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是自己儿媳。


    怎么可能让徐成在她身上摸来摸去的，成何体统？


    贾张氏犹豫着说道：“徐成，要不这么着吧，你去给老贾做手术，换一个女医生给我媳妇儿秦淮茹做手术如何？”


    徐成是一个做手术的好手，不用怪可惜的。


    她想让徐成救治自己丈夫。


    那样的话。


    老贾的命就能保下来，贾家的天不会塌的。


    “贾张氏，你可要想明白了，你真不让我给秦淮茹做手术？”


    “我可告诉你，除了我，我们医院没人能给她做这种手术，更别说能做这种手术的女医生了！”


    “即便是我给她做手术也是危险重重，孩子和大人都不保证能存活下来！”


    徐成语气冰冷的说道。


    这倒不是危言恐吓。


    在当时国内还没有哪家医院成功开展过剖宫产这种手术。


    即便是在苏国和米国，剖宫产成功率最多也就是百分之五而已。


    徐成在技术上没有问题。


    只是硬件条件差了一点。


    消毒措施跟不上。


    手术做的再好也没有用。


    能不能成功很大程度上要看天意。


    贾张氏怕了，诺诺的问道：“我家老贾呢，他不要紧吧？”


    “老贾？”徐成说道：“他是受了枪伤，而且不是关键部位中枪，感染的几率要小的多，我给他安排一个医生将大腿上的子弹取出来就行了！”


    “贾大嫂，都到这个时候了，你就别再封建了，人命关天，你还敢想别的？”闫埠贵说道：“想想你的儿媳和她肚子里的孙子、孙女吧！”


    易中海和刘海中也紧着劝。


    贾东旭说道：“妈，你别说了，赶紧让徐医生动手术吧，产婆不是说了吗？这种情况，孩子在母亲肚子里待的时间越长越危险！”


    贾张氏这才点头说道：“徐医生，那你赶快啊，还是那句话，一定要保住我孙子。”


    徐成没有搭理她，吩咐护士小露去找其他医生给老贾做手术以后就进了手术室。


    医护人员接过担架做了简单消毒将秦淮茹也抬了进去。


    躺在手术台上的秦淮茹万分紧张。


    徐成安慰道：“你放心，我在苏国的时候做过这种手术，还是有成功先例的！”


    后世的徐成在妇产科轮转过，做过不少剖宫产，再加上如今医术满级。


    只要术后消炎没有问题，手术就不会有问题。


    秦淮茹点点头。


    她依旧很紧张。


    徐成担心她乱动出问题就选择进行全麻。


    秦淮茹失去意识。


    徐成开始手术。


    腹壁切口，逐步切开各层组织进入腹腔，检查腹腔和子宫发现完好，并没有大出血的迹象。


    切开子宫，娩出婴儿。


    负责当助手的医生急忙将脐带剪断抱走。


    孩子没有任何的动静。


    徐成心中一沉。


    果然。


    助手很紧张的告诉他孩子好像出了问题，让他看看还能不能救。


    徐成走了过去。


    发现孩子浑身发紫，已经没有任何生命特征了。


    他推断是秦淮茹摔倒的时候脐带发生了扭曲，供氧和供血严重不足导致胎儿死亡。


    若是将秦淮茹早点儿送过来，早点儿做手术也许能够抢救过来。


    贾家一番操作反而害死了未来的盗圣。


    徐成摇了摇头说道：“不行了，抱出去给家属看一眼吧！”


    一个护士将死胎抱了出去。


    徐成开始清创、逐一缝合创口。


    手术完成。


    徐成和其他医护人员一起将秦淮茹送进病房。


    两个小时后麻药劲儿过去，秦淮茹清醒了过来，她开口第一句话就问：“徐，徐医生，我的孩子呢，它有没有活下来？”


    徐成摇了摇头说道：“来的太晚了，剖开以后就是死胎，没有保住。”


    秦淮茹不再说话。


    低声啜泣起来。


    因为是医院第一例剖宫产手术，院长带着其他几个能做手术的医生过来查看，见秦淮茹恢复意识，院长点头说道：“徐成，看来手术还是很成功的，只可惜病人来的太晚了，要不然，孩子还能有活下来的希望！”


    一听这话。


    秦淮茹哭的更厉害了。


    一开始她就想来医院，不过贾张氏心疼钱不让过来，非要先找一个产婆试试看。


    结果耽误了时机。


    贾张氏可恨啊！


    徐成给院长汇报手术情况的时候护士小露过来了。


    见到院长等人也在，吞吞吐吐的，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就说！”院长微怒道：“难道你想连我也瞒着？”


    小露用一种可怜的目光看了秦淮茹一眼说道：“院长、徐医生，病人家属不肯付医药费，那个老贾做完手术被送到病房以后就被妻儿带着跑了！”


    小护士有些惭愧。


    真要说起来，这事儿她也有责任。


    秦淮茹和老贾被送进手术室以后小露带着贾张氏去缴费。


    贾张氏一看账单就傻眼了。


    做手术就要用到青霉素消炎。


    那个时候国内还不能大批量的制造青霉素。


    青霉素主要从苏国等同阵营国家进口，价格贵的离谱。


    一支青霉素的价格是八十万。


    这里的八十万是指第一套人民币。


    五五年第二套人民币发行的时候，旧版一万块只能兑换新版一块钱。


    可即便是相当于后来八十块钱的购买力，对贾家来说也是天文数字。


    老贾一个月的工资也就三十多万块，连半支青霉素都买不到。


    徐成的打算是术后先给秦淮茹用两只青霉素，老贾用一支，后续还要看情况，不行还要继续用。


    单单青霉素就是差不多三百万，再加上手术费，那可是天价。


    贾张氏身上没有带那么多钱，推脱着不肯给。


    小露也知道这些钱不少，催促着让她赶紧回家筹钱。


    小露刚走。


    贾张氏就带着贾东旭去秦淮茹手术室外面等了。


    得知孩子已经死亡。


    产婆又告诉她这次对秦淮茹身体伤害很大，即便是将孩子取出来，往后很有可能不会再生了。


    贾张氏一屁股坐在地上，心如刀绞一般，好半天才让儿子将自己搀扶起来。


    老贾手术后被送到病房。


    她就让邻居们帮忙将丈夫抬走了。


    反正丈夫手术已经做完了。


    连徐成都说他的病不严重，不用那个青霉素会死啊！


    至于秦淮茹？


    她对贾家没有用了。


    不要也罢。


    做了那么大的手术。


    就算是不用青霉素也要几万、十几万吧！


    这个钱贾家不愿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