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并没聊很久，艾达是神盾局特工，不仅要跟着约克，自己还有很多其他工作，没多久就安心打开电脑处理起工作。


    约克趁这个机会给彼得狂发几十条消息，向对方说明了现在的状况，一边踌躇半天，还是放弃了偷拍的想法，问过艾达的意见之后拍了张照发给彼得。


    [下午14：12]


    【约克】：喜大普奔


    【约克】：我没想到斯塔克先生会同意，这真的超级惊喜！


    【约克】：草裙小熊转圈撒花花.jpg


    [下午14：18]


    【约克】：嗷嗷嗷嗷这个姐姐好温柔。


    【约克】：[图片.jpg]


    【约克】：她真的超好看，还给我点了小蛋糕，其实是天使吧！


    [下午14：29]


    【约克】：你怎么不回消息了？


    【约克】：[戳一戳]


    【约克】：[戳一戳]


    【约克】：[戳一戳]


    【约克】：……


    【约克】：[你拍了拍“不是昆虫是节肢动物”]


    【约克】：兄弟？


    约克有点紧张，不明白为什么刚刚还在和他聊天的好友为什么不回消息了，想到那么多奇奇怪怪的反派，又想到自己世界里彼得一开始遭受的校园欺凌，约克表情逐渐凝重起来，眉头锁在一起。


    严肃，但莫名有些萌感，有种软乎乎的感觉。


    艾达忍不住多看了金毛好几眼，在对方回头的时候又收回视线，脸上的笑意还是有点没收住。


    约克意外地多看了眼工作都能笑得这么灿烂的女人，心中敬佩，决定自己的行动还是不要打扰对方了。


    他简单的说了情况，然后表示自己向进去找彼得，让对方不用担心，安心工作就好。


    他本以为自己可以妥善应付这件事，甚至可以把彼得从水火中拯救出来，浑身充满了使命感。


    结果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会在第一关就卡住。


    尽管约克已经尽力解释过，但他还是被那个人高马大的门卫拎起衣领往学校里拖。


    “你这小子怎么回事？平时逃学就算了，今天考试也逃学，现在才来学校，知不知道轻重缓急？别人考试都要结束了你才来……”


    约克一边努力把自己缩回衣领，一边努力辩解说自己不是这个学校的学生，说自己已经十八岁了，但奈何他的娃娃脸实在具有欺骗性，门卫大叔不仅一点不相信，还把他拉进保安厅问他的班级学号，威胁表示自己会把他的名字在全校通报。


    约克被拎着衣领，短手短脚只能尽力往下探，好让自己的脚尖不至于离开地面。


    他意识到自己做了件错事，不仅是自己想来学校找彼得是一件错事，他给彼得发那么多消息轰炸大概也是一件错事。


    门卫大叔说今天全校都在考试，彼得还在一开始回了他的消息，那后来的沉默很可能是——


    约克瞪圆眼睛，几乎能看到彼得考试玩手机被老师抓住的场景，内心一阵悲哀和愧疚。


    彼得，我对不起你啊！


    保安依旧骂骂咧咧，眼看就要把约克拎小猫一样抓进保安厅，约克灵机一动，终于想到一个解决方法。


    “罗伯特大叔，我是祝你隔壁街的约克呀，现在在曼哈顿上大学，你不记得我了吗？”自己的纽约里有罗伯特的存在，不过那个并不是在中城高中当保安，而是一个保险公司的保洁，不过这不重要，每个世界都是有差异性的。


    也许这个世界的罗伯特在某个瞬间想跳槽呢？平行世界的不同个体也未必相同，不过他们大概都拥有一些共同点，一些能作证他们同位体身份的东西。


    约克赌的就是这个。


    自己世界的罗伯特年轻时候撞到头记忆力很差，这也是他找不到好工作和迟迟没结婚的原因，他的城市中罗伯特家附近的小男孩总喜欢拿这个玩，故意上去编造自己的来历看罗伯特记不记得自己。


    约克现在在做的就是这件事。


    门卫大叔果然迟疑了，他把约克彻底拎起来，眯着眼睛打量着他，似乎在绞尽脑汁回想着什么，表情静下来。


    但很快，他的眉头就皱起来，表情也变得阴沉，眼中逐渐染上怒意。


    约克暗道糟糕，知道自己赌错了，一时间暗叫不好，趁着罗伯特还没开始发脾气猛地从对方手上挣脱，朝一边的地上猛地扑过去。


    身后的门卫发出一声愤怒的大叫，也手脚利索的朝约克扑过来，想把这个玩弄他的男生胖揍一顿。


    眼看着约克摔在地上一时半会儿爬不起来，他也慢下来脚步，一步一步走的极有压迫感，约克甚至能闻到对方身上带着油膻与酸汗的浓重体味，令人窒息。


    “约克，你跑过去干什么呀？”女声从旁边传过来，这时候像是救命稻草一样，约克的四肢重新充满了力气，爬起来朝艾达的方向跑过去。


    女特工也向前一步，站在约克和门卫大叔中间，此刻在小金毛眼中及有安全感，和门卫交涉时声音不似和约克聊天时的温柔，身影也似乎变得高大起来。


    约克惊疑未定的摸了摸自己砰砰跳的胸口，一时间甚至自己也有些惊诧，即便自己认识这个男人，也明白法治社会下对方不会对自己做什么，但那一瞬间还是产生了近乎心悸的恐慌。


    女特工轻而易举地摆脱掉门卫，之后很久，约克都皱着眉思索着自己刚刚的感受，内心依旧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他作为一个前城市意志，竟然会害怕自己之内的一个人类，这是正常的情况吗？还是说代表着其他意义。


