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副本系统这番话，唐大旦凝视被遮住眼睛的湘娇。


    “湘娇，在当棋友那段时间，你是否见过唐父出轨对象。”


    湘娇捂住遮眸的纱布。


    “副本系统没有提供，关于我在本局副本的数据身份记忆，不知道数据版‘湘娇’，有没有看到唐父的小三。”


    唐大旦沉思，手指捏住桌面的苹果，微微眯下眼睛，盯住正染指甲的宫竹。


    “你有数据身份记忆吗？”


    宫竹翻着一下白眼。


    “你是智商不好吗，如果我有线索记忆，早就告诉大家，居然问我这种问题。”


    宫竹慢慢的染着指甲油。


    宫朱睡，她来做任务，假若遇到危险的时候，切换宫朱人格，她自己躲起来，倒也是不错的作法。


    宫竹唇角一扬，眼中一点点喜色。


    瞧着宫竹那副模样，唐大旦不明白宫竹在高兴什么，手环抱住自己的两只手臂。


    唐大旦出声。


    “副本系统要求我们寻到唐父出轨的小三，我们应该从何找起？”


    湘娇细长皓白的手，松开捂住眼睛的纱布。


    “去唐父的房间找，唐父的衣服或者电脑里，也许能出现出轨对象的照片名字视频等。”


    唐大旦认为言之有理，立刻动身，要去往唐父的房间。


    停下脚步，注意着同是玩家的湘娇。


    湘娇眼睛受伤，他不觉得湘娇一直盲棋状态下棋，应是眼睛被毁掉前，与唐爷爷下棋过。


    湘娇和唐爷爷接触，自然也能接触到唐父，在场的玩家里，宫竹与湘娇都可能是唐父出轨对象。


    唐大旦决定，带湘娇寻唐父房间，宫竹也要来。


    说不定，两位其中一个是唐父的那位小三，可触发线索画面。


    唐大旦走近着湘娇，抓住湘娇冷白肤色的手腕。


    “走，跟我们去唐父房间，虽然你看不到，但或许有用处。”


    湘娇凭着感受，拿开唐大旦握手腕的手指。


    “我知道。”


    说到此处，湘娇站直身。


    宫竹上前一步，指甲染着海棠红，搂住湘娇。


    “我看着你，有一种莫名的熟悉与好感，我来牵你走，一起去唐父房间。”


    宫竹不等湘娇下一句，牵住湘娇的手，宫竹一路往前走。


    湘娇额头磕到墙壁上，血迹晕染着额头，蔓延着眼睛上的纱布，滴落着侧脸。


    宫竹只顾着牵人往前走，不知道湘娇受伤。


    湘娇单手按住额头的伤口。


    “宫竹，你慢一点。”


    宫竹扭过脑袋，视线落在湘娇染血的额头与纱布，皱下眉头。


    “我不是故意这样，对不起。”


    宫竹往后退几步，与湘娇同步入唐父卧室。


    唐父和唐母拥有分开的卧室，也有夫妻同住的房间。


    唐大旦获得数据身份记忆里，知道唐父卧室方向。


    推开那扇卧室的门，里面传来灰尘血腥味。


    唐大旦迈步向唐父电脑，点开电脑里照片，照片里浮现着旁人的身影。


    那人的容貌年轻艳丽，与唐父搂抱亲密，一脸幸福的笑容，仿佛她才是唐父的妻子。


    原来是他想多，宫竹湘娇，没有一位是小三。


    宫竹寻到医药箱，轻轻给湘娇处理额头的伤。


    湘娇并不在乎小伤，听着宫竹的声音。


    “抱歉，不是故意害你受伤，不过，若是日后生死攸关，我会选择管自己，人都是自私的，我也不例外。”


    宫竹想起纱布已脏，快速拆开着遮眼纱布。


    湘娇的眼珠似针扎痛，要取回着纱布。


    倏地这时。


    唐大旦面前电脑屏幕某张照片，出现血光，光照亮众位玩家们。


    魂体全都窜进着电脑里，屏幕里的照片变幻着视频画面。


    “恭喜各位玩家，触发出轨对象线索~”


