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岁降谷零
作品:《警部补是摸鱼预备役》 第七十六章
“什、什么幽灵古堡啊?”
无论是“幽灵”还是“古堡”,对于胆小如鼠的月见里瑞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然而她磕磕巴巴的询问方式并没有引起毛利小五郎的注意——他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呢。
“这两天月见里警官你在休假,所以目暮警官可能没有跟你说这件事。”毛利小五郎单手托腮,故作深沉地说道,“其实呢,事情要从前天,也就是月见里警官你休假的第一天说起。”
“前几天夜里,一名因手头案件而不得不留在警视厅加班的警员在凌晨三点半时走出了警视厅的大门。”
不知道是不是月见里瑞的错觉,毛利小五郎说这些话时的语速似乎有刻意放慢,语气也有些阴森森的,听得月见里瑞背后直冒冷汗。
“就在他准备开车回家时,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走到了他的面前,据说当时那个男人脚上所穿的皮靴十分破旧,头发和胡子也好像很久没有做过清洁了,猛地那么一看甚至有点像是个流浪汉呢!”
这段话实在是太有画面感了,病房内除立川桃以外的几个女孩子都忍不住双手抱臂,搓了搓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
安室透在此之前早已将案件的来龙去脉听过一遍,是以,他此刻心思并不在毛利小五郎的叙述上。
他先是下意识拧过头看了一眼月见里瑞,发现对方脸色发白——她因头痛而晕倒时的脸色都没有这么苍白过。安室透立刻意识到,别的不说,至少胆小这个特点并不是月见里瑞装出来的。
随即,安室透又注意到了站在自己余光中的那个人。
“长谷川警官?”安室透歪歪头,主动询问道,“你很冷吗?需不需要我去把病房的窗户关上?”
说这话时,安室透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于是,霎时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长谷川佳彦的身上。
只见与安室透一般身高的长谷川佳彦,此刻已被吓得脸色发青,即使一只手抱着花束,另一只手却也没忘了不停地搓着自己的臂膀。
这种细碎的小动作简直和一旁的毛利兰以及月见里瑞是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迎上安室透怀疑的目光,嘉嘉心中一惊。
“啊……我……”看着站在自己身边默默等待回答的安室透,嘉嘉不由自主地咽了一口唾沫,“我还好啦,其实也没有很冷,不过看来今天回家去得注意添衣服了,呵、呵呵……”
趁着说话的机会,早已因长时间抱着重物而感到手臂酸痛不止的嘉嘉赶忙将自己手中的花束放在月见里瑞面前摊开的小桌板上,她顺势扬起下巴点了点,示意月见里瑞记得将花束收好。
月见里瑞点点头,将花束拿起来放在一边的床头柜上,随即转过头询问毛利小五郎道:“然后呢?那位男性是到警视厅去报案的吗?”
看着二人略显熟稔的神态与动作,安室透挑了挑眉毛,不动声色地拧过头。
听到这句话,毛利小五郎赶紧摆了摆手,接着,他反手掩在嘴边,就好像是在同月见里瑞说悄悄话似的,用屋内众人都听得见的音量说到:“说是报案也不全是,警员甚至都还没来得及说话,那名男性便直接昏倒在了他面前,虽然警视厅的人及时地将他送医救治了,但……”
死了?
月见里瑞挑起双眉,转了转眼珠。
似乎早知道月见里瑞会这么想,一个大喘气以后,毛利小五郎摇着头说道:“没有死,不过他什么都不记得了,整个人看起来疯疯癫癫的,医院这边也给他做过各种各样的检查,虽然什么问题都查不出来,但不管警视厅的人如何询问他,那个男人都只会说四个字——”
“幽灵古堡。”
听完毛利小五郎的叙述,月见里瑞青白的脸上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她犹豫着开口说道:“那个男人的身份和年龄呢?他的家人呢?只有这点信息的话……”
应该很难查出什么结果吧?
