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莹烛胳膊肘勾住黄文德的脖子。


    “小黄，你这是要抢我的活儿？”


    黄文德哂笑道：“天尊说笑了，不敢。我是看沈总这两天舟车劳顿的，实在辛苦，只要沈总肯雇我，我肯定鞍前马后，在所不辞。”


    这一出手就是一百万的主，他去哪里找？


    上次帮白春梅，挣了几千块钱，江晚晚来咨询，给了一万多。再就是官方咨询，给了个友情价。


    现在生意不好做，抱紧沈容昭的金大腿准没错！


    “天尊，”黄文德低声道，“看在咱俩同行的份儿，您帮我在沈总耳边吹吹风，我给您打个下手，您也省心是不是？”


    李莹烛眯了眯眼，笑道：“最近缺钱？”


    黄文德委屈巴巴地点头。


    李莹烛问沈容昭：“沈总，需要一个会捉鬼的司机吗？”


    “如果你觉得需要的话，我没意见。”


    黄文德顿时眼冒金光。


    “多谢天尊，多谢沈总！那个……沈总，工资怎么算？”


    沈容昭正要开口，李莹烛抢先道：“每个月五千。”


    “五千！？”


    李莹烛眉尾一挑，“多了？”


    “不不……只是，这好像和沈总的大手笔不相配。”


    李莹烛手背一拍黄文德的胸口，“知足吧，好歹每个月有个保障，还有涨薪的机会。”


    黄文德一咬牙。


    “行！”


    五千就五千，跟着沈容昭，不怕没肉吃。


    估计天尊的工资也是这个价。


    没办法，钱难挣，屎难吃，慢慢熬呗。


    豆丁在包里忍不住了，探出小脑袋。


    “姐姐，你们说完了吗？说完了就陪我找妈妈吧。”


    李莹烛摸摸豆丁的脑袋。


    “好，我们现在出发。”


    几人出了警局，上了车，黄文德自觉坐上了驾驶室。


    “豆丁，说吧，你的妈妈在哪儿？我让叔叔开车过去。”


    豆丁歪头想了想。


    “不知道，我不记得我妈妈在哪里，也不记得她是什么样子。”


    黄文德不耐烦道：“小鬼，你耍我们呢？什么都记不到还找什么妈妈？早点去投胎算了。”


    豆丁气得从包里翻出锤子，要暴击黄文德的狗头。


    李莹烛夺过锤子。


    “豆丁，那你还记得其他的事情吗？”


    “我好像记得一个地方，里面有很多小朋友，还有滑滑梯，墙上画了小兔子、老虎、狮子。”


    听起来似乎是一所幼儿园。


    豆丁闭上眼，鼻子吸了吸，小手激动地指着一个方向。


    “在那边！我闻到气味了，我记得这个气味！”


    “开车。”李莹烛说道。


    一路上，豆丁一直指挥着黄文德方向。


    “好家伙，这小鬼是狗鼻子吗？车开了这么久还没到，这么远也能闻到味儿？”黄文德啧啧称道。


    “到了，就是这里！”


    豆丁猛吸一口气，兴奋地指着眼前的建筑物大叫。


    几人下车，全都不约而同地面露惊诧之色。


    建筑物上的牌子做成了活泼可爱的小彩虹样式，上面大大地挂着几个字：


    蓝天孤儿院。


    “我的妈妈带我来过这里，这里一定是幼儿园吧？姐姐，你快进去问问老师，这样就能找到我妈妈啦！”


    豆丁满眼是光，兴奋地蹦蹦跳跳。


    黄文德略显同情地问：“小鬼，你妈妈真带你来过这里？”


    “嗯嗯！我记得，妈妈牵着我的手，走过这道门，然后我就看到小兔子啦！”


    李莹烛几人走进孤儿院，果然在墙上看到了彩绘的小兔子、狮子、老虎。


    院子里，孩子们在露天游乐场所上玩闹。


    这些孩子中大多是女孩。有不少孩子有明显的肢体残疾，还有一些孩子“咿咿呀呀”的，说不出话，应该是哑巴。


    “你们是什么人，来干什么？”


    看着这几个东张西望的年轻人，一个戴眼镜的中年女人皱着眉问。


    沈容昭上前，“我是沈氏集团总裁，沈容昭，到这里想要和你们商谈捐助的事情。”


    女人听到来的是沈氏集团总裁，又见沈容昭气质不凡，衣着考究，立马堆起笑脸。


    “欢迎欢迎，沈先生，我是孙老师，负责儿童的教学和保育工作。关于捐助的事，请您到院长办公室详谈。”


    李莹烛上前问道：“孙老师，你们这里，有没有来过一个带着孩子的母亲？小孩大概三四岁，是个男孩。”


    孙老师摇头，“我们这里的孩子，都是孤儿，来的时候，身边根本没有监护人。有的孩子一出生就被遗弃，从小生活在这里。”


    “你说得不对！”豆丁鼓着腮帮子叫道，“妈妈带我来过这里，我不是一个人来的！”


    忽然，他看到孙老师身后三四米的地方有一个小女孩。


    “莹烛姐姐，我记得这个小姐姐，她拉着我一起玩，还给我唱歌，我肯定来过这里！”


    李莹烛摸摸豆丁的脑袋，安抚他的情绪。


    “孙老师，那边坐着的那个小女孩，怎么看起来不太高兴？”


    孙老师回头看了一眼。


    “你说她呀。她有个双胞胎妹妹，最近从孤儿院跑出去了，好几天都没回来。我们报警了，到现在还没消息。唉，那个小姑娘刘晓婉，小小年纪叛逆得很，早就闹着要出去了。走的时候还把院长办公室的钱偷走了。”


    孙老师对小女孩招手。


    “刘晓清，过来和沈先生打个招呼，他是来给我们捐款的，要谢谢他。”


    刘晓清眼神怯懦地走过来，对沈容昭鞠了一躬。


    “沈先生，你们别多心，晓清不是不礼貌，她是不会说话，性子也内向，和她妹妹是两个极端。”


    豆丁立马凑近刘晓清。


    “小姐姐，你记得我吗？我妈妈带我来过这里，你认识我妈妈吗？”


    刘晓清只是低着头，她看不见豆丁。


    豆丁失望地撇撇嘴。


    李莹烛低声对豆丁说：“豆丁，给你唱歌的小姐姐是她的妹妹，等她妹妹回来了，我再帮你问问。”


    “好了，晓清，你去玩吧。别太伤心，警察叔叔会找回你妹妹的。沈先生，你们请跟我来，我带你们去院长办公室。”


    办公室，钱院长接见了几人。


    “沈总，我代表孩子们谢谢你。这些孩子可怜啊！但是能碰到像你这样的善人，是他们的福气。”


    钱院长握住沈容昭的手，眼里隐隐含有泪光。


    “钱院长客气了，为了国家公益事业做贡献，是每个公民的责任。如果能帮到这些孩子，我也很欣慰。”


    钱院长抹了一下眼泪。


    沈容昭把支票交给钱院长。


    李莹烛趁机说：“钱院长，刚刚听说有个叫刘晓婉的女孩跑出孤儿院了，我们很担心，如果她回来，麻烦告诉我们一声，我们也好安心。”


    钱院长一愣，连连点头，“好的，一定一定，多谢关心。”


    几人走出院长办公室，豆丁突然站住。


    “姐姐，我听到那个爷爷屋里有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