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男人与狗,与狼
作品:《[韩娱]身为球花想躺赢》 2010年下半年对于朴家是好日子。
儿子退伍,如同闺女的女儿接到了人生第一部电视剧。
朴爸朴妈很是兴奋,本来是儿子说要当演员,结果反倒是女儿弯道超车,高考,签公司,试镜成功,一连串的喜事没半点踩坑,这让父母两都对娱乐圈产生了好感,认为是以前偏见太多,演员看来也是个普通的职业。
事实上,郑希真踩了无数坑,她习惯报喜不报忧,什么苦都自己扛着。
去看朴容归的时候,她说自己签经纪公司了,朴容归挺震惊,以为是什么十八线的草台班子。郑希真一说是J社大公司,朴容归就放下心,可转念想,这不是爱豆公司吗?
郑希真说的信誓旦旦,说虽然是爱豆公司,做的是演员练习生。
他虽高一就有做演员的想法,对圈内公司进行过了解,学生能有什么深入了解呢,多是些朋友间的道听途说,网上资料罢了。
朴容归首次觉得自己有心无力的,明明他才是哥哥。
郑希真选择性的说实话,社长怎么坑她,她又怎么和公司对抗的事,她没和任何人说,周围人都觉得她是靠美貌一路顺风车,等她拿下了第一部片约,更是觉得她是天选之女,马上就可以爆成一线女星。
对于羡慕的眼神和恭维的话语,郑希真也就摆出“我超幸运的”姿态,满足他们的美好幻想。
就算是为了公司和学校的事情劳心,整夜的睡不着,副作用是掉头发,黑眼圈长期待机,郑希真也能早早向公司化妆师报道,拜托姐姐们给她画个美美的全妆,让她出街做个人,回家骗过叔叔阿姨的眼睛。
接朴容归退伍当天是个晴朗的好日子。郑希真顶着巨大的压力拍完《恶吻》的定妆造,想下午和家人会合。
定妆造让郑希真很糟心。
郑希真就是个新人,连女主【郑素旻】都没有自己的造型师,发型和衣服如何都随剧组走,她更没有自己决定的权利,至于好看不好看么....也不会按照她的审美。
在有资格决定自己外貌的学生时代,郑希真就是个不追随时尚潮流的人。
这么说很奇怪,她看同期的时尚都感觉异常落伍,时尚的弄潮儿全是非主流。诡异的丝袜颜色,厚刘海,蜡黄的发色,都什么玩意儿啊...
这话她不敢说,说出去肯定被翻白眼。
造型师先给女主做造型,然后才轮到她。她坐在旁边强忍困意和郑素旻聊天。
郑素旻比她大一两岁,名义上是姐姐,两人都是小孩子脾气,见面第一日就说好了讲平语,做亲故。
郑素旻看郑希真困得像狗,头时不时点地就捂嘴笑,还拉过化妆间的所有人一起笑话她。
女主角是天真鲁莽的个性,郑素旻穿着高中制服短裙,化妆师一人给她画了清透的学生妆,一人给她做发型,头发染成了时下流行的亚麻色,发型是双马尾,扎的高高的,辫子上等距绑了五颜六色的皮筋。
造型在郑希真眼里简直是蠢死。
恰好郑素旻也这么觉得的,她本人私服很有品位,绝对不是这类型的人。女孩们一言难尽的视线在镜子里交汇,都忍不住偷笑。造型和化妆师姐姐们问她们笑什么,她们也不敢说。
男主【金贤重】自带化妆团队,本人很是低姿态,团队也会做人,早早就到了现场,向众人打招呼后就进自己的独立化妆间,现在摄像团队围着男主转,给他拍单人定妆造。
郑素旻全套妆造做完也没事情做,就趴在桌子看郑希真。
郑希真穿了件白色拉链棒球服,造型师让她先换上女二的衣服,她看了眼名媛风的衣服,这穿上后,再加上化妆的时间,她这几小时铁定坐的腰酸背疼,于是就向姐姐们讨饶,商量着一定不会弄脏剧组的衣服,等造型做完再换衣服。
姐姐们看她穿的不是套头衣,勉强同意。
郑素旻好笑地看她,“你还挺聪明啊。我就惨了,你看我这制服,又小又紧,我坐在椅子上化妆的时候,背都酸死了。”
郑希真转过头贼兮兮地笑,被化妆师姐姐的手又硬掰回去,让她别动,这下她也不敢动,就在镜子里面做鬼脸,把郑素旻搞得又气又好笑。
女二的人设到大学时期才会登场,和女主幼稚女高的形象不同,团队给赫拉设置的造型风格更加的成熟。
妆面以清透的哑光色调为主,眼线使用棕色,存在感不强,只眼尾拉长,增加眼睛的横向视觉,降低五官本身的幼态。给女主的粉红色腮红换成了橘色调,唇釉使用透明唇彩,突出冷感的大小姐风。
到这一步郑希真都没意见,直到造型师要给她染发,她抱着头,尝试讨价还价。
“不染发行不行”
“不行”,化妆师拒绝。整体造型都是团队早就定好的,肯定不会因为小演员的个人意见而临时变更。
“那让我拍下最后的纪念照吧,纪念我,死去的黑发……”
在郑希真的内心,她不做爱豆的原因,除了不想穿破布在零下跳舞,还有一个原因,爱豆回归期总要染各色的头发,很多爱豆到最后绝对秃头,她年纪轻轻的,不想做秃头女孩。
发型师看她一脸丧丧的样子,和她开玩笑。
“不相信姐姐的技术?”
