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9年7月


    奥地利


    一座堡垒沐浴着初升朝阳的光辉,迎向太阳的玻璃窗闪耀着缤纷的光彩,金碧辉煌犹如一捧落在群山间的珍珠宝石。堡垒方圆没有丝毫人烟,连飞鸟走兽都不至此地,碧蓝的天笼罩着这片寂静而空荡的人间。


    然而,就在这个堡垒的背面,大山的阴影中,太阳照射不到的地方,数不尽的狭小窗子里装满囚徒,一双双绝望而恐惧的眼睛令人心惊。


    这座堡垒名叫纽蒙迦德,它主人的名字在如今的欧洲魔法界如日中天。


    一个金发男人坐在铺了织毯的沙发上,他手边的圆桌上摆着欧洲各国的报纸,然而,他却在有一下没一下地用指弯敲着桌子,心不在焉地注视着悬挂在墙壁上的油画。


    就在那幅画上,戴着破破烂烂黑色兜帽的死神捧着一条流银般的斗篷,递给了一个黑发青年,死神的双手苍白如尸体,然而五指纤细,指腹轮廓柔软。毋庸置疑,画家所用的笔法是描绘女人的手时会使用的笔法。


    油画的边框上写着它的名字:赠礼。


    而在这个男人的膝盖上,横摆着一支外形弯曲的魔杖。


    忽然,门被敲响了。


    男人微微眨了一下眼,漫不经心地说:“进来吧。”


    推开门的是一位看上去不过三十出头的黑发女性。


    “啊,文达。”男人的脸上露出了一点吝啬的笑意,在他微笑时,这张俊朗深刻的面孔反而显得更加冷酷,仿佛一个正在低语的魔鬼,“有什么消息吗?”


    被称作文达的女人抿了抿唇,恭敬地说:“格林德沃先生,小集会的人都到齐了。”


    盖勒特·格林德沃将魔杖放入手中,从沙发上站起身,颔首道:“很高兴我最信任的这批人都有守时的美德。”


    文达替他拉开了门,格林德沃离开了这个房间。


    文达·罗齐尔最后看了一眼那副油画,关上房门,离开了这里。


    格林德沃顺着扶梯走下到厅堂中时,等候在门厅里的巫师们纷纷向他低下了头。


    等到他们都抬起头时,格林德沃才不紧不慢地开口道:“你们中的有些人,我几天前才见过;另外一些人,为了我们伟大的事业,在斯堪的纳维亚半岛潜伏,已经与我多年未见。我不会忘记你们的名字,因为你们都是我的兄弟,我最信任的人们……我召你们所有人前来,是为了告知你们一事。”


    “什么事,格林德沃先生?”有人壮起胆子问。


    其余人的眼睛也紧紧盯在格林德沃身上。


    “我们潜藏在霍格沃茨里的敌人——阿不思·邓布利多,他开始行动了。相信你们也有所感知,尤其是在法国的诸位,你们应该还记得,就在上个月,克拉夫特被法国的魔法部关进了监狱里。”


    顿了顿,格林德沃才接着说:“然而,我看到的不止于此。这个秘密,才是我召集你们来到这里的理由。”


    文达为他递上了骷髅头,格林德沃将手按在骷髅上,随着烟气四散,模糊的黑烟凝聚出了人形。


    先是一个红发的中年男人——


    “邓布利多。”有人厌恶地小声说出了他的名字。


    接着,在邓布利多的身边,出现了一个披着斗篷的少年,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容貌俊美,他的手里抱着一本书,封面上写着《占卜的奥秘》。两人原本在低声谈论着某些东西,然而,下一刻,少年仿佛察觉到了视线的注视,猛然回过身,那双眼睛中的针尖状瞳孔微微缩小,仿佛正盯着先知者注视他的眼睛。


    跨过时间和空间,他们对视了。


    人群中有人倒抽了一口冷气。


    下一刻,场景变化,那个少年变成了二十多岁的模样,样貌成熟,站在某个昏暗的地方。然而,一瞬后,他的脸上浮现出不可思议的神情,眼睛茫然地睁大,他垂下头,看到自己的胸膛却被一只苍白的手从后穿过,那只鲜血淋漓的手里握着的心脏飞快地石化,变作飞灰,剥露出了一块剔透的石头。


    画面骤然停止,仿佛被谁人为切断。


    最后,那个长大后的少年撑着脸颊在某个高塔的窗户边,嘴唇一张一合,仿佛在对着看到他的人说话。


    塔中的魔术师带着笑容说:抱歉啦,这个不能给你看。


    格林德沃冰冷地提了提嘴角,语气十分和煦:“显而易见,阿不思·邓布利多正在培养一个预知者,试图以此来与我对抗。”


    人群中微微躁动,站在格林德沃身后的文达·罗齐尔发自内心地说:“我们都愿意为您……”


    “我不会让你们去为我抓住他。”格林德沃轻柔地打断了文达的话,他那云雾飘渺般淡色的眼睛在人群中横扫一圈,平静地宣布道,“一旦有那孩子的消息就递给我。你们不了解预知者眼里的世界,任何多余的举动都是白费功夫。如果阿不思·邓布利多以为培养一个预知者就能对付我,那就大错特错了……我会让他明白,杀死那男孩对我来说就像折下一朵花那样容易。”


    他攥了攥拳,烟气霎时消散无踪。


    “去吧。”格林德沃吩咐道,“回到你们自己的岗位上,世界还需要你们。时间就快到了。”


    巫师们纷纷向他鞠躬后,如同潮水般离开了纽蒙迦德,又在走出堡垒的城墙后,幻影显形离开了这片既像城堡也像监狱的无人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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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39年7月


    英国


    威尔士


    “如果你要说龙可以在地下三百米呼吸——那就大错特错了,Lily,威尔士绿龙是最能忍耐缺氧的龙类,但它们也只能在地下三十米的地方呼吸空气。除非这只龙是护树罗锅——否则它不可能从土壤里获得氧气吧?”


    “这不是动物的习性,纽特,……好吧,不止是。红龙是威尔士——你明白吗?凡是灵长类生物拥有的智慧,阿尔比恩全都拥有。它并不是挖个坑将自己埋进去,你想想古灵阁,阿尔比恩可以挖出一个像它的地下那样的通道,或者人类的矿坑,这你总该知道吧?——哦,你别用那样的眼神看我,承认不可知的神秘存在是学者应该有的谦逊品质……”


    推开门的忒修斯·斯卡曼德和尤瑟夫·卡玛看着面前一大一小吵得不可开交的样子,对视了一眼,面面相觑。


    他们正在一节呼啸的火车车厢里,车厢施展了空间折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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