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地看向其余三人，眼神中询问的意味明显。


    文拯和国华、黑鬼对视一番，然后开口道：“这里我最小，不好听的话我来讲，这个月开始，我不再交数给坤叔！三位大哥的意思呢？”


    众人立刻笑了起来。


    “来来来，喝酒！”


    气氛一下子融洽起来。


    就在屋子里推杯换盏的时候，黄志诚去了另外一个地方。


    ……


    颜记私立医院对面的果栏。


    街市文还没有收摊。


    颜少宾蹲在一筐香蕉旁边，认真的挑了一根香蕉掰下来，剥下皮咬了一大口。


    在他的不远处，丧狗带着十几个古惑仔做着安保工作。


    街市文笑道：“不是吧，阿宾，你好歹也是个老大，这么蹲着太没形象了，坐下吃啦。”


    颜少宾摆摆手：“莫忙啦耀文哥，我食个蕉就走。”


    街市文笑了笑，“那吃这根吧，”说着他指了指另一筐，“这种是米蕉，甜。”


    颜少宾比了个ok的手势。


    就在这时，一辆警车疾驰而来，黄志诚从驾驶位上下来，大踏步朝颜少宾走过来。


    丧狗等人眼神一凛，快步朝这边围拢过来。


    颜少宾全程动都没动。


    黄志诚沉声道：“阿宾，我想找你谈谈。”


    颜少宾似笑非笑：“黄sir，差人和古惑仔有乜好谈？”


    街市文笑眯眯的走过去，递了一根香蕉给黄志诚，“黄sir，食根蕉啦~”


    黄志诚接过香蕉，然后呼了口气道：“阿文，我想和阿宾谈谈，能不能麻烦你……”


    街市文很识趣，他从怀里拿出钥匙递给黄志诚，“记得锁门。”


    “谢谢。”


    街市文径自走过去骑上自行车，歪歪扭扭的朝远处走去。


    黄志诚感慨道：“这也是当年江湖上的双花红棍啊，阿宾，做古惑最后为的是什么？”


    颜少宾戏谑一笑：“做差人又为了什么？为了香江的安定繁荣？讲笑！”


    黄志诚叹了口气：“阿宾，韩琛在哪里？我找了ary，她不肯告诉我。”


    颜少宾挑眉嗤笑：“不是吧，黄sir，人失踪了当然是报警啦，找我做乜？”


    黄志诚叹了口气，然后从旁边搬过一个凳子坐下，他显然没有吃香蕉的食欲，把香蕉放到一边后点燃了一根烟。


    颜少宾似笑非笑：“黄sir怎么不吃？是不是不喜欢香蕉？这里还有好多水果，不要客气，我买单！”


    黄志诚淡淡道：“阿宾，你要记得，我对你没有敌意，今天找你也不是因为你做的那些事情。


    无论是大只广还是奀细光，如果能干掉他们我早就把他们抓回差馆打靶了！”


    颜少宾默默的吃香蕉，这时候答话那是自投罗网。


    黄志诚吐了一口烟：“你想不想听听我做新丁时候的故事？”


    颜少宾不置可否，往旁边挪了挪，开始一颗一颗的从一个筐里揪葡萄吃。


    黄志诚眼神深邃的看向远处如血夕阳：“那是一九八零年的十二月十二号，我同一个师兄在河内道巡逻，我们收到上司的call，说新世界有大案，我和师兄就赶了过去。”


    “嗯。”


    “过去之后，我们看见几十个人在拿着砍刀铁棍械斗，有十几个已经被砸的爬不起来，地上有好多血，我看见一只断手，这只断手还他妈握了一把刀。”


    黄志诚吐了一口烟，“当时师兄叫我开枪，我新丁的嘛，师兄叫我做乜我就做乜，对吧？”


    “嗯，”颜少宾把葡萄皮吐在了地上。


    黄志诚继续说道：“我想打开枪套掏枪，结果可能是太紧张了，我怎么都拽不开枪套，然后师兄忽然就扑通一声摔倒在我面前。


    我看到一个衰仔，拿着一根铁棍捅进师兄的肚子里，血呢，就不停从这个地方流出来。”


    黄志诚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肚子。


    颜少宾笑了笑：“然后呢？”


    黄志诚呼了口气：“当时我大脑一片空白，只知道把枪里的六颗子弹都打在了那个衰仔身上。后来他究竟判了多少年我记得不清楚。


    但是两年前我又遇到了那个衰仔，他穿的衣着光鲜，正在跟一伙人喝酒，你知道和他一起喝酒的是什么人吗？”


    颜少宾抬头看向他。


    黄志诚平静的看着颜少宾，“和他一起喝酒的是倪坤的马仔，那个小瘪三后来跟了韩琛，过得很威。”


    颜少宾站起身，蹲的太久脚有点麻。


    黄志诚仰起头，眼神意味不明：“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那个师兄长什么样子我已经很模糊了，我很后悔，我应该把那六枪都打在那个衰仔的头上！”


    颜少宾笑了一下。


    黄志诚继续说道：“世界不应该是这样，做人不应该是这样，阿宾。”


    说着，他站起身递给颜少宾一支烟。


    颜少宾接过烟，黄志诚走过来替他点燃。


    黄志诚继续说道：“我可以不计较你搞得那些事，只要你帮我搞定一个人。”


    “谁？”


    “韩琛的头马，迪路！”


    颜少宾懒洋洋的笑了笑：“黄sir，我就是个医生，救人我在行，杀人我不在行。”


    很明显的拒绝。


    黄志诚有些急切：“我可以再透露给你一个消息，倪永孝现在正带着倪启智去甘地的【阿叉打边炉店】找甘地他们四个。”


    颜少宾嗯了一声。


    黄志诚继续道：“我还有明确消息，倪永孝从仓里拿了一百万的糖丸，他还掌握了黑鬼私吞甘地货物、国华睡甘地老婆的事情。”


    颜少宾调侃的看着黄志诚：“黄sir，你同我讲了这么多，还有别的能打动我吗？如果没有的话，麻烦让一下，我要回家睡觉了！”


    说着，颜少宾大踏步往医院方向走去。


    就在这时，黄志诚大声道：“阿宾，我还有一个东西，你肯定想要！”


    “什么？”


    “我有一个伙计在糖枭身边卧底，他老大有一条线路，可以通老缅和暹罗。”


    “所以呢？我又不卖糖。”


    “但是他们可以运过来军火！”


    颜少宾停住脚步，饶有兴味的看着黄志诚：“能买到什么？”


    黄志诚松了一口气，再次跟上去递了一根烟，“火箭筒、迫击炮、机枪，能买到什么，就看你颜老大有多少钱了！”


    颜少宾笑了起来，“记得锁门！”


    黄志诚也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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