“怎么会啊,姐姐们最棒”,郑希真连忙吹工作人员的彩虹屁,惹怒了她们,她整个拍摄期都吃不了兜着走。
“我是不相信我的头发,怕秃。”
发型师边给她染色,边掂量了她的头发,郑素旻在旁边听她乱说话想打人,让她停止凡尔赛。
“你这海藻的发量都怕秃,让我们怎么活!!”
郑希真脸上做完了妆容不敢咧嘴笑,怕又返工,只敢小声小气的。“少壮不保养,老大秃伤悲。”
姐姐们拍拍她的脑袋,向她保证,“放心,给你用最好的染发剂。”
那还能怎么办,郑希真在心中流泪,把刚才对镜自拍的黑色头发遗照发给了朴容归。
手指在翻盖机的键盘上飞速敲击,敲得啪啪作响。
郑希真:美吗?
两秒后。
朴容归:丑。
郑希真:哼。
朴容归:干嘛,你人呢。
郑希真:在拍定妆。
朴容归:哦,忙完快来。
郑希真:算了,丑人就不给你丢脸了。
朴容归:快来。
郑希真:不要。
朴容归:美。
郑希真:多美?
朴容归:别来了。
郑希真:好的。
姐姐们和郑素旻看她小表情嘚嘚的,暧昧的问,“哎哟,这谁啊。”
化妆师装作小声八卦,实际上以谁都能听到的声音广而告之,“备注上写着欧巴,你们说谁啊。”
郑素旻来劲了,用手指戳她,“男朋友啊?”
郑希真头被固定住了动不了,解释的不急不缓。
“不是,是我哥。”
反应过来被姐姐们瞧见了,内心羞恼,放软语气埋怨。
“姐姐们太坏了,看我手机。手机可是当代人的最大秘密。我死之前要把手机砸烂!”
众人看她解释的表情,确实不太像情人被戳穿的娇羞,也都顺势转移话题。
给她染发的姐姐早早结婚生孩子,做造型师这行也很多年了,她劝两位年轻的女孩子,不要着急结婚,她现在就是很后悔,没有品尝过各色“美食”,就成为了一辈子只能吃一种食物的人,实在可惜。
演员们说到恋情也不藏着,毕竟不是爱豆,公司对她们也没有恋爱禁止令,只是对公众,能瞒着就瞒着,对自身发展没有坏处。
说到男人话题,又都是女人,女人间的尺度大到能让男人们咋舌。那可真是,黄色与粉色齐飞,电视台播出要被下架。
等一圈人说完,大家都看着她,郑希真没办法,抛出了个炸鸡事件出去,结果被众人笑骂这不算恋爱,算X骚扰。
头发的命运还掌握在姐姐们的手里,郑希真没办法,说出了那段她谁也没有告诉的,可能也算不上恋情的恋情。
“认识【徐律】,是在高二的夏天。当时我哥入伍了,爸妈忙,没人管我。”
“我是在联谊会上认识他的。我本来不想去,可孩子们说,去了有很多好吃的,随便我吃,就去了。”
“第一眼,我就看到了徐律。他和别的男孩子很不同。”
郑素旻插入了自己的幻想,问:“是不是超级帅的那种。”
化妆师也说:“个子很高,很干净的男孩子?”
