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天一晃而过，很快就到了一九五二年的十二月三十一日。


    下午，何雨柱正在后厨跟大伙儿一块儿清理卫生，


    明天就是元旦新年了，娄氏轧钢厂也顺应国嘉的号召，


    给广大工人同志放假休息两天。


    “何师傅，有人找，我给带过来了啊，你出来接一下吧！”


    何雨柱擦擦手走出了后厨一看，果然是风尘仆仆的何大清正站在门口。


    看着眼前老爹脸上那还没褪去的淡淡淤青，何雨柱忍不住笑了笑。


    “看来我的那个白姨，并没有你嘴里说的那么慈祥啊！


    怎么着，你回来过这个阳历年，惹她不乐意，还跟你动手了？”


    听到儿子拿他开玩笑，何大清窘迫的笑了笑：


    “行了，柱子，你就别挤兑我了，


    好歹我也是你爹呢，给我留点儿面子！”


    “行，先跟我进来坐会儿，等我下班了咱再回去。”


    何大清跟在何雨柱后面走进来，忍不住四处打量了起来。


    看着眼前熟悉的环境，心里不禁感到十分唏嘘。


    “老何？你怎么回来了？”


    在食堂工作最久的杨师傅一眼就认出了何大清，忍不住上前打问。


    “是老杨啊，好久不见，挺好的吧！”


    何大清也认出了来人，面色有些不自然，讪讪的笑了笑。


    “我回来看看儿子和闺女，就是回来看看，呵呵。”


    “回来好，回来就好！


    你还不知道呢吧，你儿子出息了啊！现在都是咱们食堂管事儿了，


    前几天更是考上了三级厨师，好家伙，他这才多大啊！”


    “三三级炊事员？


    柱子，你你什么时候考上三级的，怎么没跟我说呢？


    你小子行啊，现在你比老爹我级别都高了啊！”


    何雨柱呵呵一笑说道：


    “就前几天考上的，这不是知道你要回来，就没回信说这事儿。


    级别比你高了还不好啊，我要是超不过你，那不成了黄鼠狼下耗子了？”


    “哈哈哈哈——！”


    在众人的哄笑声中，何大清捶了一下何雨柱的肩膀，笑骂了一句，


    就放下包袱，找地方坐了下来。


    何雨柱把自己的茶缸子续上水，给老爹递了过去。


    “您先坐这歇会儿吧，这离下班时间也没多会儿了。”


    老杨师傅一听，立马开口了。


    “诶，何师傅，不对，何主任，您这话说的，


    老何师傅都回来看你了，还在这耽误什么功夫啊？


    走吧，赶紧回去歇着去，在这儿耗什么啊，没事儿，有我们盯着呢！”


    何雨柱闻言想了想，也就没再客气。


    “行，那谢谢大伙儿了啊，我就先走了，祝大家新年快乐啊！”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何师傅！”


    “对了，跟大伙儿说一下，后天晚上，一月二号，晚上六点。


    在坐的有一个算一个，东来顺，我请大家伙儿吃一顿！


    一来呢，这不是元旦新年么，咱们庆祝一下。


    二呢，我现在管着食堂了，责任重大，


    全厂几千人的吃喝都压在我身上了。


    以后的工作呢，还需要大家伙儿多多支持，


    咱们齐心协力，服务好全厂工人！


    今天说定了，后天晚上咱们不见不散啊，有孩子的也把家里孩子带上！”


    “何主任牛批！”


    “谢谢何主任！”


    “何雨柱，我爱你！”


    “哈哈哈哈——！”


    在一片叫好和祝福声中，何雨柱领着何大清离开了食堂。


    “柱子，你这唉，这得花不少钱呢吧！”


    “放心吧老爹，我有钱，不耽误事儿！


    当官了怎么也得表示表示，跟以前不一样了。”


    何大清点点头，没在说什么。


    儿子何雨柱能成长到现在这个程度，他已经没法再对他指点什么了。


    从保城返回京都，何大清身上自然是带着介绍信的，


    何雨柱骑着自行车驮着他，两人慢慢悠悠的出了轧钢厂，


    直接把老爹安顿在了离四合院不太远的一家国营招待所里。


    开好了房间，何雨柱又跟着进去看了看，然后说道：


    “爸，您这两天先在这住着，我待会儿回去把雨水接过来。


    咱们爷儿仨一块儿吃个饭，然后今晚上就让雨水跟您在这睡。


    对了，您这次回来待几天啊？”


    “行！我听你安排，这回正好赶上元旦两天休假，


    要是回去晚了，耽误一天就额外算是请一天的假，没事儿！


    其实我回来主要就是看雨水的，跟你没多大关系。”


    何大清躺在床上歇脚儿，嘴一咧，笑呵呵的打趣儿着何雨柱。


    “呵呵，行吧，您开心就好。


    对了，给雨水汇款的凭证您都带着呢吧？拿出来给我吧！”


