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第八十二章 朝堂

作品:《失忆后,我变成了丫鬟

    []


    “皇上驾到——”郑让的声音响彻整个乾阳殿,在殿中久久回荡。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百官齐齐下跪叩头行礼,待抬起头看见上座之人时,都震惊到无法言语,说话间都有些结巴,“这、这......”


    甚至有人不自觉站了起来,用手指着上方,瞪大了眼睛却说不出一句话。


    年纪较长的大臣也捂住胸口念叨着:“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宋温言见状先是一愣,随后又嘲讽地扯了扯唇角,不自量力。


    “众爱卿怎么这般模样?是认不出朕了?”宋时锦红唇轻启,出言嘲讽道。


    她的话音刚落,众大臣好似才反应过来,立即吵嚷了起来,指着她神情激动。


    “皇上竟然真的是女子!”


    “罪不可恕,北昭之不幸啊!”


    “竟欺瞒我们这么多年......”


    “......”


    瞧着他们吵吵嚷嚷的样子,宋时锦清脆的声音中又带着威严:“众位爱卿可真是好规矩啊,丝毫不顾君臣之礼,是想造反不成?”


    此话一出,殿内一时间寂静无声。


    他们看着上座的宋时锦,她身着龙袍,戴着十二旒冕冠,垂着的珠子叫人看不清她的神色。


    可与往日不同的是,贴合的龙袍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甚至连发髻都换了样式,精致细腻。那唇间勾勒的是朱红色的口脂,衬得她的皮肤更加白皙无瑕。


    不似以往压低的声音,女子的声音清脆悦耳,却又带着上位者的威严凌厉,杂糅在一起却并不突兀。


    “你、你、你......”朝中一老臣双目瞪大,指着她的手指不由得颤抖,面上的震惊无以复加,忽地,他大口喘了几口气,眉目一横,拂袖怒喝道,“荒唐,实属荒唐。”


    “刘爱卿这是何意?”宋时锦凤眸微眯,斜倚在龙椅上,虽姿态懒散,却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荒唐?”


    她冷笑一声:“有何荒唐?”


    闻言,莫说是刘参觉得诧异,就连众朝臣都面面相觑,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宋时锦。


    太奇怪了。


    原来的宋时锦在他们面前是一个仁厚端庄、勤政宽和的君主,很少会动怒,更何况这种无意中透出的压迫感,这是以前从未见过的。


    从开朝到现在,她的言语间的语气语调与以往大不相同,威严依旧却又带着疏离,似是漫不经心。


    刘参压下心中的震惊,端着手中的笏板,上前一步怒目而视:“你欺瞒臣民,隐藏女子身份坐上皇位,不应该给我们、给北昭一个交代吗?”


    他是朝中老臣,虽资历不如穆阳,可也是辅佐了两代帝王,自是能说得上话的。


    今日之事已然在他意料之外,原本城中所传的那些他持有怀疑态度,认为那都是不臣者为了扰乱朝纲而散播的阴谋。


    可事实还是让他震惊并且大失所望。


    他看好且想要一心辅佐的皇帝竟然欺瞒他们至此,寒了他们的心。


    “哦?”听了这番话,宋时锦似是来了兴致坐直了身子,“朕怎么不知道还要给你们交代?那刘爱卿便说说吧,朕要给你们一个什么样的交代?”


    宋时锦勾着唇,她倒想听听这些人究竟能说些什么。


    既然女子身份本来就隐瞒不了多久,那还不如由她自己揭露出来,省得便宜宋温言。


    他不就是想看自己惊慌失措的样子么?她还就偏偏不遂他愿。


    在这场博弈中,她有的是底气。


    宋时锦目光划过宋温言并没有在他身上停留,只是带着笑看向刘参,这个思想固执刻板的朝中老人。


    宋温言看着她唇角的笑意,面色不变却暗自握紧了拳头,他倒要瞧瞧,到了此番境地,宋时锦该如何翻身。


    虽说由于傅霖一事,朝中大臣都被宋时锦清理过一遍,可女子就是女子,又如何与男子比得?


    更何况是用手段登上皇位的女子。


    宋温言掩下心中的嘲弄,松开了手掌,这一次,不光是宋时锦,就是他的好皇兄,那个人人敬仰的先皇怕也要在后世评说中背负骂名。


    毕竟宋时锦女子身份一曝光,先是朝中的那些大臣便会将她撕得渣都不剩。


    谁又会允许一个女子骑到自己头上呢?


    特别是那些老顽固,活了一辈子,猛地发觉自己辅佐的皇上竟是女子之后,被欺骗与被羞辱的感情自然会将他们吞噬,从而去质疑他们当初看好的小皇帝。


    “好好好......”被称作“老顽固”的刘参确实是被宋时锦那无所谓的态度所激怒,他手握笏板举向上天,双眉紧锁大声道,“自北昭建国以来,几百年间何曾出过女子为帝的先例?为了一己私心,先皇与你伪造身份,助你登上皇位,将我等耍得团团转。这置北昭于何地?此举如何对得起北昭皇室的列祖列宗?如何对得起臣民?”


    刘参此话一出,朝堂上瞬间又沸腾了起来,都在指责着宋时锦的不是,仿佛她便是那极恶不赦的罪人。


    问责声愈演愈烈,底下甚至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看着这混乱不堪的场面,宋温言微微侧头对着穆阳轻声嘲讽道:“穆丞相不打算劝劝?”


    穆阳稍稍抬起眼皮:“宁王殿下作为皇上的皇叔都未曾说话,老臣岂能僭越?”


    闻言,宋温言并没有接话,只是冷哼一声心情颇好,不过是嘴皮子功夫罢了,总归也利索不了多久。


    他目光落在又斜靠回去的宋时锦身上,虽被垂着的珠子盖住了视线看不清神色,但宋温言莫名觉得她仿佛在看戏般置身事外,像是在看一场闹剧。


    宋温言唇角的笑意渐渐凝固。


    为什么,她能这般淡然?


    是在装吗?


    宋温言不确定。


    许是瞧着上座的人一直未出声,底下的声音也渐渐淡了下来,不多时,朝堂上又恢复平静。


    “众爱卿怎么不说了?”宋时锦挑眉,朱红的唇色更加冷艳绝伦,“朕还以为到了哪个集市呢,真是热闹啊。”她由衷感叹道。


    平日里,她还真是不知道这帮大臣原来也这般跳脱,竟然能说个没完,丝毫不带累的。


    “所以,你们想让朕如何?”宋时锦目光扫过众位大臣,饶有兴趣地问道,“交出玉玺么?”


    “这......”被视线扫过的人都不敢与她对视,也不敢应答什么,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他们又怎能说得出口。


    “刘爱卿呢?”见他们不敢应答,宋时锦也没强迫,只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