郑希真笑了笑,继续说:“他看我的眼神很温柔,且一直看着我,然后在餐桌上,他就选择了我。”
在场听故事的年轻女孩子,发出了磕糖的声音。
“后来,他教我学习,喊我出去玩,我们开始约会。”
不知是谁问:“你们在一起了?”
郑希真:“我们只做普通朋友都会做的事情,然后他要高考了。高考后,他来找我,那天天气很好,夜空中甚至可以看到星星。没有任何东西遮盖夜空。”
“他对我说……”
“等等,你先别说,让我们猜。”有人建议,“我猜他说,今天是一日?”
郑希真没有打算故作玄虚,坦白局,“他说,郑希真啊,我要出国了。你……”
郑素旻发出了唏嘘,为这个故事接了她想要的台词,“你可以不可以等我?”
郑希真要笑出声,直接戳破所有少女心中的粉红泡泡。
“他说,你不要等我。”
故事讲完,然后当然就是没有然后了,一别两宽有没有各生欢喜不知道,倒是听这个故事的人,莫名陷入了感动中。
郑希真是合格的说书人,她说了大家都想要听的版本,无论结局是喜剧亦或者是悲剧。
造型师给她收尾,头发染好,呈现出低调的咖色,又给她卷了大卷,换上淑女风格的衣服,站在镜子前的郑希真从美丽但贫穷的少女,变成了高不可攀的千金小姐。
透过镜子,郑希真在内心诉说了故事的真实版本。
确实是高二的冬季,她在联谊会上认识了徐律。不同的是,徐律不是她嘴中说的温柔少年,她也并非表现的单纯少女。
放弃对朴容归的幻想,郑希真放眼世界。殷美说真爱难找,两条腿的男人遍地都是,所以她答应参加联谊。
看到徐律时,郑希真就看透了他的不耐。
徐律的脸蛋说不上帅气,只是身姿挺拔,有几分傲气。和当下流行的盖脸长发不同,他的头发修剪得极短,仿佛不屑于过度的修饰,这让他的整张脸都完整得显露出来。
他的鼻子很高,单眼皮,薄嘴唇,内心大概和长相一样薄情,难以接近。
即使和身边人穿着校服,即使身处嘈杂炸鸡店,徐律仍是不同的,他毫不掩饰对眼前人,眼前事的轻视。
进门时,郑希真就看到了徐律,徐律也在一众女孩里看到了郑希真。
第一眼并非什么海枯石烂我只要你,只是很简单的,徐律有钱看上去很贵,而郑希真很美,看上去难追。
徐律的自傲,和他见她时无法抑制的惊艳神情,让郑希真想:表现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却还是肤浅的为我瞬间动心。男人,真的很有意思呢。
从徐律的姿态中,郑希真看出了他对她的轻视,她并不在乎,恍然未觉,直接拉开椅子,坐在他对面。
从她进门起,男孩个个都以各自的方式在瞧她,顶着无数双视线,吸溜着果汁,郑希真愣愣地看着徐律的…手表。
他放在桌上的右手戴了只银色手表,那手表很美,在炸鸡店廉价灯光的照射下,仍不掩其闪耀。
这是只很贵的手表,郑希真想知道它价值几何。
“你的手表多少钱?”语气和菜市场大妈问菜价般轻松。
郑希真问出这句话之前,徐律的目光只扫过她,此后便不再看,当她说了这句话,徐律也只用声音回复她,以表示他听到了。
“1000万韩元。”
正大光明偷听谈话的孩子们倒吸一口冷气。
在内心换算价目,郑希真感叹道:“可以买一百双球鞋了。”
她攒了很久的早餐钱,才能给朴容归买一双的球鞋,徐律可以直接买100双,世界的参差。
联谊会上,除了这段对话,郑希真和徐律没再交流过。徐律和别人也没有交流,他就像一尊大佛,来俯瞰人间疾苦,并在内心暗自嘲笑他们的寒酸。
这人挺有意思,郑希真想。
