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克和艾达的聊天很快被人打断，她们坐在学校操场边的子上，这里在学生上文化课时相当安静，但铃声响起，随着一节课的结束，学生们鱼贯出来，很快填满了这里的空间。


    最先到的是快银——皮特罗·马克西莫夫，他因为急速力和一头银发给自己起了这个……艺名。


    ——按他自己的说法来说。


    他抱住几个篮球在操场上闪出残影，很快几个抢手的篮球场地就被占好了。


    没有几秒，他就跑完了从教室到这边的几趟，过来快快乐乐的和约克打招呼。


    “要吃吗？”他不知从哪里——更可能是专门跑回宿舍拿过来的——掏出一包薯片，开心的和约克分享。


    “你们在聊什么？能告诉我吗？”


    约克坦诚地摇摇头，于是快银夸张的做出一个懊丧地表情，直直仰倒躺在后面的草坪上，嘟囔了两句“还是不是好兄弟”之类，随即也把这件事抛在脑后。


    在快银后面的是夜行者科特，他有空间传送能力，理论来说应该比快银更快到达，不过他并不是个争强好胜的性格，更多时候比较腼腆温和，来迟更可能是自己本身就没当成比赛。


    他认识约克，但内向又害羞，并没和其他人一样和约克打成一片，现在又看到约克身边的陌生人，更加胆怯，只是隔空远远点头示意，蓝色的身影一闪，留下一个足球占好场地就“彭”的一声消失。


    后面的其他人这才姗姗来迟，一大群青少年互相打闹着过来，产生的动静可一点都不小。


    天使沃伦有一双天使一般的巨大羽翼，拥有金发和英俊的外形，从天上滑翔而来的时候显得神圣光洁，让艾达顿时幻视亚茨拉菲尔。


    ——不过说真的，相比起见过相处过的亚茨拉菲尔和，以及有过一面之缘的加百列等真天使，此时这个被大多数普通人认为是异类的变种人却更符合大众审美中的天使。


    沃伦表情傲慢，对自己的率先到场得意洋洋，但下一秒他的骄傲就凝聚在脸上。


    身下的地面，一股巨大的冰柱破开土地，从草坪地皮间冲出，瞬间捆住天使的下肢，让他成为一座冰雕。


    冰人波比得意洋洋的从他身边滑过去，脚下随着不断靠近形成厚厚冰层，身后留下一道流畅的冰道轨迹，不少学生都相当感兴趣的滑着跟在后面。


    天使的落后让几个身后几个男生爆发出一阵懊恼的嘘声，还没等冰人划出去多远，身后就忽然一道热浪袭来，瞬间化开所有冰层，包括冰人脚下的冰块，后者顿时感受到巨大摩擦力，一个趔趄扑倒在地上。


    他向后怒目：“约翰！”


    火人约翰坠在最后，但因为火的杀伤力，其他人都空开他前面的位置，避免被误伤，他此时也和冰人隔空对视。


    死对头的不爽比他自己成功都令人高兴，火人约翰咧开嘴笑起来，举起手里的打火机做出挑衅的表情。


    下一秒，打火机中的火焰脱离出来，在空气中迅速蔓延成一个巨大的火球，直直砸向被冻住的天使沃伦。


    “FUCK U！”天使一冷一热下打了个寒战，但他并没时间让自己缓过来。


    火焰攻势太过猛烈，在融化冰层之后并没停下，而是继续蒸腾空气中的水蒸气，直直朝沃伦身上席卷而来。


    天使差一点就被烧着了翅膀，他狼狈的加速冲刺进操场旁边的湖里扑灭身上的火焰，从里面爬出来的时候浑身湿漉漉的，高贵和傲慢的气质荡然无存，身上的名牌西装也被出现了不少烧损。


    “FUCK U！”他再一次重复，朝自己的猪队友竖起中指，富家公子的矜贵气质荡然无存。


    他心疼的看看自己翅膀，没看到什么烧痕后松了一口气。


    “你就不能好好控制你的能力吗？傻叉！”


    火人不甘示弱：“我他妈当然控制过能力，你个娘娘腔，你//他//妈绝对不可能受伤，翅膀被烟熏点就要死要活，这么爱美怎么不随身带个小镜子给你狗屎的嘴上涂点口红？”


    后面来的女孩子中开始不满，暴风女冷厉的看了火人一眼：“约翰，注意你的言辞。”、


    小淘气跟腔：“就是就是，干嘛要用娘娘腔骂人，女性特征难道是什么缺陷吗？”


    一旁的李千欢和其他人关注点都不一样，她看着池塘里的美男出浴图，白色大翅膀和战损白西装映衬，在碧亮的水中映出倒影，水面上的折射和水下的透视互相映衬，有种欲遮还羞的美感。


    尤其因为受到火焰袭击，他的西装大面积被烧毁，露出大片漂亮的肌肉，西装破开的断面被火焰烧成极有层次感的样子，看上去尤其破碎又唯美。


    李千欢一点不遮掩自己的情绪，遥遥朝天使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嘿！美人，你可真辣！”


