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五章谎言被当场拆穿

作品:《大婚当天,前妻带球来送和离书

    这一环紧跟另一环,凝觉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凉凉的视线扫过林安夏,寒声道:“看护的差事,我自当竭力,其余的,我劝你别做他想。”


    她眼神闪烁地撩开马车纱帘,微微一笑嘟囔道:“其余的有嘛?我可从未说过。”


    一番试探下来,凝觉软硬不吃,林安夏只能先哄着他入户。婚书的事,只能让衙门的熟人通融通融。


    凝觉捏了捏两拳,继续闭眼忍气。


    林安夏赌气地住了口,掏出小算盘挪过案桌上的账本,噼里啪啦算起了账,车厢里充斥着无声的火药味。


    突然,马车急停下来,惊得马儿一声嘶吼。林安夏“嗖”地一下蹿出来,摔在地面差点跌过狗狗啃泥。


    再看凝觉,四平八稳的坐在角落。一副波澜无惊的样子,双手环胸,事不关己地看着她的窘样。


    “姑娘,可有磕到?”马夫安抚好马儿后,出声询问道。


    揉摸着被磕疼的膝盖,林安夏狠狠剜一眼角落的人,不答反问:“曲平叔,出何事了?”


    回她的,却是蒋氏熟悉的声音:“夏儿,是我。”


    蒋氏熟悉的声音听得林安夏一惊。她带着一脸疑惑和担忧,麻利地下了马车。


    从林安夏掀帘露出真容的那一刻,蒋氏只觉恍惚和惊艳。几年未见,她已从一个懵懂娇软的小团子,长成了如今明艳动人的大姑娘。看得蒋氏一个妇人失神良久,明明是一朵艳丽的娇花,眉眼气势却沉稳端庄,也更加疏远陌生。


    “婶子,究竟有何急事,不能到府上去说,要在此处拦车。伤到你,可如何是好?”端详一番蒋氏,发现她并无伤处,林安夏悬着的心才落到实处。


    想到此行的目的,蒋氏不得不打起精神,脸色一变,佯装薄怒:“夏儿,听说你买了个赘婿,难道你与闵之的婚事,就算了?”


    这一问实在太过意外,在林安夏的记忆里,蒋氏对她始终冷冷淡淡。年少无知时她经常黏着苏闵之,蒋氏从未给过她好脸色。


    见林安夏一时之间无从反驳,蒋氏恶人告状的戏码愈演愈烈,趁着越来越多的路人围观,声情并茂指责道:“你与闵之的婚事,可是你父亲定下的。他的孝期才过一年,我儿正准备去你家提亲,你倒好,先给自己买上了小白脸。”


    车厢中被称作‘小白脸’的凝觉,此时方知道林安夏买他的真正用意,额角青筋微微跳动,双拳紧握,眼眸中满是寒意。


    “想不认,看看玉佩。”蒋氏手中亮出半块墨玉,玉身中间篆刻着‘前程’二字。


    周围起哄声更大了,林安夏更是有口难辩,那的确是他爹爹生前的玉佩。严格说,这是他爹爹留给她以后夫君的玉佩。


    一整块玉,从中间掰开,她哥哥的佩戴的那半块刻着‘锦绣’二字,与赠给苏闵之那块正好和成‘锦绣前程’四字。


    吵闹的场面,让林安夏反而平静,到此时,她也能猜出几分蒋氏的用意。


    “婶子,闵之哥哥人中龙凤,我一届商女实在配不上。这玉佩就当是我,随给闵之□□\后大婚的礼吧。”


    蒋氏有些慌神,“你这是何意?不打算认这门亲?”


    “是不敢认。”林安夏也懒得与蒋氏多言,无休止地争论下去,只会成为别人的笑话,快刀斩乱麻地结束这个话题。


    衙门去不了,林安夏挤出人群,不顾蒋氏的拉扯,快速钻进马车,并对马夫吩咐道:“曲平叔,先回府。”


    蒋氏还想不依不饶拦住马车,被马夫粗鲁地用鞭子挥开。周围的人指指点点,反倒有不少人悄声议论着蒋氏的不是,一时之间,她刚刚的嚣张气焰也小了不少。只能看着马车缓缓驶上正道,离她越来越远。


    *


    马车里,林安夏犹豫良久,正在脑中复盘着如何把这个谎圆下去,改日再来入户。


    车厢角落的凝觉,一脸铁青扫向林安夏,不等她解释,却先开口:“那妇人口中的赘婿,可是我?”


    “怎会是你,你又不是小白脸。”林安夏连连摆手,想再圆下去。


    “我只是失忆,并未愚钝到被你随意欺瞒哄骗。”眨眼睛,他快速地挪到林安夏身旁,身形灵活,眼中杀意涌现。周身冰冷狠戾的气息,好似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


    林安夏脸色苍白,一动也不敢动,半天才哆哆嗦嗦问道:“你要杀我?”


