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铎说道：“念你良知尚存，没有加害张参军，晚辈就给你指明一条生路。你通知魏家家主过来说话。”


    韩康连忙让大长老去请魏桓。


    长期受智伯打压，魏桓同样对智家恨之入骨。二人一拍即合，同意临阵倒戈，三家合击智家大军。


    赵铎说道：“接下来几日，智伯必然会逼你两家造船。你二人依命行事，造得越多越好。切记，楼船即造即送至智家，切不可停在自家营前，以免自误。余观天象，后天必是晴天。午夜时分，举火为号，你我三家杀入智氏大营，生擒智伯。”


    韩康和魏桓从赵铎的话中似乎听出一些端倪，二人面带喜色。赵铎和西施带着张孟谈，返回晋阳。


    回营之后，赵铎命令众将利用城墙掩护，加紧建造大船。


    接连三日，智家二十万大军砍伐树木，建造楼船。韩、魏两家也遵从智伯命令，全力配合。


    看着军营前水面停满一艘艘楼船，智伯踌躇满志，环视左右，仰天狂笑。他仿佛看见一艘艘战船满载三军健儿，乘风破浪，直抵敌营。数十万将士杀声震天，跃上晋阳城墙，突进城中。


    是日亥时，赵铎升帐。


    “司马长老听令！”


    “属下在！”


    “速带五千人将以前备好碎木枯枝，装满五十条快船。每船淋上十罐猛火油，半个时辰后移至北门待命，不得有误！”


    “属下遵命！”司马瞻领命而去。


    “众将听令！”


    “属下在！”


    “速回各营整顿军械，率军登船，隐蔽潜行，子时前必须赶到智家大营后面鹰嘴湾。起火为号，杀入智家大营，生擒智伯。切记行船途中，实行灯火管制，不可大声喧哗，违命者斩立决！”


    “属下遵命！”


    众将刚刚离去，天空乱云飞渡，南风骤起。


    赵铎微微一笑，带着西施来到北门。


    “都就位了吗？”赵铎问等候在城门口的司瞻。


    “启禀少主，一切准备就绪。”


    “登船。”赵铎一声命令，所有士兵登上快船。


    子时一到，赵铎长枪一挥，喊道：“点火。”


    数百支火箭射向淋上猛火油的枯枝，五十艘快船猛烈燃烧起来。


    “砍断绳索。”司马瞻大喝一声。军士挥刀砍断绳索，火船乘着风势，箭一般地驰向智家楼船。


    火乘风势，风助火威。数百艘楼船迅速燃起熊熊大火，随后向岸上军营漫延。


    智家军营拒马、箭楼、营帐跟着燃烧起来，很多士兵在睡梦中就就大火吞没，智军顿时大乱。


    “杀！”赵铎长枪一举，带头冲向智军大营。


    被火光和惨叫声惊醒的智伯完全懵逼。赵军冲杀过来还在情理当中，怎么韩、魏两家也临阵倒戈？


    此刻智家大军已经完全失去建制，各自为战。更多人被大火吓得魂飞魄散，丢盔弃甲，临阵脱逃者不计其数。


    智家五位随军长老冲进中军大帐，护住智伯，说道：“家主，随我等冲出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想走，问过我了吗？放下兵器，束手就擒，留你们全尸！”赵铎站在虚空之上，威风凛凛，长枪直指智伯。


    “掩护家主突围，冲！”智家大长老一声怒吼，率先冲向赵铎。其余四位长老紧随其后，亮出兵器冲杀过来。


    “西施，缠往智伯，留活口。”赵铎吩咐一声，抡起大枪和智家五位长老战在一起。


    智伯刚刚跃起，西施抬手一剑，剑气破空而至，直击智伯脑门。


    赵铎一枪迫退智家大长老，冲入五人之中，挥拳将另一位长老打得吐血而飞。


    余下三位长老长剑割裂虚空，剑气直指赵铎。


    赵铎暴退，身形从原地消失，大枪顺势轮起，将受伤的长老拍碎，借力冲向大长老，挥拳砸向对方头顶。


    大长老来不急躲闪，急忙举掌相迎。一声闷响之后，跌落地面，连连吐血。


    其余三位长老落到地面，持剑将大长老护在中间。四人目露惧色，警惕地看着杀气腾腾的赵铎。


    “说，六年前赵家血案，你们有没有参加？”赵铎枪尖遥指四人，眼光中射出丝丝寒芒。


    大长老眼中闪过一丝惊慌，赵铎心细如发，看得清清楚楚。


    这些人统统该死！先擒住再说，审妹妹的下落后再玩死你们。


    赵、魏、韩三家联军已将智军大部分剿灭，逐渐合围，离智家中军大帐不足百丈。撕杀声越来越近，赵铎隐隐能听见两位爷爷的怒吼。


    “不说是吗？那就死！”赵铎长枪一抖，就要发动攻击。


    “等等！”一位长老面色苍白，声音颤抖：“如果我们说了，可否免我们一死？”


