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今天好好休息一晚，明天早上九点的机票。”


    虞宴给时深系上安全带，发动汽车。


    “是去哪里呀？”


    虞宴卖了个关子：“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时深也不多问，既然是惊喜，那就期待明天。


    “我想了想，这些年也没给自己放过假，不如就趁着这个时间段好好休息，等你开学再回来，刚好时明海和向琼蓉的案子也该开庭了。”


    “他们终于到了该付出代价的时候。”


    “所以你的任务就是好好玩，开心地玩。”


    时深重重的点了下脑袋。


    “宋覃那边让人盯紧了蒋圆和时莹，蒋圆虽然没有杀时莹，但是每天都会骚扰恐吓她，时莹已经有些神经质了，在得知顾家没有破产后，丝毫不提离开的事情。”


    时深歪了歪脑袋：“你说，要不要给顾寒谦安排一下婚外情？”


    虞宴腾出一只手刮了下时深的鼻头：“你这想法真够坏的，但是我很喜欢。”


    时深雀跃道：“那我还有更坏的呢！”


    “所以我更加的喜欢你了。”


    这么一句平常的话，却让时深有种头昏脑涨的喜悦感，就像脑子里蓦然炸开的烟花。


    绚烂无比。


    ——


    时莹窝在沙发上看着手机，现在快十一点了，但是顾寒谦还没有回来，她打电话过去，却显示无人接听，发的信息也是石沉大海。


    从葬礼那天回来，顾寒谦就彻底的变了。


    他们的关系不再亲密，而是不冷不热的，但是她有什么要求，顾寒谦也会尽力做到，只是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她待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抱着胳膊，浑身写满了无助。


    此时她无比的后悔，要是知道顾氏不会破产反而会蒸蒸日上，她就不用离开，胡芝芝也不会死，她和顾寒谦还是一如既往的亲密。


    但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她咬紧着下唇，眸中含泪。


    “咚咚——”


    敲门声打断她的回忆，她以为是顾寒谦回来了，当下也顾不得穿鞋就跑了下去，打开房门。


    一盆红色的液体泼来，时莹下意识地就闭紧了眼睛。


    “啊！”


    时莹尖叫一声，浑身湿哒哒的，雪白的睡衣瞬间被染红，同时还有难以言喻的腥味。


    她跌坐在地上，手上是粘糊糊的触感，她瞬间想到了那天胡芝芝流了一地的鲜血，抱着脑袋声嘶力竭起来。


    眼前的楼道变得模糊，昏暗。


    她看见了楼道的尽头站着一个女人，一身白衣，正在死死地盯着她。


    她晃了晃脑袋，那女人更近了，仔细一看，竟然是胡芝芝！


    “妈！妈！我不是故意的……我……”


    她双手挥斥着眼前的身影，不停地往后退，刺鼻难闻的血腥味不停的刺激着她的大脑，她只能看着胡芝芝越走越近，然后一把掐住她的脖子。


    “啊啊啊！妈我是莹莹啊，我是你最爱的女儿啊！妈！我知道错了！我不该不救你的！”


    楼道上面，蒋圆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看着时莹坐在鲜血里掐着自己的脖子，狼狈至极。


    恐惧有时候比死亡更加让人生不如死。


    蒋圆冷眼走下楼梯，心里琢磨着下次该用什么法子对付时莹，不过也不枉她跑了几个市场买的猪血，还是现杀的，热乎着呢！


    时莹的动静很快就惹来了不少的人，嘴里骂骂咧咧的。


    “谁啊！大半夜的发什么神经，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大妈拉开房门一看，吓得当场腿都软了，这一幕不亚于案发现场，极其瘆人恐怖。


    “来人啊！快来人啊！出人命啦！”


    大妈这一嗷嗓子，不少人都出来了。


    时莹已经快要窒息了，翻着眼白。


    “救人！快救人啊！”


    立马有人冲上去掰开时莹的手，眼见着她还要把自己掐死，硬是花了三个大男人才制服住。


    “娘的，这女人中邪了吧，力气这么大！”


    “这自己掐自己的，我还是头一回见，感觉打电话报警吧，这可真吓人的！”


    “你可别说，这家人老是时不时的就尖叫，我怀疑这！”说话的男人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他是住在隔壁的人。


    “可能真是个精神病吧，不过还是先打电话，最好通知家里面人来吧。”


    顾寒谦今天应酬得有些晚，他没有在顾氏上班，而是在一家小公司当销售顾问，因为才上班没接听，老板又还算重视他，主动介绍了客户给他，所以今天回来的就晚了。


    他看着上面十几个未接来电，头疼得厉害，也不想回，打了车就回家了。


    车子和公寓都被顾威宁收了回去，如今他和时莹是住在两室一厅的老房子里。


    他站在楼下，看见十一楼还亮着灯光，揉了揉眉心上楼去了。


    在靠近十一楼的时候，他听见了嘈杂的声音，眉头微皱，快步上楼。


    看见那么大一滩血迹后，顾寒谦一瞬间脑袋都懵了，尤其是时莹还被三个人男人压在地上，脑子里当时就有股无名火爆发了出来。


    “你们干什么！”


    “你是她男人吧，你可算是回来了，你家女人神经病发作，差点把自己掐死了，人家三个大男人才控制住了，要我说你们还是去拜拜吧，别是上门脏东西附在身上了！”


    顾寒谦推开几个男人，刚要伸手去抱时莹，然而时莹却伸出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去死吧！你给我去死吧！”


    胡芝芝的脸不知何时变成了时深的，恐惧一下子被恨意取代，她掐着时深的脖子，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只要时深死了，这一切就都结束了！


    “哎哎哎，快点把他们分开！”


    “就说她发神经还不信，现在信了吧！”


    几个人手忙脚乱地分开时莹和顾寒谦，找了绳子将时莹的手脚绑住。


    顾寒谦靠在墙上大口喘气，抬眼对上时莹淬了毒汁的眼神，手指不停地收紧，他闭了闭眼睛。


    “谢谢大家，她肚子里还有孩子，麻烦小心一点。”


    “呀，还怀孕了啊！”


    “我还是建议你去检查一下吧，别生出来的孩子也是个神经病。”


    顾寒谦没说话，他知道时莹不是个神经病，只是每天这样下去，早晚也会变成神经病。


    时莹送去了医院后，他查看了家门口的监控，没有丝毫意外地看见了蒋圆。


    从寄恐怖娃娃，花圈纸钱，再到发送恐怖视频恐吓，接着就是上门泼猪血……


    顾寒谦疲惫地靠在了椅子上，眼里是一片灰暗。


    他想报警，但是时莹不愿意，所以他们的生活一团糟。


    他真的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