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妃听后脸上闪过一抹哀伤之色。


    他连忙调整好情绪,也不知道对面的那个笑面虎有没有察觉到。


    “犬子身体不适,所以平日吃饭时都在自己房中。”


    只见那秦羽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却突然又问道:“那他认识陈博文吗?”


    老王妃听到这个名字,就恨不得将这个名字的主人杀死。


    那种脸上无法控制的表情露出后,回不回答就已经无所谓了。


    随后,膳厅中沉默了下来。


    过了许久,一旁的秦羽又说了一句:“本督心中真是敬仰王爷的年轻时的英姿,百战百胜,御敌于国门之外,天下如此英雄又有几何?”


    “只是外人为何都传虎父犬子?照我……”


    老王妃实在忍不住了,她愤怒地喊道:“闭嘴,若是你再敢胡言乱语,小心我将你打出去!”


    然而此话一出,老王妃就后悔了。


    她的愤怒程度也是一种态度。


    “王妃恕罪。”秦羽立刻道歉。


    膳厅又安静了下来。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老王妃看着旁边的秦羽,面带微笑,就那么静静地坐在那里。


    脚步声有眼即近,听起来有些急切。


    来到门前众人看到脚步声的主人正是北宁王。


    北宁王双眼直视秦羽:“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来我王府生事?”


    秦羽站起身,照例问好。


    随后笑着继续说:“王爷既然不欢迎,那外面就不要传那样的疯言疯语,身为陛下的左右手,本督对于这种言语,当然要查个清楚。”


    “否则岂不是愧对陛下对本督的信任?”


    “巧言善辩!”北宁王怒声说道:“你若真有本事,为何让那陈博文逃了?”


    秦羽立刻反问:“那不知王爷为何偏偏那么巧,就非要去靖安府一看?”


    两人针锋相对。


    周围旁人,甚至连呼吸都憋了起来。


    北宁王胸口不断地起伏着,他知道今天恐怕很难躲过去了。


    眼前这太监就像是一只鬣狗,咬住了就不松嘴。


    果然,对面的秦羽收起脸上的笑容,直白地向他说:“王爷,本督是个简单又实在的人,只想着回报陛下,为陛下分忧。”


    “既然有人敢说王爷要造反,那本督就不能看着这种事发生。”


    “来此就是有几个问题想要问问,只要您所说的话与本督调查的无二,那也没有必要为难王爷不是?”


    “如果不回答,那本督就只能下次带着人当面与王爷您对峙。”


    “王爷有问题那,就只能压着您到京城,任凭陛下发落。”


    “若是有人在胡言乱语,那也很简单,胡乱指责一位王爷造反,那此行也等同于造反!”


    “本督会将他一家老小全部押送京城,斩首示众,为王爷正名!”


    北宁王在心中长叹一口气,他知道秦羽说的是谁,必然是被抓的楚昌。


    楚昌的父亲就是他手下的校尉。


    两家渊源极深,现在为了帮他,甚至身陷囹圄。


    他不能让秦羽说的话成真:“你问吧。”


    对面的秦羽脸色缓和地说:“第一个问题,不知您的儿子此刻身在何处?”


    北宁王眼睛微微有些发红:“你应该问的是关于本王的事,为何要问犬子的情况?”


    面对他的反问,北宁王看到秦羽狐疑地在自己和妻子的身上转移了两三次。


    “那楚昌这个人你认识吗?”


    北宁王不知道秦羽已经查到了什么。


    但是他知道的是东大营里,清楚楚家是如何发家的人很多。


    如果怀疑他们之间的关系,恐怕早就已经调查过了。


    如果自己在这件事上说谎,恐怕会引起更大的误会。


    “他的父亲曾经在我手下为将。”


    “最后两个问题,你和陈博文之间有仇吗?王爷真的会造反吗?”


    面对秦羽的最后一个问题,北宁王强忍住心中的愤怒说道:“没有仇!我都这岁数了,造什么反?”


    北宁王答完,发现秦羽的目光缓缓向下看着他的手。


    北宁王连忙将手背至身后,避免对方看到他颤抖的动作。


    秦羽双手抱拳向他说:“多谢王爷解惑,本督相信王爷。”


    北宁王站在原地没有搭理,正要松一口气时,却发现那秦羽走到门口时,突然回头又说了一句话。


    “王爷,如果你的目标是陈博文,那本督就能够帮你,敌人的敌人那就是朋友。”


    说完只见那秦羽一甩大鳌,带着人迅速离开。


    带兵上门,又这么虎头蛇尾地结束了。


    北宁王此时却只觉得满头大汗,他知道,仅仅从一些小小的细节,对面那名叫秦羽的太监,恐怕已经猜到了很多。


    “果然,这天下,已经不再是我这种老家伙的了。”


    北宁王说完叹息着摇了摇头。


    ……


    另一边,离开了王府的秦羽,直接看向黑衣人说道:“请您立刻返回京城,想办法一定要将陈博文找到保护起来,恐怕他没几天好活的时候了!”


    黑人疑惑地问道:“为什么?”


    秦羽骑上马后说道:“我准备把所有的罪责全都推到陈博文的身上,回到京城后,利用楚昌当庭将陈博文弄死,楚昌一定会愿意一命换一命的。”


    “而且他这次立下的大功,功过相抵,可能也就进大牢蹲几年。”


    “陈博文和吴庸有很大的关系,并且这么隐藏,他们二人,恐怕所图甚大。”


    “总之陈博文手上必然有吴庸的把柄,现在把陈博文被拉到了朝堂之上跟我打擂,只是为了恶心我,并且让我们快点回到京城。”


    “毕竟我们回京城越晚,他遭受的损失就越大。”


    “等我们回到京城,陈博文的作用没了,杀人灭口,这不是基本行为吗?”


    姬九适时在一旁问道:“你不是想要问北宁王是否要造反吗?为什么问了几个毫不相关的问题?”


    秦羽:“我其实一共问了六个问题,问了王妃两个,问了王毅四个,其中两个问题是为了确定北宁王的儿子到底怎么样了?现在我能够确定的是,这位世子已经死了!”


    “死了?”二人齐声惊呼。


    秦羽点了点头:“北宁王一共三个儿子一个女儿,两个儿子早夭,就剩这么一个大儿子和一个女儿。”


    “面对造反的指控,他们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可我不过说有流言传闻他的儿子不成器。”


    “但他们的反应却非常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