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归玩笑，哥谭的实际情况还是相当紧急的.


    【不义蝙蝠侠】临走时已经把所有工作都安排好了，蝙蝠下来之后，根据事情的紧急程度，又临时调派了还在自己世界的那几个杰森·陶德同位体，果然得到他们之前已经擅自前去处理情况了。


    丝毫都不意外。


    蝙蝠侠轻易解开【不义蝙蝠侠】之前塞给他的谜语人的谜题，根据其中给的信息把谜语人打一顿抓起来，然后从对方口中果然得出一个消息。


    此刻联盟果然到了，就像【不义蝙蝠侠】临走时候说的，他们正打算他们自己的特质病毒投进哥谭城里，好让整座哥谭市里所有人都死于今夜。


    无一例外。


    蝙蝠侠又按照小丑留下的指示，努力寻找着埋藏在哥谭的炸弹，但情况并不友好，至少按照小丑自己给的时间，并不足以让他把所有的炸弹都一一排查出来。


    他不得已，深吸一口气拨通通讯器，一边开着蝙蝠车在夜晚中风驰电掣，听着哥谭各个地方监控器里传来的尖叫声，一边在通讯器接通之后迅速出声：“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超人的声音从中传出，但那边背景音中是不是就传出一声什么声音巨大打击的声音，还有超人隐约的闷哼，甚至还有个小男孩不安的惊呼声，还没说话，但情况已经相当明确。


    “我很高兴你会向队友求助，这可真难得，不过我这边情况也并不好，卢瑟放开了自己的实验室，里面一堆……奇形怪状的氪星生物很难缠，但我暂时还应付得了……等等，他有氪石！”


    随着超人的一声惊呼，通讯器骤然爆发出一阵刺破耳膜的巨大噪音，随即终端，通讯频道中只能听见蝙蝠侠自己逐渐急促的呼吸声。


    他紧了紧拳头，这次直接把信息发到了正义联盟的共用频道里。


    但果然，就像他想的那样，这次的事件都是有预谋的：


    “抱歉蝙蝠，寒冷队长他们今天集体越狱，我被困在镜像大师的镜像世界里了，欸等等，网络信息是可以传达的，那我现在到底是在真实世界还是——”


    “你那边再坚持一下，我尽快把豹女解决了，然后就过去帮你……”


    “我这边……滋……我可能……滋滋滋……”


    蝙蝠侠的心一点一点沉了下去，这显然是一场蓄谋已久的安排，不管幕后推手是卢瑟、小丑还是刺客联盟，他们无疑是相当成功的。


    正义联盟的每个人都被拖住了，而在这时候，哥谭和大都会就成了被集中火力攻克的对象，至少哥谭如此，每一个罪犯的能力都不容小觑，他不敢保证自己的孩子能打败他们，或者仅仅是在她们手下不受伤都是一件相当艰难的事情。


    蝙蝠车开到了一个巷口，前面就是毒藤女的一个藤蔓聚集点，大量的人四散奔逃，尖叫声和哭喊声融入进一声又一声藤蔓抽在地面的巨大声响中，有血液从藤蔓下流出来。


    在场有好几个熟悉的身影，他们都穿着警局的制服，手里拿着韦恩企业特制的除草剂，在人群中的样子稍微没那么狼狈。他们努力组织着普通人撤离，努力将自己单薄的身躯挡在巨大植物和人类渺小的躯体之间，为了更多普通人创造点生机。


    但他们自己显然已经惹怒了那束藤蔓，几个站立着甚至逆行的警察成了活靶子，藤蔓的攻击逐渐集中起来，团团包围着那几个警察，像条毒蛇一样打算一旦看到有人放松，就伺机上去将其绞杀。


    忽然，有一个警察朝着忽然袭击过来的植物努力喷去，手上的除草剂喷出一大股药剂之后，随即发出几声“嗤嗤”声，之后就是吸管吸到空瓶底时带着回音的空响。


    那名警察的目光顿时变得惊恐起来，其他注意到这声音的同事也都瞪大眼睛，甚至有的闭起了眼睛，不愿意看到自己同事被藤蔓撕碎的可怖场景。


    这下意识地举动也让其他人有了破绽。


    原本伺机而动的藤蔓顿时一股脑地兴奋起来，像是一条蛇一样弹跳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几名警察，似乎下一秒就要把他们撕碎禁锢在藤蔓中活活闷死勒死。


