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八道天雷
作品:《七岁半的我竟掌控了全球大佬的雷劫》 众人咽了一口唾沫,以为凌辰要让那几个大汉动手,没想到他只是抱着凌七圆往前走了一步。
熊拓姥爷的四个帮手不由得后退,分开一条道来。凌辰就这样走到了熊拓姥爷和姥姥的面前。
“当初我离开家的原因,毕霄云很清楚。家里有两个孩子,眼看着他们马上就要读小学,我想着一定要让他们上好的学校,不能让他们像我这样,读到初中就辍学,成为一个没用的人。我又是个没本事的,只能出去打工,尽可能地攒钱。”
麻将馆的周婶大着胆子问:“你出去打工,一次都不回家,也不像样子啊。”
凌辰看了她一眼,伸手拿出了几张银行流水,拍到麻将桌上。
“那是个矿场,工资丰厚,但是地址必须保密,我签了保密协议,一直没法和家里联系。”凌辰加重语气,“但我离开之前,分明告诉了毕霄云原委!我怕她心中不安,于是给了她两张银行卡,一张是她的生活费和给熊拓上学用的钱,另一张是我女儿的花销、学费。”
麻将馆周婶闻言,立马咦了一声:“老毕,这就是你家女儿不对了吧,说话怎么说一半藏一半啊。”
凌辰对门的大婶也说:“这三年七圆一直没上过学,别提幼儿园,按年纪她现在早就应该上小学了,但是小毕一直压着不让去。我说七圆再怎么聋哑学校也应该去得吧,她就说七圆性格胆小,不敢去上学,让她大点再去。敢情是把钱都独吞了啊!”
风向瞬间反转,虽然人群是八卦的,但基本的正义感还是有的。特别是他们发现自己一直被毕霄云蒙蔽后,巴不得当场审判出八十一条罪责。
“人怎么能这么坏呀。”
“她爸妈这样子,应该早就知道了吧。”
“果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人。”
“不要脸啊。”
熊拓姥姥见大势已去,但又心中不甘,捂着心口往地上躺,一边长吁短叹:“你个杀千刀的,诬陷我女儿,还让这些人来欺辱我们老两口!”
杨贺见状,说:“凌哥性格好,不代表我们这些当兄弟的性格好,你们两个如果再不滚,别怪我们下手没轻重。”
他说完,和身后的那群大汉一起,将指骨捏得劈啪作响。
这几个人的气质都和杨贺相似,粗野,匪气重,不拘小节。
熊拓姥爷面色难堪,一把拉起熊拓姥姥,有点畏缩地说:“算了,别和他们斗。”
被他叫来的那几个亲戚早已经没了战斗意志,见熊拓老爷这样说,已经退出了十米之外。
那些看热闹的邻居们,也被几个大汉的眼神吓到,担心他们借机生事,不敢继续聚集在一起。
凌辰对他们说:“你们怎么都来了,还装出这副样子。”
杨贺说:“他们一听见你的消息,就赶着要来。”
一个和凌辰差不多岁数的汉子说:“好多年没见你了,可不得来看看。”
“凌哥,你这个不喜欢麻烦别人的性格可真要改改。”另一个人说,“要不是杨贺给我们说了这事儿,你今天还得被他们讹一笔。”
说着他们又提起当初在工地做活时的日子,均露出一副忆往昔的模样。
凌七圆原本还有些昏昏沉沉,现在也逐渐清醒了,凌辰的工友说起的往事和她幼儿的记忆重合。
凌辰的这些工友,几乎都是小时候没条件上学的,比如杨贺就是个纯纯的半文盲。
但是凌辰不一样,凌辰喜欢读书。
凌辰读过初中,后来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进了灯泡厂后,一面工作一面读书,硬是把高中课本学完了。
只是他时运不济,凌七圆的奶奶大病小病接连不断,凌辰必须工作,赚钱供她治病,还得花时间照顾她,于是高考的想法也断了。
凌辰并不是个奇才,甚至并不出众,他虽然很想读大学,但是现实摆在面前,他很快的就向命运妥协,继续当他的工人。
在当时,当工人其实是个铁饭碗,凌辰也干得有声有色,认识了凌七圆的母亲,相爱结婚,买下了单位的员工宿舍,终于有了自己的小窝。
只是社会在发展,许多工厂接连倒闭,铁饭碗被打碎,凌辰只有重新寻找新的工作。
再加上妻子早死,女儿年幼,母亲重病,所有的苦难都压在他肩膀上。他去工地那年只有三十五,头发却已经花白。
