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案

作品:《重生之大内高手上班记

    赵钱坤的声音响彻大殿,女席的人十分默契地将目光投向越家的大小姐越言玉,另外一个像是被遗忘掉了一样,完全没有人在意。她身旁的女眷也诧异道:“你那个姐姐竟然真的这样歹毒,也不知道她与赵蕴儿说了什么。”


    越言姝的声音轻飘飘的:“谁知道呢。”


    似乎赵蕴儿不是她撺掇到越言玉身边的。越言玉想的没错,赵蕴儿确实是被越言姝当枪使的,在越言姝那个小团体里,只有赵蕴儿是家里的嫡女,但是性格却十分懦弱。反而是越言姝和别人心气更高,实际上也有些瞧不上她,赵蕴儿天真地以为别人把自己当朋友,实则不然,到最后都还是在为越言姝“出气”。


    崔舒宁她们两个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了一下,越言玉刚被系统提了一番,现在并没有表现出多吃惊的样子,何况在场的越家小姐又不止她一个,那个双鱼佩她在原身的妆匣里也不曾见过。这样空口说白话怎么会有人相信。


    “越家大小姐竟有如此心肠,实在是令人发指!”声音来自对面的男席,那人坐的离越暄不远,说话时眼睛一直盯着他,恨不得生挖出一个洞。


    越言玉心想,还真缺根筋。


    越暄倒是还在悠哉游哉喝茶,即使注意到周围的目光也如泰山般巍然不动,根本不相信那人所说。


    越言玉也沉下气来,迎着周围的目光沉声问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那个玉佩是我的?无凭无据诬陷,意欲何为?”


    门口站的正是赵钱坤,那枚被李惊怀拿走的玉佩不知为何出现在了他的手里,又或者是一模一样的另外一个。


    “你莫要狡辩,已经有人指认这就是你的所有物!你休想蒙混过关。”他的手轻微地抖了抖,言语却是十足的坚定,似乎越言玉是凶手就已经板上钉钉了。


    越言玉哂笑道:“傻不傻,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别人说你家门匾缺了口是我砸的你也信?真是……”


    越言玉不屑地举了个例子,不料赵钱坤瞪了瞪眼,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是你,果真是你!你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越言玉:“……”他娘的没脑子的。


    “够了。”


    淡如水的声音自对面响起,有人正疑惑是何人会在如此“剑拔弩张”之时插嘴,当看清是谁时又都默契地噤了声,不敢发出只言片语。越言玉抬眼看去,声音源头的那个人已然站起身,是越暄。


    一下子有了撑腰的感觉,越言玉忍不住挺直了腰板,两人对上视线,越暄给了她一个眼神,示意她安心。


    赵钱坤显然是料到越暄会出面,脸上的神情丝毫不显慌乱,朝着殿内又走了几步,面向男席上的众人,放声道:“越丞相,平日你在朝堂上一手遮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这倒罢了,可今日事况如此,你还要徇私枉法不成?”


    相比他的急赤白脸,越暄倒是出乎意料的平和。他拢了拢袖子,缓缓走到赵钱坤面前,说道:“赵侍中真是用词不当,小女并未做出违背法规之事,何来我枉法一说?我知你刚经历丧女之痛,但也不能就强加罪名在别人的女儿身上。”


    殿内传来阵阵窃窃私语,萧临砚和李惊怀都不在,此是竟也无人主持殿内秩序,有些人便放肆的议论起来:“这越言玉在京城里坏事做尽,简直不像个姑娘家,上个月还翻了王监正家的墙,结果给人家小儿子砸晕了。”


    另外一个人附和道:“对对对,这事我也略有耳闻。不仅如此,她整日还在街上挑事,格外记仇。先前孙参将的孙子也是无意说了一句不轻不重的话,结果第二日她就在街上逮住人家打,孙小少爷也是习武的,没成想还落了下风!”


    “照你这么说,她极有可能跟赵家小姐起了冲突后怀恨在心,然后将人杀了?”


    “极有可能。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白瞎了那副容貌。”


    越言玉自然是听见他们的话了,气不打一处来,怒掀桌子快步走到那几人面前,一脚踩上他们的桌子,嗤笑道:“怎么,你亲眼见我翻墙打人了?不行你也试试被我打的滋味?”