    副本系统的语调上翘。


    湘娇的本体灵魂睁开眼睛，线索里可随时能看见，眼无问题。


    宫竹唐大旦二人的魂魄飘向高空，俯视地上，湘娇站在街道中的背影。


    湘娇的思维记忆动作，忽变数据身份设定模式。


    ‘湘娇’拎着一袋新鲜的水果，漆黑瞳孔盯着唐父和小三。


    小三亲昵着唐父，与唐父在街上明目张胆。


    唐父的手乱碰小三，两人笑容满面。


    ‘湘娇’神情微愣。


    唐叔叔有妻子，居然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湘娇’想法变化文字，浮着头顶。


    ‘湘娇’犹豫，要不要告诉唐阿姨这件事。


    担心惹人不快，被说多管闲事，先保留证据。


    ‘湘娇’打开手机相机，放大画面，对着唐父小三拍照。


    唐父浑然不觉，看着怀里的女人，啵一口女人。


    女人羞涩的笑着。


    时间突然加速。


    ‘湘娇’的身影出现其他地方街道里，又见女人。


    女人气势汹汹的奔过来，手里握住锥子，扑倒‘湘娇’的后背，掰过‘湘娇’的身子，不给‘湘娇’任何反应的机会，锥子狠狠刺进‘湘娇’眼睛。


    数据身份‘湘娇’眼珠受损，血涌动流淌，眼痛万分，疼的大喊。


    女人的手拍打着‘湘娇’的脸。


    “记住，是我伤你。”


    女人踩着高跟鞋离开。


    ‘湘娇’看不到任何人，被路边的人发现，送往医院。


    很久。


    ‘湘娇’醒来，无法凝视物品和人，她的眼睛毁掉。


    痛苦委屈的情绪窜进‘湘娇’整个人身上。


    “我不会放过她，她害我变成这样！”


    ‘湘娇’起初是要告女人，准备送女人去橘里喝茶，意外发现这个世界竟然没有橘子。


    她不明白这世界到底发生什么问题，正常情况应该有橘子。


    殊不知副本世界里，即便有橘子，也是副本创造的骗人手段，不是现实世界的橘子。


    多日时间。


    小三，三番两次来袭击‘湘娇’，‘湘娇’花钱雇人保护自己，想办法使用特殊手段，送小三到不正规的精神病医院。


    小三哭天喊地，无人救她。


    不正规医院里那哀嚎惨叫，回荡走廊。


    ‘湘娇’走到走廊里，身边是旁人扶着她。


    ‘湘娇’冷笑：“倘若可以，真想亲手扒她的皮。”


    线索画面又变，再次出现着小三。


    小三跑出病房，满是伤疤的双手，抱住‘湘娇’的腿，微微仰起头，红着的眼眶，眼睛盯紧着‘湘娇’。


    “你相信我，不是我用锥子戳瞎你的眼睛，是有人冒充我的皮囊，我没有伤害过你。”


    纱布挡住‘湘娇’的眼瞳。


    ‘湘娇’踹开小三的手，语气冷漠。


    “我不是幼稚园的幼崽，不信你的话。”


    不正规医生护士们赶过来，带走着小三。


    小三绝望恨意的目光，紧紧瞪着‘湘娇’。


    “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小三无能狂怒。


    玩家唐大旦与宫竹本人，看着小三的样子，又见‘湘娇’。


    “咦咦咦，恭喜玩家触发的线索结束播放，立刻传输玩家们，归回唐父卧室。”


    副本玩家魂魄脱离着线索，回着唐大旦父亲的房间。


    众人走出卧室，坐到客厅沙发上。


    客厅烛火突灭，厨房里白光关闭。


    玩家们陷入一片深黑里。


    外面时间正是白日，但屋中诡异的黑。


    宫竹：“我们拉开窗帘，外面阳光能投入屋中。”


    玩家湘娇的身体倒下沙发，沈盼身体坐起。


    玩家唐大旦的手握住沙发上的抱枕，看着黑屋。


    “不能拉开窗帘，轻易掀开窗帘，定会发生变故，依我看，副人格上线比较好，以你原人格的智慧，很难不拖后腿。”


    唐大旦直白，没有委婉。


    宫竹气恼，伸手想摔东西。


    一只手抚摸着宫竹的耳骨，恐怖恶意的咯咯咯笑声，弥漫宫竹右耳里。


    宫竹吓得不敢出声，僵直着躯体。


    手转着方向，碰着宫竹心的位置。


    宫竹紧张的心脏狂跳。


    手离心脏，勾勒宫竹的五官皮囊。


    宫竹呼吸愈来愈不稳，眼皮不停的跳动。


    唐大旦的掌心握紧双拳。


    冰凉的蛇盘住唐大旦的脖子，蛇信子贴近着唐大旦的皮肤。


    唐大旦全身发抖。


    玩家们的感官放大，流落着汗水。


    唐大旦心惊肉颤。


    “怎么办，我害怕。”


