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卖相公,去济州

作品:《废物道修,首辅夫人今天抢劫了吗

    话音方落,就见身长鹤立的男子,披着月光走进了凉亭。


    他左右四顾,不见苏浅浅身影,不由地皱紧了眉头。


    那丫头,在晚膳的饭桌上留下一张纸条,要他在此想见,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月色正好,夏夜的蝉鸣一声接一声。


    他坐在长凳,弯弓般的唇角微微翘起来。


    同苏浅浅相处这么久,难得有两人独处的时光,就在凉亭中,看看月亮,数数星星,也挺好的。


    而在树丛下,苏浅浅窥视着楚宵琰,心中异样感浮过。


    “能去了么?”


    魏清酒压低声色问。


    苏浅浅回神,女装的魏清酒还是那么柔柔弱弱的,比起男儿装,她确实适合衣裙,有种清新娇俏的感。


    “去吧!”


    她压下心头的一丝别扭,“亭子周围我布了阵法,以后相聚,你就在此处。”


    “好。”魏清酒鼓起勇气站起身,向着凉亭款款走去。


    为了成全魏清酒,苏浅浅甚至耗费了神魂,为她画了张桃花符。


    闻声脚步,楚宵琰回头看,袅袅婷婷的身影,花枝招展,他笑了笑,“怎么换了衣裳?”


    魏清酒心头一紧,“大人,不觉得奇怪么?”


    “有何不妥,你喜欢穿什么就穿什么。”


    他往长凳一侧挪了挪,身旁的位置,显然是留给她的。


    魏清酒如释重负,她以为,楚宵琰知晓她是女儿身,可能会勃然大怒。


    但当年,兄妹俩被追杀,为了掩藏身份,兄长便将她打扮成一个男娃,楚宵琰将他们接回梅落轩,那么多年,始终没有机会澄清。


    反而因为男儿身,楚宵琰对他格外好,教导她读书写字,舞刀弄枪。


    渐渐的,时间久了,她怕事情败露后,不能够在梅落轩呆下去,所以将错就错,转眼十多年。


    夜色如水,韶华少女坐在男子身侧,满心欢喜,“大人喜欢我这样?”


    男人端视着她,目不转睛,“挺好的。”


    魏清酒紧了紧袖口,心花怒放。


    在她将将要问什么的时候,男人却道,“浅浅,你今日怎地,与往日大相径庭?”


    苏浅浅一门心思想和离,楚宵琰很清楚。


    然而,她当下却问他喜不喜欢?


    莫不是昨夜又一次有了夫妻之实,故而态度南辕北辙?


    浅浅?


    魏清酒瞳孔放大,错愕地盯着男人无暇的面容。


    他目光如是温柔,却将她认成了另外一个人!


    苏浅浅说过,此阵法为初心,入此阵法,看到的,听到的都是对方心中所愿。


    大人所愿,竟是她……


    一瞬的欢喜,一瞬的心如刀绞。


    为什么……


    大人心里想的会是苏浅浅!


    他们在一起不过几个月而已,而她,陪伴在大人身边足足有十三年!


    不甘在胸膛翻涌,男人见她不言语,抬手拨了拨她额角的发,“不管发生什么,你要一直留在我身边,如何?”


    魏清酒明知道,他的话是在对苏浅浅说,可却还是点了点头。


    只是狠狠掐着手心嫩肉,保持着清醒。


    饶是她不是苏浅浅,只要有机会和大人亲近,被他当做珍视之人,认错了又如何?


    而远远观望的苏浅浅,听不清他们说了些什么,只见着动作亲昵,互动频繁。


    心底憋闷的感觉再次涌上来,她叹了口气,回了趟屋子。


    云宝正被丫鬟领着去沐浴,水桶旁,拨了个精光。


    “小宝,娘给你洗好不好?”


    苏浅浅将小家伙提溜起来放进桶中,热水氤氲腾腾。


    “娘亲又要离开了么?”苏云黑曜石般的眸子静静注视着苏浅浅,仿佛已经猜到了。


    每次娘亲主动跟他玩,不是刚回府,就是离开他。


    一而再,再而三,他不知是习惯了,还是麻木了。


    “云宝怨娘亲么?”苏浅浅舀着水,冲过苏云的小肩膀,打湿的手揉上了他盖过耳鬓的发。


    “娘亲是世上最好的娘亲,云宝是大男子汉,将来要独当一面。”


    苏云鼓起胸膛,滴溜溜的双眼里,褪去了些许青涩,生起一股子意志来。


    云宝啊,确实在不知不觉间成长了。


    “好,等着云宝长大,保护为娘,为娘就不必东奔西走了。”苏浅浅笑意中兼并着心酸,怀念山中的日子。


    那时候有一天过一天,但却是为数不多,跟云宝朝夕相处的岁月。


    洗过澡,陪伴苏云睡着,苏浅浅便离开了梅落轩。


    她回到相国府,带着小黑鸡,带着竹笛,兜着五枚刻有九字真言的玉器,趁着夜色出发。


    至于小黑鸡yue出的两枚丹药,交给了翠雨,让她送去皇宫。


    还有那两间铺面,魏清酒答应,要安排几个人手来接管。


    琐碎的事终于处理得差不多,她坐上了马车,离开京城,去往济州,蓉县。


    那里正是崆峒所在之地。


    路途迢迢,少说也要三日单程。


    趁着空闲,她不是在打坐,就是在运炁。


    运炁而不发,胀得是越来越疼,如果有人在旁边仔细看,就会发现,当她运炁到极致时,身体都跟着膨胀起来。


    仿佛是一个吹过头的皮球,肌肤成了薄如蝉翼的膜,似乎转瞬就要炸。


    日夜兼程,到荣县时,正值午时。


    苏浅浅忽然再也忍不住,低吼一声,炁海迸发,电光在手心里萦绕,眨眼间如同发酵的面团。


    “嘭——”


    闹事街区,一声巨响。


    她所乘坐的马车,木板子四分五裂。


    马儿受了惊,不受控制地狂奔。


    “停下!快停下!”


    马夫心急如焚地喊着,马鞭子狠狠往马儿身上抽,谁知那马儿跑起来更加不要命,横冲直撞,街头行人恐避不及。


    苏浅浅呢,早就在炸开的时候,自己也被掀飞了。


    这会让倒在一家包子铺的笼屉旁,“哎哟哎哟”地呻吟。


    造孽啊!


    不就是修道法吗?


    没有一次是顺理成章的!


    “道长,你没事吧?”


    包子铺的伙计手足无措地在身畔问,顾不及心疼自己那几个热乎乎的包子。


    苏浅浅耷拉着眼,“你看我像没事吗?”


    居然炁海撑到,把自己炸飞,普天之下也算独此一份了。


    揉着酸疼的腰,她慢吞吞地爬起来,包子铺伙计忙搭把手。


    街头人来人往,行人驻步吃瓜,忽而一声讥诮响起,“这哪个门派的,丢脸都丢到济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