但他虽然会向生活妥协,却并不会放弃人生。即使在工地上做苦力活,累得抬不动脚,他每天晚上也会看一会儿书。
也正是这个时候,杨贺他们与他亲近起来。
他经常会教杨贺等人识字、算数。甚至其他学科的基础知识,也会被他当做趣味小故事一样讲给他们听。
凌七圆那个时候,虽然不会说话,但她喜欢倾听。她就坐在一旁玩泥巴,和臭烘烘的民工们一起,从凌辰那里认识这个世界。
这也是凌七圆的前世记忆恢复,拥有成年人的判断力后,始终不相信凌辰真的抛弃了她和毕霄云母子的原因。
她很清楚凌辰是什么样的人。
没人会在一个两岁的孩子面前演戏。
那群工友们吵着要给凌辰接风,杨贺却制止了他们。
“凌哥才回来,前脚刚沾地,就抱着七圆去医院了。咱们以后有的是时间聚,今天就别打扰他们父女俩了。”
“是是是,七圆这孩子,太可怜了。比我家外面流浪的狗儿还瘦。”
“狗儿还有街坊邻居喂吃的……凌哥,你那老婆真不是个东西。”
凌辰说:“这件事主要的责任在我,我没有尽好做父亲的义务,没有陪在孩子身边。”
杨贺见状勾着一个工友的脖子,对凌辰说:“行行行,凌哥你快上带着七圆回家吧。”
回到家里,凌辰准备把凌七圆抱到床上,突然看见小阳台里搁着的小床。
这个小阳台是当西晒的,即使到了晚上,也炎热得仿佛一个蒸笼。
凌七圆的小床就摆在那里,硬邦邦的床板,没有铺席梦思,也没有铺棉花被,只有一床洗破的、分不清颜色的被子,像一团饺子般半掉在地上。
大概到了湿冷的冬天,这个房间的摆设也会一成不变。
凌辰捡起那团被子,因为愤怒,他的手臂上绽出一股青筋:“七圆,是爸爸对不起你,让你受苦了!”
“如果当初我再小心点,再自私点就好了。”凌辰眉间皱起川字,愤怒让这张脸不再那么温和。他不知是在恼怒毕霄云的无耻,还是在恼怒自己的盲目。
当初遇见在聋哑学校工作的毕霄云后,凌辰一度觉得他和毕霄云都是同病相怜的人。
他们的结合并不是因为爱情,而是他们这个时代的人的刻板观念——两个各方面条件匹配的人,可以弥补家庭的缺失,重新组建一个完整家庭的传统思想。
那时候毕霄云看起来很喜欢凌七圆。而且在聋哑学校工作的她还会手语,经常与凌七圆交流。
凌辰以为毕霄云对凌七圆,就向自己对熊拓那样,是无私的不偏颇的。这才放心把孩子交给她,自己外出打工赚快钱,给两个孩子挣学费、挣未来的花销,给她挣生活费。
没想到,他想给凌七圆的健全家庭建立在谎言之上。
凌辰后悔莫及,却已经无法改变过去。
凌辰走到主卧,对凌七圆说:“七圆你睡这里,爸爸把床给你铺好。”
凌七圆点了点头,坐在凳子上等凌辰铺床。
凌辰说:“七圆,听你杨贺叔叔说,你之前已经能说话了。”
凌七圆不能说自己能说,也能说自己不能说,只能睁着大眼睛,做出无辜的表情。
凌辰眼底闪过一丝痛心,其实他今天回来后,因为毕霄云的事情联系过李喜歌。
那位队长告诉他,凌七圆的发声器官是正常的,不能开口说话多半是因为心理问题。
早期可能是心智不全,但她既然能打通杨贺的电话,说明她已经好转了。
所以李喜歌认为,凌七圆又一次沉默不语,多半是遭受了继母的虐待。
凌辰摸了摸她的头:“放心吧七圆,我一定要把你失去的,都还给你。”
第二天凌七圆醒来,凌辰就像对待两岁幼童般帮她洗脸梳头,仿佛要把三年里缺失的关爱补回来。
等他去厨房坐早饭,凌七圆就来到客厅看电视。
当地的早间新闻里,报道了暑假出游的情况,诃州市旅游业的增长,某外资企业即将在诃州市落户。但下面的滚动事实新闻条上,报道了今天凌晨发生的三起恶意伤人事件。
凌辰听见声音,转过头笑道:“七圆,你怎么不看动画片看新闻啊。”
凌七圆只能装楞充傻,假装自己随便看看。
凌辰说:“对了,爸爸上午要出去一趟,会让杨叔叔和谢阿姨过来陪你,现在外面不安全,你不要到处乱走。”
凌七圆胡乱点着头,突然摸到了一块硬硬的东西,原来是沙发夹缝里的两块石头。
凌七圆将石头掏出来,眼底闪过一抹异色。
这居然是两块灵石。
看成色,应该是下品灵石。
她家里怎么会有下品灵石?
