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整个人突然疯癫，举着顾桔犹如下一秒就会掐死她。


    孔瑶箐站在一旁，冲过去想救顾桔，被李清一脚踢开。


    她摔在地上，捂着肚子冒冷汗。


    李清这一脚踢在人体最脆弱的位置，孔瑶箐想起身都缓不过来。


    顾桔觉得呼吸越来越紧促，空气被挡在外面无法进入，窒息感让她本能张开嘴呼吸。


    她举起手，抓住李清的手腕，另一只手拼命伸进脖子的那只手里，为自己争夺一些空气。


    这一巨变，学生们顿时慌乱，连旁边的老师都不敢轻易上去。


    在圣心幼儿园里，可以不防备其他人，但一定要注意李清。


    “住手！”


    “……”


    代理校长控制不住局面，索性离开，丢下烂摊子。


    顾桔挤进手指，总算抢回来一些空间，因为窒息，她满脸通红。


    她深吸一口气，挤出几个字，“你究竟要什么？我知道了才能给你。”


    李清清醒几分，回道：“照片！照片还给我！”


    “好！我带你去。”


    李清卸了力气，半信半疑，“你知道在哪？”


    “当然，就是一张泛黄的集体照。”顾桔揉着脖子，不用看她也知道这上面肯定是李清那个女人的手印。


    “是……”李清眼尾通红，眼里闪着温柔的光，好像想起什么美好的事情。


    她催促着，“快带我去！”


    顾桔看了眼靳晴，领着李清往外面走。


    “顾……”符景良正要出声，被靳晴捂住嘴。


    他看着靳晴，眼睛无声询问，照片不是在你手里吗？


    靳晴微微摇头，示意他别说话。


    顾桔带着李清往二楼教室去，期间她揉着脖子，久久缓不过神。


    这种感觉勾起每次失去第一条命后的死亡感。


    “我真的很讨厌这种感觉……”


    顾桔小声说着，言语中带着几分冷意。


    李清一心想要照片，完全没听到顾桔的自言自语。


    很快，顾桔将她带到教室里，走到自己名字的桌子旁，在桌子里有一本被倒扣的书。


    顾桔伸手准备打开。


    “等等。”李清突然谨慎地推开顾桔的手。


    照片近在眼前，不能有任何差错。


    她想到以前被骗走照片的情形，更加警惕。


    “我自己来。”李清看着顾桔，头一仰，“往后面走。”


    顾桔耸肩，往后退了几步，一副随你开心的表情。


    李清确实顾桔站好后，才敢打开倒扣的书，在书翻开的时候，一枚徽章掉落。


    李清往后退了两步，抵在身后的课桌上，她瞪大眼睛，惊恐地看着徽章，“它……它来了。”


    她想到十分恐怖的事情，整个人往后倒去，小课桌在她身下被推得噼里啪啦响，最后撑不住重量轰然倒地。


    顾桔走过去捡起徽章，放在手心把玩，“怕什么？你不是很厉害吗？”


    说着她拿着徽章朝李清走去。


    李清感受到巨大的禁制压制着她，身体被这股力量挟持，隐约有消散的趋势。


    “不，不要过来！我不想死！我还有事情没有完成！”


    她挥舞着手，疯狂后退，反倒被她挥手撂倒的课桌围住，无路可退。


    此刻在她眼里，顾桔不再是软弱可欺的小女孩，而是掌握生死的神明。


    “我错了，求你放过我！”李清爬起来跪在地上，额头抵在地上，身体剧烈颤抖。


    纵使她再不甘，比起死亡也必须臣服。


    所有的尊严都可以放弃，她必须活着才能找到当年的真相。


    顾桔有些古怪地看向手心的徽章，这枚徽章远比之前那枚效果更佳。


    那枚徽章只有在诡异试图伤害时才会发挥作用，平常时候根本不会有诡异能察觉。


    可苏城司这枚不同，它仅仅露在外面就会让npc跪地求饶。


    它的效果远超上枚徽章十几倍。


    如果是这样……


    顾桔想起苏城司说的那句话，这枚徽章可以保护她一次。


    这样的效果只能保护一次。


    说明这次的敌人远比想象的强大。


    羊头人的实力绝不止当时她看的那样。


    顾桔看着诚心求饶的李清，思索片刻收起徽章。


    徽章放回袋子里的时候，那股禁制荡然无存。


    李清猛地抬头，朝顾桔扑过去。


    顾桔抓起藏在课桌下方的匕首，刺向李清的腿。


    李清看到顾桔拿出匕首而不是徽章，胸腔发出不屑的哼声。


    一个小小的匕首，想伤她？


    下一秒，她眼里的小小匕首就捅在自己的大腿上，身体失去平衡跪倒在地。


    “怎么可能……”李清强忍痛意，红着眼道。


    顾桔低头慢条斯理地将匕首抵在李清脖子上，稍稍用力，一道血丝出现，“万事皆有可能。”


    “现在我们能好好聊聊吗？”


    顾桔有徽章在手，又有能伤害诡异的匕首，这场交谈注定以她为主。


    “能……”李清强忍着疼痛，坐在地上。


    顾桔撑着桌面跳坐到桌子上，晃着腿问道：“你为什么要找那张照片？”


    “那是我女儿的遗照。”谈到这，李清眼神暗淡，“我只有那张照片了。”


    “你女儿在照片上第几排？”


    “第三排左数第八个。”


    “照片上的人你都认识？”顾桔又问。


    李清点头，“当然，我来的时候她们还不在这里。”


    顾桔问了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良久，她问道：“照片上的我是谁？”


    李清闻言抬起头，有些错愕，“你……你不记得了？”


    顾桔面色如常，继续道：“我只是确认你说的真假。”


    李清想来也是，她怎么会忘了自己。


    “你是我的女儿。”


    “……你说什么？”顾桔停下摇晃的腿，一瞬不瞬盯着李清。


    试图从她脸上看出端倪。


    李清紧了紧手，“你的身体是我女儿的。”


    她目光放远，好像回到了那天。


    “那天我喊来了圣心幼儿园的老师，也就是现在的代理校长，他带走了我的女儿。他说会还我一个听话可爱的孩子。”


    “可我等了三个月我就后悔了，我去接你，可他们以时间不到为由拒绝了我的探视。”


    “等我想尽办法混进来后，我的女儿已经变成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