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之后，巴基在X教授的帮助下很快恢复了所有记忆，他记起了自己被洗//脑期间杀过的人和做的错事，想起了一个个死在自己手下或熟悉或陌生的冤魂，尽管他明确知道那并非出自他自己的意愿，但还是在每一个午夜梦回惊醒，想起一双双怨恨不甘的目光。


    托尼揍他那一场让他稍稍好受一些，但对方的逃避和默认的放过又让他心神不安。


    为了赎罪，或是别的，他拒绝了史蒂夫的好意，同意了尼克·弗瑞的建议，进入神盾局作为一名见不得人的幽灵存在，用自己之后的所作所为为自己赎罪。


    他虽然进入神盾局，但本身的意愿简单又倔强，因而经常强行拒绝一些不太光彩不够正义的行动。


    他来就是为了赎罪，不能在沾染更多不义了。


    史蒂夫为自家兄弟的选择感到讶异，他极力拒绝，想为巴基选一条更为方便和轻松的路，期待有一天对方能和自己肩并肩站在光明下，就像七十年前一样。


    就像七十年前一样，他们目标明确乐观积极，始终坚守在正义的一方，要做的只有战斗或者牺牲。


    世界变得太快了，以至于史蒂夫一点反应不过来。


    他努力抓住的他的兄弟，和他同样来自过去的昨日之人，他以为他们可以在这个陌生的飞速发展到有些科幻的世界里互相依靠，但对方却依旧丢下他一个人离开，和他走上了一条越来越远的道路。


    就好像无论是正处于这个时代的托尼、巴顿，或者同样来自二战时期的娜塔莎，甚至和自己相知相识、共同奋战的兄弟巴基，每个人都找到了自己或不凡或艰苦乃至注定黑暗的道路，他们都在不断向前，只有自己还停留在原地。


    史蒂夫在巴基离开之后消沉了很久，然后第一次主动同意了神盾局的安排，去面见了心理医生，并在对方的推荐下参加了纽约一个退伍军人互助小组。


    也许是时候，他要改变自己的看法，努力向前走了。


    尽管身边的一切都是未知，但他总会适应和习惯的。


    他不仅是二战时候的美国队长，在现在，在随着时代不断变迁的漫画书和电影里，史蒂夫·罗杰斯依旧是美国精神的象征，是时代变迁下美国人民所坚信和爱戴的美国队长。


    托尼始终没有露面，其他人尽管想道歉或者安慰，也只好发消息线上说话，或者对着摄像头让星期五代为转达。


    唯一的例外是约克，这倒不是托尼给了他什么进出权限或者特权，只是这小子有城市意志的加持，总能找到机会，从通风管道甚至下水道潜入进来，强行里里外外粘着对方，进去之后却也不吵不闹，在托尼一个人对着零部件敲敲打打的时候坐在一边发呆。


    没有人理他，他就那么抱着腿坐一天，知道托尼没什么兴致就也不强行和托尼搭话，有时候眼睛滴溜溜地随着托尼的动作打转，有时候就呆呆地盯着小笨手看一整天。


    约克自己其实感受不到太多孤单情绪，他在诞生之后的几十年时间里都是这么度过的，不能和人类交流，什么也做不了，明明有自己的思想能看见所有事情，却只能呆呆地看着。


    他对沉默和静止早已习惯，过来陪托尼也没觉得自己有多委屈，但耐不住有人硬要替他操心。


    托尼自己实在看不下去，他印象里的小孩儿是个热情活泼的话痨，随便跟谁都能开开心心的聊在一起，即便是独处的时候也能和贾维斯津津有味的说很久。


    现在一个人木木的坐一天，实在怪可怜的。


    于是只发呆坐了一天，托尼就忍不住心软了。


    他下午给小孩儿扔了一本从犄角旮旯里翻出来的杂志，等晚上想着小孩儿该回去休息的时候，才发现那是一本《花//花//公//子》。


    ！！！


    他整个人都炸起毛来，一边埋怨自己为什么看都不看就直接把书丢给对方，一边说服自己所有恼火和不安只是因为小孩儿不应该看这种成年杂志，另一边有有点生气，就说那小子怎么看杂志看的这么津津有味一点声音都不出，原来是看美女看入神了啊？


    托尼丝毫没察觉到空气里的酸味和自己的阴阳怪气，把所有的不自在和恼火都归咎到那小子身上，却只看到一双格外明亮干净的蓝色眼睛，仿佛杂志上那些白花//花的肉//体和挑逗的动作，都只是成年人自欺欺人的无聊欲望罢了。


    托·有无聊欲望的成年人·尼：……


    一时间气怎么都生不下去了。


    尤其看到那小子离开的时候居然打算从通风管道原路返回，甚至还趴在管道口和自己甜甜道晚安时，那股气更是完全消散殆尽。


    他不得不黑着脸拎起对方衣领把他从正门扔出去，恶狠狠地警告对方第二天不要再来了，但还是在人走后让星期五给那小孩儿开了实验室的权限。


    于是第二天没等吃早饭，约克就又开开心心去钻通风管道口了。


    只是不知怎么，短短一晚上过去，斯塔克大厦近百层楼，竟然所有通风管道口都被封住了。


    等到小金毛丈二摸不着头脑，又转身去下水道想办法的时候，托尼别别扭扭又有点强行凶巴巴的声音又从头顶的摄像头处响起。


    “那下面有多脏你知不知道！你要是敢往下跳你就再也别回斯塔克大厦了！”