    所有人脸色都白了。


    就在他们苍白着脸打算放弃抵抗，甚至有的人已经打开了自己随身带的手榴弹打算和敌人同归于尽的时候，他们听到一声低沉但包含威严的呵斥：“闪开！”


    所有人都下意识照做，而下一秒，几个亮晶晶的飞镖就从他们身旁飞过去，齐齐扎在了背后植物的主干上，飞镖上随即响起“滴滴”几声，然后冒出一股浓烈的绿色烟雾包裹住藤蔓。


    藤蔓接触到烟雾的地方顿时都枯萎干涸起来，所有伸出来的枝条都齐齐被收了回去，就像是感受到一股及其强烈的疼痛或者发现身上钻进了个水蛭那样，藤蔓们纷纷暴躁起来，所有分枝这时候在无暇顾及什么警察，都一下又一下扑在烟雾处，似乎想用这样的方式把烟雾扑掉。


    但情况显然不同寻常，打过去的枝条不仅没能吧烟雾扑散，那烟雾反倒像是什么粘糊的沼泽烂泥或是其他，黏在了分支上，然后顺着沾染上的地方迅速蔓延开来。


    这是整个藤蔓顿时发了疯，也顾不上自己的任务，更顾不上周围的警察或者蝙蝠侠，一股脑地疯狂的胡乱甩动起来，试图拜托这样的痛苦。


    蝙蝠侠忙一个钩爪槍射过去缠住几个警察，另一手另一个钩爪槍荡出去，带着几个警察齐齐往藤蔓的攻击范围之外荡过去。


    他落地后顿时把几个腿脚发软的警察放开，把他们从地上拉起来，然后递过去几瓶最新的特效除草剂。


    “它的效果你们也都看见了，拿去城市另外几个地方对付毒藤女，切记不要把这个喷到自己，代号防毒面具不要闻到毒藤女的花粉。”


    他简单交代完事情，也没时间再多说什么。


    这时候他身后的巨大藤蔓已经倒下，藤蔓顶上果然如【不义蝙蝠侠】所说，有一朵巨大的花，现在已经半开半合着即将开花。


    即便植物已经死去，倒在了地上，但或许是之前的营养充足，那朵花现在在枯萎的藤蔓上面，依旧缓缓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张开。


    蝙蝠侠站在藤蔓顶上的高地，能看到更远更多的画面。


    城市另一头，肉眼科技的范围内，一大株植物正朝着月亮越长越大，它周围的小分支正挥舞着，显然是在拍打周围的警察或者义警。


    而在植物最中央的主干上面，一朵奇异而瑰丽的花正缓缓打开，花瓣的颜色在月光和霓虹的照耀下几乎显得透明，有种异样的纯洁感，仿佛和迷失整座城市人的心智那种事情没有任何关系。


    蝙蝠侠肉眼看过去，几乎已经能看到微微张开的花瓣外围，根据他肉眼的判断，不到三分钟，这朵花就会开放。


    而那群警察刚从危险中出来，现在腿还是软的，赶过去至少要花十分钟时间。


    来不及了吗？


    时间滴答滴答一秒一秒过去，蝙蝠侠把那朵花收回，放在蝙蝠车的检测仪器上，一边尽快分析它的成分发给便士一，以尽快设计出最新的解毒剂，一边又开着蝙蝠车，风驰电掣的到达下一个地点。


    他又一次点开了通讯器，但其中依旧一点消息都没有。


    也不是，超人之前发了消息，不过他同样是寻求正义联盟其他人帮助，同时还说了钢铁侠也在大都会帮忙。


    美国队长还不知所踪，但他的死对头九头蛇又一次重现江湖，连带着一些永恒组的家伙，一起在纽约兴风作浪，复仇者联盟其他人不得不联合神盾局一起共同处理那些事情。


    现在的情况就是，所有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没有人能出手过来帮忙。


    而哥谭已经危在旦夕了。


    与此同时，一个身披斗篷的刺客拿着一瓶形状诡异的药水站在河流上游，他的目光微微往上看，像是在祈祷，又像是在看城市上方的什么东西。


    河流下方就是城市的水库，那里的水通向整座城市，丝丝缕缕的渗透进所有人身边。


    ——还有两分四十四秒。


    身穿着诡异稻草服装的稻草人桀桀怪笑，他为自己终于成功赢过蝙蝠侠而得意，小丑都已经被抓进去了，而他稻草人的计划却要成功。


    他站在韦恩集团的一家做空调和通风装置的子公司里，因为韦恩集团的慷慨资助，这款空调在全哥谭的普及率竟然高达百分之七十四，这意味着哪怕是贫穷的东城区，也会有一些经济条件还不错的家庭能用到。