    几人瞬间噤声,不管事情是真是假都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在座位上。说坏话说进正主耳朵里,何况这正主也不是个善茬,人丞相爹还在这儿呢,他们确实不敢说什么。


    越言玉颇为鄙夷,真是什么时候都有碎嘴的鹌鹑。从前她也是这种直来直去的性子,不过被李惊怀说教一番之后收敛不少,今日的情况应当是重生后头一次,连她自己都忍不住。越言玉懒得看这几个歪瓜裂枣,又将目光转向赵钱坤。


    “赵大人,指证我是要拿出证据的。你手里拿着的那个东西我见都没见过,凭一面之词就来定我的罪,很难不让人以为大人不是为了给女儿抓凶手,而是冲我来的。”越言玉毫不畏惧,大步走向赵钱坤,拔高了声音:“或者,是冲我爹来的。”


    赵钱坤脸色变了变,顷刻露出些破绽。赵钱坤此人在政事上无甚建树,靠着赵蕴儿外祖家的关系谋了一个侍中,但始终不满足。又看不惯像越暄这样的大官,总觉得他们趾高气昂看不起人,骨子里带的自卑,实际上越暄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他甚至卑劣地放弃忧心女儿的生死,一心只想要将“凶手越言玉”捉拿归案,也算给越暄抹黑,到时候自己再联合御史台中与自己相识的官员在皇上面前参他一本,他不死也得给扒层皮。


    吵闹的人群忽然安静下来,大殿之上瞬间落针可闻,赵钱坤背对着门口,对门外的动静恍若未闻,越言玉越过他看见了廊外站着的李惊怀,萧临砚站在他身侧。


    萧临砚身后的管家在他耳侧低语了一句,随后萧临砚便挥手让他先下去了,自己则是将话告诉李惊怀。


    越言玉与李惊怀对上视线,而后快速移开目光。李惊怀悄无声息地走到赵钱坤身边,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冷不丁被人一拍,赵钱坤三魂六魄都险些被吓出来,抬头见是李惊怀,面上心虚更甚。


    只见李惊怀饶有兴致地从袖中掏出一个一模一样的玉佩,随意地在手中把玩,笑着问道:“赵侍中,你手上这枚玉佩,哪来的?怎么和我手上这个证物一模一样?”


    在场的人都倒吸一口气,离得近的人有懂行的,立马就看出来两枚玉佩的不同之处——李惊怀手上那枚玉佩的光泽更加透亮,两条锦鲤之间的衔接处细致地雕刻着两朵红台莲,整个玉佩上不见一丝瑕疵,下方挂着的流苏是用彩羽和金丝绒混合而成,看上去十分美观。


    而赵钱坤手上的成色看上去就差一些,穗子虽然是相同的颜色,但十分杂乱。


    李惊怀哂笑,故作夸奖:“赵大人仿玉佩的功夫倒是炉火纯青,就是不知道这次来拿了几个仿品?不妨拿出来给在场的人见识见识。”


    眼见李惊怀咄咄逼人,赵钱坤仍故作镇定,装傻道:“殿下说什么,下官听不懂。”


    李惊怀朝身后挥了挥手,立马有三个侍卫跑上前就地搜他的身。


    李惊怀仍旧是笑着,将拿着玉佩的手垂下,说道:“赵大人,我说了,大理寺办案不需要小卒来指点。”


    叮铃咣铛一阵声响,数枚五颜六色的玉佩从赵钱坤身上掉了下来,砸在地面上却没有裂开。


    李惊怀状似无奈,轻轻叹了一口气,走到那些玉佩边上蹲下身,将它们一一捡起。


    “赵大人,仿玉佩也拿些稍好点的材料啊,拿石头岂不是太敷衍了?当大理寺的人都是瞎的?”李惊怀右手挑了一个圆环样的,拿在手里似乎还未用力,那个东西便已经四分五裂碎在李惊怀手上,他将目光转向席上,随口问道:“这个是不是和袁太仆的一模一样?”


