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口是心非的人

作品:《成为花魁后,被渣男死对头娇养了

    “今晚的事情多谢了,”贺幽寒说着,重新戴上面罩就要出去。


    梅杏南心里一慌,怎么可能让他这样出去?


    而且他应该是受伤了,否则不会把血沾到自己身上。


    “等一等!那些人刚刚搜查完这间屋子,暂时应该不会再回来了!”


    贺幽寒隐藏在黑暗中的那双眼睛忽然亮了一下,点了点头。


    但他似乎也撑到了极限,身子一软,差点跪在了地上。


    梅杏南赶紧将他扶起,慢慢挪到了自己的床上。


    这才发现他胸前的已经是一片湿腻,只不过黑色的夜行衣遮住了那些血迹。


    多亏贺幽寒之前曾经送给她的那个药箱子,里面外伤药、内伤药都有,现在也算是物尽其用。


    梅杏南将药箱子搬过来交给贺幽寒,自己则是一直趴在门口观察着外面的情形。


    很久之后才消停下来,想来那些人已经离开了。


    梅杏南这才安心,将门小心翼翼地拴好,结果一回头发现贺幽寒正吃力地挽起袖子想要上药。


    “我帮你!”


    梅杏南替他脱去了碍事的衣服,又取过毛巾擦拭血迹,身上的那些疤痕有新有旧。


    看来他风光无限的背后,也是这么暗潮汹涌。


    她的动作很轻,怕弄疼了对方。


    可药粉撒上后,贺幽寒竟一点反应都没有。


    “你不疼吗?”


    贺幽寒的眼睛略略动了一下,只从喉咙里说了二个字,“没事!”


    梅杏南担心地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人已经发烧了。


    刚刚已经吃过药了,看来得过一会儿才能见效。


    梅杏南又拧了一条毛巾,替他擦脸上的汗珠,然后将冷毛巾敷在了他的额头上。


    贺幽寒微闭着眼睛,眉头微蹙着躺在那里,“谢谢你了。”


    他再开口,声音都软绵绵的,已经没了多少力气。


    “不用,我只是不想欠你太多。”


    梅杏南说着,便去取他额头上的毛巾,想要再换一条。


    可贺幽寒突然抬手握住了她手腕,紧紧握着,哪里像是虚弱的样子。


    梅杏南半天都没挣脱开,“你干什么?快放开?”


    动作这么大,伤口很可能会再次出血的。


    贺幽寒拉着她的胳膊,顺势让她坐在了自己身边,原本无神的眼睛一下子又有了焦距。


    就这么看着梅杏南,距离很近,犹豫了半天才开口:


    “邢飞其实是个还不错的人,你若是决定选他”


    他的语气很平稳,仿佛只是陈述着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实,但心里却在一遍一遍说着相反的话。


    这段时间,他眼睁睁看着那个邢飞在梅杏南面前献殷勤,心里很难受。


    想阻止,却知道自己根本没有资格。


    “杏南”他的声音很轻,第一次这样叫她。


    梅杏南闻到了他身上的气息,和记忆中的一样,只不过掺杂了血腥气和药香。


    她就这么坐在那里不知多久,贺幽寒拉着她的手始终不肯松开,人都已经沉沉睡去了。


    梅杏南试了试他的额头,发现温度终于没有那么高了。


    突然,贺幽寒无意识地呓语着:“杏南,不要走!”


    梦中的话和刚才清醒时完全不同。


    梅杏南有些心疼,鼻子一酸,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握在了他手上。


    要是自己家道没有中落该多好,她也可以很自信地站在贺幽寒面前,告诉他,自己心里也很喜欢他!


    可惜,世事无常。


    若自己真的能成功替父亲翻案,她或许才能给自己一个机会,一个随心而为的机会!


    贺幽寒在她心中的位置,似乎比她想象的更重要。


    夜里,可能是某个姑娘起夜上厕所,在走廊里发出了几声脚步声。


    原本沉沉睡着的贺幽寒忽然睁开眼睛,满眼戒备地向外扫了一眼。


    凝神静息听了片刻,发现是虚惊一场。


    再转头时,便看见了趴在床头睡着的梅杏南。


    耳边是她有规律的轻缓呼吸声,自己的心也跟着静了下来。


    他来到北周已经有好多年了,也学会了如何控制自己的感情。


    对于这个人,好像也不是非她不可,而是有太多的不舍。


    第二天,梅杏南醒来时,床上已经没有了贺幽寒的影子。


    今天月底,正好是领酒水分红的日子。


    梅杏南满心期待地去领银子,结果到了账房先生那里一问,竟说她这个月没有钱可以领。


    “先生再查一查,一定是哪里弄错了!”梅杏南当然不肯相信。


    她这个月可是很勤快的,也不偷懒、陪酒陪到胃病都犯了,怎么可能没有分红?


    正好这时夏有枝走过来,说有一封信是捎给她的。


    梅杏南诧异,母亲这次的信怎么来得这样快?她惊疑不定地拆开了信封。


    客栈那头,平宁郡主悠悠转醒,有些诧异自己怎么会睡在这里。


    而贺幽寒就趴在一旁的桌子上,熟睡着。


    原来她昨晚和贺幽寒喝了太多的酒,恰好二楼便是客栈,便在这里休息了!


    都怪自己酒量太差,现在整个人还晕晕乎乎,是贺幽寒守在她身旁照顾了一宿。


    贺幽寒解释的时候,平宁郡主自然是全都相信的。


    只不过她现在急着回府,毕竟在外过夜,家里人会担心她的。


    可刚下楼往外走,迎面就碰上了太子府的蒋崇明。


    蒋崇明和贺幽寒虽都是太子身边的人,但一向不和,上来就质问道:


    “贺将军,昨晚去哪里了?派人找了你一宿都没找到,知不知道昨晚太子府发生了什么?”


    贺幽寒对他自然也没什么好脸,“昨晚当然是和郡主在一起,找不到我,那是你自己没本事!”


    蒋崇明眉心微蹙,“和郡主在一起?干什么?你分明想替自己的失职找借口开脱吧!”


    平宁郡主想要帮忙辩解一下,但是脸色一红。


    贺幽寒可不管这么多,他恨不得宣扬得所有人都知道,“一男一女在一起过夜,你说还能因为什么?”


    蒋崇明冷笑,觉得眼前这人真是无赖之极。


    就在他们两方人对峙的时候,梅杏南就从门外闯了进来,直朝着平宁郡主而来。


    她的双眼发红,带着不可抑制的怒火挡在了平宁郡主面前:


    “你到底和教坊司的人说了什么?还有我寄出去的东西,是不是被你拦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