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三章:争吵
作品:《摄政王和妻子的BE美学》 这天成薇照常在院里练剑,梨树经年受她摧残,树干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好在今年的梨花依旧开满枝头,丝毫受不到影响。
往常洗漱过后,时川会拿张交杌坐在廊下,看到成薇有练得不到位的动作,时不时指点上一二,一个上午的时光变过去了。
过了许久,也不见时川从房里出来,成薇目光不时掠过那扇紧闭的房门,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看见那道红色的身影慢悠悠地从门后走出。
成薇挽了个漂亮的剑花收剑,“时川,你今日怎么这么晚?”
时川今天没有带上交杌,他站在廊下招了招手,成薇小跑着走到他面前。
他没有回答成薇的问题,“头发湿了?”
“温伯,去烧桶水。”坐在廊下打瞌睡的温伯睁开眼睛,看了一眼两人,往厨房的方向去了。
成薇把剑放在边上,跳上门廊。
“时川,你今天可是病了。”
时川摇摇头,“我明日要出去一趟,你习武上的事不可耽搁。”
成薇一惊,毕竟这三年来,时川除了送她来的时候出去过一次,就再也没出去过,猝不及防听到时川要离开,心底浮起一抹淡淡的不舍。
“你要去哪里?要去多久?什么时候回来?”她追问道。
“怎么话这么密,平日里也不见你多关心我两句。”
成薇放下桃木剑,“那不一样。”
“不去多久,半个月左右。”
成薇点点头,筷子在碗里转了几圈,也没吃下一口。
时川夹了一块排骨到她碗里,“今日下午可以休息,不用练了。”
“我吃饱了。”成薇站起身来,先前练武出了一身汗,衣服黏在身上湿漉漉地,既然下午不用练了,她打算洗个澡。
“我帮你洗头吧。”时川已经放下筷子,目光落在成薇的身上。
小时候都是母亲帮她洗头,她刚刚来到这里的时候,对周围的一切都有很重的防备心。对于洗头这件困难的事,她不敢对任何人宣之于口,就连温伯也没有说。
每次洗头,她回忆着母亲洗头的步骤,笨拙地走过去她和母亲一起走的路。洗到一半,她的手便颤抖得厉害,连舀水的动作都做不到。脑子里掠过母亲的每一个片段,她恨自己没用,也恨屠了她满族的人,手颤抖无力地打在水面上,掀起水花,泪水不知在何时不满了脸颊。
时川最初离开的三个月,她一直回避着洗头这件事,直到实在忍不住了,才会洗一次头,但每次洗头,她总会想起母亲,情绪总是会控制不住地到达至高点,她想一把把头发剪下来,这样就可以不用想起母亲手心的温度,不用面对满眼的鲜血。
最后,时川发现了她的异常,主动揽过这件事。
说话间,温伯已烧好水。
时川舀了一勺水,淋在她头发上,皂荚的涩味飘散在空气中,他一点点地揉搓着。水从发根浇起,冲洗干净后,再拿来干净的帕子,一点点拧干。
篦子划过漆黑的长发,时川动作熟练温柔。
成薇现在已经可以像时川过去那般,轻而易举地睡在栏杆上,不必担心栏杆会突然断裂。她以前一直不理解为什么时川会喜欢睡在这个又小又刺骨头的木头上。
等到她第一次小心翼翼地躺上去,她明白了。
视野被分成两半,一半是屋檐,一半是蓝天。但她几乎很少会同时注意到两样东西。
有时候占据她眼睛的是蓝天,有时候又是屋檐。以往看到这些,她会觉得心底很平静,但今天却不一样,她的心被那抹不安缠绕住,必须要说点什么做点什么,才能让她忽略掉心底的不安。
“时川,你去外面是有什么事吗?”成薇从不过问时川在外面是什么身份,做什么事。即使时川从未强调过,这些不可以问,但她还是隐约地感知到,时川并不喜欢有人问他外面的事。
时川听到成薇这样问,眸光一沉,坐在茶几旁的垫子上,抿了一口茶水。
“这些事你以后自然会知晓。”他并不喜欢说假话。
“为什么要以后,现在不可以吗?”成薇不是没有看到时川的脸色,但她想问都问出口了,不如一口气问出来。
“现在你还太小,随便碰着个人,就能把你从地上提起来。”
提的问题被时川两三句挡回来,她好不容易鼓起地勇气又泄了下去。她突然感到害怕,时川并不想回答,如果她继续追问下去……脑子里不好的想法愈演愈烈,成薇抿了抿嘴,决定还是不再追问下去。
“你说错了,我现在随便碰着一个人,就能把他从地上举起来。”她顺着时川的话道。
时川闻言,笑了笑,看了成薇一眼,“凭你这身板,就算有那个力气,也提不起来。”
“我可以横着把他提起来。”
“倒也是。”
又这样过了一会儿,成薇心底的不安始终没有消失,甚至有了愈演愈烈的趋势。时川知道她所有的事情,她的家族,她的恐惧,她所有所有的习惯,可她除了眼前的这个时川,对他一无所知。
成薇张了张口,她一咬牙,一闭眼,还是把心底的疑问问了出来,“时川,我好像从来都不了解你。”女孩拧着自己的双手,试图缓解心底的紧张。
时川垂眸,摩挲着指尖,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想问什么?”