    在约克乖乖停住，并且笑出两个小酒窝甜甜的对摄像头说早安的时候，那声音又变得更加别别扭扭。


    “你知道房间是有正门的吧。”他暗示。


    “但我进不去，斯塔克先生。”小孩儿依旧乖乖巧巧的样子，让最早把小家伙拦在门外的斯塔克几乎要把牙咬碎。


    “星期五给你开了权限。”他说完就闭了麦，之后再怎么也不出声了。


    但如果没有他自己的允许，人工智呢个怎么会违背主人的命令给其他人开权限？


    约克也明白这个道理，知道这是对方对自己的优待，顿时笑得见牙不见眼，甜甜的吹了一通彩虹屁之后就屁颠屁颠进了实验室。


    今天星期五给他放的是《小马宝莉》，期间因为星期五提醒长时间带耳机会导致内耳膜发炎，所以最后的情况就是，托尼在一边敲敲打打，背景音乐是欢快的“MY NAME PONY，MY NAME PONY . ”


    到第三天，托尼烦躁的盯着手里的图纸，努力屏蔽旁边的动画片声音，皱着眉头思索着能不能把这小子赶出去。


    好像不太行。


    他看着手里的图纸，细细的揪过去错误，在心里把画这个图的员工贬的一文不值。


    然后——


    托尼·斯塔克阴沉着脸转过来，表情凶狠，“你吵到我了。”


    小孩儿抬头看了看他，眼睛圆亮亮的，丝毫没有不满、委屈或者对这张臭脸的恐惧。


    “哦，好的。”他乖乖巧巧的把声音调低了点。


    “我不是说这个，”斯塔克表情依旧是僵硬的，像是有些羞耻，或者不愿意表现出对对方的关心。


    “我是说，”他语气艰难，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单词：“你的肚子。”


    看到对面那小孩儿一脸懵，明显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表情，托尼忍无可忍，不得不直接提出来：“我说，你的肚子一直在叫，声音吵到我的眼睛了你明白吗？”


    约克这才迷迷糊糊的反应过来，有点无措的捂住自己的肚子，但还是抑制不住它一直叫。


    他有点迷茫又不知所措的看向托尼，眼神湿漉漉的，让人一点气都生不起来。


    “你饿了自己都不知道吗？”托尼简直费解，语气中的不敢置信充斥了整座实验室。


    约克只好把自己给彼得说的那套理由又说了一遍，并且为了让斯塔克先生不要为此生气，他还稍微的，把情况说的更严重了一点点。


    真的只有一点点。


    然后他就看到对面的托尼·斯塔克沉默下来。


    “所以之前你饿晕过去也是这个原因？你去找英国队长的时候受伤不好好处理也是因为这个？被……那个老冰棍打进icu也都是你自己感受不到？”


    约克又有点无措，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添油加醋说的太夸张了，一时间良心有点不安。


    他点点头又摇摇头“大部分时候都体会不到，但有时候，痛感太强了就能体会到一点点。”


    就比如拦住史蒂夫的时候，挨下对方的几下攻击时，他就意外地感受到了一些痛意，那些疼痛不知怎么超过了穿越过来身体自带的碎裂痛感，叠加在一起的状态让大脑皮层感受到了。


    说真的，那种身体本能对外界产生感觉的感受还有点新奇，约克事后还兴冲冲地尝试过——用衣服遮挡下不会被看到的皮肤试验——但结果都不尽人意，他的五感依旧朦胧的隔离于世界之外，围绕在感官和灵魂最近处的是不灭的碎裂和业火。


    ——总之，现在的状况是，斯塔克先生看向自己的目光尤其复杂，像是心疼又像是什么别的情绪，看的约克在无措之外，还有种异样的满足感和被填满的舒适。


    他努力让自己表现的乐观和一切都好，但托尼不知想到了什么，还是叹了一口气。


    他转身扯起椅背上的外套甩在肩上，抬步朝实验室门口走去，走了两步又停住，微微侧头，语气稍稍有点不耐烦，但更类似那种“真拿你没办法”的感觉。


    “不走吗？”


    约克惊讶：“你要出去了？”


    “不然呢？”他转过头，那种“拿你没办法”“总是栽在你手里”的感觉能强烈了。


    “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出门，韦恩跟媒体发声明说自己的二儿子回来了，今天晚上举办了一场欢迎宴会，我带你一起去吃东西。”


    等到托尼离开，约克才恍恍惚惚的反应过来。


    他捂住自己的胸口，听到那里的声音一下又一下越来越快，直到最后大脑一团浆糊意识不到具体的速度多少。


    那个表情真是……太过火了！


    明明身体上没有任何接触，但内心、灵魂、大脑或者感官……不知道什么东西上，那种被填满被充实，细细密密又发热发烫的感觉……


    太犯规了，太过火了！


    斯塔克先生原来还有魔法天赋吗？


    为您提供大神 巴巴本爸 的《[综英美]纽约破产再就业》最快更新


    过火 免费阅读.[.aishu55.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