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新监察寮

作品:《江山北望

    繁华的朱雀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喧闹嘈杂,这里是大夏的都城——盛京。


    在这般鲜花着锦的表象之下却是暗流涌动,穿过重重的街道,只需再跨过一道门,就会看到与都城格格不入的冷清寂静。


    像是夏日之际突然的降温似是带来丝丝凉意和舒爽,细品之下却是寒凉刺骨。


    是的,这道门只上书三个大字‘锦华门’,当然它还有一个更令人熟悉的名字‘鬼门’。


    传言跨过这道‘鬼门’的无一人站着出来,其名字由来自然是因为其后便是前不久重新开张的官署——监察寮。


    监察寮主监察百官民情,但自上任长官——监察御史沈朝死后就形同虚设。


    毕竟于御史台,大理寺,刑部三司之间争夺职权,非常人可行。


    而如今监察寮终于迎来新任长官——宋玉。


    马车呼啸而过,行人皆避让,不免有人躲避不及被剐蹭,唾骂道,


    “如此闹市疾行马车,哪里来的嚣张之人?”


    早有人认出马车上的徽标,


    “那可是王家的马车。王家,太原王氏,累代入仕,官至三公。


    “便是如今,王家家主官拜尚书仆射。即便是王家的一条狗,谁敢惹?”


    “张恽,你不过是王家的一条狗,竟敢在此冲我狂吠?”


    宋玉一手拿着烧红的烙铁慢悠悠地贴在张恽的皮肉之上,不一会儿滋滋地冒起了烟,皮肉烧焦的味道熏得旁边的衙役头晕欲吐。


    宋玉深吸一口,神色迷醉,不由得感叹道:


    “你说你要是认了罪,也少吃些苦头。你倒真是个骨头硬的,不过我就爱啃这样的硬骨头。”


    若是轻易认了他反倒觉得无趣至极,真是个铁骨铮铮的张御史,谁的状也敢告。


    张恽全身上下几乎无一块好皮,唯有一双眼睛坚韧:“捏造之事,如何能认?”


    “捏造?这词用的好,何谓捏造?”宋玉的笑意轻慢。


    “没有证据自然算捏造。”


    “那论起这个,张大人比我可厉害极了。毕竟毫无证据的事情也敢在圣上面前捏造,我宋某可没这个胆子欺君瞒上。


    “再说,我这哪里算捏造?你亲口承认这事是你所为,签字画押,这不就是证据么?大人何谈捏造?”


    宋玉神情似有不解,在张恽看来自然是虚伪的惺惺作态,强刑之下被迫画押,便成了所谓的证据。


    “大人若是认了好,若是不认——你说你这上有老下有小,这一家子该有多着急。


    “人呐,病急就容易乱投医,啧啧,你看看这就容易犯点可大可小的错误了。”


    宋玉手里晃荡着小小的长命锁,张恽知道那是他亲手戴在他未出满月的小儿身上的长命锁。


    张恽看了一眼后神色归于平静。


    宋玉眉目冷肃下来:“张恽,真是好一条王家的狗,没有用处就被一脚踢开的好狗。


    “怎么,你以为王家会护着你的妻儿?一条没用的狗,王家为何要护着?


    “我是可怜你啊,御史大人,你也是寒门出身,走到现在多不容易,怎么就变成这伥鬼,忘记你姓什么了?”


    宋玉厉声道:“你不姓王!这天下是李家的天下,你可记清楚了。你到底是为谁做事?”


    “我为天下人,为朝廷,为圣上做事。”张恽闭上眼沉声道。


    宋玉闻言几乎笑岔了气,半晌才停下:


    “好一个冠冕堂皇,哪一个你沾上边了?


    世家权贵犯下的恶行还少么,你弹劾了吗?


    为的天下人,你可为平民百姓申冤了么?


    为的朝廷,你弹劾朝廷的蠹虫了么?


    还是为一己私利残害忠良呢?


    “你为圣上做事?哪一个圣上?难不成是你心中的圣上?”


    张恽的脸色一阵青紫。


    宋玉步步紧逼:“如此虚伪,你比那些赤裸裸的小人还要令人作呕。


    “我宋某这等小人那是明晃晃的恶,而你是内里分明就是恶,外面裹上一层正直大义的皮。


    “还要让所有心里清楚的,心里不清楚的都得认同你,夸赞你,让你这恶心的作为被包装成华美的外表声名远扬。


    “怎么,你还想宁死不屈博得一世清名?你配吗?


    “御史之责本乃讽谏,你可做到了?你比尸位素餐之人还要可恨,你不仅没有完成你应当完成的任务,你还反过来侵害良臣。


    “你,死一万次都不为过!”宋玉笑吟吟道。


    “张御史认罪于狱中自尽了。”


    王沇之执棋的手一顿,抬眼看向对面的崔玄。


    崔玄神色未变,摆摆手让侍从退下,目光仍是专注地看着棋盘,良久落下一子。


    棋盘之上崔玄的黑子本处于下风,但这一子落下,黑棋肃杀之势尽显,对白棋开始围剿。


    王沇之神色微变,拿着白棋轻叩棋盘,迟迟没有落下。崔玄也不催,端坐如钟。


    王沇之沉不住气,把棋子往旗盒里一扔,拿起崔玄案几之上的麈尾扇起来,


    “崔大人这肃杀之气真是令王某退避不及。”


    “若是不如此,如何能稳定朝纲?”


    王沇之将麈尾拍在案几上,“那也不必做得如此之绝,好歹张御史也是寒门出身,一步步走到如此谈何容易?


    “其家眷又是何其无辜,他小儿才出满月就丧父,其母八十高龄遭受如此重击,白发人送黑发人——”


    “你既知如此,怎么不保他?反倒来怨怼于我?”


    崔玄并未被王沇之这一番深明大义的话牵着鼻子走。


    他自然是没有想到崔玄会做得如此之绝,这新上任的监察御史也真是如此之狠。


    王沇之面色归于平静,“崔大人小心引火烧身,宋玉比起前任监察御史沈朝,狠辣有余,心计不足,而沈朝如今一把骨灰都不知扬在了哪里。


    “做这等事最是伤阴德,崔大人莫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崔玄将棋子扔回棋盒,“世代掌权之人哪位手上未沾血腥?王大人就清白得很?这话王沇之你自己听着不可笑吗?”


    “难道你要杀尽天下人,来堵住悠悠众口吗?”王沇之有几分恼怒。


    “难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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