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我才不怕

作品:《聂总快追,四个哥哥带夫人跑路了

    施思茵静静地看着聂景明的动作,直到他把创口贴撕下贴上。“我看不懂你了聂景明,从一开始我就没有了解过你。你先是把我踹了,然后见我不舔你,你开始假情假意地又开始频繁地进入我的生活。”


    “你到底在想什么?”


    “想什么?”聂景明喃喃自语,“不止你不懂我,我也不懂我自己。”


    他目睹聂钧刁难施思茵,明明决定袖手旁观的。可当他听到许文惊呼她流血的时候,身体比脑子行动得更快。


    肌肉记忆致使他轻松地就在手机后壳找到了创口贴。他的指腹摩挲着创口贴的位置。


    聂景明的体温靠着指尖传导。伤口上属于聂景明的温度烫得施思茵心头发热。


    “我的身体时时刻刻都在告诉我,我曾经很爱你。”聂景明眸底深邃,施思茵转头躲闪他的目光,深怕再陷进去。


    施思茵趁聂景明失神的片刻,抽回自己的手臂,说:“和我不要拐弯抹角的,直接说,你想表达什么意思。”


    “医生说我的失忆和二次创伤有很大的关系。我想找到预谋伤害我的人,就需要找回我的记忆。医生给我的建议是,找回失去的记忆里常出现的熟悉的人和事物,有利于我恢复记忆。”


    “所以,你想让我继续跟在你身边,直到你恢复记忆然后再把我踹掉?”施思茵冷笑道,“原本我还以为你看上我身后的孟家,没想到咱们大少爷是想再找一个保姆贴身照顾呢。”


    施思茵咄咄逼人的态度他并不理会,继续说:“不,我从未认为你这三年照顾我就是在当保姆。我也不是厚脸皮要你呆在一个有未婚妻的男人身边。”


    “我仅仅是希望,我们能做回朋友。也许我们相处几次,我就能想起我的记忆。”话到嘴边,又被聂景明换了个意思说了出去。


    “朋友?朋友,好啊,那就照你的意思喽。”施思茵面无表情。


    “茵姐,我……我终于……”许文一手扶着门槛,大喘着粗气,另一手高举手中的创口贴,“我拿到……创口贴了。”


    “谢了,不过你来迟了点许文。我的朋友已经帮我包扎好了,”在说到“朋友”这两个字眼的时候,施思茵加重了语气。


    她拾起最后一个碎片,把它们捧在手心,斜睨着呆呆站着的许文,说:“还站在这里干嘛?把摄像拿着,我要回到我的工位上继续学习了。”


    “啊,哦。”许文瞄了眼半蹲在地上的男人,又瞄向不远处施思茵的背影,“来了!马上就来!”


    她刚刚承认了他是她的朋友,这算不算他们之间关系的一步改善。聂景明走出工作室,直勾勾地望着施思茵和许文的背影,直到他们两个人走进屋内再也看不见为止。


    送走聂钧这个贵客后,由于最后一个名额还没定下,工作室内剑拔弩张的氛围比之前更甚。


    更因为聂钧在大庭广众之下给施思茵开后门,之前还对施思茵笑脸相迎的人暗地里开始排挤她。


    施思茵拉胚用掉了自己的瓷土,想要再去拿总是被插队霸占份额。电烧的位置即便她第一个去,也会明目张胆地把她的素胚拿走。明明她的工位在杂物间旁边,却总有人“无意”地碰倒她桌子上的东西。


    她也并不气恼,默默弯腰捡起被碰倒的东西。闹事的人发觉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面子上挂不住气似地跑开了。


    这一些小插曲都没有改变施思茵的学习。比之前的泡在工作室的时间更久,她把吃饭的时间压缩到了极致——半个小时。


    所有人都在关注施思茵的一举一动,见到她如此卷,潜移默化地也带着工作室的其他人卷起来。他们憋着一口气,如果连施思茵这个才入门一周多的人打败,他们还有什么必要再学下去。


    工作室的奋斗氛围愈来愈强,文明煦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他发现这一切的源头都来自施思茵。


    借着教导她对面工位师弟的幌子,他也在侧面观察了她。施思茵的天赋和干劲让她成为难得一遇的好苗子,但师父对她产生了偏见,没有细心地指导她。


    烧窑方面的很多活,没有前人的指导就要走很多弯路。可现在自己想要教导她也不行,他只要一往杂物间那块走,会突然冒出来很多人来向他请教问题。


    作为大师兄的他无法拒绝每一个师弟师妹。这几日,他占用自己学习技艺的时间,手写了一些他观察到她出现的一些问题。他希望这个努力的小师妹能靠自身的感悟能力,结合自己的建议,打那位收藏家先生的脸。


    手艺人亲手做出来的作品就如同自己的孩子。聂钧当面摔了施思茵的杯子,打的可是他们师门的脸。


    夜色越来越浓,如水凉风轻轻涤荡去白天的喧嚣和浮躁。黑色幕布上的星星倒映在玻璃窗上,就像无数珍珠洒落在上面一样。


    已是深夜2点,工作室内只余施思茵这一盏灯亮着。


    傍晚许文离开前,神神叨叨地塞给她一张纸,还要她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再打开。


    她1个小时前突然想起来这个事,打开那张叠了四下的a4纸。纸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都具体地陈列了一些技术要点。


    她攥着手中的a4纸,只觉得胸腔里有一道难言的情绪在激荡着,让心跳不自禁地加速。剧烈的心跳震得她的手臂也开始微微发颤。


    这些文字的口吻使人不难发现,它们的主人是那位温柔似水的大师兄。施思茵或多或少也能感受到大师兄被别人拦着,不让他靠近自己。


    没想到,大师兄仍旧在偷偷关注着她。


    这几日被人排挤受到的委屈,熬夜的心酸,身体的疲惫在这一刻让施思茵的坚强崩然倒塌。施思茵鼻子一酸,强忍着的眼泪立刻掉了下来。


    她慌张地抹掉滴在纸上的泪珠,泪水刮花了笔迹。


    时间不多了,她不能浪费时间在这边哭。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她要争分夺秒地消化大师兄给她的建议。


    她不能辜负相信她的人!


    施思茵随意的擦拭眼角的泪水,把桌上的灯调高亮度,把纸放在灯下一个字一个字地看。


    “上釉前要用微湿海绵擦净容器表面,避免釉料吸附得太宽太厚……”


    她阅读下一条。


    “用荡釉方法的时候,要注意将釉料快速倒入容器,并且迅速倒出,速度必须要快,否则釉料过厚会开裂。”


    她举起自己才烧好的素胚,接着阅读:“倒出后需要停顿,让釉料稍微干一下。杯口上釉仅需要轻摇杯口,让内壁多余的釉料围着杯口转一下。”


    施思茵照着文明煦的教学做,完成一个杯子的上釉。


    她兴奋着站起来,丝毫没有注意到窗边一个黑影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