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别慌，你弟弟已经答应了，过几天等把题解出来，我让你弟弟发给你。”


    “放心吧，那死丫头疼小意，肯定会帮忙的，以后他们再让你做题，妈都帮你搞定。”


    “没人怀疑你吧？哎，你说你这事弄得我都跟着你提心吊胆，你自己可得守住喽。”


    “什么？那死丫头在学校认识了个有钱有势的大人物？”李丽莲一听，眼睛都亮了。


    “我就知道她有本事，这才开学几天啊就傍上富豪了。”李丽莲高兴得不行。


    “你可得跟你姐把关系弄好了，这死丫头以后不得了，搞不好我们都得靠她。”


    “你气又能怎么样？那死丫头瘦下来是漂亮，人家有钱人喜欢，你气有什么用。”


    李丽莲安慰了一会儿乔灵灵，就把电话挂了，心里琢磨着她也得跟这大女儿打好关系才行，改天得找时间上京城去看看她。


    顺便看看到底是傍上了哪家的有钱少爷。


    李丽莲想想有个豪门亲家就美，高兴得哼起了小曲儿。


    这时，一道声音冷不丁响起：“谁让二姐做题？”


    李丽莲吓了一大跳，手机都差点扔了，转头看到乔意短发湿漉站在厨房门口。


    “小、小意啊，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一点声音没有，吓死妈妈了。”


    “谁怀疑二姐？为什么要怀疑她？怀疑她什么？二姐做了什么妈你要提心吊胆？”乔意一句句问着，走进了厨房。


    李丽莲心里一咯噔。


    “什、什么啊？没什么啊？小意你是不是听错了？没跟你二姐打电话。”


    李丽莲强装镇定。


    “妈，”乔意定定看着母亲，问道：“二姐高考考了多少分？”


    李丽莲愣了下，掩饰着慌乱：“你、你二姐高考超常发挥，考了七百呢。”


    “你说谎，她根本没有参加高考。”


    李丽莲张了张嘴，一时说不出话。


    “她偷了我草稿本，偷了那道数学题，你们根本没有去参加婚礼，而是拿着大姐的题去了京城，她顶替了大姐的身份，骗了京大骗了许知意骗了张校长，张校长来的那天你们躲进房间里，是怕张校长认出你们对不对？”


    乔意一步步逼近，极力克制着情绪，却依旧是满腔的怒火和不耻以及自责。


    “小意，不是这样的，你听妈说……”


    “你们还想让我帮着你们骗所有人！”


    一想到自己无形中成了“共犯”，还差点再次助纣为虐，乔意就觉得万分对不起乔影。


    “我要去告诉姐。”乔意转身冲出厨房。


    “小意。”李丽莲急忙追上去。


    追到乔意房间，冲上去就不管不顾把乔意正想打电话的手机强行抢了过来。


    “把手机还我，还给我，你知道你们在做什么吗？”乔意情绪激动。


    李丽莲死死抓着手机，就是不给。


    “小意、小意你不能那么做，灵灵也是你亲姐，你这么做会毁了她的，你这电话打出去，你二姐这辈子就完了。”


    “那大姐呢？你们这么做和以前那些顶替别人高考、偷了别人一生的罪犯有什么区别？如果大姐软弱一点，今天被毁的是不是就是大姐了？”


    “事情已经到这地步了，你就当不知道这事，别跟你大姐说行吗，你大姐现在有本事，也考上了京大，以后什么都有，就给灵灵一道题怎么了？两个姐姐一起上京大不好吗？”


    “那不是二姐的东西，你们拿了大姐的东西，抢了大姐的荣誉，骗了京大的奖学金和房子还不够，还想要大姐的房子和奖学金，却还一口一个死丫头叫她，她也是你的女儿啊，平时妈你偏心也就算了，这种事你们居然也做得出！”


    李丽莲：“你说什么也要毁了你二姐，毁了这个家是不是？”


