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2023.7.26


    多年后，家入硝子回忆。


    “对夏油的第一印象？”


    身着高□□服的少女手指间夹了根烟，袅袅香烟弥散在空气中。烟如迷障，又像一层薄雾，蒙在家入硝子脸上，她的神色看不真切。


    她咬着烟，含糊不清地说：“背后像散发着佛光一样。”


    金灿灿的。


    五条悟笑得墨镜都要掉了，脸变成尖头小夫脸，大笑道：“这是什么形容啊硝子！”


    “背后闪着佛光，佛陀吗？”


    脑海中浮现莲花座台慈眉善目穿袈裟的模样。


    “听到没有，杰，你的耳朵也很像佛陀哦，赞成赞成！”


    夏油杰暗叹口气：啥啊。


    他对五条悟的态度有三种。


    其一，跟他一样做一个偶尔欺负弱小的人渣dk。


    其二，在理念不合时大打出手，试图教育某喵。


    其三，除了叹气还是叹气，除了忍耐只有忍耐。


    譬如现在。


    眉眼皱成一团，更无奈地叹气：“悟……”


    五条悟：“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眼泪与鼻涕要一同笑喷出来了。


    罪魁祸首家入硝子并未逃脱，而是吸完最后一口烟，将烟头掐灭。


    “嘛，不管怎么说，那天确实是像英雄一样降临在我面前，确实有好好践行强者保护弱者的理论哦，夏油。”她说，“谢谢啦。”


    静默。


    无论是夏油杰还是五条悟都安静了，硝子表现得太成熟太飒，平日插科打诨居多，忽然正经道谢，有点不适应。


    小夫脸的五条悟摆摆手道：“太严肃了硝子，杰都说不出话来了。”随即绕到夏油杰身边，手指尖在他的脸颊上一点一点，“快点，杰，说点什么啊。”


    夏油杰：“嘛。”他有些拘谨，这可不像平日教育悟，能滔滔不绝口吐正论，面对硝子……


    “不用谢。”


    “只是举手之劳。”


    硝子：“嗯……”


    看向天作思考状：“只是举手之劳吗？明明是火急火燎冲进房间，像漫画主人公一样卡着秒在最后的瞬间粉墨登场，果然是精心准备好的吧。”


    五条悟：“什么！你竟然是这样心机深沉的小眼睛吗？我真是看错你了，杰！”


    夏油杰：= =


    都什么跟什么啊！


    ……


    时间返至现在，咒灵犬叼着神田的上半身将人抵至房间一角，夏油杰半弯着腰，问双手抚弄脖颈的家入硝子道：“没事吧。”


    手掌心递至硝子面前。


    反转术式运转，脖颈上泛红的手印消失不见，夏油杰看后暗叹：这就是医疗术式吗？


    太神通广大了。


    家入硝子道：“没事。”


    伸出手，搭在夏油杰的手掌心上。


    二者手相交握，紧密相连，夏油杰猛地用力，将家入硝子拉起来。


    家入硝子：“你……”


    还没来及说话，已被暴力破坏的大门又被二次撞开，来的都是荷枪实弹的警察，虽未穿防护服，黑洞洞的枪口却足够有威慑力。


    “举起手……”


    “……来？”


    为首的二人也太眼熟了，这不是前两天才见过的降谷零跟诸伏景光吗？


    一时间，他俩的眼睛睁大了，夏油杰的小眼睛缩瞳了，完全不理解，为何在此狭路相逢。


    降谷零：？


    诸伏景光：？


    夏油杰的乱入让二者说不出话来，巡视场内，神田智子且不用说，倒在床上、呼吸微弱，心电图按时按点发出“滴”的声响，昭示她脆弱的心脏还在跳动。


    至于神田，他看着古怪极了，背部与墙摩擦，双脚不断地踢弹，上半身纹丝未动，脸色很怪，呈现出缺氧的血红色，手指间微微颤抖。


    家入硝子与夏油杰只能看见他在犬口外的下半身，降谷零他们则能看清他的全貌。


    夏油杰暗自勾动小手指，那凶巴巴的，几乎将神田吞吃殆尽的犬型咒灵如流水一般退潮，二者逐步能看见神田脸上的惊骇神色，与他皱巴巴的、沁血的衬衫。


    咒灵可不是虚张声势，夏油杰放出来的这头，是他手上最强力的咒灵，三级近二级，吸收后得知是从“人类对被野犬追咬的恐惧”中派生的咒灵，等级不算特别高，机动力却很强，咬人时凶得不行。


    一般人类可不是他的对手。


    就连夏油杰，也是出其不意才收复的。


    咒灵操术是咒灵的天敌。


    惊吓外加咒灵的涎水洗礼使神田昏迷，机动队的警察向前几步，小心翼翼地探鼻息、摸脉搏，同人打手势道：“嫌犯已昏迷。”


    至于降谷零等人同一时间解救人质，将家入硝子、夏油杰与神田智子带出房间，包围着他们。


    诸伏景光找了条毯子包裹家入硝子，神田智子则被随行医师有条不紊地抬上担架，送回医院。


    夏油杰也光荣拥有一条毯子，只不过……


    黑脸的降谷零将他拎至一旁，出于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同伴情谊，裹大毛毯的家入硝子挪移至夏油杰身旁。