    也就意味着，当他把他最新的恐惧毒气从通风系统放进去时，全哥谭百分之七十四以上的群体都会陷入无尽的恐惧和扭曲之中。


    或许还会大笑？


    稻草人撇撇嘴，他并不乐意和小丑合作，但这样做能大大增加蝙蝠侠破解的难度，说不定就连蝙蝠侠，这次也会在他的新型恐惧毒气下中招也说不定。


    一想到蝙蝠侠在绿色毒气中哭着喊妈妈的场景，稻草人就猖狂兴奋的哈哈大笑起来。


    他会看到那个巷子吗？那声枪响？他懦弱的父亲和洒落一地的珍珠？


    那太有趣了！


    ——还有一分五十八秒。


    另一边，阿卡姆疯人病院内，小丑刚刚被铐着双手绑在束缚衣里全副武装的送进专属监狱，下一秒，门口就传来一声剧烈的撞击，随即守卫就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小丑女扛着大锤子进来，笑嘻嘻的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弯腰做了一个绅士礼，向小丑伸出自己的手：“亲爱的布丁我真的想死你了，我们已经离开两个小时了，这对我来说就像两百年一样！”


    她过去帮小丑从束缚衣中解放出来，熟练的躲过小丑西装领口装饰的花里射出来的硫酸毒液。


    “你对我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小布丁，我真的越来越爱你了，怎么办，我已经开始提前期待你给我的惊喜了。”


    “你可以尽情期待，亲爱的，我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你一定会喜欢那个礼物的。”


    “那可是一场举世无双的烟花秀，在哥谭的每一寸土地下跳出来然后炸开，掀翻墨守成规的无聊房屋，把他们统统变成随意又自由的废墟。”


    小丑女的瞳孔微微收缩，她的脚步顿了顿，但身边的小丑似乎什么都没发现，他依旧兴奋的畅想着自己的计划。


    “这场烟花会一路炸开，一直到隔壁那座恶心的腐烂城市，所有人都会见证我们的爱情~”


    “我真是越来越期待了，小蝙蝠会怎样打破这样的局面，他会在爆炸中一起飞起来吗？”


    小丑装模做样的畅想了下，然后不满的咂咂嘴：“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那就也太无聊了。”


    还有五十九秒。


    蝙蝠车开到飞起，窗外挂过的风几乎掩盖了所有声音。


    蝙蝠侠表面上依旧沉着冷静，但手上的方向盘却越握越紧。


    通讯器依旧安安静静的没有一点声响，静谧的仿佛整个世界都离他而去了。


    他转头看向车外，那朵白色的颤巍巍的花张的越来越开，远远看过去几乎能透光看见中间的花柱和花蕊。


    ——只剩下不到三十秒的时间了。


    他深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回想着自己设下的所有计划，但几乎没有一个能使用现在的情况。


    他猛踩刹车，蝙蝠车差一点撞到路边的栏杆上，但即便这样，蝙蝠侠却感觉自己只听到了模模糊糊一层声音。


    他内心稍微安定了一些，原本的五分把握涨到了七分。


    蝙蝠侠在车里沉默了下，然后缓缓取下他的头盔，露出属于哥谭首富那张天真的帅脸，额发被汗水打的湿漉漉的贴在脸颊两边，平白为这张脸增添了几分色//情意味。


    这时候，即便他依旧紧绷着脸，但人们都很难把视线从他下巴上滴下的汗渍移开。


    布鲁斯·韦恩目光坚毅，样子和他在媒体面前表现的漂亮花瓶形象大相径庭，他张口呼唤，语气笃定。


    “我知道你在这里，哥谭，我们做个交易。”


    “我希望成为你的代行者。”


    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陷入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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