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咱们出去说。”


    留下谢乔几人清理奶茶店的卫生，苏楠跟着王莹穿过商业街，来到了北清大学的近春园荷塘。


    “曲曲折折的荷塘上面，弥望的是田田的叶子，叶子出水很高，像亭亭的舞女的裙，层层的叶子中间，零星地点缀着些白花，有袅娜地开着的，有羞涩地打着朵儿的。”


    实秋先生《荷塘月色》形容的就是眼前的这片荷塘。


    只不过那是1927年的荷塘，而苏楠现在看到的是2001年的荷塘。


    人不同了。


    荷塘，还是那片荷塘。


    1927的荷塘，周围围绕的熙熙攘攘的声音，都是振国救民之音。


    现在，时光转换，前辈的愿望，在他们的奋斗中已经实现了。


    现在的荷塘，则成了约会的圣地。


    每天晚上，都有不少的情侣结伴而来，在湖边吹着凉风，互诉衷肠。


    也有外校的男朋友或者女朋友前来，他们会温柔且骄傲的介绍道：“七十多年之前，实秋先生曾在这里为荷塘作散文。


    你中学时候读的《荷塘月色》里的荷塘，就是眼前这片荷塘。”


    苏楠跟王莹漫步在荷塘边，周围时不时走过一对对情侣。


    有的小鸟依人。


    有的亭亭玉立。


    有的深情索吻。


    空气之中，到处都是暧昧的气氛。


    荷塘湖水荡漾。


    白天看天光云影，晚上看月色迷离。


    有一种别样的美感。


    王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鬼使神差的带着苏楠来到了这种地方。


    这样的氛围，本应该是谈情说爱的时候才对。


    要是在这个时候聊起杨澄。


    说起杨澄的事情，是不是会不太好？


    有点扫兴？


    此刻的杨澄，要是知道王莹心中所想。


    估计找块豆腐撞死的心都有了。


    我他妈在你心中的地位何时变成了提起来都扫兴的程度？


    坐火箭也不能降的这么快吧？


    “我看你今天心情不好，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苏楠关心道：“你要是觉得我有知道的必要可以告诉我。


    如果是我不方便的事情，也没关系。


    我陪你走走、说说话就行。”


    “没什么不可以跟你说的。”


    王莹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如实相告：“你还知道我们对面开的哪家湾湾奶茶店吗？”


    “怎么了？”


    苏楠问道。


    “这家店是杨澄让人开的。”


    王莹直言道。


    “哦。”


    苏楠只是淡然的点了点头，回道。


    仿佛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对不起，我替他的行为，给你道歉。”


    王莹态度诚恳道。


    “他是他，你是你，你为什么要替他道歉？”


    苏楠没有接受，反而质问道。


    “这我跟杨澄我两从小一起长大。”王莹解释道。


    “我知道。”苏楠继续问道：“你们从小一起长大，你就能代替他吗？


    你就是他吗？”


    “这”


    “王莹，你就是你！杨澄就是杨澄！”苏楠说道：“既然是杨澄的行为，要道歉，也是他道歉。”


    苏楠的话，倒是让王莹有些慌乱了。


    你是你。


    他是他！


    自己为什么要替杨澄道歉？


    自己以什么样的身份替杨澄道歉？


    完全没有资格！


    也完全没有立场啊！


    苏楠直言道：“我听乔乔说，你跟杨澄是发小，从小一起长大，对吗？”


    “是的。”


    王莹点了点头，回道。


    “你们的家庭情况我也多少知道一点。”苏楠继续说道：“你们两个的家庭，都很强势。


    你们从小享受了家里的资源。


    同样的，你们也失去了选择的权利。


    大部分时候，你们必须要根据家里人的安排，去做一些事情。


    比如说，出国留学。


    比如说，婚姻。”


    “我想这一点，你们两个人其实都很清楚。”苏楠继续说道：“你们没有选择的权利。


    即便现在做出了选择，最后也不会有什么后果。


    时间久了，就不会做选择了。


    你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


    有着同样的背景。


    同样的经历。


    在杨澄的身上，你能看到自己。


    在你自己的身上，杨澄也能看到他。


    十多年下来。


    其实，不管是你，还是杨澄，都把对方当成了自己的糖果。


    当你决定投资我的时候，在杨澄看来。


    是我抢了他的糖果，所以，他有些报复的行为，也在情理之中。


    这是在你们那种特殊环境下，产生的特殊心态。”苏楠继续说道：“其实，在我看来。


    你不是任何人的糖果。


    他也不应该是你的精神寄托。


    不要把别人当成影子。


    不要让自己成为别人的影子！


    你就是你！


    你是王莹！


    不是任何人的附庸！


    也不应该成为任何人的附庸！”


    在《少年》的世界。


    杨澄跟王莹之间的感情算爱吗？


    其实在苏楠看来，不是爱。


    而是特殊环境下的一种精神寄托。


    就是小孩子的糖果游戏。


    仅此而已。


    这些天跟王莹相处下来，苏楠也察觉到了这一点。


    所以，才会在这个时候，说这样一段话。


    目的就是让王莹看清楚自己的内心。


    自己看上的女人，一直惦记着别的男人？


    是个男人都忍不了！


    更何况是苏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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