    在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他又将其他的玉佩一一拿起,问向在座的人,回答无一例外都是肯定。


    越言玉看着他这一系列的操作,忍不住惊了一下,他手里拿着的玉佩至少有数十个,他竟然能一一将主人对应,且不说他的观察力如何好,他对在场的所有人包括越暄都十分了解,甚至到了可怕的地步。只透过这小小的玉佩,越言玉就敢断定,李惊怀绝对不像他所表现出来的那样闲散,他一定有自己的目的。


    不过如今越言玉对当朝形势都不甚了解,皇子们内斗与否,外邦来犯与否,朝堂平定与否;现下看来至少李惊怀和萧临砚应当是一个阵营的,只不过李惊怀圣宠如此,再怎么样应当是影响不到他的。越言玉暗想,活了两世,见到了一模一样的李惊怀,没成想他俩连手段都这么像,越言玉一时感觉有些刺激,恨不得立马五体投地地扑倒,加入李惊怀的阵营并唯他马首是瞻。


    赵钱坤的脸色铁青,心知自己是瞒不过李惊怀了,正打算将事情和盘托出,却不料有一道声音插进来:“殿下,那那枚双鱼佩又是模仿谁的呢?莫非真是越小姐的……”


    李惊怀朝那人看过去,声音轻飘飘的:“是我的。”


    他提高声音:“杀死赵小姐的真正凶手,是她的……养父。是吧赵大人?”


    赵钱坤沉默不语。


    “只不过我倒是真的没想到,有人会为了一个完全不靠谱的诬陷计划亲手杀掉养了十几年的女儿,尽管她不是亲生的。”李惊怀语气间带了几分冷色,漂亮的双眸蕴满寒霜,一字一句控诉他,“你用父亲的命令将她叫到偏殿,那间你一早就做了手脚的厢房里。而帮你做这一切的才是你的亲生女儿,她流落在外,为了谋生进入琤王府做工,借着这个便利将几乎无人踏足的厢房打造成一间看似密不透风的密室,实际上屋后的墙壁已经被动了手脚,足以放迷药。”


    在场的人无一例外都倒吸一口冷气,看向赵钱坤的眼神多了几分憎恶与痛恨,尽管他们与赵蕴儿并不相识,可是一个活生生的姑娘就那样死了,任谁都会为她惋惜的。


    “恐怕真正致死的东西,早在你家里就已经让她服下了吧。”


    赵钱坤彻底无言,颓然地跌坐在地。李惊怀懒得看去一个眼神,只摆了摆手就命人将他带下去了。这场闹剧才真正告一段落。


    零二二七的声音在赵钱坤迈出门的那一刻响起:“恭喜宿主完成任务,大小姐积分加八分。”


    越言玉反问:“不是十分吗?怎么还带扣分的?”


    零二二七笑嘻嘻地回答:“宿主扪心自问,这次任务真的算自己完成的吗?”


    好吧,确实是李惊怀破的案。


    见越言玉不说话,零二二七又美滋滋隐身了,越言玉也懒得叫他了,心道拿到了这积分就行了。


    萧临砚这时才进门,其余的人看到他来又逐渐安静下来,李惊怀因为要去大理寺便没再多待,萧临砚自然知道他忙的很,也不留他。


    反而是越暄,拉着越言玉跟了上去,喊住了李惊怀:“殿下留步。”


    李惊怀倒是很有耐心地伫立等待,但脸上一副要感谢我的话就免了,本王自知魅力出众,尔等无需多言。


    “多谢殿下为小女洗刷冤屈,老臣不胜感激。”越暄作揖道,越言玉也像模像样地拜了拜,说道:“感谢殿下大恩大德。”


    李惊怀笑了笑,随口说:“丞相无需多言,在下分内之事罢了。在下还有要事,先行告辞。”


    不料越暄拦住了他,说道:“小女实在感谢殿下,诚挚邀请殿下后日到琼玉酒楼用膳,还请殿下赏光。”


    越言玉瞪大了眼,眨也不眨的盯着越暄一时之间有些听不懂话。谁知李惊怀一口应下去,说道:“越小姐请客,在下是一定要去的。”


    越言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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