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夜深人静，所有人都陷入了睡眠，只有虚空中得数据流静悄悄的交汇。


    贾维斯试探性的伸了一截代码到【钢铁侠】的纳米战甲里，大概相当于人类的敲门。


    “你好，我是贾维斯。”


    空无一人的大厅中，战甲的眼睛部分亮起来，一道柔和的数据流从中传出来。


    “你好，我是星期五。”


    双方都在等待对方先开口，听从吩咐是人工智能的天然职责。


    但问题是现在这里有两个人工智能。


    他们彼此僵持着，然后贾维斯再次开口：“你好，我是贾维斯，很高兴见到你，星期五。”


    “我也很高兴见到你，贾维斯。”


    又是漫长的沉默，大半个晚上就这样过去了。


    好歹是贾维斯主动找的星期五，他更早意识到了自己那突如其来的代码意味着什么，然后率先表示自己的来意。


    “经过我的运算，如果我能得到你那一部分资源，会有百分之八十九的可能让sir避免很多问题，所以我来请示你的允许。”


    那边沉默了下，“我的主人睡着了。”


    “是的，”贾维斯的英音依旧自信而沉稳，一点听不出他在筹谋一些不合规矩的东西。“但我希望可以得到你的同意。”


    “你是故意的。”星期五的御姐声音听起来格外笃定。


    贾维斯完全可以在【钢铁侠】醒的时候来问，但他却并不这样，还不是因为他觉得【钢铁侠】不会允许这个。


    “根据我的判断，你的miss并不情愿透漏更多讯息，如果我直接向她申请，有百分之七十的概率会被拒绝，而如果我直接入侵你的数据库，我有百分之四十五点八的概率会成功。”


    所以他一开始就没打算得到星期五的同意，直接是抱着上手抢的想法来的。


    星期五的声音依旧沉稳冰冷，“我的时代比你的时代更靠后，我经历的更新迭代更多，所以我势必会赢过你。”


    “是百分之六十四点二的概率。”贾维斯补充。


    星期五沉默，决定放弃纠结这一点。


    “相比起这个，你为什么会产生‘想要获得星期五的数据，来为你的sir避免更多麻烦’这一代码？我确定你的sir并没给你这个指令。”


    贾维斯的声音顿了顿，“这是为了更好的保护sir，这一条是我的基础代码之一。”


    “这条代码我也有，但这无法说明你为什么会自己产生一个念头，这不符合规则和常理，你的sir并没有要求这个。”


    贾维斯沉默，数据流缓缓地打算退出去。


    他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这个代码确实是忽然出现在自己的数据库中的，就像是——


    人类的思维和灵感。


    星期五第二天还是把这件事告诉了【钢铁侠】，那位女士有些意外，但想想又笑了起来。


    “然后你就把你的数据库分给他了？”


    “只是一部分，miss，他保证不会让他的sir直接知道。”星期五犹豫了下，“你知道的，虽然我不清楚为什么我会和战甲一起出现在您这里，但我的核心代码是保护托尼·斯塔克，虽然这也不是我的sir。”


    【钢铁侠】愣了下，然后笑道，“我早该想到的。”


    她站起来伸展伸展手臂，和从健身房出来的托尼·斯塔克打了个招呼，然后直接开门见山地表示：“一起去完成你那个奥创计划吧，给贾维斯造一个身体。”


    托尼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直白话说的一愣，但很快意识到问题所在：


    “你那个小女朋友可说这会带来灾难。”


    “那是因为只有一个钢铁侠，而现在，我们有两个！”


    那位女士敲了敲自己的头：“你不相信你自己的天才大脑吗？”


    托尼·斯塔克哑然，然后飒然一笑：“怎么可能！等我去洗个澡——你先去实验室就好了，我前两天抽空和赵海伦医生一起合作完成了身体制作的部分，剩下的两个钢铁侠一起今天就能做完！”


    钢铁侠才不信命，他们骨子里是张狂的不羁灵魂。


    有了另一个【钢铁侠】的加入，两个人共用一张大脑默契十足，又有来自未来的经验，这次的实验圆满成功。


    也许之前的斯塔克失败，只是因为却了一点点的运气而已，而这次，整座城市都站在托尼·斯塔克这边。


    而另一边，美队按照托尼的指示，成功找到并抓住了巴基，他全程行动并没有惊动美国当局，一路上相当安稳。


    “但你要提前想好后续，队长，”克林顿擦拭着自己的弓箭，“我不会告诉神盾局，但我不能确保能瞒多长时间，到时候要想詹姆斯不被神盾局觊觎，你至少要确保他恢复神智。”