    降谷零那叫一个恼火，黑脸更黑，弯腰上半身逼近夏油杰，用审问的语气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根本不等人把借口组织完，噼里啪啦一通输出：“你知道这有多危险吗？独自一人赤手空拳闯进绑匪家中，身为未成年人，就算你空手道练得再好，跟成年人之间都有不可逾越的差距，根本不是经验可以弥补的！”


    “本来，我们可能只要解救一名人质，在你的冲动下，可能就变成两人了！”


    换个人，比如未来的五条悟在这，肯定做鬼脸表示不服，说些“这不是没事吗”之类的话，可夏油杰，他是正论的拥趸，不得不承认降谷零说得很对。


    即便如此。


    “我也并非无自保之力。”他说，“没及时来的话，冲动之下他会做出后果更严重的事。”


    诸伏景光在边上打圆场：“好了好了，这次是平安无事没错，下次可不能再这么做了，杰君。”


    夏油杰说：“拥有力量的人保护他者是义不容辞的责任与义务，zero也是这么认为的吧？”


    降谷零七窍生烟：“这是对成年人！你一个小鬼凑什么热闹。”


    明显气极，说话无限向松田阵平靠拢。


    “更何况……”


    洞察力max的警校生表示：“你跟硝子酱是什么关系？”


    “明明是在不同学校，生活毫无交集的两人，怎会凑在一起？”他的眼神犀利极了，“而且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可别用随便逛逛来搪塞我，你是带着目的性过来的。”


    夏油杰：。


    这点，完全无法解释！


    尤其是在侦探的面前。


    “网友。”


    家入硝子忽然开口了。


    她别过视线：“我们是网友。”


    夏油杰面色不改：“就是这样。”


    “哦？”降谷零完全没被糊弄，“什么社群的网友？”


    这年头还没社交软件呢，大多数人都是在论坛认识的。


    家入硝子：“切。”


    诸伏景光：！竟然切了一声！


    夏油杰：“电子宠物。”


    诸伏景光：？


    降谷零：？


    本想继续审问，诸伏景光却拦道：“好了好了，zero，先让他们去休息吧，遇见这么大的事，多少受到惊吓，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


    不过……


    诸伏景光道：“杰君。”


    夏油杰：？


    他说：“闯入绑匪家这种事，我肯定要通知夏油警视长。”


    这一瞬间，诸伏景光温柔的脸在夏油杰眼中比咒灵还要狰狞。


    夏油杰，aka咒灵操使，只是一名小学生啊！


    ……


    几天后。


    “叮咚——叮咚——”


    家入宅门前，夏油杰按两记门铃呼唤道：“硝子——”


    也是怪了，按他的礼仪习惯，应该喊家入，可能系统内的“硝子喵”太魔性，顺嘴就喊了硝子。


    硝子也不介意，拖鞋踩在地面上发出“吧嗒吧嗒”的声响：“来了。”


    拖长音给人来开门。


    进门后便将伴手礼送上：“家母做的曲奇饼干。”


    谁知道……


    家入硝子皱着脸道：“哎？”


    夏油杰：？


    他问：“不喜欢甜食吗？”


    家入硝子毫不留情道：“最讨厌了。”


    不由想到游戏中最爱甜食的悟喵，只要投喂布丁巧克力就能蹭蹭蹭收获好感度！


    好吧，他的猜想已得到验证，硝子可不单单是硝子喵，而是活生生的人，是自己的同类，口味不一样也很容易理解吧。


    他有礼貌地问道：“你喜欢什么，下次我再带。”


    硝子思考道：“酒……吧。”


    夏油杰：？


    “烟没尝试过，感觉会很喜欢。”


    夏油杰：。


    “小学生的话，烟酒禁止吧。”哪怕是不良少年也都是国中时期初尝试。


    硝子：“切。”


    “你这家伙，意外地很有原则。”她对夏油杰说。


    “本来以为会很离经叛道呢。”


    “不过也是，毕竟是会主动去保护人的类型。”


    硝子道：“话说，你是如何发现我的。”


    夏油杰道：“……说来话长。”


    “总之，我有自己的办法。”


    硝子说：“不想说吗？算了，也无所谓。”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家入硝子，五年级，开学就六年级了，从小就能看见那些怪物，跟jump少年漫一样，在某件事后获得了一种能力，可以医治一切外伤。”


    “就动物而言是的，人没尝试过。”


    夏油杰说：“治疗一切吗？”可比他想得强力多了。


    硝子从茶几里摸出一根苦咖啡味的棒棒当，递给夏油杰，后者拒绝了，她撕开包装塞进嘴里，远看就像是叼着根烟。


    “你呢？”她问。


    夏油杰回答道：“夏油杰，与你同岁，从小能看见咒灵，我的术式你也见过，咒灵操术，可以吸收、号令咒灵。”


    “当然，咒灵等级与我自身不能差太多。”


    硝子：“哎——原来那些叫咒灵啊，你知道的可比我多多了。”


    夏油杰说：“同为能看见咒灵的人，理当互相帮助，这股力量带来的麻烦远比益处来得多。”


    因此，寻找同伴是很重要的是。


    硝子道：“说的也是。”


    她朝夏油杰伸出手。


    夏油杰：。


    硝子说：“请多指教，夏油。”


    夏油杰也伸出手道：“请多指教，硝子。”


    ……


    傍晚，回家路上。


    他想：硝子的存在证明了一开始的猜想，也派生出新的问题。


    打开拓麻歌子，等待屏幕加载的过程中，夏油杰想：所以……悟喵到底是谁？


    加载完毕，低头看悟喵，却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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