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探天牢,阶下囚
作品:《废物道修,首辅夫人今天抢劫了吗》 “好。”
苏浅浅凑过去,坐在苏云身边,接过了魏清酒捧着的碗,看着云宝就笑,“小宝,你跟娘去怎么样?”
不是有泛舟,放花灯的活动么?
云宝定然喜欢!
苏云一听,眼睛是亮的,却下意识往魏清酒投去忌惮的目光,闷闷嘟哝道,“可是云宝还有课业。”
“无碍的,今日可以歇息,随夫人去吧。”魏清酒拍了拍云宝脑袋,“少公子要听话,不能给夫人添麻烦哦。”
他不管是声色,还是态度都很柔和。
可是苏浅浅不悦,“怎么,云宝现在一举一动都要你来安排么?”
对于魏清酒,苏浅浅早就心生不满。
虽然,这些日子都是魏清酒照顾颇多,然而,魏清酒毕竟只是承了魏闲的工作,算是楚宵琰的管家。
管家,管家,住海边也没他管得多!
魏清酒面色一瞬煞白,低下头道,“回夫人,清酒听大人吩咐。”
言下之意,她要兴师问罪,也是去找楚宵琰呗!
“浅浅,小宝听话,不见得是件坏事。”
长公主打着圆场,楚辞雪也在一侧附和,“对啊,我瞧着小少爷而今有兄长当年之风,喜事一桩。”
既然他们都这么说了,苏浅浅再挑刺,反显得小肚鸡肠。
得,她再忍两天。
听丫鬟说,她回门之日,忠毅公与长公主就要起程,他们住在江北,多年饮食习惯,人文风俗与京城不同,还是江北宜居。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苏浅浅不由想起了四合村,想到了她的山洞,住在深山老林,与世隔绝,也蛮好的。
京城虽然繁华,但却总少了些烟火气。
用过早膳,总算能脱离一家子唠家常的困境。
什么江北有什么新鲜事,什么没见着魏闲,又或者谈两句朝中趣闻。
苏浅浅觉着,她可能一辈子都无法融入这个大家庭。
她宁愿抓野鸡,掏鸟蛋,打家劫舍……
说起打家劫舍,就有了新的想法。
趁着下午才去伏日,她索性去了皇宫门口,出行坐的是梅落轩的马车,还有好几个女婢尾随在后。
首辅夫人的派头是有,但苏浅浅不想做显眼包,就窝在马车里不出。
上了早朝的官僚从宫门出,不少人都注意到苏浅浅乘坐的马车。
当即调侃一二,“昨日楚大人方成了亲,今日夫人就迎到宫门口,果然,有家室之人就是不一样。”
“楚大人文韬武略,下官若是夫人,也得看紧点。”
楚宵琰自是瞧见了梅落轩的座驾,不苟言笑地同官僚别过,向着马车走去。
苏浅浅怎么会有闲心接他回家。
若如此恩爱,昨夜里就不会拒人千里之外了。
不知这丫头,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
站定在马车前,他静默好一会儿才拨开了帘子。
苏浅浅见他,宛如见着了财神爷,眉开眼笑,“楚大人,能写封手谕么,我去一趟天牢。”
楚宵琰脸色一沉……
他就知道,苏浅浅啊,她哪有体贴人的心思。
“手谕就罢了,我随你同去。”
楚大人上了马车,用脚趾头也能想出来,苏浅浅为何去天牢。
她这是要去见容浔也!
“也行。”苏浅浅乐呵呵地,半点不为昨夜之事感到羞,“小白脸,哦,不,三殿下怎么处置,陛下说了么?”
楚宵琰坐得笔直,“废去皇子身份,择日斩首。”
啧,活该啊!
苏浅浅没再多问,朝廷谁当家做主,谁主宰沉浮,这些都跟自己没关系。
马车匀速地抵达天牢,这里位于中枢御史台管辖。
楚宵琰曾任御史台中丞,直接刷脸,甚至连文书都不需要。
天牢里,钢铁铸成的地牢,光线晦暗,空气潮湿。
鼻尖袭来浓浓血腥味,耳边偶尔传来惨叫声……
“放我出去!”
“大人,我是冤枉的!”
“你们最好让劳资死在这,否则,我出去也要拉两个垫背的!”
怨气滔天,邪剑仙在此,八成吞都吞不过来。
苏浅浅跟在楚宵琰身后,东瞄一瞄,西瞧一瞧。
她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了,闯过山门,进过皇宫,如今甚有天牢一日游!
“最里面。”
楚宵琰驻步,凤目夹着森凉的光,投向了天牢深处。
苏浅浅探头探脑,走一步顿三步,往里瞧了瞧,隐约见着一身白衣的男子,靠在监狱的角落里。
他发冠遗落,发丝凌乱。
那白衣,拓印着一个鲜明的囚字。
双脚一双布鞋,脚脖子扣着沉重的铁链。
看起来很是狼狈,但那张面孔,依旧是白皙的过分,细眉桃花眼,竟无端端生出一种我见犹怜感。
遥想昨日里,他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子,朝政建国,大手一挥,就能够左右他人命途。
可眼下,能不能活着流放至琼台还不一定!
隔着铁栏的门,苏浅浅蹲下身,专注地望着他,不言不语。
容浔也目中无神,空洞地像是丧失了灵魂,“你闲的?”
他似看着苏浅浅,又好像眼中无她。
“大姐,来过了吧?”
苏浅浅问出这句话,容浔也豁然抽回三魂七魄般,眼中有了一丝清明。
应是来过的。
听说大姐和三皇子有过一段过往,只不过,她跟着太师,成了当朝唯一女官后,便斩断了两人之间的可能。
那一夜,她守在宫门外,那一句,苏浅浅记忆犹新。
恐怕,大姐早就知道,容浔也居心叵测,野心勃勃,终究会作茧自缚!
开过天眼的人,真可怕!
“大姐嘱托过,放你一条生路。”苏浅浅没辙,虽然她没明着答应,但日后或许得有求于大姐的。
仙人方能开天眼,到底是谁给大姐这机缘?
能不能搬了仙人脑袋……
她无时无刻打着如意算盘,容浔也却不屑一顾,“就你?”
“就我,怎么,不服气啊?”
苏浅浅剜了他一眼,“你给老皇帝下的蛊毒,是我给出的解药,不然你以为,你为什么会在这?”
“什么?!”
容浔也一愣,旋即发了疯似地向着苏浅浅扑来,“我早该要了你的命!”
“铛——”
一柄短剑陡然插在地砖缝隙里,剑刃柔软,剑柄晃动。
只是一柄短剑,容浔也就是一抖。
忽而,他大笑起来,“温之!你也该死!你为何要回京!为何没死在荆州!我到底哪里比不上老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