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他没用了,动手吧。

作品:《皇叔,本宫只想躺赢

    芳华堂里


    灵枢送走了今天最后一位客人,交代了一下芳华堂的大夫和学徒,才转身走进了后院。


    后院里,顾揽月正悠然地靠在葡萄架下喝茶。


    “大小姐今天怎么有空来芳华堂?”灵枢问道。


    顾揽月笑道:“没什么事,心情好,过来看看。”


    灵枢仔细打量了她一下,确定她没有说反话,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官员本贬在朝堂上其实并不算什么稀罕事,但因为那样丢脸的理由被贬,却绝对是几十年难得一遇的笑话。


    顾文华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洛都,灵枢自然也是听说过的。


    见顾揽月丝毫不受影响,这才放心下来。


    灵枢走到她对面坐下,道:“芳华堂有什么可看的?除非大小姐打算来这里坐诊?”


    顾揽月迟疑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道:“算了吧,我没有那个悬壶济世的心。再说了,芳华堂有你就足够了,哪里需要我掺和?”


    灵枢道:“大小姐医术比我好得多。”


    顾揽月叹息道:“救人之术和救人之心,大约两者兼有,才能成为一个好大夫吧。”她自觉执念深重,做不了悬壶济世的医者。


    灵枢也不多劝,当年凌家送顾揽月学医术也不是指望她当个医者的。


    只不过是她刚好有兴趣,又有天赋得了医圣的青眼,而凌老夫人也觉得即便是女子,也应该学些本事,这才让顾揽月拜入了医圣门下。


    灵枢转头便说起了这段时间芳华堂赈济百姓的事。


    “再过两三个月便是汛期了,每年这个时候皖东皖西和两江地区总是难免要遭些灾。之前大小姐让人送来的银两,我已经让人提前去准备粮食和药材,到时候一起送过去。”


    灵枢轻叹了口气,道:“可惜,我们能做的有限,到底是杯水车薪。”


    顾揽月蹙眉道:“皖东每年都会遭水灾?”


    灵枢道:“可不是,皖东正好在罗江下游,每年总是灾情最严重的地方。”


    顾揽月道:“可我记得…从前不是这样的。”


    皖东即便不是大靖最富庶的地方,也是排名前十的。虽然在罗江下游,历史上却少有遭遇厉害水灾的时候。因此水源充沛,风调雨顺,十分适合种植粮食。


    灵枢耸耸肩道:“以前确实如此,不过自从几年前罗江支流改道之后,皖东几乎年年被淹,就连去年别的地方不算严重,皖东也遭受了不少损失。”


    “朝廷不管?”顾揽月问道。


    灵枢道:“陛下登基之后,便派了河道官员前去治理,不过……”


    “出事了?”


    灵枢点点头,低声道:“不到三年时间,死了两任主管皖东的河道官员。去年陛下一怒之下斩了当时的河道总督,今年会怎么样还不好说呢,先准备着吧。”


    顾揽月若有所思,连续死了两个河道官员,还斩了一个河道总督。


    如果皖东的情况还不能改善,问题恐怕就不是仅仅出在河道衙门上了。


    灵枢笑道:“咱们不过小民百姓,尽力而为便是,大小姐也不必太过担心了。而且,这两年陛下也很重视此事,已经比前几年好多了。”


    “先帝时候不管么?”


    灵枢道:“先帝自然也是管的,但先帝后面几年本就是重病缠身,精力不济。许多事情,便是想管也管不了啊。”


    “大小姐。”红绫快步从外面走了进来,低声在顾揽月耳边低语了几句。


    灵枢有些好奇地看着两人,却并没有多问。


    她知道什么事情是自己应该知道的,什么又是自己不能知道的。


    顾揽月站起身来朝她笑道:“还有些事情,我先走了。关于皖东的事情,我再想想,回头再找你谈。”


    灵枢点头应了,顾揽月才和红绫快步走出了芳华堂。


    “出什么事了?”上了马车坐下来,顾揽月才慢悠悠地问道。


    红绫低声道:“小姐让青羽送回来的消息,已经被人放出去了。”


    “确定?”顾揽月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眉宇间透出几分森冷之意。


    红绫点头道:“青羽和沈公子亲眼看到的,人进了卫王府。”


    “萧、绍!”顾揽月冷声道。


    红绫心情也很是复杂,她虽然是个丫头,却也不是什么都不懂。


    卫王不过是个普通皇室宗亲,仗着自己父亲是先太子,自己是陛下的亲侄子才被封了个亲王爵位。


    他竟然敢在凌家安插眼线,而且还是如此要紧的人物。


    红绫迟疑了一下,忍不住问道:“小姐,卫王如今不过是个才二十出头,没什么权势的亲王,怎么能说动……”


    顾揽月冷声道:“萧绍自然没有这个本事,但别人却未必没有!”


    不等红绫仔细想这个别人是谁,就听顾揽月冷声道:“他没用了,动手吧。”


    “是不是有些太快了?”红绫迟疑道。


    顾揽月道:“不快,正合适。”


    骠骑大将军府最深处,幽暗的地牢里寂静无声。


    四周墙壁上燃起了几盏油灯,但昏暗的光线依然无法将整个牢房照亮,更无法驱散牢房里特有的潮湿和霉气。


    空荡荡的牢房中央坐着一个人,那人双手双腿都被人绑在一把交椅上,就连嘴也被一条绳索勒住,既叫不出来,也做不了诸如咬舌自尽这类高难度动作。


    那人剧烈地挣扎着,但除了将座下的椅子晃地作响,并没有什么用处。


    不知过了多久,才有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


    椅子里的人安静了片刻,很快又更加剧烈地挣扎起来了。


    有人走到他身后,抬手扯掉了遮住他双眼的布条。


    突如其来的光线让他忍不住眯起了眼睛,被布条遮盖的双眼已经有了几分苍老,此时又更多了几分惊恐和戒备。


    他很快适应了光线,眯着眼看向前方。


    前方距离他不过七八步的位置,坐着一个人。


    那人抬眼看着她,微笑道:“古伯,真没想到我们会在这样的地方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