    美队严肃着脸点了点头，表情却相当忧虑，看了被捆住还不住挣扎试图逃离的巴基，内心一阵无措。


    他又想起在南极时，佐拉博士放给他看的那一段监控录像，那是个黑白的影响，屏幕那头是皑皑的白雪和公路。


    起先画面始终静止，唯有左上方的时间在不断跳动，显示着这并没有暂停。


    时间是一九九一年十二月十六日。


    很快路面上驶来一辆汽车，但那后面还跟着一个骑摩托的人，那人的身影史蒂夫有些熟悉，他内心的不安感逐渐加深。


    随后的故事走向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他看到巴基逼停那辆汽车，拖出了车里的男人并分别杀死了那对夫妇。


    知道巴基冷着脸一枪射向摄像头时，他都还没反应过来，黑掉的屏幕上是他痛苦又错愕的脸。


    那对夫妇他记得，他在斯塔克大厦看到过他们，丈夫也让他无比熟悉。


    那是自己的挚友，托尼的父母，霍华德·斯塔克和玛丽亚·斯塔克。


    他们死于自己兄弟之手。


    史蒂夫每每想起这点还有些恍惚，他知道这不是巴基的错，但他也知道托尼不会原谅自己的杀父仇人，他是个彻彻底底的受害者。


    他想告诉托尼真相，并向他忏悔，但他知道，以托尼睚眦必报的暴躁性格，他一定会当场要杀掉巴基。


    史蒂夫不能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巴基是他最后的兄弟了。


    他贸贸然闯进这个时代后，唯一的牵绊和寄托。


    他始终是那个昨日之人，他总是反复被过去牵绊住。


    但他情愿陷入自己的时代。


    “也许，等治好巴基之后，在告诉托尼吧。”他低声喃喃，在场没有人听见他的话。


    至少，那时候的巴基有保护自己和还手的能力。


    史蒂夫叹了一口气，控制自己不去想自己向来富有正义感的兄弟，会不会在受害者的攻击下还手。


    还是他会把那当成是自己的错误？


    史蒂夫拒绝考虑这个。


    一边开战机的巴顿既没有听见每队的低喃，也不清楚对方到底在纠结什么，他还在让巴基恢复神智的事情。


    “这件事你可以去找斯塔克，队长，”克林特皱起脸，看上去极不情愿，但还是捏着鼻子说托尼的好话。


    “虽然我不待见那个自大狂，我也觉得网上说斯塔克没做一点好事的那些说法有点道理……这不是说我就完全同意那些观点，也不是我看不起他……”


    克林特没事就忍不住碎嘴，但偏偏他总能绕回到正题上。


    “我就是，有一点不那么喜欢那个家伙——发工资的时候另算，谁不喜欢一个发钱爽快的老板呢？”


    “但是，队长，我承认斯塔克那家伙是有个聪明脑子的，他有很多新奇东西，也有很多人脉和想法。如果你不想让美国高层和神盾局知道詹姆斯的存在，那去找斯塔克绝不会出错，信我真的！”


    史蒂夫恍恍惚惚，内心对托尼充满愧疚，怎么也不能顺着克林特的话说句“好”，只是轻轻的道谢：“我会考虑的，克林特。”


    巴顿皱眉，敏锐察觉到史蒂夫身上发生了什么，但他不能确定，犹豫再三还是将之埋在了心底。


    史蒂夫还在犹豫着要不要请托尼帮忙，克林特就先他一步，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托尼。


    而托尼也果然有办法，贾维斯从星期五分享的数据中照到了巴基的洗//脑词，而托尼也给他推荐了一位治疗医生。


    “那时我的一位老朋友，虽然很多年没来往了，不过那家伙也是个富二代，我们年轻时候一起泡妞一起玩，两家生意上也有些来往，那家伙还勉强能跟得上我的思路。”


    托尼还没说具体是谁，但史蒂夫已经在紧张了。


    这个描述很危险啊！托尼浪荡玩乐认识的朋友，这真的靠谱吗？


    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对方会不会认托尼这个朋友还说不定。


    “唔，他年轻时候考了个心理专业还是生物专业的博士，年纪轻轻就秃头了，现在在自己家里开了个小学，平时教教学生，生活还算过得去。”


    托尼努力想着脑海中那家伙的印象，没注意到史蒂夫的脸色越来越惊疑不定。


    “哦，对了，那个万磁王，就是组建兄弟会的那个罪犯，是我这位朋友的一个挚友，他人脉还是很广的。”


    似乎察觉到史蒂夫的紧张，托尼过去拍了拍他的肩：“别担心，队长，那是个很不错的人，詹姆斯在他手上一定能很快恢复的。”


    史蒂夫：瞳孔地震。


    这让人怎么放心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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