就算是工藤新一,单凭这四个字,恐怕也很难找到案件的关键之处吧。
这么想着,月见里瑞低下头,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站在床边的江户川柯南。
“关于这点。”方才始终一言不发的嘉嘉忽然开口道,随着众人视线的聚焦,她从自己胸前的口袋中掏出了一本警察手册,“我们警方在第一时间对这名男性的DNA进行了检测对比,经过反复确认后,我们认为这位男性名叫今井浩一,今年27岁,家住鹿儿岛,不过……”
[屁桃:感觉嘉嘉对警察这个职业的适应速度要比月见里快多了呢……]
[Mizu:别以为我没听出来你是在骂我适应能力差,真是抱歉!]
[屁桃:我可没说哈,这是你自己说的!]
[Mizu:是是是……]
被突然弹出的消息给猛地一下打断了思路,嘉嘉先是一愣,紧接着便赶紧关掉了脑内的手机屏幕,一本正经道:“不过,法务局那边的档案显示,这位今井浩一先生早在十五年前便由家人上报失踪了。”
“而且,非常巧合的是。”将手中的警察手册往后翻了一页,嘉嘉眯了眯眼睛,照着上面的内容读道,“这位男性出现在警视厅的日期,恰好与他十五年前失踪时的日期相同,都是十月二十三日。”
?!
听前半部分事情经过的时候,月见里瑞还以为这只是件再普通不过的日常案件,后续发展大概会像蓝色古堡案那样,或者干脆来个暴风雪山庄模式之类的,一般分成上下两集或者上中下三集就可以播完了。
可当嘉嘉的口中冒出“失踪”二字时,月见里瑞的后背忽然一凉。
失踪十五年,这十五年以来没有关于这个人的任何信息,然而就在十五年后的同一个日期,曾经那个十二岁的小男孩再次出现,变成了一个时年二十七岁的成年男性不说,还衣衫褴褛,失去了所有记忆。
……怎么听都像是欧美长篇悬疑推理小说的开端。
不过……
月见里瑞将怀疑的目光投向嘉嘉,她歪了歪头,在脑海中的手机屏幕上敲出了一句话。
[Mizu:你为什么会对这件案子这么熟悉,我看毛利小五郎好像都不知道这么多的细节。]
[嘉嘉:我不是跟你说了嘛!我今天本来是来医院出任务的啊,我的任务就是监管保护那位名叫今井浩一的男性,每天站在他的病房门外,像个门神一样。]
[Mizu:……目暮警官他们有说这件案子接下来的调查方向吗?]
看到这条消息,嘉嘉没有立刻回复,反而忽然开口朝站在不远处的毛利小五郎问道:“话说,毛利先生,那张邀请函您带来了吗?”
循声望去,只见毛利小五郎点点头,从衣服口袋中掏出一张印着烫金花体英文字母的邀请函。他在郑重其事地将邀请函翻开的同时,又从胸前的口袋里捏出了一张皱皱巴巴的纸片,接着,毛利小五郎将邀请函的内页与纸片一同调了个方向,面朝月见里瑞这边,正经八百地说道:“这张纸条是今井浩一身上携带的唯一线索,而这份邀请函,则是在昨天下午被人寄到我的侦探事务所的。”
说着,毛利小五郎上前几步,将手中的两张纸一起递给了月见里瑞。
邀请函上的字十分漂亮,不像现在的大多数邀请函那样用打印字,而是一笔一笔手写上去的,单从字体来判断的话,月见里瑞认为对方应该是一个十分清秀可人的美丽女性。
而那张皱巴巴的纸条上面的字则歪歪扭扭的,看起来像是右撇子用左手写字,故意扭曲了字体。
而两张纸之间的唯一联系则是……
“十一月一日,xx山下,诚挚的邀请您参加这场盛大的宴会——橘家敬上。”
缓缓念出邀请函上的内容,月见里瑞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如果是正式的邀请,应该不会用这种皱巴巴的纸条随便写,所以……”
所以,今井浩一手中的这张纸条应该不是什么人给他的邀请函,而是一条关于他口中的那个“幽灵古堡”的线索。
“我们也是这么认为的。”嘉嘉点点头,“发现这张纸条的时间比较早,当时我们还有些无从下手,因为这个橘家的邀请函十分不容易搞到手,根据我们的调查,他们家每年十一月一日都会在那座家传的古堡中举办一场盛大的宴会,宴会上,橘家的所有家庭成员都会出现,而每年邀请什么人,则是由家庭成员轮流决定的。”
“轮流决定?”
