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黄文德没忍住，笑了出来。


    “沈总，你平时都看这种直播啊？还喊哥哥呢。”


    一想到天尊撒娇抛媚眼，对粉丝叫“哥哥”，黄文德怎么想怎么好笑。


    一抬眼，看到沈容昭冷冰冰的眼神，他笑不出来了。


    “哈哈……沈总，您觉得不好笑……吗？嘿嘿。”


    李莹烛随意地往沙发上一坐，幽幽道：“孟知意让我做的直播内容，是捉鬼。”


    沈容昭不好意思地咳了一声，“我对直播了解太少，没看过，原来现在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


    在沈容昭眼里，直播带给他的印象，就是穿着清凉的青春少女，在镜头下热舞或者卖乖讨巧。


    黄文德不淡定了，“沈总，您说什么呢！现在直播哪有这样的内容？天尊，直播捉鬼，直播间不会被封禁吗？”


    “他们有特殊渠道。”


    沈容昭皱着眉，“不过，孟知意怎么会知道你有这种本事？”


    李莹烛没说实话，“可能是熟人介绍吧。”


    她站起来，元气满满道：“不管怎样，这对我来说是新的体验。老板，你同意我去吗？”


    沈容昭嘴角染起一抹笑意，“随你的心意就好。”


    ……


    玄灵传媒大楼前，黄文德眯着眼，抬头打量这栋气派的高楼。


    “真不愧是玄灵传媒，这楼有十几层高吧？天尊，您说这楼里有多少主播啊？这工资发得过来吗？”


    李莹烛没搭理他，径直进了大楼十八层。


    办公室里。


    “李小姐，你看看，这是合同，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就签字吧。”


    孟知意坐在老板椅上，一身商务休闲装扮，穿着高跟鞋的修长双腿交叠，惹得黄文德一脸痴笑。


    李莹烛一目十行，合同内容很快了然于心。


    “合同没问题，不过我要另外加上一个条件。”


    “请说。小邹，把李小姐说的条款记下来。”


    李莹烛看着孟知意的脸，郑重道：“我只杀恶鬼，没有害过人的，不杀。”


    “没问题。”


    新条款加上后，李莹烛签上字。


    “还有一件事，我身边这个朋友也是搞玄学的，他想做我助理，孟老板答不答应？”


    “可以。”


    随后，孟知意伸出手，“合作愉快。”


    李莹烛回握。


    黄文德看着孟知意那只白白嫩嫩的手，心里痒痒的，立马猴急地伸出手，岂料孟知意握完李莹烛，立马转身坐回了椅子上。


    “李小姐，从这一刻起，你就是我们玄灵传媒的员工，还请好好对待工作，积极回应直播间粉丝的要求。”


    李莹烛和黄文德从办公室出来后，听到一阵激烈的吵闹声。


    两人探头看去，只见人事部办公室里，一个扎着双马尾，穿着棒球服和超短裙的时尚女孩正大吼大叫。


    “凭什么不让我离职啊！我说了这栋楼闹鬼，我不想干了行不行？”


    办公室里其他人埋头工作，没有一个人搭理女孩。


    女孩被气哭了，一转身，摔上门就出来了。


    李莹烛和黄文德相视一望，耸耸肩。


    两人走到电梯口，那个时尚女孩也在抽抽搭搭地哭着等电梯。


    黄文德对小姑娘的同情心又犯了。


    “妹妹，别哭，他们不准你离职，大不了等合约期过了，直接拍屁股走人。这些传媒娱乐公司我都懂，就是签一些天价违约赔偿合同，专坑你们这些小男孩小女孩。”


    小姑娘抹了把泪。


    “哥，谢谢你。其实我不怕熬夜直播，也不怕拍外景东奔西跑，只不过我们公司现在闹鬼，都死了三个人了。我实在害怕，才想走的，没想到公司这么无情。”


    黄文德立马一脸骄傲地介绍起李莹烛。


    “闹鬼不怕，这位，是你们孟老板亲自签下的新主播，专长就是捉鬼，以后你们成了同事，再见到鬼，直接叫她就行。”


    小姑娘立即好奇道：“你是灵异类主播？”


    正说着，电梯到了，三人走了进去。


    李莹烛点头，“是。你呢？”


    “我是颜值和才艺主播……当然啦，我也不是说自己特别漂亮或者才艺特别出众，这是公司给我的人设。哦，对了，我叫宋轻羽。”


    “李莹烛。”


    “我们公司灵异类主播都神秘得很，我从没见过，也没看过他们的直播。因为一般人也进不了那些直播间。李莹烛，你是我见的第一个。”


    电梯忽然猛地一颤，停了下来。


    灯也一下子灭了。


    “李莹烛……”宋轻羽声音发抖。


    灯光再次亮起。


    头顶突然出现了一块超大的屏幕，屏幕上只有李莹烛的特写镜头，黄文德和宋轻羽都不在其中。


    “李小姐，你好，首先，欢迎你加入我们玄灵传媒。”


    公司里的中央广播响起，是孟知意的声音。


    “今天，将是你的第一场直播，直播会在三分钟后开始。”


    李莹烛立刻问道：“孟老板，不对吧？合同上不是说明天正式上岗吗？”


    “你再好好看看合同。”


    李莹烛从包里掏出合同，仔细一看，才发现上面有一条“新人主播提前一天到公司试岗”的要求。


    咦？怎么当时就没注意呢？


    以后看合同，再不能一目十行了！


    “这次的直播内容是，找到隐藏在玄灵传媒里的恶鬼。李小姐，祝你好运！”


    广播声消失，黄文德立即大喊：“孟老板，怎么不提前说清楚？我们还没带符纸法器呢！”


    回应他的只有沉默。


    今天李莹烛和黄文德一起过来，把所有的平安符、镇鬼符等等都留给沈容昭了。


    李莹烛实力摆在那儿还好说，可黄文德没点儿东西傍身，心里总不太安稳。


    “为什么把我和他们留在一起？放我出去！”


    宋轻羽急得大叫。


    黄文德劝道：“没办法小姑娘，谁让你正好和我们在一块儿呢？没事儿，有天尊呢，你不会出事的。”


    “呜呜呜，我最怕鬼了……”


    电梯重新运行。


    “叮——”


    宋轻羽看到电梯停下的位置，脸都白了。


    十四楼。


    “妈妈呀，我要回去！”宋轻羽哭喊。


    李莹烛温和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怎么了？”


    “呜呜呜，十四楼，就是公司闹鬼的楼层，这里死了三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