    “噗”，大长老一剑刺入这人心脏，面目狰狞：“不许说，说了他也不会放过我们。当年杀了你赵家七百多口，赚了，哈哈哈！”


    言毕，一剑刺入自己的胸膛。


    大长老自知不是赵铎对手，被擒往肯定会遭受凌辱，毅然选择了自裁。


    “便宜你了。”赵铎恨声说道，双目一睁，一道电光疾射剩下的两位长老双目。趁他们心神一乱，长枪挑穿了二人丹田。


    西施和智伯斗得难解难分。


    “废了他修为。”赵铎冷冷说道。


    智伯闻言大骇，急忙退出战圈。赵铎担心其自杀，出拳凌空打爆了智伯的丹田。


    三军屠尽了智家残部，会合在一起。


    众将来到赵铎身后。


    “捆起来，带走。”赵铎命道。


    司马瞻亲自动手，将三人捆成棕子，派亲兵押走。


    韩康、魏桓走上前来，满面笑容，拱手和赵铎打招呼：“世侄年少有为，用兵如神，挥手之间，强虏灰飞烟灭！我等自愧不如。敢问世侄，下一步怎么做？”


    赵铎说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兵贵神速，你我三家合兵一处，兵锋直指曲沃。端了智家老巢，以防死灰复燃。”


    韩康、魏桓深以为然。


    赵铎说道：“既然二位没有异议，速令大军赶紧休息，明日出发。”


    韩、魏二人领兵离去。


    “司马长老。”


    “属下在！”


    “你带五千精兵趁现在水势平缓，堵住晋河缺口。随后挖开东山缺口，缓缓泄洪，切不可伤及下游百姓。水退之后，你与雍弟一起驻守晋阳，协助百姓重建家园。严审智伯及智家两位长老，问明怡妹下落，追查当年绛城之乱的幕后真凶。”


    “属下遵命！”


    “大爷爷、二爷爷，命令大军就地休息，明日随我清剿智家残部，收复失地。”


    “是，少主。”


    次日，三家大军同时出发。一时间角声满天，旌旗蔽日。


    韩康和魏桓自觉地骑行在赵铎两侧，落后一个马头。二人对赵铎心悦诚服！十多岁年纪，修为惊世骇俗，用兵神鬼莫测。


    赵家出了这个麒麟子，百年之内，恐怕无人能撄其锋了。赵政这老家伙，几世修来这么好的福气呢。


    这孩子也和他爹一样，为人正直，重情重义。三晋大地往后由赵家主持，各大家族日子会好过很多。


    韩、魏两家唯赵铎马首是瞻，联军征战半月，连克智家二十一城，攻破智氏老营曲沃。


    智氏倒行逆施，天怒人怨，破城之后，三家联军屠尽智氏九族。


    曲沃百姓额首相庆，箪食壶浆迎接大军。


    强敌已灭，赵铎班师回绛城，赵政率众迎出百里。


    三日之后，韩康、魏桓亲自率使团来绛城表示臣服，协商势力划分。


    赵铎没有过问这些事情，只传讯司马瞻押送智伯三人回绛城。


    智伯交待了当年智家参与绛城血案的始末。


    智家与赵家素来不和，早就想除之而后快。适逢有人买凶，一拍即合。在收到大笔灵石后，智家派出以大长老为首的伍位强者，参与了这次行动。


    买凶者始终带着面具，智伯也不知道对方的身份。至于赵怡的生死，智家三人无法提供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赵政亲手斩了智伯和智家两名长老。


    没有妺妹的消息，赵铎无比失望。怡妹，如果你还活着，该有八岁了吧。你到底在那里？


    赵铎刻意和家人呆了几天，陪父亲谈兵法，陪母亲聊家常，教赵雍修炼。西施十分乖巧，赵母喜欢得不得了，心中已经将丫头当成了儿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