    “平生我最恨欺骗,没有下次。”他两手撑在条案上,把林安夏堵在车壁和他胸膛之间。咬牙说道。


    “可……不可以,再送一次。”林安夏按着心口,吓得胡言乱语起来。


    “没有下一次。”


    林安夏被吼到脑袋嗡嗡响,直到凝觉坐回原位她才醒过神来。后怕劲一过,她努力维持着镇定的样子。


    “说我骗人,你还不一样,我问你真名,你却随意胡乱编一个。”


    企图用倒打一耙来混淆概念,然而她却低估了凝觉的性子。


    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一个钱袋,稳稳地扔到林安夏腿上,寒声说道:“里面有两颗珊瑚,就算报答这半月多来的照顾。”


    这两颗珊瑚,是他贴身匕首上的饰品,匕首被人牙贩子给抢走。那时他伤势严重身体虚弱,用尽全力也护不住那把匕首,争抢中刀鞘上两颗珊瑚脱落,被他紧紧攥着在手中才得以幸免留住。


    比起林安夏的抠搜,凝觉的确大方一出手就是两颗珊瑚,也不计较自己吃了亏。


    突来的大便宜,不但没能让林安夏愉悦,反而让她心中一慌,煮熟的鸭子吃不到嘴,也不能让他飞走。不安问道:“你要离开?你的卖身契在我手上,你要去何处?”


    “一张卖身契,岂能困住我。”


    硬不过,林安夏只能一软再软,柔声说道:“好了,我不逼你做赘婿,只做看护的差事可好?”


    见凝觉半天未答复,林安夏继续劝说:“你无处可去,还把身上值钱的东西给了我,你想饿死你自己吗?”


    “不劳你费心,这是我自己的事。”


    “你这样一走,齐叔会难过,我……我也会难过的。”


    凝觉的目光在林安夏脸上停驻片刻,试图从她眼中找到丝毫的破绽,却只看到了她眼中晶莹的泪花,他干脆转头不予理会。


    “你在我府上住了大半个月了,应当知道我的困境,我没有靠山。他们就一次又一次地逼迫,想抢夺我的茶园,我如今就认识你这样有武艺的人,你不帮我谁帮我。”


    林安夏自顾自地说,凝觉未回应她半分,直到回府那刻,也未表态。


    *


    次日一早,凝觉矫健的身影,轻松越过府里高墙,墙外一匹通体乌黑的高头大马,正悠闲地摔着尾巴。


    一道弧线滑过,凝觉优雅的身姿翩然落到马背上,两腿一夹,一人一马快速消失在巷口。


    昨晚,凝觉与齐叔推心置腹地交谈过,他态度坚决,要找到自己的家人。


    在这之前,他会信守承诺,帮林安夏看护茶园,和保护她的安全。


    齐叔犹豫一番,只能点头答应。方知他并非一般人,有如此身手,岂会困在这一方小天地。为此,早上出门前,特意为凝觉牵了一匹千里良驹,这是两人之间的秘密。


    自从他醒来的那一刻,凝觉就从未怀疑过那场厮杀的梦境,单单只是一场梦。他的伤势就足以证明在他失忆前经历一场殊死搏斗。


    周大夫也说他失忆的原因,是因为脑部受了很严重的撞击,大量淤血所致。


    被齐叔买下之前,凝觉脑中仅存的一点记忆,就是被人牙贩子蓝虎辗转各处市集。


    从齐叔口中得知,他是从西市的人牙市集买回来的。人牙贩子,一般会在同一市集逗留几日,如果错过,只怕不好打探。


    凝觉在西市连续问了几家客栈,都未找到蓝虎,正预去人牙市场时,却被一客栈伙计叫住。


    “这位郎君请留步。”


    那伙计左顾右盼一番后,低声说道:“蓝虎这几日未在云州城,你找不到他,我知道你是谁?”


    凝觉并不相信此人,冰冷的目光像一把锋利的刀刃,看得那伙计一阵哆嗦。


    “我这里没有好处可捞,离我远些。”说这话时,他脑中突然想起林安夏那张势力的脸庞,咬牙屏退杂念,一个纵身跃上马背。


    “我……没骗你,当时你一身血污,发着高烧昏迷不醒,蓝虎一盆冷水把你泼醒。”伙计壮着胆子,伸直脖子,拍拍胸脯一表自己态度。


    凝觉持缰绳的手一顿,眼中厉色消失,疑惑地俯视马下的伙计。


    “当晚,我照顾了你一夜。”


    犹豫片刻后,凝觉翻身下马,踱步至伙计跟前,迟疑开口:“我如今身无分文,报答不了你往日的照拂之情。”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受林安夏的影响,他知道没有所谓的不求回报,如此谨慎,只为事先声明态度。


    伙计连连摆手,极力证明自己所言非虚:“你如今的家主,府上姓林可对?我不要你报到,你能遇上好的人家,我只是替你高兴。不像我,每日只有干不完的话,是死是活也无人顾及。”


    “多谢往日照顾,他日归家后,定会助你脱困,保重。”凝觉抬手向伙计一别,准备离去。


    却听到那伙计叹声道:“归家,谈何容易,你可知道,蓝虎在何处捡到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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