看电视时,她看到猎人为玩弄鹰,会对鹰进行熬大夜的训练,传说中,一人一鹰不合眼,把鹰熬困还不让人家鹰睡觉。
又听说,熬鹰违法。
不知道熬人违不违法。
郑希真的眼神追逐着徐律没有移开,徐律没有看她一眼,换个方式想,一眼没看更代表了一直在看。
少男少女们一番推拉,女孩们装模作样组队溜进化妆间,进行约定好的分猪肉活动。说好了谁看上哪个男孩,其他的女孩子们就不能下手。
一位颇有几分男色,长头发的“清潭洞版本李准基”成为全场最受欢迎的猪肉,其他猪肉在他的对比下黯然失色。
分赃到最后有猪肉滞销。
徐律因为性格差劲成为了滞销的猪肉。郑希真站出来体恤朋友们,这肉,她承包了。
人算不如天算。
郑希真和徐律在任何游戏中都没能凑成一对,她也有了新乐子,男孩子们和她组队的,不管之前多么上蹿下跳,贴近她身边,都会收起他们的尾巴,脸红红的和她小声说话。
和徐律组队的女孩子就很惨,不仅游戏必输,还要遭受搭档的“冷暴力”。就算他再有钱,也成为了此次联谊会的“狗见嫌”。
当然他本人毫不在意。
玩到嗨时,郑希真口干舌燥,没有看桌面,顺势想捞过杯子喝水,对面的阻拦声刚出,手在虚空中的速度没有快过她的速度,眼睁睁看着女孩猛灌。
郑希真喝得急切,咳嗽两声,脸蛋被呛红,旁边的男孩子贴心问她有没有事,她笑着挥手说没关系。
然后,她的笑容就撞进了徐律的眼里。她的眼睛在笑他,她的眼睛在说:“被我抓到了。”
徐律可以听见郑希真在对别人说话。
“我的这杯白开水,格外好喝。”
和她说话的人摸不到头脑,白开水能有什么好喝的?徐律知道,郑希真这句话是对他说的。
他看着郑希真继续喝不属于她的白开水,越喝越上头,他把视线都给予了郑希真,不敢偏移。
最后配对男孩子送女孩子回家的环节,徐律依旧和郑希真没有缘分,另一个男孩子抽到了郑希真开心还没有两秒,就被徐律堵在厕所门口,手中的签被他强制要求交换。
他能有什么办法呢,该死的有钱人,有钱人了不起啊,C8。
希望这个男孩可以懂,这世上啊,本就不存在什么缘分。强求的多了,就有了。
徐律本打算喊出租车送她回家,被郑希真拒绝。她喝得有点高,走在路上感觉人都在飘,直接回家会被打死。
这能怪谁,徐律,谁让你偷喝酒的。
漫步在送郑希真回家的路上,她要求他,陪她在小区楼下的儿童游乐区醒酒。
郑希真并不老实,全身上下喝酒后软乎乎,徐律不得已搀扶着她,怕她摔倒,两人在大马路上走了大大的S型。
郑希真还要坐秋千,指示徐律推她荡千秋。
徐律不想干,并且觉得把醉鬼放秋千上,容易摔狗吃屎。
郑希真不干了,恶狠狠地威胁:“不干我就告老师去。”
那样子郑希真觉得自己挺唬人,在男孩看来,就是奶猫碰瓷,纸糊的,一碰就倒。他不和醉鬼计较,制服脱下系在她腰间遮住裙摆,给她推了会秋千,不敢推的高高的,低空飞行。
郑希真大呼小叫。
男孩趁机拍了几张醉鬼发疯的照片,存手机里,明天发给当事人社会死亡,让她发疯,有她好看的。
旁边的幼稚园男孩怀抱着球,看傻子一样看着两个年纪比他大的人。
这就是大人的世界吗?真可怕,好丢脸。啊,妈妈…
吹了会晚风,郑希真半醉半醒。
徐律赶走了路过的可怜男孩子,把人赶回家,男孩哭唧唧跑走了,说要回家找家长。
他自己坐在男孩的位置上,光明正大看女鬼发疯。
女鬼安静了,也不发疯了,头靠在秋千绳上,眼睛低垂,柔柔的看他。
月光下,漂亮的女孩问他:“你会接吻么?”
喉头滚过,声音不经过大脑发出:“要试试吗?”