    男生们顿时露出吃了屎的嫌恶表情，甚至放下彼此间的争端，朝这边齐齐地“吁~”了一声。


    天使顿时恼火，一边后知后觉地捂住露出的点，一边恶狠狠地咒骂：“你//他//妈没事吧！”


    回应男生们脆弱认知的是女生们的娇笑，天使这下彻底忍不住了，微微蹲下身把关键部位隐藏在水里，正犯难的时候，身边“彭”地闪出一朵蓝色烟雾。


    蓝色皮肤的夜行者科特出现在周围，一出现就“彭”地砸在水里。


    即便身体落入水里，他的手还是高高举起，手里属于天使沃伦的西装一点没湿，正正好借了沃伦的燃眉之急。


    “谢了科特，”沃伦摸了把科特的蓝色脑袋，语气比对其他人时下意识地柔和了些。


    后者的蓝色尾勾也微微翘起，恶魔一样的蓝脑袋下意识拱了拱。


    天使本人完全没意识到这有什么，至少在这之前——


    远处的女孩子顿时爆发出一阵更加剧烈的嘘声和娇笑，李千欢那个泼妇的表情更激动了。


    “我们没什么！”


    他欲盖弥彰，女孩子们也体贴的表示理解：“是的是的，你们没什么特殊关系！”


    ……


    妈的更生气了怎么办！


    坐在一边的艾达对此目瞪口呆，这些变种人她自然都是了解的，神盾局的档案里所有人的能力和弱点都有，甚至有些人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口癖和习惯，神盾局的档案里都仔仔细细记载在册。


    ……嘶，听着怎么这么变态呢？


    艾达了解她们的能力和弱点，但从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像现在这样，看到档案袋里那些人的生活，每一个评级数据和单薄照片后面都是生龙活虎的少年，她们或笑或闹都有自己的生活。


    搭在椅子上的右手微微蜷曲了下，肌肉用力作用，她背后的伊沙印记被牵扯，阵阵痛感随之而来，让她思绪顿时被拉回。


    总要有牺牲者的。


    这时候，远处的女孩子慢慢走近，红发的绯红女巫旺达·马克西莫夫作为新生，被女孩子们围在中间，彼此嘻嘻哈哈说笑着过来。


    约克一抬头，正好和旺达对上了视线，对方盛着笑意的眼睛在看到约克的一瞬间冷下来，小姑娘冷哼一声，做出一副傲慢蔑视的样子，气冲冲走过来面对约克。


    “真没想到你和那个斯塔克是一伙的，”她做出一个恶心的表情，看向约克的眼神像是看了什么垃圾。


    不知道是因为这个眼神，还是对方话里对斯塔克的诋毁，约克的怒火一瞬间腾的燃起。


    “你凭什么这么说他？”约克眼眶不受控制的发红，有点为斯塔克感到委屈。


    “斯塔克先生什么都没做错！”


    “哈！斯塔克先生，叫的这么亲密？你不会喜欢那个伪善的资本家吧？”


    旺达现在处于一众无差别攻击的状态，她想起自己被斯塔克工业炸弹击碎的家，想起死于导弹的养父母，想起她们眼睁睁看着武器落下，看着它爆炸，看着养父母挡在她们身前却无能为力……


    她和弟弟皮特罗的变种能力在那场爆炸中觉醒，但他的代价太过沉重，来的也太晚了。


    旺达无数次午夜梦回，总能想起能力暴动掀翻砖石房屋的自己，猩红的魔法能量下是猩红的血液，皮特罗哭着呆呆地看向她，似乎她是唯一的希望和羁绊。


    但四周断壁残垣一片，房屋倒塌成废墟，往日繁忙的城镇变得无限矮小，年幼的旺达第一次看清这个镇子的全貌。


    她曾经总觉得很大，需要很久才能逛完的小镇，实际上原来这么小，小到她站在高处，一眼就能望到尽头。


    万物都是静止的，没有任何一丝生息，能看见的只有翻覆在地的砖石和偶尔流出来的血液。


    和她能力颜色一样的血液。


    弟弟呆呆的看着自己的能力，那一片绯红，血一般的绯红。


    他终于回神时，对上自己的视线，小小的身子下意识瑟缩了下。


    就这下彻底击碎了旺达的心理，她像是大脑得到一击重锤，万事万物都逐渐远去，耳边嗡嗡作响，整个人视线快速下坠。


    视野变暗的最后一瞬，她的瞳孔里出现那个熟悉的导弹，那个熟悉的毁灭她家庭和生活的导弹。


    弹壳安静的躺在地上，相比灰扑扑的钢筋砖瓦，他的金属质地显得贵重又傲慢，似乎蔑视的看着这个被他轻易摧毁的世界。


    STARK标志鲜红到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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