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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0章被驴踢了


    常言道：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何况是连着两次？


    林子贤杀人的心都有，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想冲上去和李定安拼个你死我活。


    觉察到不对，雷明真往前一步，像座山一般护在李定安身前。眉头皱成“川”字，双眼圆突，颇有几分怒目金刚的味道。


    李定安这朋友没白交……


    暗暗赞许，孙明方叹了口气：“林总，别冲动！”


    我冲动个鸡毛？


    “孙馆长，好几个亿，搁你你冲不冲动？”


    就五千万，哪来的几个亿？


    孙明方一头雾水，丁立成则叹了一声：“林老板，我说句实话：别说几亿，就是几十亿几百亿也没用……也都挺忙，伱看，如果看东西咱就看，如果不看我就先走一步？”


    话不好听，但振耳发聩。


    不然呢？


    参展之前，所有的东西都签过协议，甚至售价都是卖主定的，现在卖出去了，你又想反悔？


    没这样的道理，就是官司打到联合国也打不赢。


    “熟宣，上好的青檀特净……年代挺久，也不是后做旧的……嗯，至少清以上……”


    “五千万……你才花四十万，跟白捡的一样？”


    “线用的是缉里湖白绢丝……”


    丁立成摊了摊手：“天知道！”


    “纸是雪花笺，南宋澄心堂御供！”


    “丁……丁老师，要不您再看看？”


    你这还叫不挑？


    孙明方稍顿了顿，“那些印鉴的痕迹确实虚的有点厉害，差不多有四五百年，断代到万历时期，刚刚好！”


    “抬头……那！”


    “就你话多？”


    “光是瓷器资料就三大本，比牛津字典还厚？还没算字画、玉器、杂项……快算了吧，我背东西都快背吐了……有没有简单的，不费脑子不花时间，来钱快一点的？”


    “别急，这才两枚，后面多着呢！”


    “啊……你怎么知道？”


    “继什么续……老丁你看清楚：秘书省校书郎、宋代官方手抄本……要是没问题，不得上亿？”


    齐英怅然一叹：“换做是你，你会不会？”


    “翻啥翻……我先把这两枚印看准了再说！”


    她想了想，斟酌了一下措辞：“当时是不是……有点紧张？”


    “蒙的？”


    看他傻了一样，丁立成又诡异的笑了一下，“他很确定，这是项墨林伪作！”


    好家伙，中国银行？


    孙明方不认识，丁立成倒是知道她是谁，不过也是第一次见，只是点了一下头。


    “真稀奇，那我用什么看？”


    “何止是多？”雷明真竟然点了点头，“那可是师范学院，还是全国排名第一，女生没比我们更多的了……就他这小白脸，还那么爱出风头，你想像一下？问题是石磙子的脑袋钻不开，他不开窍呀……”


    说不定还得加上他老师项志清……肯定也没见过……


    《广运之宝》……明清两朝均有，皆是帝玺之一，但清朝的要大一寸。


    正准备订餐厅，李定安的电话却先响了起来。


    “哈哈哈……”


    明白了，李定安就是这么看的。


    丁立成没说话，轻轻一揭，翻过了扉页。然后，孙明方一个后仰：整整一页纸，竟然盖满了印鉴，没有一丝缝隙……


    “开什么玩笑？昨天下午我们才做了图像对比分析，无论是纸质、墨痕、笔迹、印鉴、丝线等等，和故宫中收藏的项墨林伪本毫无差别……”


    “你说钱对吧……哪有？爷爷奶奶、叔叔阿姨都有工作，李犟犟每月的生活费绝对超过大半的同学！”


    “没那么金贵……孙老师，丁老师，你们先忙……”


    “那你怎么不找别人？”


    “客气！”


    研究了半辈子的字画，鉴定过的古籍也不少，但被四朝皇廷内藏，四位皇帝鉴赏，中间没断过代，还盖了这么多帝印的，真就是第一次见。


    盖子打开，里面放着一本线装的古籍。


    霎时，笑容冻在了林子贤的脸上：这和李定安说的有什么区别？


    “孙……孙馆长……您再看一眼？”


    “要见过我就不来了。”


    “呲”的一声，林子贤拉开拉链，拿出一只木制的盒子。


    啊？


    这一次，孙明方终于不敢说“差不多”了。


    雷明真一脸的理所当然：“别人不会做呀？”


    “我说的是差的不多，没说一模一样……”


    “麻烦两位！”


    话音未落，又听到“噗通”的一声，三人齐齐的转过头：林子贤箕坐在地，双眼无神，瞳孔中没有一点焦距。


    “两年了？”


    做梦去吧……


    哈哈……李定安鉴定过？


    “怎么回事？”


    雷明真又凑了过来：“怎么了？”


    陈静姝就挺羡慕：“你们关系真好！”


    “他说那些印是万历时期盖的！”


    “不是……你们不能这样……”


    恍惚间，他跟着进了电梯，丁立成点了按键，又一脸戏谑：“现在是不是还差不多？”


    他点头的功夫，李定安顺手提起了画。


    丁立成听到油画是林子贤的，眼珠子差点掉地上。


    “嗯？”