她把他的秋千猛然拉进,两人的距离只在咫尺间。呼吸交换间,徐律能够闻到女孩身上酒精的味道。
很难说是谁主动吻了谁,他的唇贴在她的上面。没人动,不敢动。
那是徐律第一次接吻。
在他自己看不上的小区里,在无人的角落里,他感觉自己在被吻,即使后续主动的是他,他感觉自己被…了。
闭着眼睛,没有视觉,听觉格外灵敏。
他听到了秋千晃动的咯吱声,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还有最近最近的,他和眼前的女孩唇齿交缠的暧昧声音。
郑希真很清醒,她在接吻的时候,睁开了眼睛,她看到了一个男孩对她的臣服。
她还有心思想很多事情,想她昨晚和小美一起看的动画片,动画片里,邪恶的女二号也是如此,看着臣服于她脚下的男人。
中二病少女幻想的年纪。
接吻之后,昏头的徐律又恢复到他本来的样子,他高高在上的模样。他还有闲心整理自己制服衣摆的褶皱。
抚摸着嘴唇,女孩用酒桌上的眼神望着他,不大炽热,宛如头顶的皎皎明月,仿佛在俯身将他包围。
“你在看什么?”徐律感觉到郑希真的视线在看着他无法琢磨的某处。
尖从眉间为起点,顺着他鼻梁翘起的弧度滑下,在鼻尖轻点,她说:“我在看你的鼻尖。”
从头到脚,徐律麻了。
郑希真喜欢徐律的鼻梁,挺拔的,拥有傲人的弧度。潜意识里,她喜欢骄傲的男人,对于徐律,她对他产生了更多的好奇。如果爱情是课题,郑希真无疑是最有探索欲望的学者。
他们经常见面,在学校后的小道里,在图书馆,在她家的楼下,在补习班的课间,在无数个见缝插针的地点和时间,徐律经常来找郑希真,郑希真没有主动联系过他。
他们见面时,郑希真不会和他聊自己的事,他们只是待在一起,片刻温存。
徐律经常和他聊自己的生活,聊他早就被规划好的人生,聊他有半分差池就会毁掉的未来,聊他爸爸有很多儿子…
郑希真只听,不发表意见。
徐律不需要她的反馈,因为无论她说什么,都无法实质上改变他的生活。他只是需要有个人,在身边。
对于郑希真的没有反应,徐律自我把其认定为“这个女孩懂他”,对她投入了更多的感情。
交缠后,徐律问她,“你还和别人接吻吗?”
郑希真摇头。她是喜欢将喜欢的东西一直吃的人,直到他没有味道才会放弃。
得到回应后,男人果然很开心,更加卖力地亲吻她,亲她的脖颈。
郑希真被亲的痒痒的,推他也推不动。她觉得这场面十分搞笑,感觉在训狗。当她把狗狗论和徐律说时,他并不生气,反倒颇有兴致问:“那我是什么狗。”
看着他不掩饰锋芒的眼眸,郑希真亲亲他的下巴,声音含在嘴里,温柔的说:“狼狗。”
兴致挂在脸上僵硬,徐律想起郑希真也曾说过另一个人像狼狗。
郑希真:“你说姜东沅?”
“你说呢。”他的声音冷下去。
郑希真纠正:“我说他像狼,不是狼狗。”
徐律不满意这份回答,凭什么他是狗,对方是狼,怎么看都是狼比狗高级。“他算什么啊。”
女孩笑得更加甜蜜,抚平他皱起的眉头后又捏他的耳朵,“什么也不是。”
只不过是少女时代看过的电影,也只不过是下雨的午后,偶然间想到的遥远的电影明星。
“哦?我爸爸认识他的父亲,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多疑的男人心继续试探。
“那…”郑希真坏心起,“你爸爸认识柏原崇,木村拓哉的爸爸吗?”
“呀!”
之后的一段时间,徐律对她过于上心,甚至开始问她可笑的问题。
比如:
“你家真的没有人有钱吗?”
“你的学习可以出国留学吗?”
“你愿意去美国读书吗?”
郑希真都给予否定的回答。
徐律又自我调整了过来,他不再问只会得到否定的答案,只和她聊快乐的事情。
除了朴容归,徐律是她待在一起最久的异性。郑希真一直知道她和徐律会迎来分离的结局,他们从没有说过今天是一日。
郑希真升高三的假期,徐律晚上来找她,对她说,他要走了,要去美国。
他紧紧抱着她,对她说,不要等他。
郑希真用手回抱住徐律,徐律坠入了他自认为的爱情,并且觉得快乐,真相就不再重要。
郑希真不觉得徐律有在爱自己,也搞不清楚为什么他会选择她,但徐律没对她做过坏事,送他一场美梦又如何呢。
徐律走了,没关系,他还有大好的前途,他年少的爱情,会永远封存,成为美好的回忆,不用被岁月和现实蹉跎成满地鸡毛。这简直就是happy ending~
此刻,收到短信的郑希真不知道,她和朴容归会迎来怎样的结局。
朴容归:快来。
屏幕亮起又暗下,再亮起,又是一条短信进来。
南智贤:你到底准备什么时候把金绣贤拉出黑名单????!!切拜,你们饶了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