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死方休

作品:《江山北望

    她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他在因为她而痛苦煎熬。


    这让沈朝根本狠不下心来。


    他是个很缺乏安全感的人,沈朝很早就意识到了。但以前的他是内敛的,胸中再有多的滔天骇浪,说出口的也不过是寥寥几语。


    也唯有醉酒后,才能片刻袒露心扉。


    即便说出口,也是温和的,不带一丝攻击性的,甚至是,低声下气的。


    他很害怕失去,他总是沉溺在患得患失之中,却还要伪装成正常的模样,以柔弱可欺的姿态面对她。


    他其实是个很聪明的猎人,直到现在才显露出那些隐藏在表面下的疯狂,可这疯狂也是与任何人都不同的,卑微的疯狂。


    沈朝走下榻,向他展示手腕上明显的红痕,饶有兴味地道:“看清楚了吗?”


    “到底是谁在作践谁?”沈朝捡起地上已经破得不成样子的衣裳搭在肩上,理了理衣襟,拿起断成两截腰带看了一阵子,仔细地折叠好握在手心。


    “你出息了啊,都折磨起我来了。” 她低头轻轻摩挲着这截腰带,繁复的纹路在掌心摩擦得有些粗糙。


    李昱像是终于平静下来,看过她凌乱的长发、残破的衣裳,目光在掠过她腕上红痕的时候微一顿,最后才落在她手中的腰带。


    他留在这里的每一刻都是对她的污辱,昭示着他是怎样的卑劣又可恨的疯子,多么不配得到一个人的喜欢。


    他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


    李昱沉默着转身往外间走,他知道,她不会想要见到他,更不会想要听到他的声音。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只会令她心生厌恶。


    他踩过地上的碎瓷时后知后觉地停下脚步,撕下一块袍角将所有的碎瓷都揽起来,然后用布包好放置在一旁的博古架上。


    这一切动作都悄无声息。


    “谁让你走了?”


    沈朝这一声懒洋洋的,李昱听不出来情绪,但总归不会是高兴。


    他回身走在离她一尺远的距离停下,又向后退了几步。


    沈朝半靠在案几上,手指在银白竹叶纹的腰带上状似无意地轻点,


    “看来你是既不知错,也毫无悔改之心。但是,你以为这件事就能这么了了?”


    他一撩衣袍跪下来,低垂着头,露出修长而脆弱的脖颈,极尽低微的姿态:“任凭处置,我……绝无反抗之心。”


    “是吗?”沈朝走到他面前,手拿腰带抵在他的下巴,令他抬起头来。


    他除却腰封被卸下,其余皆是整齐,就连长发也绾得端正,唯有鬓角细碎的绒发因为方才的激烈而沾上濛濛的水意。


    任谁见了,不得赞一句翩翩少年郎。若非她亲身经历,又怎能将眼前的这个人和刚刚放浪无羁的疯魔联系在一起?


    这实在令她有些不爽,明明他才是那个先动情的人,现在倒好,衣冠楚楚人模狗样的。


    沈朝右手按在他的肩膀,左手还握着腰带,扼住他的下颌,看了半晌,俯身在他耳边道:“起来,坐到床上去。”


    李昱眼睫轻展,又迅速垂下去,双唇微动却没有出声,良久微微点头,起身坐到那张黄花梨的大床上。


    沈朝自顾自倒了一杯茶润润嗓子,饮尽之后瞥见他方正地坐在床沿上,双手搭在膝前,确实是犯错之后乖顺得不得了的样子。


    看着越乖,内里也越狠。


    她很快收回视线,拎起茶壶晃了晃,又倒满一盏茶,手背贴在杯壁上感受着冰凉的温度,稍解她心中的热气。


    她低头望着微黄的茶汤泛起层层毂纹,忽然开口:“你确定要这样继续坐着吗?”


    李昱抬头看她,却揣摩不准她的意思。她向后一靠,腰背倚在案几上,朝着他笑:“脱靴,去袜,解衣,这些还要我来做吗?”