嘉嘉的描述使这个“橘家”听起来像是什么远古吸血鬼家族或是贵族后代之类的,月见里瑞对这种事向来十分感兴趣,她将纸条与邀请函平整地放在一起,转手递给毛利小五郎,接着便伸长脖子好奇地看向嘉嘉。
“没错,就比如说,如果现在在场的大家是同一个家族的成员,并且每年要举办一场盛大的宴会的话。”很显然,这一部分细节就连毛利小五郎一行人也没有听过,病房内的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聚精会神地盯着正在说话的嘉嘉,“按照年龄的大小来排序,如果去年是由毛利先生来决定出席宴会的宾客名单,那么,今年就会由……”
说到这里,嘉嘉顿了一下,她伸着手臂,做介绍状,从站在最左边的立川桃开始,到坐在病床上的月见里瑞,再到站在病床前的毛利小五郎与不知何时再次抱起江户川柯南的毛利兰,几乎围着面前几人转了一圈,最后才将手伸向了站在自己右侧的安室透,缓缓开口道:“今年就会由安室先生来决定宾客名单。”
[屁桃:救命,我要绷不住了。]
[Mizu:你憋笑就憋笑,别抓着病床的围栏哆嗦行不行!我也要憋不住了……]
[嘉嘉:真无语!三十八岁毛利小五郎,有一个十七岁的青春美丽高中生女儿,二十九岁降谷零,但是安室哥哥。]
看到这条消息,月见里瑞实在是一时没忍住,“噗”的笑了一声。
这笑声在安静的病房中格外刺耳,除了同样在憋笑的嘉嘉和立川桃以外,其余几个人都看向了月见里瑞。
感受到安室透灼热的目光,月见里瑞侧过脸,看向窗外,伸出左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说道:“对不起,可能我鼻炎犯了,鼻子有点痒所以……”
[嘉嘉:谁鼻子痒用嘴出气啊?]
[屁桃:这不有个现成的吗?月见里呗。]
“所以。”虽然知道月见里瑞很有可能是在笑有关于自己的什么事,但安室透还是选择忽略那声笑,转过头问道,“每年被邀请的宾客都是不同的,到场的有可能会是任何人,对吗?”
“对的。”原本正低着头抿嘴憋笑的嘉嘉火速抬起头,进入状态,“不过,话虽如此,据说这么多年以来,能收到邀请的也都是些出生于豪门权贵之家的人,毕竟橘家也是贵族后代嘛,只有今年比较特殊,今年负责邀请宾客的家族成员似乎对推理十分着迷,所以收到邀请函的基本都是些小有名气的私.家.侦.探。”
听到“小有名气”四个字,毛利小五郎显然有些不服气,然而他正准备开口说话,却被月见里瑞给打断了。
“话不能这么说嘛。”说着,月见里瑞笑眯眯地看向毛利小五郎,“像毛利侦探这种全国闻名的大侦探不也受到邀请了吗?”
[屁桃:你是懂奉承的。]
[嘉嘉:我的锅。不过小瑞她真的很会哄人开心,这一点在我们朋友之间都得到过认证的。]
[屁桃:真的假的,怎么没见过她哄我开心啊?]
[Mizu:你谁啊?]
[屁桃:?]
[嘉嘉:……忘了说了,她一般只哄不太熟的人,熟人都知道她什么蠢样,所以她就不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