    “这么急着要啊，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打算的？”


    何大清拉过身边的包袱，从里面翻找起来。


    “具体怎么办您就先别问了，应该过不了几天就完事儿！


    我争取明天就办完，然后您就能回四合院儿里住着了。


    到时候我再带您拜访一下我师父去，没怹帮忙，我也没这么快考下三级。”


    何大清闻言点了点头。


    “这倒是应该的，行，你回去接雨水吧，这会应该放学了，


    我就踏踏实实的等你给我安排了，到了你的地盘，你说了算！”


    说完，把从包袱里翻出来的几张票据递给了何雨柱。


    何雨柱接过来，一张张的翻着看了看。


    何大清从离开京都到现在，满打满算还不到一年，


    每个月汇十万块钱，他一共汇了刚好十次，一百万元整。


    看着手里的这一沓票据凭证，何雨柱心里暗自一笑。


    老东西真可以啊，愣是一个字儿都没提过，


    我要是一直不知道这事儿，特么的十年下去，他得黑掉我多少钱！


    离开招待所，何雨柱把自行车蹬的飞快，


    一路风驰电掣，几分钟就跑到了红星小学门口。


    本来他今天是提前下班的，可带着何大清去招待所耽误了时间，


    差点儿就错过了雨水放学。


    果然，何雨水这会儿背着书包就站在学校门口四处张望呢。


    幸亏何雨柱之前就嘱咐过她，如果自己接晚了，就在门口等着，


    要不然她要是自己往家跑，两人错过不说，何雨柱也不放心啊。


    “雨水——！上车！”


    何雨柱一个急停甩尾，炫酷的停在了雨水跟前。


    “哇——！哥，你真帅！”


    何雨水几步蹦跶过来，踩着后下叉上了后座。


    “哥，你干嘛去了，今天你都来晚了！”


    “哥接了个人，咱们今天不回家，跟哥走！”


    兄妹俩到了招待所，何雨水一脸疑惑的跟着哥哥上了二楼。


    门一打开，看见里面坐着的何大清，雨水扔下书包就扑了过去！


    “爸爸——！我好想你啊！呜呜呜呜呜——”


    何大清激动的老脸通红，抱着雨水哽咽道：


    “雨水，爸回来看你来了，爸也想你啊！”


    站在门口的何雨柱看着这一幕，忍不住也是眼睛发酸。


    回身关上门，静静的坐在了椅子上，给这父女俩提供充足的时间。


    看着涕泗横流的妹妹雨水，何雨柱忍不住在心里暗道：


    “唉，虽然雨水平时跟我像个没事儿人一样，


    可是她毕竟还只是个不到十岁的孩子。


    想来在她心里，我这个哥哥，始终是无法代替爸爸的位置吧。”


    这个时候，何雨柱想起后世经常听到的一首歌，


    有妈的孩子像块宝，没妈的孩子像根草。


    估计没有爸爸在身边，应该也是差不多的感受吧。


    心里不由得生出了个想办法要让何大清留下来的念头。


    过了一会儿，雨水激动的情绪逐渐平稳，


    可依然是抱着何大清的脖子不肯松手。


    何雨柱又忍不住在心里吐槽，好家伙，这要是让别人看见，


    指不定以为我这个哥哥平时在家里怎么虐待你呢！


    可是他明明没有啊，自打他重活回来以后，


    就从来没让妹妹缺少过肉食，眼看着雨水都有点儿横向发展的趋势了。


    刚开始跟他从保城无功而返，


    回家躲在被子里偷偷哭泣的那个小黄毛丫头，


    也早就养出了一头黑黑的秀发。


    “这个死丫头，估计良心是有点儿，但肯定不多！”


    何雨柱忍不住继续吐槽道。


    “行啦，差不多得啦，雨水，你不饿了是吧？”


    “哦，哥，你讨厌，又说我！”


    “嘿，我这个暴脾气，看见你爹，我这个哥哥就靠边站了是吧！”


    “你跟雨水撒什么脾气，你当哥的不知道让着妹妹啊！”


    从小何大清就极其疼爱雨水，


    甚至何雨柱都经常疑惑自己可能就是个意外产物。


    “行，行，行，你们厉害，我服了！


    雨水，你这算是找到靠山了是吧，你哥我平时白疼你了！”


    父女俩相视一笑，何大清咳嗽了一声，故作正常的说道：


    “那个柱子，你跟雨水晚上想吃什么？老爹我请你俩吃饭！”


    而何雨水这会儿像是个偷了鸡的小狐狸，眼睛都笑的眯成了月牙。


    “爸爸，我哥有钱，让他请咱俩吃饭吧！”


    “嘿！何雨水，你这个小叛徒！行，走，咱们出去吃饭！”