    说罢也不看他,沈朝以掌心贴在茶盏侧面,渐温热的杯壁将茶水减去几分冰冷。


    李昱依着她的话语,直到解下外衣之后,他微微抬眼,停顿片刻后继续将中衣也脱下。


    他的手在里衣的系带上停滞,低头看了半晌后放下手,不再动作。


    沈朝落在其上毫不遮掩的视线终于收回,望着茶水蓦然笑起来。


    她将手中的茶盏搁在案几上,转而拿起腰带向李昱走过去,展开比划了一下长度,双手抻直试了试弹性。


    沈朝让他伸手,然后一圈一圈将腰带绕在他的手腕上,打了一个活结,拉紧之后又松了松,刚好能再容纳两指进去。这是一个很合适的松紧度,既不能活动,又不会伤害到他。


    李昱神情微愣,抬手配合着她的动作,被绑在了床栏之上。


    腰带其实不够长,他只能半坐着,双臂举过头顶才能稍有容余。这个姿势并不算舒适,他屈曲起一条腿,另一条腿伸展,勉强使重心落下。


    沈朝看了一阵子,从床上探身下去捡起一块被撕破的布料,在手指上挽了几圈拉直,蒙在他的眼睛上,打了一个死结,贴心地问道:“会痛吗?”


    他先是摇头,而后轻抿着薄唇,手指无意识地轻轻蜷缩,忽然失去视觉会让人升起孤独无助的错觉,对于他而言,尤甚。


    “我可以问一下,要做什么吗?”


    做什么?沈朝轻笑一声,当然是讨回本儿啊。她的罪是白白遭的吗?


    “喝水吗?”沈朝没有回答,反而向他抛出一个问题。


    他不知道答应会发生什么,可他现在没有选择。


    “喝……”他点头。


    沈朝笑着将茶盏递在他的唇边,茶水还没来得及入喉,她开口:“小心点,我要松手了。这是上好的汝窑茶盏,摔碎了可是会有惩罚的。”


    话音刚落,她就松开手,李昱忙以齿咬住杯沿,才能勉强不让茶盏掉下。


    “喝水啊,不喝了吗?”沈朝以手肘撑在他屈曲的膝盖上,笑吟吟地问道。


    他的喉咙上下滚动,茶盏在唇齿的作用下逐渐倾倒出水来,只不过因着笨拙的动作,仅仅是润湿了唇瓣而已,大多的水都顺着下颌,沿着喉结一路而下。


    冰凉的茶水沾湿到滚烫的肌肤上,冷得流过的每一处都微微收缩着。素白的里衣在茶水的浸润下紧紧贴在胸口腰腹上,显现出明显的轮廓。


    因为茶杯倾斜的角度极小,故而水流也是细小而缓慢的,还没来得及饮尽,他的唇齿就酸麻得支撑不住。


    茶盏掉落的瞬间,沈朝抬手接住,指腹轻擦过杯沿,然后稳稳地放在案几之上。


    “挑战失败了,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好呢?”沈朝略显遗憾地说道。


    明明知道这是她刻意的刁难,他也没有丝毫的不满,低声开口,却是掩不住的嗓音沙哑:“任凭……惩罚。”


    沈朝盯着他良久,半跪在他伸直的腿上,俯身抽开他里衣的系带,茶水透过单薄的里衣在肌肤上沾染一层亮晶晶的光泽。


    她的手指随意地轻点,在喉结处略停顿,然后唇就落上去。


    他的腰腹猛然绷紧,缚住的双手也微微攥紧,后颈的肌肉收缩,使他略向后仰。


    她的手指沿着胸骨逐渐下滑,吻也是,可她没有李昱那么认真。她或轻或重,有一搭没一搭地吻着,明显意不在此。


    “今日午后你去做什么了?”


    “我……去更衣了。”湿热的痒意让他根本不能集中精神去回答她的问题。


    “说谎!”


    “啊……”他难以抑制地从喉间溢出一声闷哼,双肘下意识地屈曲,腰带被这动作带得骤然拉紧。


    “不要乱动,这结越挣扎越紧。”沈朝善意地提醒道。


    “我,去,洗了,冷水澡。”他的气息明显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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