凌七圆想起凌辰昨天把换下来的脏衣服搭在这里过,难道是那个时候,从裤子口袋里滚出来的。
可是她的这个爸爸,看起来没有任何修为,压根就是个普通人,为什么会和灵石扯上关系。
突然,凌七圆感觉到掌心出现一股吸力,将灵石中的灵气吸入她体内,并且以极快的速度在她的气海凝结成灵息,汇入气海中。
凌七圆丹的灵息立马达到了一个零界点,那一丝被包裹住的天雷竟然分裂成那两条。
新分出来的那一丝更加细小,更加微不可见,但凌七圆却能感觉到对它的掌控。
不同于被灵息小心包裹的暴虐的天雷,这是一丝亲和的、不会对她产生威胁的、真正属于她的雷力。
凌七圆的双目一亮,只要有灵石,她就可以快速转化天雷,让自己的身体短时间内恢复。
只要灵石足够多,她甚至可以成为不断提升修为的永动机。
可是,她要去哪里找灵石呢。
问凌辰?
凌辰根本不是修士,这两块灵石多半是他捡到的。
问李喜歌?
她不能确定李喜歌就一定是修士。
而且李喜歌和她无亲无故。
灵石的门路只能慢慢找。
她现在有可以调用的灵息,有能够操控的天雷,自保没问题了。
*
毕氏夫妻有个习惯,吃完早饭就出去打麻将。中午的时候,他们就在麻将馆吃饭,一直到半下午才会回家。这样雷打不动地度过了十几年,麻将馆的全勤比上班时的都多。
有时候手气好,一天可以赚几百,当然多数时候,他们都把当月的退休工资打出去了。好在他们有个好女儿,每个月都会打钱给他们,让牌友们都羡慕得不行。
今天他们刚吃过午饭,孙子和附近的小孩玩去了,他们就站在一桌正在血战的牌友旁边围观,以方便吃进去的食物消化。
平时经常跟他们一桌的邻居走进来,看到他们俩后,连忙说道:“老毕啊,你好像来客人了,一直站在你们门口,要不你俩回去看看?”
夫妻俩脸上露出迷惑的表情。
他们什么时候请了客人,怎么来之前没有先知会一声。
熊拓姥姥对姥爷说:“该不会是你家来打秋风的穷亲戚吧?”
熊拓姥爷不耐烦地说:“八百年前的事情,你到底要阴阳怪气多久?”
两人骂骂咧咧地上了楼,看到站在楼梯口的人时,突然顿住了。
过了片刻,熊拓姥爷挽起了袖子:“凌辰,你这个白眼狼,竟然敢到我家来!”
凌辰今天看起来比昨日精神多了,换上了干净的夏装,脸上的灰尘擦洗了,还戴了一副眼镜,看起来很斯文。
他指着房门说:“爸妈,有些话这里不方便说。”
他的这句爸妈让两夫妻找回了面子,脸上的表情从愤怒变成了得意和鄙夷。
熊拓姥爷冷嘲热讽地说:“现在知道错了,来道歉的?我告诉你,晚了!”
熊拓姥姥装模作样地劝了劝:“既然女婿有这个意思,咱们就给他个机会,看看他的诚意。”
说着用钥匙打开了门,边开门边说:“你岁数也不小了,又是二婚,还带着个拖油瓶,如果和霄云闹离婚,你以后还怎么找合适的对象?”
她说着瞥了一眼凌辰,在他手上提着个黑色的口袋,望眼欲穿地说:“还愣着干什么?把礼物放下呀!”
凌辰依言放下了袋子,当着老两口的面将口袋打开。
就在老两口猜测他送来的是烟还是酒的时候,凌辰从里面摸出了一根钢管。
熊拓姥爷怒吼一声:“凌辰,你要干什么!”
凌辰微黑的皮肤下青筋鼓起:“我知道毕霄云把钱放在你们这里了。”
熊拓姥姥尖声道:“好啊,原来你不是上门赔礼,是来抢劫啊!”
“我需要纠正你们一个观念,我是来拿回我给七圆存的钱。”凌辰冷冷地看着他们,“这三年里,我每个月都给七圆存了一万块,一共三十六个月,那张卡里除了利息外,本金也有36万了。”
老两口齐齐变色:“莫要信口雌黄,你哪里寄了这么多钱回来!”
“霄云一个人带孩子,我们还得补贴呢。”
凌辰说:“昨天你们在楼下闹事,我已经把银行流水给大家看了,所有的邻居都可以证明,我到底有没有给钱。”
熊拓姥姥说:“那你怎么证明,我女儿就收到了你那张银行卡,你没有证据吧!”
她看到凌辰沉默的样子,知道自己找对了凌辰的缺口。
凌辰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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