你我夫妻，生死相依。


    听到如此感人肺腑的情话，苏贵妃趴在秦昊的胸口，憾哭起来。


    “夫君...”


    “晴儿，真的想跟你一起白头偕老，举案齐眉。”


    “可是晴儿命薄，没有办法跟你一起走到最后...”


    “晴儿，真的不甘心啊...”


    “咳咳咳...”


    苏贵妃再次剧烈咳嗽起来。


    秦昊连忙扶着苏贵妃，让她在床上躺平，盖上毯子，柔声道：“晴儿，你安心歇息。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秦昊并不知道。


    此刻，孙青檀在门外，把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原来这个王爷，是个性情中人...”


    “难怪苏姐姐，心甘情愿嫁给他，当他的娘子。”


    孙青檀悄悄抹着眼泪，被秦昊对苏贵妃的感情打动了。


    “他对苏姐姐的感情这么深！肯定不会眼睁睁看着苏姐姐死。”


    “也许，他没有吹牛！他真的有办法治好吐血瘟？”


    孙青檀心中生出一丝希望。


    这时候，外面忽然喧哗起来。


    是霍武回来了。


    他骑着马，走在前面，脸色极其难看，黑的像是锅底。


    霍武后面，跟着十几个马车。


    里面是太医院的御医，还有京师的大夫。


    这些大夫听说是要来治吐血瘟，一个个都是哭爹喊娘。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要上刑场的囚犯。


    最后是几个骡马拉的木板车，上面堆得满满当当，上面盖着黑布，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霍提督回来了！还带了这么多大夫！我们有救了！”


    “还有王爷让他买的药！”


    “那个王爷一看就不懂医术，他的药有什么用？”


    “什么味道？”


    “这药怎么酸臭酸臭的，好像是泔水的味道？”


    流民们都是窃窃私语，朝着木板车投去惊愕的目光。


    起初，他们还觉得，这个王爷虽然未必能治好瘟疫，好歹付出了行动。


    可是现在，他们觉得情况不太妙。


    王爷让九门提督买的药，到底是什么玩意啊？


    哗啦！


    木板车上的黑布掀开。


    看到上面的东西。


    所有人都呆愣住了。


    只见木板车上是个几个大木桶，里面全是腐烂变质的食物。


    馒头、米饭、烂菜叶...


    上面长了一层厚厚的绿色霉菌，臭气熏天，跟垃圾堆一样。


    嗡嗡嗡...


    无数苍蝇盘旋，在上面落了厚厚一层。


    酸臭气冲天，令人闻之欲呕，简直无法呼吸。


    呕...


    见到如此恶心的场面，很多人支撑不住，直接就吐了。


    霍武的脸都绿了。


    这些腐烂发霉的变质食物。


    就是秦昊让他去搜集，治疗吐血瘟的“药”。


    若不是皇命难违，霍武是怎么都不会去搜集这些泔水。


    这时候，闻到酸臭味，秦昊也赶了过来。


    他拿起一个馒头，看着上面的绿色霉菌，面露喜色：“霍武，你干得不错！”


    噗通...


    流民们忽然跪下，朝着秦昊磕头：“王爷饶命，饶命啊！”


    老老少少，男男女女都是一片愁云惨淡，哭喊声震天。


    秦昊满脸诧异：“你们这是干什么？”


    一位衣衫褴褛的老者上前，老泪纵横：“王爷，你若是觉得，我们都染上了瘟疫，必须死，那好歹给我们一个痛快！何必折磨我们！”


    “是啊！你直接让官兵给我们一刀痛快吧！”


    “你折磨我们，还有良心吗？”


    其他流民们都是一脸怒气，望着秦昊。


    秦昊眉头微皱，道：“什么叫给你们一刀痛快？我为什么要杀你们？”


    这老头指着发霉的变质食物，道：“王爷，您夫人是大善人，给我们吃的都是大米粥，白面馒头！你呢？你看看你给我们吃什么？”


    “这些泔水，全都发霉了，猪都不吃！你给我们吃？”


    “在你眼里面，是不是我们猪都不如！”


    “一刀下去，大不了碗大个疤！”


    “你让我们吃这些东西，一定上吐下泻，肚子活活疼死！”


    “大夏的皇族，都是你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吗？你简直比那个昏君还混账！”


    “我吃这些东西，大不了一死...可怜我三岁的孩子啊！”


    流民们越说越是愤怒。


    群情激奋之下，他们都捏紧了拳头，额头上青筋暴跳。


    若不是霍武这群官兵在，他们已经暴动了。


    即便如此。


    霍武这些官兵全都是脸色大变。


    人心都是肉长的。


    虽然他们是官兵，为朝廷效命。


    可是，他们也都觉得，秦昊的行为太过分了。


    如果想杀了流民，控制瘟疫，一刀杀了就行。


    为什么要让他们吃这些恶臭的食物？


    实在太没人性了！


    其中最愤怒的人，自然是孙青檀。


    她本来还觉得，秦昊对苏贵妃这么有感情，也许是个好人。


    没想到，秦昊所谓的药，居然是发霉的食物。


    她站在流民最前面，大声质问道：“王爷，你最好给大家一个解释！你不会是拿这些发霉的食物治病吧？真是荒谬！”


    哈哈哈...


    在这个剑拔弩张的紧张时刻，秦昊却忽然仰天大笑。


    所有人都懵了，瞪大了双眼，愕然望着秦昊。


    孙青檀俏脸涨红，更加愤怒：“你笑什么？”


    秦昊敛去笑容，目光落在孙青檀身上，淡淡道：“我笑你无知！你号称神医，不过如此！你还是乖乖拜我为师，跟我好好学习医术吧！”


    “你...”


    孙青檀被当众羞辱，简直要气炸。


    秦昊傲然道：“谁告诉你，发霉的食物不能治病？”


    孙青檀陡然愣住。


    她思索片刻，厉声道：“你不要胡搅蛮缠！我云游天下，行医多年，从不曾见过，用发霉变质的食物治病。”


    “相反，我见过太多穷苦人家，家里实在太穷，服用发霉的食物，轻则中毒，上吐下泻，重则丧命！”


    言罢，孙青檀目光落在一众御医身上，道：“你们都是学医之人！你们倒是说说，你们谁见过用发霉食物治病的？”


    一众御医低着头，脸色难看。


    “听老夫一句劝，这些发霉食物，是真的不能吃！更不能治病！”


    “吐血瘟虽然恐怖！可终究有迹可循！发霉之物吃了，必死...”


    御医们医者父母心，实在看不下去秦昊草菅人命，纷纷劝说一切。


    “住口！”


    秦昊一挥手，霸气凛然道：“尔等见识浅薄！在你们眼里，这些发霉食物，百害无一利！在我手中，却是治疗吐血瘟的良药！”


    “你们就瞪大眼睛，好好看着！”


    “我就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