“我从来没有见过你的亲人,也没有见过你的朋友。”
他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笑意未达眼底,给人冷酷无情之感,可他又实在笑得好看。
“我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
成薇知道,时川向来不屑于撒谎,“你的亲人呢?”
时川眼底掠过一丝冷意,淡淡道,“死了。”
此刻的时川,与她平时见到的都不一样,他浑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进地气息,双眸闪烁着浓重的戾气。
成薇心里害怕,但还是硬着头皮问下去,“那你有没有妻子。”
时川站起来,狭长俊美的双眸凝视着成薇,“这些东西我没必要告诉你,你也不需要问。”
成薇不知道那来的勇气,她站起来,“我就要问!”
“为什么没必要告诉我?凭什么不可以?凭什么你就能知道我从哪里来的,我要做什么事,而我却对你一无所知,你为什么要救我?你的家乡在哪里?你以后要有什么打算?”
时川冷冷地看向成薇,“你是我的谁?有什么资格管我的事?其他的我无可奉告,但是有一个问题我倒是可以回答你。”他摩挲着指尖,垂下眼睫,“为什么救你,看你可怜就救你了,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
成薇听到,只觉得血液往脑门上冲,全身上下都在发着热,好像一切都是她自找的,他们确实没什么关系。时川就是在路边看到小猫小狗可怜,顺手就捡了回来,她和小猫小狗没什么区别。
眼眶热热的,眼前的事物开始变得模糊。她抹着眼泪,一颗心碎成了几瓣。是她太过于较真,以为别人对她好一点,就擅自决定要去了解对方的生活,却不知道对方完全没有把她放在心上。
“我确实和你没什么关系,也什么都不用知道。”成薇跑回自己的屋子,“嘭”地一声,门被重重地关上。
时川冷笑着,不过是他随便养来解闷的宠物,仗着他对她宽容了几分,便要爬到他头上作威作福。
温伯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提着刚买回来的菜。他眼神浑浊,近几年腰越发地弯了,不知道他在门外站了多久,有没有听到他们吵架,时川随即转念一想,能和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吵起来,也是越活越回去了。
温伯移着步子走近,站在台阶下,放下手中的菜,比划着。
时川打住了他,他知道他要说什么,无非就是他这样做,会后悔的,可是现在的他孑然一身,有什么好后悔的。
他冷声道:“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插手。”
温伯走了,时川坐了许久,心底的烦躁越演越烈,几乎要将他吞噬。他走到成薇的门口,静静地站了一会儿,想听听里面的动静。
四合寂静,没有一点声息,已是入秋,夏日的蝉虫吟唱着生命前夕的最后一支歌谣。
他抬起手又放下,心底诧异,他从未如此犹豫过,向来没有人能干扰他的情绪。时川在脑海中回想着与成薇的点点滴滴,突然有一瞬,他惊奇地发现,在很多他觉得枯燥乏味的生活里,多了许多的亮色。
在他寂寥的生活中,成薇像是黑白画纸上唯一一抹亮色。
他心里浮起一片焦灼,强烈而迅猛地席卷全身,促使他去打开面前这扇紧闭的房门。
屋子里一片漆黑,一点动静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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