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出重围

作品:《江山北望

    “我们需得尽快离开。”沈朝捻了一块糕点放入口中,再迟恐会生出变故。


    “这儿好吃好喝地伺候着,着急什么?”谢少游也塞了一块桂花糕入嘴,不得不说这周术府上的厨子属实不错。一想到之后又要过上风餐露宿的日子,他就有些愁苦。


    沈朝一脚踹在谢少游的小腿上,警告道:“速速寻找时机离开!”


    谢少游“哎哟”一声,嘟囔道:“你也不看看周术那厮把世子看得有多紧,时时刻刻差人盯守,就差睡觉时也在旁边守着了。我倒是想早日走,那也得找到机会啊。”


    “那就趁夜间休憩之时逃跑。”沈朝道。


    “你说的倒是轻松,夜间城门可是落了锁,怎么逃?”谢少游嗤了一声。


    “这我有办法解决,你只需想办法带李昱逃离周术的监视就好。”沈朝顿了顿,“届时我和常铭在城门外三里之处等你们汇合。”


    常铭双手抱着剑,沉默着点头以示应允。


    虽是安排好了一切,沈朝心中仍有隐隐的不安。周术虽然好忽悠,但并不代表着没有丝毫心计,只怕再拖一阵子会生出变故来。


    向来防备严密的周府竟进了贼,还偷的是书房密格中的密旨,只不过这小毛贼被周大公子当场抓获。


    周大公子见着毛贼的面容后大吃一惊,屏退众人并嘱咐此事不得外传。原来这毛贼不是别人,竟是周术周二公子的贴身小厮。


    “你偷密旨何为?”周让也属实有些惊讶,他这个弟弟怎么一而再再而三地作死,此事若是教周知府知晓,恐怕不是一顿家法的事了。


    小厮唯唯诺诺着不敢回答,只道是周术令他去偷偷瞧一瞧密旨及画像上的人物。


    周让在书房踱步好几个来回,周术如此关注这密旨是为何?而且还听闻他最近提了一个人出狱并在府上好生伺候,难不成……


    周让脑海中浮现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想,嘴角的笑意也难以压制。他清了清嗓,缓缓道:“此事念在兄弟情分,不予追究,只是下次莫要再做出这等混账事了。”


    小厮一脸的如丧考妣,不仅没办成事,还被周大公子发现了,回去免不得又是一顿责骂。


    周让像是看出了小厮的窘迫,又将画像拿出来展示一番。小厮在看见画像的瞬间瞪大了眼,画中人正是周术从狱中引到府上的那人。


    周让收起画卷,轻声解释:“画像上的人乃是——燕王世子,此番你可回去交差了。”


    竟是燕王世子,皇亲贵胄!小厮面上喜笑颜开,感恩戴德地拜谢了周让,转身正要小跑离开,却听身后悠悠的一句,“密旨内容是,一旦见燕王世子,杀无赦。”


    小厮如坠冰窖,所以人的确是贵人没有错,但他们做错了!


    沈朝骑着马同常铭在城门外已等待多时,眼见着即将到了约定好的时间,李昱等人却迟迟没有出来。


    她借周术的威名,又偷取周术的令牌与守城的门吏约定好了今晚子时开城门,城门倒是如约而开,人却未能如约而至。


    不能再等下去了,想必他们遇上了麻烦。沈朝嘱咐常铭依旧守在原地接应,她先进城去一探情况。


    沈朝今日骑的马依旧是陪伴她一路的‘美人’,‘美人’虽是有些脾性,但的确堪称日行千里的好马,她能偶得此马也算是她的一大幸事。


    沈朝一入清州城,直奔周术府邸方向而去。此时已值深夜,故而马蹄声也格外清晰,沈朝停下来侧耳去听,这声音来源于——


    李昱三人骑马远远而至,沈朝紧绷的心弦终于放松片刻,低声问:“你们怎么来得这么迟?”


    “别提了,也不知为何这周术带着一群侍从气势汹汹而来。我们差点就被抓住了,幸好老天保佑,周术走了另一条道,这才没追上我们……”谢少游边快马加鞭,边说着。


    琵琶声响起,又是熟悉的曲调,沈朝驻马回望,这曲琵琶她一定听过!究竟是在何时?


    “快走啊,愣着干什么?”谢少游见沈朝停在原地急得不断催促。


    沈朝猛然反应过来。


    是宛卿,一定是宛卿。是宛卿拖住了周术的脚步,所以他们才能逃出来。可是这样怎么可能不被周术发现呢?他们走了,宛卿又该如何?


    “你们先走,我要回去一趟。”沈朝急勒缰绳,调转马头往周术府邸而去。


    “你疯了!回去肯定会死的!”谢少游看着沈朝头也不回的背影,脑海里只剩一句话,她莫不是疯了?


    “有什么要紧的事能让你不顾命去做的?”谢少游最后一句不敢置信的反问也在呼啸的夜风中被吹散。


    李昱在如此要紧的时刻反倒比往日还要清醒得多,他当机立断:“走,立刻出城门,我们现在留在这里只会给她添乱。”


    沈朝耳边只剩下急促的风声还有越来越清晰的琵琶声,她想起来了,都想起来了,宛卿还有琵琶。


    她第一次见宛卿是在十里繁华的金陵城。秦淮河桨声影里,红纱幔帐之中宛卿低头弹着琵琶。


    宛卿的琵琶声同她听过的都不同,一首缠绵的曲子也弹得铮铮然杀伐之气横起。


    可惜没有多少人爱听,但很合沈朝的意。


    她去金陵城是为一桩贪污的案子。


    案子告破之时,那官员还在销金窟里醉生梦死,那是她第二次见宛卿。


    大批官兵径直闯入将尚处在醉酒神志不清的官员抓走,陪侍的女子也需被一同带走审问。


    她们是衣不蔽体的,官兵的眼神是鄙夷轻视的。


    审视的眼光如刀一层一层割下肉来,像对着十恶不赦、丧尽天良的人谴责。这目光实在太可怕,于是被审视者也不得不被动着接受,乃至于羞愧地垂下头,承认自己的‘十恶不赦’。


    可是她们哪里丧尽天良了呢?她们,只是,别无选择。


    沈朝解开外衣,俯身将绯红官袍披在同样身处其间,蜷缩在角落极力用纱幔遮挡的宛卿肩头:“无需躲藏,也无需羞愧,错不在你。”


    真正该羞愧的,是一切的始作俑者。沈朝语气平静地细数那官员所犯罪行,从搜刮民脂民膏到谎报税收,从强占田地到逼良为娼,桩桩件件皆是罪大恶极。


    沈朝只着素白里衣,官兵皆是愧而不敢直视。


    案子彻底结束之后,沈朝为她们赎了身。便是在此时,宛卿捧着洗得干净的官袍还与她,还说要为她弹一曲琵琶。


    琵琶声一如初见之时,有如金戈碰撞铁骑奔袭,银瓶乍破水浆迸溅,有慨然之豪气。沈朝知道,她不是寻常女子。


    一如今日。


    周术骑着高头大马,拿着马鞭直指宛卿,“贱人!他们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就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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