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贺家寿宴

作品:《成为花魁后,被渣男死对头娇养了

    到了第二天,梅杏南醒得比较早,化完妆便出来了。


    结果当她来到一楼大厅时,发现好多人都在那里围观。


    正中央有一个圆形的舞台,上面印着梅花样式,一群舞姬正在练舞。


    看这个样子,应该是哪家的宴会有请她们去表演。


    但比较特殊的是,这一次的舞台上竟多了几张鼓。


    梅杏南觉得挺新奇,便驻足仔细瞧了瞧,结果发现站在鼓边的人是贺幽寒!


    他应该是来了有些时间了,怪不得一场简单的舞蹈排练,四周会围了这么多人观看。


    贺幽寒身为京都内纨绔中的翘楚,他的审美自然不用质疑。


    否则,外教坊考核时也不会请他来当评审。


    所以但凡是他亲自下场献艺,定是座无虚席。


    只是这二年他的身份越发尊贵,能让他亲自登台的场合很有限。


    怪不得挑了个这么早的时间段排练,要是等一会儿人多了,恐怕整个一楼大厅都将人满为患。


    梅杏南站在角落的柱子旁,仔细看着。


    只见一群舞姬跳到一半的时候,伴奏突然静了下来。


    贺幽寒这才走上台,鼓锤在他手中轻巧的转了一圈。


    第一声鼓响,后面的琴声陡然一变。


    随着每一下的鼓点,整个音乐的情绪便会递增一分,舞姬们旋转的速度也会更快一分,就像有飞奔着的烈马正在缓缓逼近。


    贺幽寒梳着高马尾,上台前将碍事的外衣脱去,袖口高高挽起,露出的手臂蓄满了力量,身材修长而结实。


    鼓声隆隆间,敛藏着兵戈铮然,整个舞蹈渐渐进入了大气磅礴的高潮。


    凭借一支曲子,一支舞蹈,便能带你看到血色染满战旗的沙场,能看到英姿勃然的将士们一往无前。


    所有听着的人都屏住了呼吸,仿佛此地再也不是往日穷奢极侈、充满靡靡之音的享乐之地。


    梅杏南从未见到过贺幽寒这样的一面。


    以便他没有披上战甲,也能透过这一支曲子看到他战场杀敌的豪情壮志,一位青年将军应有的风姿。


    梅杏南看得怔怔出神,感觉心都有好几次要随着他的节奏跳出来了,嘴角是如何都抑制不住的笑意,跟着大家一起鼓掌喝彩。


    旁边有姑娘用扇子害羞地捂着自己的脸,“天啊,贺将军真是太有魅力了,我感觉他刚才擂鼓的时候眼神锐利得跟刀子一样,这要是上了战场,肯定能吓退敌人!”


    梅杏南也看得有些呆住了。


    此时阳光正好照进来,映在他的侧脸上,显示出一种与此地格格不入的漠然,沁出的汗珠仿佛一层铠甲般折射出光芒。


    台下掌声雷鸣,不少人都讨论着这一场舞蹈表演。


    梅杏南竖起耳朵去听,原来这是一场专门为贺家二老爷的寿宴准备的节目。


    贺家,也就是当今太子的母族,势力十分强大。


    如今朝廷上下都有贺家的人在,但更多的是文官。


    尤其是年轻一代,在家族的庇佑下,根本吃不了什么苦,何况习武是最苦的了。


    贺幽寒还在梅家的时候,便和贺家那几个年轻的公子哥厮混。


    之后他被赶出梅家,又因缘巧合救下了太子,这才成功被贺家拉拢过去。


    从此,终于为贺家添了一员虎将。


    梅杏南从柱子后绕开,去了游廊处,那里已经有人等着她了。


    男子生得清雅又英气,见梅杏南来了笑了笑。


    他就是邢飞,之前在外教坊考核时,那个为梅杏南投了很多票的人。


    梅杏南谨记夏有枝教过的话——要懂得利用自身的优势留住那些大人物,培养一下感情,让他变成你的老主顾。


    所以这次格外积极的营业,但两人还没聊多久。


    唐辞忧刚练完舞路过,正好看见了他们。


    她是贺幽寒今天编排的战舞舞姬之一,身上还穿着刚刚排练时的衣服。


    青色的衣服上是一幅水墨山河图,两道浓眉衬得眉眼爽利,额头更是戴着一条抹带,好像一位行走江湖的侠女。


    梅杏南对她挑了一下眉,唐辞忧立刻装作碰巧路过的样子,和她打了招呼,然后亲昵地凑到她身旁:


    “这位公子,不介意我打扰一会儿吧?”


    “当然不会!”


    邢飞笑意温和地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邢公子,这是我的好朋友,唐辞忧!”梅杏南介绍着。


    “原来这位就是邢飞邢公子,我们家杏南总和我提到你!今日一见果然是谦谦君子、风采卓然!”


    唐辞忧的嘴一如既往地招人喜欢,撒个善意的小谎也从不脸红。


    梅杏南之前何时和她提过邢飞?不就昨天晚上说了一下嘛!


    看来这就是语言的艺术。


    邢飞听了,脸上的笑意果然更深一分,自然而然地攀谈起来:


    “看来你们平时的关系很近,唐姑娘也是乐师吗?”


    唐辞忧摇头:“不,我更喜欢跳舞,而且我的性子可不如杏南那么文静,最不喜欢读书了,可没办法出口成章!”


    “刚才前厅的那支战舞是你编排的吗?”


    “公子真是抬举了,我可没那个本事,是贺将军和可颜姑娘一起编的!”


    唐辞忧说话一向是三分圆滑中又透着一分的真诚。


    她的确是不喜欢吟诗作赋,但也不会为讨人欢心而故弄玄虚,她的坦率反而让人生出另一种亲近。


    邢飞今年也才二十七、八岁,手中的一把折扇让他整个人都透出一股儒雅,家世应该也不错。


    但他明显更喜欢有才情的女子,并不喜欢唐辞忧这一款。


    唐辞忧的确也看出了,可她早见识过了各种各样的人物,知道对方想听什么,便捡着说什么。


    三人互相聊着天,气氛都很融洽。


    又聊了一会儿,门房处有人过来找邢飞,好像是他家中有事通知,他便先离开了一下。


    唐辞忧笑着和他打招呼,桌前便只剩下了她和梅杏南两人。


    她这才道:“这位邢公子应该是看中你了,但还只是有好感,更多的是被你的美貌和才情所吸引。”


    梅杏南不置可否,但她更关心的是另一件事儿,“那他是夏姐姐口中所说的那种值得长期培养的顾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