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手里的包袱放在桌子上，抓起一把带壳花生剥着吃起来。


    至于花生壳，自然是随手一扔。


    秦麻花跟进堂屋，帮他倒一杯白开水，看到地上的花生壳，好脾气地说道，“花生壳放痰盂里，渴了就喝水。”


    楚大山蹭地起身，“我先把地上的花生壳打扫干净，不然一会小漩过来看到，会训我。”


    这时，沐勤劳走过来，“你还怕小漩呢？”


    “那肯定怕啊！以后还指望她和辰泽养我呢。她不喜欢的事，我不能干。我这乱扔垃圾的习惯不好，以后一定改。”


    说话间，楚大山已经把花生壳捡到垃圾桶里。


    捡完后，去灶房洗了手，才返回堂屋继续剥花生吃。


    秦麻花回灶房继续忙活，沐勤劳陪着楚大山说话。


    “楚大山，我发现你变化挺大的。”


    楚大山往嘴里扔一粒花生，“哪里有变化？”


    “你好像比之前懂礼貌呢。”


    “那是必须得懂礼貌啊！不然小漩不让我进你家门。不进你家门，就买不到可口而且丰盛的饭菜。”


    “敢情你是为了一口吃的，才做出改变。”沐勤劳的目光落在包袱上，“这是你带来的包袱？”


    楚大山轻拍包袱一下，“没错。不过不能给你看，只给小漩和辰泽看。”


    倒是一点也不担心沐勤劳不经他同意就打开包袱。


    因为他知道沐勤劳是懂礼貌有教养的人。


    果然，沐勤劳没有动包袱，“那行吧！一会小漩忙完过来，你给她看。”


    说话间，楚漩走进堂屋，“楚大爷，来的够早的。我大哥大嫂还没回来。不知道大哥能不能带你一起去市里。你先坐着等会吧！”


    楚大山再次拍了拍包袱，“值钱的东西，我都带回来了。你帮着掌掌眼？不过，只能你和辰泽看。”


    沐勤劳知趣地出去。


    楚漩面带微笑，“辰泽没在家，我一个人看吧！”


    打开包袱。


    看到里面的东西。


    四只金手镯，二十多粒珍珠，三枚金戒指，还有一个小包袱。


    打开小包袱，里面有一个木盒，打开木盒，里面有块不规则灰白色固态蜡状物质，带着独特的甘甜土质香味，楚漩掂一下，至少得有两三斤。


    楚漩认识这东西，是龙涎香。


    实质上是抹香鲸肠内分泌的干燥品。


    这东西值钱啊！


    比黄金的价格还高。


    楚漩指了指龙涎香，“这东西你认识？”


    楚大山引以为傲地点点头，“当然认识。这是龙涎香。我年轻时见别人捡到过，那人卖了不少钱，后来从村里搬走，听说去外地买了院子。”


    “这东西卖到国外，价格会更高。”


    “那你快去给你妈打个电话，问一下价格，若是合适，就寄给你妈。”


    “不怕寄丢了？”


    “当然怕。要不还是等你妈回来探亲或者你和辰泽出国看她时，再带出去卖掉吧！但你今天一定要帮忙打电话问，我出电话费。”


    “村办的电话没法打给我妈，只能接电话。”


    “我刚打听过，村办的电话确实不能打国际长途，但村办厂新装的电话可以。我跟你一块去。”


    楚大山麻溜地收拾自己的东西，重新系好包袱，抱在怀里。


    楚漩勉为其难答应下来，跟公婆打声招呼，和楚大山朝村办厂走去。


    路上遇到村里人。


    村里人对楚漩都非常客气，对楚大山的态度可就不一样。


    “楚大山，你抱个包袱干嘛？”


    楚大山早就想好理由，“我从小漩家拿点干粮，不行啊？”


    “你还好意思问小漩家要干粮？忘了当初怎么撵人家出门？”


    “由于我悔改，我们两家现在和好了！不信你问小漩。”


    楚大山说完，看向楚漩。


    楚漩朝村里人客气地说道，“没错，楚大爷之前郑重向我道歉，并且取得我的谅解，现在两家已经和好。以后我和辰泽会给他养老。当然，还请大家监督，若他做坏事，大家尽管告诉我。我会批评教育他。”


    村里人立马表示会时刻监督楚大山。


    楚大山丝毫没有生气，“欢迎大家监督。”


    他相信自己这么聪明，等做坏事时，绝对不会被村里人发现。


    到了村办厂，楚漩借用电话联系到田小云。


    楚大山竖着耳朵听电话内容。


    尤其在听到龙涎香按品质每克最低100元最高200元时，惊得瞪大眼睛。


    他手里那块龙涎香至少重二斤，最低能卖好几万吗？他一时算不过账来。


    斤和克，他不会换算。


    但他知道自己能发大财。


    不过，他没有多说话，努力压下心中的兴奋。


    直到跟着楚漩回到沐家的堂屋，才再次开口，“小漩，快帮我算算，龙涎香按两斤算，每克100块，能卖多少钱？”


    楚漩一脸平静。“两斤是1000克，能卖10万块。”


    楚大山的手放在心脏位置，坐到椅子上，“十万块？这么多？我心脏跳的有点快，我……”


    话还没说完，直接晕过去。


    楚漩赶忙喊，“爹娘，快过来！楚大山晕过去了。”


    秦麻花和沐勤劳几乎同时跑进堂屋。


    秦麻花立马掐楚大山的人中。


    楚大山悠悠转醒，虚弱地指了指自己心脏位置。


    秦麻花吩咐沐勤劳把家里备用的治疗心脏病的中药丸拿出来给楚大山服用。


    很快，沐勤劳找出中药丸，塞到楚大山嘴里。


    几分钟后，楚大山才缓过来。


    “谢谢你们救治我。”


    秦麻花刚要说不客气，被楚漩抢先。


    “楚大爷，刚才我公婆为了救你，把家里的救命药都给吃了，这药可是二百块淘换来的！被你全部吃掉……”


    不等楚漩说完，楚大山已然从口袋掏出钱，“这是二百块，你数一下。”


    楚漩和公婆都没想到问楚大山要钱要得这么容易。


    其实刚才被楚大山吃掉的中药丸没那么贵，是两块钱买回来的。


    楚漩非要说二百块，沐勤劳夫妇只得配合。


    楚大山是个喜欢乱花钱的，他们能帮他存一点是一点，以后拿出来能减轻二儿子家的负担。


    沐勤劳夫妇没有推辞，直接收钱。


    楚大山再次想到十万块，又有些激动，好在刚吃了药，没有再晕过去，“我想跟小漩单独说几句话。能不能请你们……”


    指了指外面。


    沐勤劳夫妇点头表示同意，走出堂屋。


    楚大山确认他俩走远，才继续说道，“小漩，你家有秤吗？”


    “有。你想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