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或者叶星辰。”苏如烟如实回答。


    “苏小姐是个敞亮人”，芈容面带微笑，“星辰哥是过不来的，我姐醒了，他要守着她。”


    苏如烟已经想到了答案，没有开口。


    “我来找你的意思是，你退出这场三人行，条件你来开。”芈容说话的时候，黑眼圈泛着光。


    苏如烟发现，芈音生病，最疲倦的竟然是叶星辰。


    “据我所知，苏小姐当初和星辰哥重归于好是因为你父亲的事情对吗？”


    苏如烟点了点头。


    其实不止，不止是因为父亲，只不过，大家都不相信罢了。


    “星辰哥和我姐闹了一些矛盾，具体原因我不知道，所以，我想，星辰哥才会赌气娶你这个替身吧。你也看到了，我姐姐这边只要一有特殊情况，叶星辰就得来。所以说，你也不幸福。不如你提条件，主动离开叶星辰。他能允诺你的事情，我也能给你办到的。”


    苏如烟发现，芈容虽小，却比芈音要聪明得多。


    最起码，在讲条件的时候，芈容就不那么讨人厌。


    但，父亲案子这件事，她肯定是不会交给芈家或者叶家的。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与虎谋皮，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为什么你姐姐一生病，叶星辰就要来医院？为什么芈音一割腕自杀，叶星辰就得来献血？”


    苏如烟真的，很想知道原因。


    也许，这也是在给自己一个交代。


    给自己这么多年无疾而终的感情一个答复。


    “因为，他最爱的人是我姐！一个男人能够为一个女人奋不顾身，不就是因为爱吗？”芈容看着苏如烟有些惨白的脸，有些畅意，带着一些恨意又补充了几句：


    “所以，苏小姐，如果你真的打算和星辰哥一辈子在一起的话，就得接受现在这种情况！”芈容的语气里，满是不满，甚至是愤恨。


    “也许你这一生，都要过这样的生活了！”


    “苏小姐，你考虑一下我说的话。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想清楚了，可以给我打电话。钱可以你来定。”


    说着，芈容就递给她了一张烫金的名片，然后就大踏步上楼了。


    芈容上了4楼，走到拐角处，迎面碰见了芈母。


    芈母一看见芈容，神情紧张地把他拉到楼梯消防通道：“你刚才下去是和苏如烟谈判了吗？”


    知子莫若母。


    “是的。她还问我为什么芈音一割腕，叶星辰就要来医院。”芈容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他点了一根烟，烟光忽明忽灭。


    “你怎么回答的？”芈母有些紧张。


    “我告诉她，叶星辰最爱的人是我姐。”芈容扔了手中的烟，踩灭了烟头，“不管他爱不爱我姐，这辈子叶星辰都欠着我姐，让他今天来，他不能明天到！”


    说完，芈容就离开了消防通道，去了医院。


    苏如烟不知道自己在医院里坐了多久，只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这样冷过。


    像掉进了冰窟里，身体都是僵硬的。


    又像掉进了火焰山，一阵又一阵的热浪吹过来，把她的五脏六腑、四肢百骸都烧熔了。


    “小姐，你没事吧？”值班的护士见她魂不守舍、脸色苍白，忍不住问了几句。


    “没事，刚才想一些事情跑神了。”苏如烟捏了捏名片，本想把它扔进垃圾桶，想了想，又把它放在了包里。


    苏如烟漫不经心地开着车，行驶在马路上。


    已接近深夜，白日的喧嚣热闹冷却了不少。


    路上的车流量并不多。


    苏如烟边开车，边回顾她和叶星辰的往事。


    她生理期痛，有一次差点晕倒在教室里，是他急匆匆地跑过去，抱走了她，去校医室治病。


    她偏科严重，英语要挂科，也是叶星辰在深夜里，给她补课。


    她被学校外的混混纠缠，一个人不敢走小巷，也是叶星辰，孤身一个人，打走了那些混混，给了她极大安全感，


    学校的女生，暗恋他的人很多，但叶星辰，从未理会过，从来都是一心一意。


    还有最近几天，他当着芈音的面抱她走，缠绵间流淌的情意，她不是感受不到。


    ……


    这些甜蜜的往事在苏如烟的心头泛起了层层涟漪。


    爱与恨的纠缠。


    情与欲的缠绵。


    此时此刻，她就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思索着向哪边走。


    婚，是肯定不长远的。


    毕竟是替身，与其终日战战兢兢，惶恐不可终日，还不如断得彻彻底底。


    早一点离开，早一点有新生。


    但，离开叶星辰应该是她和他之间很纯粹的事。


    不可能和芈家沾上任何关系。


    “彭！”车头传来一阵声音，苏如烟感觉自己的身体也在随着车身颠簸了一下。


    她刚才没看清楚红绿灯，竟然和别人的车撞在一起了！


    “不好意思，先生，您没事吧？”苏如烟连忙走下车，她觉得，撞车和自己刚才思想跑神有很大的关系。


    “你怎么样，小姐？”对面车主下了车，是一位男士，戴着金丝眼镜，穿着一件黑色的衬衣，看着高贵又儒雅。


    “我没事，只是很不好意思，刮花了你的车。”苏如烟看了看，发现他的车上有几道醒目的划痕，虽然灯光熹微，但依然很醒目。


    而自己的车，只是转向灯坏了。


    “没事，我也不小心碰了你的车。”车主笑了笑，牙齿在黑夜里闪着光。


    但苏如烟却觉得，非常不好意思。


    自己的车就是一辆普通的大众，他的车，却是一辆宝马。


    虽然都有刮碰，可肯定是他的车更严重。


    “我找人给您修一下车吧？”苏如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我的车上的有保险，我打电话报保险公司吧。”对面男士依然很绅士，并没有因为刮碰就态度恶劣。


    “好的，那我给您留个联系方式，如果后期产生费用了，我给您转过去。”苏如烟打开手机微信，加了他的好友。


    “我叫苏如烟。”


    “我叫林京泽”


    两个人互相握了握手，留了各自的手机号，方便后期沟通。


    心平气和地处理完交通事故，苏如烟就开着车回家去了。


    天太晚了，她打算等明天再修车。


    林京泽看着苏如烟远去的背影，笑意盈盈。


    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对一个素昧平生的异性怦然心动。


    好久了，他有好多年不曾有过这样的感觉了……


    到了青云别墅，翻来覆去睡不着的苏如烟给向晚打了一个电话：“向晚，你认识的有没有那种比较厉害的，类似于侦探的律师啊？”


    向晚虽然干的记者这个行业，认识到的形形色色的人，比她还要多。


    “好像有，不过他很忙不知道接不接，怎么了？”


    “我想找个人帮忙调查一下我父亲的事情，尤其是那几张照片，到底有没有流传出去。”苏如烟最近有一点忙，一直没顾上详细调查父亲的事情。


    但是，她也侧面打听过，那个小王，在父亲进监狱后的第一时间，就离职了。


    有人说他回老家了，有人说他跳槽了，总而言之，主打一个下落不明。


    这样一来，想彻底调查清楚父亲的事，只能找专业人士，最好的是私家侦探，其次是律师。


    “好的，烟烟，明天等我给你回话！”向晚爽快地答应了。


    向晚记得，自己有个学长，刚从海外回来，他在律师所里上班，但好像也很精通侦探工作。因为，他曾亲自帮自己的查清楚了“绿帽子”的真相。


    这件事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阴影，导致他，毕业多年不谈恋爱、不结婚。


    挂了电话，苏如烟在数了1000只绵羊后，终于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