    乔意看着母亲，一时无话，


    半响后，乔意只道：“那不是她的东西。”


    乔父下班回了家，就见妻子坐在客厅哭。


    桌上放着乔意的手机。


    而儿子则被锁在房间里，一直在里面拍门，情绪从未有过的激动，喊着开门。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乔父要去开门。


    让妻子拉住。


    而后妻子就声泪俱下，又哭又说起来。


    把事情说完，一直嚷着说乔意要毁了自己亲姐姐的人生，要把这好好的家拆散。


    “他这是逼着我这当妈的去死、去跳楼啊。”


    房间里的乔意听到母亲的话，安静了。


    过了会儿，就听母亲在房门外哭着喊：


    “妈跪下来求你还不行吗？我这当妈的求你这个儿子放我女儿一条活路行吗？”


    又过了半小时左右，


    乔父来到乔意门外，连连叹气。


    而后开始劝说：“小意啊，这事是你二姐和你妈做错了，但你妈说得没错，这不是偷拿两块糖的事，这事要是捅出去了，你二姐这辈子就完了，这个家我看也要散了，到时候街里街坊会怎么看你二姐？你二姐被京大退学了她以后怎么办？她能承受得住吗？对小影来说这只是她看不上的一道题，可对你二姐来说这是她以后的人生。爸没本事，没给你们三姐弟好生活，也没教好你二姐，对不起你大姐……”


    乔父文化低，觉得那只是一道乔影不要的数学题，但却能给自己亲妹妹一个光明人生。


    一家人、亲姐妹，并不是多大的事。


    李丽莲这时拿着手机在门外，开着免提。


    乔灵灵苦苦的哀求从手机里传来。


    母亲、父亲，二姐，都在求着他保密。


    乔意无力道：“瞒不住的。”


    而后走到桌前，打开电脑。


    李丽莲不懂电脑，不知道电脑也能跟人发消息、联系人，只拿走了乔意的手机。


    乔意坐在电脑前，门外是苦苦哀求的母亲和苦口婆心的父亲……


    不知道过了多久，乔意双手放上键盘，打开微信和乔影的聊天框。


    手机响了声，乔影看到了消息。


    次日


    李丽莲才打开乔意房门，肿着两只眼睛。


    李丽莲端着早饭，哑着声音说：“妈给你学校请了假，今天先不去上学了。”


    乔意难以置信：“你这是要囚禁我？”


    李丽莲：“儿子，你还小，你不懂我们做父母的苦心，我们做父母的都希望子女好。”


    乔父沉默地站在一边，什么也不说。


    学校里，


    乔灵灵整个人浑浑噩噩，神经紧绷着。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乔灵灵一点胃口没有地往宿舍走去，避开人群、想好好休息一下。


    “小意说你有道题要找我解？”


    没有任何预兆，乔影的声音突然响起。


    乔灵灵就跟触电了似的，吓得尖叫了一声，人都跟着跳了起来。


    当看清眼前的乔影时，大脑不清醒的乔灵灵直接傻在原地，心脏几乎要蹦出胸膛，陷入无限的恐慌中。


    “奖学金有不少。”乔影这时又说一句。


    乔灵灵才勉强找回一点思考能力：“姐、姐……”


    乔影：“题做出来了，奖学金全部归我。”


    乔灵灵先是呆了会儿，而后连连点头：“全、全给你，全给你姐。”


    乔影：“题呢？”


    乔灵灵大脑嗡嗡响着，手忙脚乱拿出手机翻出题：“在、在这里。”


    乔灵灵心想：难道乔意没有告诉乔影，还选择了帮她？


    乔影看完题：“身上带纸笔了吗？”


    “带、带了。”乔灵灵忙把纸笔拿出来。


    因为太激动太紧张，笔都掉在了地上，赶忙弯腰捡起。


    “姐，要多久时间啊？”乔灵灵问，一边掩饰慌乱，一边让自己冷静下来。


    “很快。”乔影接过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