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


    叶绒绒再次被扔下悬崖。


    花似乎想要锻炼叶绒绒的飞行能力，一次次的叼着她飞到空中，一次次的把她它扔下悬崖。


    叶绒绒被她搞得麻木了。


    扔吧。


    尽情的扔吧。


    反正她已经会飞了，即使被扔也不会摔死。


    重重复复被摔了无数遍后，叶绒绒的飞行技术在无数次的摔倒中达到了质的提升。


    现在，她可以在空中自由的滑翔了，还可以在空中一边飞翔一边做出各种高难度的动作。


    “好刺激！”


    “呜呼~好好玩。”


    “妈妈，再来一次，好好玩呀。”


    叶绒绒开始享受在空中自由的飞翔。


    此时此刻，《飞得更高》这首歌十分符合她的心境。


    “我要飞得更高，飞得更高啊……”（注释1）


    哼着歌谣，叶绒绒从悬崖下面飞到天空中，然后又从天空中飞到花的屁股后面，跟在花的屁股后面完成各种高难度的动作。


    一个俯冲，她跟着花滑落到山顶上。


    山顶温度低，好些冰块还没有融化，花草树木掩盖在冰层之下，显得山顶光秃秃的。


    而且山顶上还有山风，山风中带着冰碴子，打在脸上有点疼。


    飞行中，山风呼呼的往嘴里灌，吃进肚子里冷飕飕的。


    冷气快速地蔓延至全身。


    “好冷啊。”


    “咯咯咯。”


    上下牙齿冷得咯咯作响。


    叶绒绒连打几个冷颤，闭上嘴巴不敢再唱歌。


    “花花，快来。”见叶绒绒停下，花停下来催促。


    “来了。”


    叶绒绒追了上去：“妈妈，我们要去哪里？”


    “找吃的。”


    听到花说找吃的，叶绒绒顿时来劲了。


    她还是幼崽，本就容易饿，加上整个下午都在练习飞行，现在是又累又冷又饿。


    “妈妈，我想吃小肥羊。”有两天没吃小肥羊了，有点想了。


    花没有回头，只说了一句“好”。


    母女二人一路往南边飞去，飞过几座山头，停在一片陡峭的山崖上。


    山崖的对面就是山涧，山涧里有河有水有花草树木，还有一大群山羊。


    “咕咕咕。”


    肚子发出一连串叫声。


    叶绒绒咽了咽口水。


    好肥的小山羊，看着就好好吃！


    就是可惜没有孜然辣椒面。


    要是有孜然和辣椒面，就能安排上油滋滋、香喷喷的烤全羊了。


    啊，光是想想就要流口水了！


    “妈妈，我要左边第三颗树下的那只小肥羊。”那只小肥羊长得最肥，一定最好吃。


    花往她翅膀指着的方向扫一眼。


    随后，花朝着那只小肥羊飞过去。


    花飞到小肥羊附近，绕着小肥羊飞了几圈，然后一个俯冲过去，一双锋利的爪子同时捉住小肥羊的后脖颈。


    捉住了就跑。


    啊！小肥羊！它来了！


    叶绒绒飞过去迎接小肥羊，啊不，应该是飞奔过去迎接鸟妈妈。


    见花把小肥羊扔到地上，叶绒绒流着口水举起小爪子，计划着先吃小肥羊肚子上的肉，然后再吃小肥羊肋骨上的肉，最后吃小肥羊的内脏。


    计划的很好，但计划赶不上变化。


    就在她的爪子即将碰到小肥羊的肚子时，花张开翅膀拍开她的爪子。


    “这是我的，你的在那边。”花指向远处的小肥羊，“今天你要学会自己抓羊吃。”


    叶绒绒眨巴眼睛。


    后掏了掏耳朵（如果翅膀能掏到耳朵的话），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原来幸福的生活这么短暂的吗？


    她还没成年就要开始自力更生，捕猎养活自己了？


    可是她不会捕猎啊！


    叶绒绒凑到花面前，冲她撒娇卖萌，企图让她心软。


    然而花毫无所动，看都不看她一眼，埋头努力干饭。


    眨眼间，一头肥肥嫩嫩的小肥羊就被花吃得只剩下骨头和肠子。


    花用嘴巴上的弯钩清理干净羽毛上的碎肉，全程无视叶绒绒，根本不理她。


    “妈妈……”


    不等叶绒绒把话说完，花打断她的话：“你该学会自己抓羊吃了。”


    一双黑黢黢的眼珠子盯着叶绒绒看：“天快要黑了，你再不去抓羊，等天黑下来你就抓不到了。”


    除了猫头鹰，大多数鸟类好像都有夜盲症。


    等天一黑，叶绒绒就看不见了，确实没办法抓到羊。


    看一眼花，看一眼远处的小肥羊。


    唉，鸟生好艰难。


    “去吧，妈妈相信你可以的。”花停止梳理羽毛，温柔地鼓励叶绒绒去尝试捕猎。


    “好。”


