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抱影无眠 “他待你很好?”……

作品:《江山北望

    沈朝大气不敢出一声,脑子里错乱地闪过无厘头的话语。


    比如你觉得我哪里不好吗?被别人知道不好吗?为什么你要害怕我们之间的关系被发现?还是你根本不在意我们之间的感情,随时打算抽身?


    当然,这一切都是她的臆测,他其实并没有开口。


    “我……”沈朝只觉耳边嗡嗡作响,搅得本就不分明的麻线乱成一团,越理越乱。


    “我知道了。”李昱道。


    “我尊重你的意愿。日后行事我会尽量隐秘,旁人在时会同你撇清干系……或者你还有什么要求都可以一并告诉我。”


    李昱顿了顿,呼吸沉重了几分,“只是,不要在私下也同我这样生分,好吗?你一次又一次拒绝的时候,会让我感到——


    “你只想迫不及待地撇清一切。”


    沈朝心头骤然停跳一瞬,随之而来的是如鼓点般密集的心跳,乱得她脑海一片空白。


    李昱就在此时松开了紧握的手,往前几步走在了她的左前侧。


    隔着不近不远的一段,是能认得出来两人确为同行,却又能一眼瞧出的疏离。


    沈朝心底突然空落落的,她抬头一看,是在熟悉的路上,到沁芳园了。


    至陈胤兰居所之时,罕见地灯火通明着。沈朝印象中即便陈胤兰未歇下,也绝不会点这样多的灯。


    整个屋子遥遥地望去通亮如昼,与往日的昏暗大相径庭。


    李昱进去并未多久,候在屋外的沈朝就被一同唤进去了。


    陈胤兰着一身月白缂丝泥金云纹缎袍,冠发齐整,端坐于黑漆扶手椅上,手边置着半杯热气袅袅的茶水,倒像是等待已久。


    “某抱恙在身,不能远迎,还望殿下勿怪。”


    陈胤兰眉眼稍冷,话语却是宛转,“寒舍简陋,恐有招待不周之处,殿下请先上座。”


    李昱并未坐下,仍站于下首:“陈相公见谅,深夜拜访,实是叨扰。”


    陈胤兰端起茶盏,垂目轻饮:“世子殿下如此站着,岂不折煞鄙人?”


    “不过说几句话便走,不妨事的。”


    李昱抬眉,“早些时候没有打声招呼便从陈相公这里借了个人去,是我不对了。如今将人完璧归还,我左思右想也总是该亲自来一趟的,还望陈相公恕我无礼之罪。”


    “不过是个奉茶的小厮,世子殿下尽管从我这里借罢了,便是直接要去也使得的,何至于登门来访,如此是陈某无礼了。”


    陈胤兰话音一转,“只是这小厮碰巧牵扯进一桩事来,说不大也不大,说不小也不小,倒是令我一时不得放他走。殿下若跟我要她,我却是……”


    李昱略略颔首以示明晓:“原也未曾打算要过来的,只是有些话要问,临时带回去罢了。”


    “既如此,我也不再多叨扰了。”


    李昱与陈胤兰拜别之后,便径直走了,从始至终未看立于一旁的沈朝一眼,漠然得与对待普通小厮瞧不出半分差别。


    陈胤兰若有所思地望着李昱的身影半晌,渐渐收回了视线:“世子唤你去做什么?”


    沈朝已经想好了说辞:“也没做什么,就问了些话,跟小人的来历有关,何时入的府,先前是做什么的,家里都有些什么人诸如此类的。”


    “是吗?”陈胤兰盯着她,身体微微后靠,半张脸落在阴影中,他的神色辨不分明。


    烛火扑朔着映衬在他眼中,忽明忽暗,像他的心情喜怒不定,令人惶惶不安,惴惴不定。


    “上前来。”他垂目,手指在杯沿轻轻摩挲,停顿。


    明明已经低垂下眼眉不再看人,但屋内的气氛却比先前还要压抑。


    沈朝愣了愣,而后缓慢地走上前去,在五尺远处停下。


    “我的意思是,到这里来。”


    陈胤兰抬眼,指节在扶手椅的边缘轻叩一下,并不算大的响声却震得人心神不宁,“离得这么远,是怕我罚你吗?”


    他不说还好,他这么一说沈朝反而拿不准了。这是很明显的不悦,甚至有着几乎从未见过的轻微烦躁。沈朝不能确定这烦躁是不是因为她,如果是,那么简直再糟糕不过了。


    沈朝慢慢地靠近,最终还是在剩一小段距离时停下了。


    陈胤兰静静地望着她,将手中的茶盏放下:“把手伸出来。”


    “哦。”沈朝先伸出了完好的左手。


    “另一只。”陈胤兰道。


    沈朝犹疑地伸出右手,上面缠着厚厚的布条,包扎得极为仔细,且因为没有沾水沾污而显得很是干净整洁。


    陈胤兰:“解开。“


    沈朝微怔,犹豫了一瞬就开始解布条。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她不想触陈胤兰的霉头,尤其是她惹下事情的关头上。


    手掌近中央处,从拇指根部延伸到掌外侧缘横亘一道伤口,其边缘已经被处理整齐。鲜血和脏污都被清理干净,而且撒上了药粉,只是仍有些湿润的柔软的切缘露着,就显得狰狞了些。


    “是世子请的医者?”陈胤兰虽是在问话,语气却是没有半分疑问,隐隐的话音里透着冷。


    他话都说到这里了,再否认也显得虚假,沈朝只能硬着头皮应是。


    “他待你很好?”陈胤兰半抬眼帘。


    “不是的。”沈朝摇头,忙解释道,“世子殿下是待人都好,见着我受了伤,正好有医者在,就请一并治了。”


    陈胤兰笑起来,重复了一遍:“待人都好?”


    她说错话了?沈朝一言不发。


    陈胤兰起身走下来:“我平日里瞧着你伶牙俐齿,很有一身反骨。使唤你时,我是千辛万苦,耗费一堆精神,临了还要遭一声骂。他一来,要唤你去,你就顺从地去了;要让你回,你就顺从地回了,临了还要赞一句心肠好得不得了,这时倒是不见半分往日的‘骨气’了。”


    “你的气性都去哪儿了?进狗肚子里去了么?”


    陈胤兰将尚有余温的烈酒猛然浇下,灼烧般的剧痛瞬间从伤口之处炸开,她下意识回缩的手指被紧紧握住,动弹不得分毫。


    看似是在清洗切口,实则是堪称酷刑一样的折磨,沈朝紧咬着牙,额头冒出了豆大的汗,愣是没发出一声痛呼或是求饶。


    空荡荡的酒壶乍然砸在地上,震得屋外侍立的小厮都是身体一颤。


    没人敢回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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