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你别管我，你快走”


    一位少年，此刻正在被几个五大三粗，满脸横肉的的壮年男子围殴。


    壮年男子每次的挥拳出腿都毫不留情，无比狠辣，与空气摩擦的呼呼作响。


    少年被打的灰头土脸，褐色的血与地上的尘土混合在一起，显得黏腻，原本就不蔽体的衣服，在大汉的围打下显得更加破烂。


    “你们这帮坏人！”


    “不要再打我哥哥了！”


    “我我”


    小女孩急的眼睛通红，泪水像喷涌的泉水，咕咕咕地流个不停，看着自己被群殴的哥哥都快被打的奄奄一息了，她一时间气血翻涌，顾不得其他，直接冲上前去，对着其中一个壮年男子的胳膊。


    哇呜一口就咬了下去。


    “哇呜，我的牙，好痛”


    但让人心疼的是，即便是小女孩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她也没有让这帮大汉松手。


    甚至连一排小小的牙印都没有留下。


    相反，因为常年以来的缺钙，导致牙齿松动，咬到壮年男子紧绷的肌肉上，反而是把自己的牙龈硌出血来。


    而且她实在是太饿了，一丝力气都没有


    “哎呦，居然敢咬我！”


    “真的td晦气，给老子滚！”


    一个五大三粗的壮年男子丝毫不怜惜瘦小的小女孩，直接一脚，狠狠往着她的肚子上踹去。


    小女孩本来就面黄肌瘦，骨瘦如柴，长期的营养不良，哪里会经得住这样的猛踹。


    “啊”


    咔嚓咔嚓


    小女孩甚至还没有哀嚎完，就昏死过去，身上传出几声闷响，听着像是肋骨断开了的声音。


    整个人都被踹到了空中，小小的身子就像是一只断了线的风筝，无助地撞到了茅草房的柴壁之上，嘴角飞出了一连串的殷红血珠。


    “妹妹！”


    少年心急如焚的哭喊，想要探出身子去抱住妹妹，但才刚刚抬起头，却又是被一个大汉一脚暴戾地踩了下去。


    咚地一声无比清切，少年的头颅狠狠撞到了地面上，炽热的鲜血从他的额头上涌出，顺着青石街流淌，在这个寒冷的二月天里冒出丝丝缕缕的热气。


    “哼哼哼，呜呜呜”


    之前无论这些人怎样的毒打，踹肚踢头踩手，也没有见少年倔强的脸上掉过一滴眼泪。


    但此刻他却是哭了，泪水和血水混合到了一起，像是在宣泄着他这些年来所受的委屈和不满。


    自己虽然是哥哥，但也才不过十三岁而已啊，妹妹更是只有十一岁，却是遭到了这些大汉这样惨无人道的毒打。


    他啜泣着，呜咽着，心中无比难过，他恨自己，无比痛恨自己的弱小，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即便是每天片刻不停地辛勤劳作，竭尽自己所能，可以给妹妹带来一顿饱饭的时候，也少的可怜。


    每每想到此，他身为哥哥，就感到了无比的内疚。


    现在更是欠债的缘故，导致自己和妹妹被这些大汉爆打。


    但这些并不能怪他，他妈病死的早，欠的钱都是他那赌鬼老爹惹下的祸事。


    人家找上门来，他却跑了！


    丢下一对孤苦伶仃的兄妹。


    那个时候，少年也才十岁而已。


    而且这些年来，赌鬼老爹欠的债利滚利，早就不是他可以还上的了。


    “豹子哥，呼呼我看可以了吧？再打下去，这小子就真死了。”


    “ad，这臭小子的骨头到真是硬啊呼呼，累死我了。”


    “我们走吧，这两个贱骨头要是下月还换不上欠的钱，就把那个丑小子扔去黑矿场，至于那个小姑娘，倒是有几分颜色，洗洗干净，卖去窑子里面正好！”


    “哈哈哈，英明呀英明呀，不愧是豹子哥，那个小姑娘要是卖去窑子里了，我肯定第一时间去光顾生意”


    “哈哈哈哈”


    “你们这帮畜生”


    躺在地上的少年，听到这话心中无比的愤怒，但却再也支撑不住，他现在浑身上下疼的要命。


    “嗯”


    少年沉吟一声，不醒人事。


    不知过了多久，少年迷迷糊糊地感觉到有人在试图趴下他的衣服。


    “嘶”


    倒吸一口凉气，饥饿之感和伤口被碰撞挤压的疼痛，让他瞬间清醒过来。


    “是你们！”


    少年的面上闪过一丝喜色，连说的话都多了几分力气。


    面前之人，正是和少年从小一起长大的同伴，也是生活在贫民窟，也是一样欠了那些大汉很多钱。


    因为少年是天生的力气大，从前去山上挖石挣钱时，少年没少帮他们的忙，甚至还救过他们几命。


    此刻见到熟人，难免让他心中宽慰。


    他们到这里来，是为了照顾我和妹妹的么？


    但很快，他的面色就又阴沉下来。


    因为少年发现，他们的手上，衣服兜里，全都塞满了自己买来的粮食，还有好不容易攒下的钱。


    这那里是来照顾自己和妹妹的，分明就是趁火打劫。


    “你们是在干什么！”


    “哟哟哟，骨头真硬呢，还活着呢？叶不凡”


    “啧啧啧，要是我，早死了，你果然是命大呀？叶哥！”


    “叶哥哈哈哈”


    又是传出一阵讥笑。


    几人轮番来到叶不凡的面前，轮流对着他撒尿，同时还不忘侮辱他。


    “听收债的说，下个月你要是还不上钱，就要把你妹妹卖去窑子了呀！你最珍视最宝贵的妹妹！”


    “当时我那么喜欢你妹妹你不愿，现在好了吧，她马上就要被那些老男人玩弄了，不过你放心，我就算是去借钱也捧你妹妹的场。”


    “哈哈哈”


    叶不凡丧气地把头埋垂到青石之上，任由腥臭的尿液顺着他的头颅划下。


    他们幸灾乐祸了良久，才离开，也直到这个时候，叶不凡才稍稍恢复了一点力气。


    “妹妹”


    叶不凡好似将死，就连呼气都是有进无出了。


    他想爬到妹妹身边，抱住她那冻的青白的手脖小脸。


    用自己的身体提供那么一丝丝的温暖。


    但刚刚想动，却发现衣服被凝结的血痂粘在了青石上。


    他就连爬过去都做不到了


    “我真的要死了吗？可是我妹妹，怎么办”


    一想到此，原本已经枯竭了的眼眶，再次湿润地流出了泪水。


    “我放不下我妹妹啊，她才十一岁”


    就在叶不凡心灰意冷，万念俱焚之际，一道阴冷干脆的声音却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真是难看啊，我修炼几百年，身躯都被炸裂过数次，若想你这般，哭都早就哭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