    叶绒绒飞到空中，俯视羊群，在羊群中寻找自己想吃的小肥羊。


    很快她就找到一只看起来很好吃的小肥羊。


    确定目标，叶绒绒悄悄地飞到小肥羊附近，有意无意的在小肥羊周围转圈。


    小肥羊的危机意识很高，她一靠近，它就撒丫子跑了。


    小肥羊跑入羊群中，一下子就和别的小肥羊混在了一起。


    无数的小肥羊混在一起，叶绒绒的小鸟眼没办法分辨出哪一只小肥羊是她刚才看中的小肥羊。


    第一次抓小肥羊尝试宣布失败。


    “继续。”


    花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叶绒绒回应了一声好，然后继续尝试捕猎小肥羊。


    和刚才一样，先是确定目标，然后接近目标，最后趁其不注意捉了就跑。


    有了第一次的失败经验，叶绒绒稍微调整了捉羊的手法。


    比如在接近目标时，她玩了一招声东击西，表面上盯着左边的小肥羊，其实想捉的是右边的小肥羊。


    绕着目标小肥羊飞两圈，趁其不备，猛的飞过去捉住目标。


    “成功了！”


    可算是捉到小肥羊了！


    好激动！


    好想哭！


    呜呜呜！


    “妈妈，我捉到羊了！”叶绒绒把小肥羊扔到花面前。


    以前花喂了她不少小肥羊，现在她能捉到小肥羊了，她想把捉到的第一只羊给花吃。


    “妈妈，这只羊给你吃。”


    叶绒绒仰着头看着花，表情十分骄傲。


    “给我吃？”


    别的鹦鹉幼崽从来不会给鸟妈妈捉羊吃，花的第一反应不是感动，而是有些反应不过来。


    过了一会，花才为自家幼崽的奇怪行为找到合理的理由。


    花想，自家的幼崽可能是一只不正常的鸟崽崽吧。


    想明白这一点，花忍不住叹了口气，暗想，幼崽不正常这事得赶紧告诉王。


    希望王可以找到办法让幼崽变回正常幼崽的样子。


    这时候，叶绒绒还不知道花已经认定她是不正常的幼崽。


    见花低头开始吃肉，她便乐呵呵地去捉羊了。


    有了前两次的经验，这次只用了十分钟就捉到了一只肥嫩嫩的小肥羊。


    折腾了一个下午，叶绒绒饿得有些飞不起来了，干脆在附近找了个靠近水源的地方吃羊。


    吃着肥肥嫩嫩的羊肉，喝着冰冰凉凉的冰川水，叶绒绒满足地打了个饱嗝。


    要是能天天吃到小肥羊，鸟生好像也不是……那么的艰难。


    “嗝~”


    呃，好饱。


    饱得有些不想动了。


    看一眼天边，太阳还挂在山上，短时间内应该不会下山。


    要不，她在这里睡一会儿再走？


    “啊~啊~”


    哈欠连天。


    困意一阵阵上涌。


    上眼皮控制不住往下拉。


    好困，好想睡觉。


    叶绒绒不想睡的，但是身体控制不住倒下，跟没有了骨头似的瘫在了地上。


    眼睛一闭，叶绒绒睡着了。


    花左等右等，等到天都要黑了还不见幼崽回来，不免有些着急了。


    倒不是怕叶绒绒出意外，对于自家的幼崽她还是很了解的。


    自家的幼崽是个懒的，平日里最喜欢睡觉。早上吃饱了要睡回笼觉，中午饿了要睡午觉，下午累了要睡下午觉，整日里除了吃东西剩下的时间就是睡觉。


    今天让幼崽飞了一个下午，花真怕她累得不知道在哪里睡着了。


    花急急忙忙飞到羊群附近找幼崽。


    然而叶绒绒睡觉的地方是一片草丛。野草有半人高，把窝在草丛中睡觉的叶绒绒遮了个严严实实。


    不是靠近草丛附近仔细找，根本看不见她。


    花所在的地方离草丛这边有些远，根本没有注意到这边的草丛。


    她在远处找啊找，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自家幼崽。


    眼看着天就要黑了，花急得叫了起来。


    “花花，你在哪啊？”


    “花花啊，天要黑了，别睡了。”


    “花花！快出来！”


    睡了一觉，叶绒绒的精神回来了。


    听到花的叫声，扬起脖子回应了一声：“我在这里。”


    爬起身，叶绒绒环顾四周，在对面的山上看到花。


    一边喊着“我在这里”，一边朝着花那边飞过去。


    “妈妈，我在这里。”


    飞到花面前，叶绒绒挥动翅膀，有些心虚的靠过去蹭花的脖子。


    花很生气，一爪子把叶绒绒推开。


    “你去哪了？”


    “我不小心睡着了。”


    她真的不是故意躲起来睡觉的。


    当时她也想坚持到花面前再睡的，但没控制住，眼睛一闭就睡着了。


    “妈妈对不起，我错了。”伸长脖子过去啄了啄花的嘴巴，“我下次肯定不会再犯了。”


    以后她要是再控制不住打瞌睡，她就啄自己。


    她就不信头悬梁，锥刺骨还能睡着。


    花显然不太相信叶绒绒的话，不过现在不是惩罚幼崽的时候。


    天已经暗下来了，得赶在天色彻底暗下来之前，快些把幼崽送到那个地方去。


    “你最好说到做到。”


    花飞了起来：“跟上。”


    叶绒绒赶紧跟上。


    跟在花后面飞啊飞，飞啊飞，飞着飞着，叶绒绒感觉到前面的路好像不太对劲。


    那……好像不是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