    比如他逐渐熟悉了自己的人类身份，在缓慢的变成一个真正的人。


    这大概是真的，自己逐渐消退的记忆力、越来越丰富的情感和慢慢散去的灼痛感都可以证明这一点。


    于是约克又开心起来，眼睛亮晶晶的，看的艾达一阵失笑。


    果然是小孩子，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


    不过……


    艾达敲键盘的手微微一顿，会想起刚刚的场景，眼中有暗光闪过。


    她事先对约克有过调查，对方没见过那个保安，没去过他编造故事的那条街，也不应该认识这个人是谁，但他依旧直接叫出了对方的名字。


    这是巧合吗？


    艾达的指尖发沉，无意识的在屏幕上输入了一串ccccccccccc之后才回神，一边按住删除键，脑海中也有了想法。


    显然不是巧合。


    这是一个巨大的谜团，但她预感，这后面有自己一直追寻着的东西。


    她们世世代代所探寻的东西。


    ——————


    是夜，黑色剪影轻巧灵活的像是飞燕，又悄无声息恍若幽灵，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屋顶，而下面的住户不会察觉到一丝声响，那轻点产生的声音甚至不比一只猫儿的脚步声重。


    ——而谁又能想到，这么灵活轻巧的人，其实是个两百多磅的大汉呢？


    你说是吧，蝙蝠侠。/滑稽狗头/


    蝙蝠侠荡出钩锁，他的身影吓退在黑暗的夜色中苟合的男男女女，让几个趁着夜色打劫的强盗大喊着“是那个you know who！”“you know who来了！”


    蝙蝠侠：……


    蝙蝠侠再次沉默，第一次发现自己可能有什么魔法，能在名字上施加追踪咒什么的。


    抢劫的几个大汉跑的太快太急，甚至连用的槍都扔了出去，蝙蝠侠随即落下把热武器收进腰带，然后久久的伫立在那里，像一团黑色的影子，让回头查看情况的大汉发出更响亮的尖叫，逃跑的脚步再一次加速。


    直到那壮汉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的巷子，蝙蝠侠也依旧没动，他像是真的死了，或是变成了一座活的雕像。


    一言不发，但身后的跟踪者懂了他的意思。


    身后两的光线扭曲，像是空气被什么东西干扰撕裂，连风的波动都被挤压到绕道。


    等到一切归于平静，那里倏然出现了一个比阴影更黑的轮廓，那个窈窕的身影从中走出来，正是自称埃利拉·伊沙的伊沙家族族长。


    女人虽然已经四十多岁，但面容保养得体，眼睛亮晶晶的，浑身也充满了生机，看上去不过二十八九。


    她的兴奋从几个月前一直维持到现在，即便对面那只蝙蝠只露出冷硬的没有情绪的雕像下巴，她看过去的眼神依旧缱绻又深情。


    “你还是不信我们，”她似在娇嗔，语气中满是无奈，“明明伊沙已经做了这么多，现在全世界都知道我们是正义使者，但你还是不认可我们的改变。”


    她的目光明亮，但蝙蝠侠却知道其中的贪婪和狂热，那是为了自己，但又不是对着自己而来。


    他也知道那女人未尽的话中隐含的意思，感官中对方身上传来的只有压迫和贪婪，像是守着蚌壳的恶龙，忍耐已经到了极限，敲着蚌壳想要里面的蚌肉或是珍珠快点出来。


    黑暗中尖耳朵的阴影沉默了下，传出的声音沙哑又粗粝，像是被尖利碎石刮碾过喉管。


    那声音并没正面回答女人的嗔怪：“法外之徒可不算正义。”


    他谨慎的做出一个不会引来任何变化的回答。


    这两个月伊沙们多次出现在哥谭，即便蝙蝠侠攻击或是怒喝她“滚出我的哥谭”，女刺客们依旧频繁出现，蝙蝠侠早意识到她们的偏执，一旦自己的表述方式有任何可能的倾向，她们都会去做危险的事情。


    不过最糟糕的糟糕还是出现了，不知道那女人想到了什么，她骤然绽开一个笑，兴奋和跃跃欲试写在脸上，让蝙蝠侠想忽略都难。


    “我明白了！”女人发出呼声，兴奋的一拍手，只一瞬间，就直接消失在了黑夜的阴影里。


    就像她来时那样悄无声息，而这次蝙蝠侠能确保，对方是真的离开了。


    通讯频道里传来养子因为困倦而有些含糊的声音：“唔？B，发生了什么？我喝口咖啡的功夫，你已经和你的狂热粉做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了吗？”


    养子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你同意把自己卖给她们了？”


    蝙蝠侠：……


    蝙蝠侠坚不可摧的外表隐隐出现裂痕，他的内心是崩溃的。


    发生了什么？他自己也想知道。


    那女人到底明白了什么？那句“明白了”是什么意思？


    能不能不要过度解读啊喂！他什么意思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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