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一切都完了


    此时文丞和张松脑袋里，只有这个念头。


    他们要成为林轩这位新任太守的第一把火，要被烧的魂飞魄散，烧的干干净净。


    “放肆。”


    王清的话让他们已经绝望的心，突然生出一丝丝的希望。


    “张司马和文主簿，乃是大人亲口夸赞的忠勇之士，怎么可能和你们同流合污。”


    王清勃然大怒，指着两个小吏破口大骂：“定是你们狗急跳墙，胡乱攀咬。”


    “对。”


    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文丞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


    “王府丞，千万不要相信他们的谎话，我和张司马是清白的。”


    “是他们在构陷我们。”


    “没错，一定是他们在攀咬。”


    “还请王府丞和大人明鉴。”


    文丞这位郡府主簿，就差没有指天发誓，表明自己的忠心耿耿。


    “好大的胆子。”


    王清劈手躲过身旁士卒的凉刀，手起刀落，两颗好大的头颅落地，鲜血喷涌。


    两个小吏至死都是两眼大睁，脸上还残留着惊恐和疑惑之色。


    他们不明白，自己都已经招了，为什么还要杀自己。


    “王某平生最痛恨的就是这等胡乱攀咬的小人。”


    王清扔了长刀，黑着脸骂道。


    等转身的时候，脸色又恢复正常，挥了挥手道：“带下去。”


    “诺。”


    两桶井水一冲，哪里还有半分的血迹。


    “张司马，文主簿，看来郡府之内，小人颇多，两位日后行事的时候，还得小心。”


    王清正色道：“似这等攀咬，若是再出现，哪怕大人信任两位，只怕也会有所怀疑。”


    “王府丞，卑职可以对天发誓，日后若是对大人有二心，天打雷劈。”


    张松连忙说道。


    “嗯，那就好。”


    王清笑着点了点头。


    张松和文丞心底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们不笨，自然也看出来了。


    今日这出杀鸡儆猴的鸿门宴，就是摆给自己看的。


    若是把林轩吩咐的差事办好了，安危无虞，若是办不好，只怕顷刻间，脑袋就要落地。


    面对惶恐的两人，王清道：“两位大人放心，只要好好替林大人办事，他不会亏待你们的。”


    “届时还请王府丞在大人面前，替我们美言几句。”


    张松讨好道。


    “没问题。”


    王清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这才放下：“两位大人在燕郡为官多年，这收缴府库失银和倒卖兵器弓弩的事，就交给你们了，没困难吧。”


    “卑职万死不辞。”


    “好。”


    王清眼神赞赏：“这两件事都要得罪人，为了防备奸人加害，我已经吩咐手下去将张大人和文大人的家眷接到太守府内。


    等两位大功告成的时候，再将其送回，不知两位可有意异？”


    “没有。”


    张松和文丞哪里敢有意见，明知王清是在以他们的家眷为人质，也只能低头。


    活着嘛，不丢人。


    “什么事，笑的这么开心？”


    一袭白色长袍的林轩姗姗来迟。


    “没什么，只是和张司马，文主簿一见如故，就多聊了两句。”


    王清摇头。


    “吃菜喝酒。”


    林轩落座，招呼着三人。


    整顿酒宴，张松和文丞都浑浑噩噩的，直到走出太守府，凉爽的晚风迎面而来，吹在脸上，两人才回过神来。


    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无奈。


    “怎么办？”


    文丞小声问道。


    “还能怎么办？”


    张松苦笑：“老老实实当林轩手里的刀吧，最起码妻儿老小和咱们自己能活着。”


    借刀杀人


    可他们还不得不做这把刀。


    “我算是看出来了。”


    张松摇头：“这位林太守绝非浪得虚名，是个狠人，咱们惹不起。”


    太守府内


    大堂


    林轩道：“没看出来啊，王清，你这演技可以啊。”


    “一般一般。”


    王清笑道：“主要是张松和文丞两人的胆子太小了。”


    “这两天时间抓紧点，照着这份名单，从各个县衙要人，用来填充郡府。”


    林轩从衣袖里拿出张写满名字的纸交给王清：“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彻底掌控整个燕郡。”


    “没问题。”


    王清没有去问林轩，这份名单怎么来的，什么事情该问，什么事情不该问，他心底有数。


    似林轩这等在北凉征战十几年，权势滔天的人物，手底下怎么都会有点班底，无非就是在明再暗而已。


    况且对王清而言，林轩在暗处的实力越强，他所能得到的收益也就越大。


    “自行考核，酌情提拔。”


    “大人，张松又回来了。”


    孟蛟走过来道：“正在后门等着，要不要见。”


    “见。”


    林轩开口。


    很快，孟蛟便领着张松折返回大堂。


    这位燕郡司马直接双膝跪地，双手捧着府兵兵符。


    “你这是什么意思？”


    林轩没有去接，而是皱着眉头，语气有些不悦：“难道张司马信不过我？”


    “非也。”


    张松恳切：“大人用兵如神，卑职一介庸才，岂敢占据兵符，特将其交出，还望大人垂怜，让卑职换个闲散的活。”


    这语气，怎么和当初林轩在北凉王府做的一摸一样，只不过当时他是以退为进。


    而眼下张松是投诚，这张虎符便是见面礼。


    “既然如此，那我便收起了。”


    林轩将虎符拿起，夸赞道：“张司马忠肝义胆，以后还要多多费心，我还要多多的依仗你。”


    “大人言重。”


    张松垂首：“卑职愿为大人一走狗，肝脑涂地，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嗯，回去吧，早些将我交代给你的事情做完。”


    林轩挥了挥手。


    “多谢大人开恩。”


    张松行礼之后退下，很快，文丞也折返回来，跪在林轩的面前，痛哭流涕，交待出诸多小吏，并且自愿献银五万两。


    一场酒席，林轩再度上演杯酒释兵权，顺利将整个郡府收入囊中。


    接下来的事情，只需要让张松这位司马带兵抓人就是。


    “它是你的了。”


    林轩随手将还没捂热的虎符抛给孟蛟：“以后由你统领燕郡府兵。”


    “多谢大人。”


    孟蛟收起兵符。


    “一月之后，校场点兵，除开断龙关的两千人外，其余五千人，一个都不能少。”


    “大人放心。”


    孟蛟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