    “《仪礼注疏》……嗨，还是手抄本，看着挺旧？”


    呵呵……刚是谁说的纸的年代是清以上？来你算算，这中间差着多少年，还差不多？


    你还能拦着不让走？


    今天才认识，孙明方都懒的安慰他：“林总，东西带了没有？”


    “应该是……嗯，被开除了！”


    “带……带了！”


    声音越来越小，随着电梯闭合，发出“咣”的一声，


    林子贤一个激灵，如梦初醒：“他们认识，关系还非常好……所以肯定是商量好的……对，就是商量好的……”


    “废话，不如李定安的多了去了，就像我……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雷明真顿时反应过来：对哦……占了天大的便宜，还不跑？


    “墨是潘谷八松烟……”


    再不就是想着法儿的坑同学的钱……也不算坑，就是太黑：找别人写一篇论述一百是吧，但我得两百。


    ……


    “谁说不敢承认了……我是想不通，他这眼力怎么练的？”


    鸭子煮熟了嘴是硬的，行，我让你差不多……


    半假半假，还有这样的说法……不对，如果清代的印是真的，不就是半真半假？


    脑海里就如放电影，浮现出红彤彤的那一页，乾隆的两枚印鉴仿佛长了翅膀，在眼前飞来飞去。


    陈静姝怔了怔，又开始笑：就感觉挺开心，好长时间都没这么放松过。


    “是不是有很多女同学喜欢他？”


    思忖间，林子贤的电话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我到了！”


    项墨林……好家伙，这个更难，不比大海捞针轻松多少……


    等的就是这一幕，丁立成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怎么样，是不是感觉眼睛都要瞎了？”


    他就只看出是上好的徽墨，挺老，但和纸一样，断代最多断到清以上。


    “你和他差不多！”


    “嫂子你再给我点时间……”


    李定安想了想：“有！”


    “书呢？”


    孙明方完全被震懵了。


    孙明方顿时来了兴趣，小心翼翼的托出书本，也没急着翻，先用指肚捻了捻中间的纸页。


    “他的话你只能听半句，就前两字：随便……”


    去你妈的一个星期……


    “练个锤子，你不算算他几岁？不过天才都这样，比如林……嗯，回去再说……”


    哈哈……原来都请同学吃饭了？


    一脚踢过去，雷明真“嗖”一下就跑了。李定安又看了看表，“不早了，要不先去吃饭！”


    两人异常的干脆，转身时，丁立成又朝着齐英点了点头。


    不可能！


    你怎么知道后面还有很多印鉴，而且看到的时候，还一点都不好奇？


    刹那，孙明方福至心灵：就说林子贤怎么见了李定安就嘲讽，摆明之前有过节……


    以及剩下的《内殿秘书》、《翰林国史院》、《文渊阁》、《国子监》等等，孙明方哪还能顾得上？


    这是宋、元、明、清，一代都不差……


    随着话音，电梯门“唰”的一开，齐英收起手机，款款而来。


    左右不差这么点时间，孙明方点了点头。


    那应该哪样？


    “林总，就这样……再会！”


    什么，太贵，那你找别人吧……问题是找别人过不了啊？


    陈静姝时而浅笑，时而捧腹，眼中又浮出一丝疑或：感觉那时候……他对钱就不是一般的热衷？


    雷明真“呵呵”一笑，“布衣领袖啊，不得发展群众，不然哪来的基础？不夸张，首师四座大门大大小小一百多家馆子，他没有一家不是VIP！”


    “他说这是明代伪本。”


    “差不多，看纸张、丝线老化的程度，断代到明并非没有根据！”


    “放大镜！”丁立成使着眼色，“再打道强光……”


    孙明方狐疑了一下：扪心自问，他离李定安还是有那么一丝差距的。


    “什么？”


    《祝融之后》……这是端宗鉴赏之印。


    “对对，是白丝……嗯，缉里湖？嗯……差不多！”


    雷明真果然抬起了头，然后就愣住了。


    念叨着


    ，他又翻开封面，接着，眼皮狠狠的一跳：“九叠篆刻……宋版？”


    “不是……怎么这么多印？嗯，你之前见过？”


    孙明方猛点头：“哦对……”


    好家伙，搞批发的吗？


    再一看，他“咻”的一口凉气：


    《缉熙殿宝》……这是南宋理宗后的内廷藏书之印，皇帝也在用。


    孙明方彻底呆住了：“他怎么判断的？”


    “捡次小漏就赚到了，教你你又不学？”


    “好，说好的我请客，阿珍想吃什么？”


    “哈哈哈……”陈静姝笑的好不开心。


    “那可不，真金白银炼出来的……不信你问问他，上学的时候坑了我多少钱？别人当枪代笔做作业，都是按篇、按章算，他按句、按字？”


    李定安倒好，不但肯定是南宋时期，甚至连谁造的都知道？


    “还有……清代的印都是对的，包括乾隆的太上宝薮，所以这本书是半假半假……”


    “哈哈哈……”


    “五千万的东西，你就这么拿？”


    “老孙，你别光用眼睛看！”


    啥？


    电梯门开了，孙明方却停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