    何雨柱垂头丧气的打头走出了房间，


    心里面已经按着何雨水打了至少二十巴掌！


    父女俩也起身跟着出了房间，雨水拉着何大清的手说道：


    “哥，咱们去吃涮肉吧，东来顺，我喜欢吃他们家的羊肉！”


    何雨柱回头看了叛变的妹妹一眼，点点头，不想说话。


    招待所门口，何大清上后座，何雨水坐前梁，何雨柱卖力气蹬车，


    爷儿仨一块儿往前门外大栅栏的东来顺饭庄驶去。


    酒足饭饱之后，三人又是照旧原路返回。


    进了招待所房间，当何雨柱说出让雨水这两天跟着爸爸一起住招待所，


    雨水立刻兴奋的欢呼起来。


    尤其是何大清还说明天要带着雨水去百货商场，给她买新衣服，


    雨水更是在床上蹦跳个不停。


    最后还是何雨柱叮嘱她不要忘了写作业，她才哦了一声老实下来。


    又待了一会儿，何雨柱就把自行车钥匙给了何大清，


    让他这两天带着雨水多出去玩玩，自己就离开了招待所。


    出了门，看到路上已经没什么行人，


    何雨柱就发挥出了速度，一溜小跑，


    面带冷笑的冲向了南锣鼓巷派出所。


    跑进派出所，何雨柱微微喘了几口气，就走到一名警员跟前。


    “同志，我要报案！”


    桌子后面坐着的警员抬起头，何雨柱一看，哟，认识啊！


    前些日子进院儿带走易中海和贾张氏的三个人里就有他一个。


    “你你是那个何”


    “对，我叫何雨柱，住在南锣鼓巷95号四合院！”


    “对，就是你，我记得。这次是因为什么事儿？”


    警员边问，边打开了桌子上的记事本。


    “是这样，我父亲何大清，在保城工作。”


    何雨柱说着话，伸手往兜里一摸，就掏出了那十张汇款凭据。


    “然后他每个月往这边汇款十万元，用作我妹妹何雨水的生活费。


    因为我还未成年，就把这笔钱寄到了我们院子的易中海手里。”


    听到这，那名正在记录的警员抬起了头。


    “易中海？是不是前几天我们带回来的那个”


    “对，就是他！


    他是我们院子里的管事儿一大爷，之前跟我父亲关系不错。”


    警员点点头，“嗯，你继续说！”


    “截止到这个月，一共十个月，每月十万元，总共汇款一百万元。


    这是汇款凭据，从我父亲那边得到的。”


    说到这，何雨柱又把手里的汇款凭据递了过去。


    警员接过来就翻看了起来。


    “汇款用途上面写明了，是何雨水的生活费，由易中海代收。


    但是直到现在，这笔钱我和我妹妹一分也没见到过！”


    警员闻言面色一凛，态度也严肃了起来。


    “你的意思是说，易中海把这笔钱给私吞了？”


    何雨柱点点头，继续说道：


    “没错！我就是这么认为的，所以我来报警，


    我告易中海侵占他人财务一百万元！


    而且我相信，如果我不知道这件事儿，


    那么这笔钱永远都到不了我妹妹手里，


    我父亲汇过来多少，他易中海就能吞下多少！”


    警员听完了何雨柱的诉说，把手上的笔记本一合，


    站起身严肃的说道：


    “行！你说的情况我已经基本上了解，等我去跟领导汇报一下。


    然后就跟你一起去四合院，抓人！”


    说完，警员就拿着笔记本，以及何雨柱提供的汇款凭据，


    转身往里面走去。


    何雨柱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心里面却已经忍不住笑了。


    易中海，上次你没得逞，罚了点儿钱就过去了，


    这回证据确凿，人脏俱在，我看你怎么死！


    老东西，你不是整天都愁怎么养老吗？


    为这事儿你算计了我一辈子，这回不用你算计了，


    我帮你联系，以后你的养老，国家给你负责了！


    很快，一阵脚步声就从办公楼里面传了出来，


    走出三名警员，领头的正是刚才接待他的那个人。


    这三个人还是上次的那三位，一个不带差的。


    何雨柱也主动上前两步打招呼，客气几句之后，


    领头的张队长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


    上次在四合院，何雨柱表现出来的法律意识就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这次报警的事情也依然如此，换成其他人，可能就是回去大闹一场，


    最多就是狠狠的打一架，根本不会到他们这里。


    “一块儿走吧，反正你也住在那。”


    想到待会儿要抓人回来，这次仍旧出动了两辆侉子三轮摩托，


    何雨柱也有幸乘坐了一回警车，一路闪烁着红蓝警灯驶向了四合院。


    一进四合院，何雨柱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儿。


    因为“门卫”竟然脱岗了。


    往常无论刮风下雨，必守在门口等着捡便宜的三大爷阎阜贵竟然没在。


    听到从中院儿传过来的声音，何雨柱立马就知道了情况，


    这特么又是闲的没事儿开全院大会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