    副本系统故作桀桀一笑。


    “叮咚，请三位玩家们分析，小三戳瞎湘娇眼睛的原因。”


    唐大旦紧绷着躯体，头脑紧张迟钝，吐不出声音。


    宫竹不能思考小三戳瞎双目的原因，现在脑里只有赶走那只手的想法。


    手移动着，触摸宫竹的头顶，手似染着冷水。


    宫竹头皮凉森森。


    “皮囊献给我，我保护你的灵魂。”


    女鬼的声音掺杂着古怪的语调。


    宫竹晃下头，终于能出言。


    “不会给你皮囊，皮囊留给我自己。”


    副本系统：“玩家们分析小三毁人眼睛的原因，不要害怕恐怖生物，你们目前不会被恐怖生物杀死。”


    唐大旦相信副本系统没有骗他。


    奈何心里太过慌张惧怕，头脑不清醒。


    沈盼声音蓦然一响，语气懒洋洋。


    “你们在说些什么奇怪的话。”


    唐大旦眼神闪烁着期盼，即便黑夜看不到他的目光。


    “沈盼，唐父出轨过，他的小三无缘无故戳瞎唐爷爷棋友的眼睛，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他知晓，副本系统与他们对话声音，作为npc是不能听完全，只会听到奇怪让人不理解的声音。


    唐大旦亲自问出这些话，沈盼能清楚听见。


    沈盼未回答唐大旦。


    冒出烛火，映照玩家。


    墨黑消散，烛光笼罩。


    唐大旦脚下出现粘稠的血肉。


    低着眼睛，看着血红的尸肉。


    尸肉动转，扭曲一会，展露人类的五官。


    对视血肉里那双眼睛，唐大旦一时忘记脖子上有条蛇，吓得快跑，脚一滑，嘭的一下，趴地上。


    牛蛇脱离唐大旦脖颈，缠住着唐大旦的眼皮，蛇身挡住唐大旦的目光，他不能看见。


    蛇身上染着一股腐烂味。


    蛇身像是碰过着尸体。


    唐大旦的手抓蛇，狠狠甩开着蛇。


    鞋底模糊的血迹，散发着似烤肉的香。


    唐大旦迅速脱下鞋子。


    沈盼双目看向着宫竹。


    断手和女鬼紧靠宫竹的肉身，宫竹心底呼叫着宫朱。


    宫朱休息没多久，无奈掌控身体。


    宫朱往后一撞，贴后背的断手，窜向着宫朱眼前，宫朱一把捏住。


    蓦然。


    女鬼和断手全部不见。


    宫朱获得宫竹经历本局副本的记忆。


    宫朱捏捏眉心。


    “沈盼，你没有回复唐大旦的问题，麻烦你回复一下。


    你觉得小三，为何要毁湘娇的双眸，我们亲眼见过唐父的小三，害湘娇眼睛，小三口口声声说她是被别人冒充脸，不是她毁湘娇眼目。”


    沈盼凝着一眼地板上的尸肉。


    低眸思考。


    “未必是小三害湘娇，毕竟小三亲口说过，别人用她的脸。


    这世界能循环多次，换张脸又算什么。”


    宫朱揉下额头，眼底波动，困意入大脑里。


    “我也觉得是这样，问题是，谁会顶替一张小三的脸，去害湘娇。


    难道是和湘娇有仇，害怕被湘娇报复，故意扮演小三脸，来害湘娇？”


    唐大旦身上的毒蛇血泥，缓缓消散。


    他爬起来，一脸丧丧的。


    宫朱不懂唐大旦为何要这副神情，转眸，看着对面的沈盼。


    沈盼把玩着黑簪子，视线锁定着宫朱。


    唐大旦启唇。


    “宫朱，我们的目标是要找副本系统认定的那只鬼，小三和湘娇的事，乍听感觉不重要，但副本系统不会无缘无故放线索，肯定有用处。


    难不成顶替小三的人，是那只鬼，或者是副本系统要我们找的凶手。


    害死那只鬼的凶手，与小三有关？”


    唐大旦思来想去，眉头皱的像是要挤死一只苍蝇。


    宫朱并无反应。


    唐母拧开公寓的门，走进公寓客厅。


    阴沉沉的脸上挂着血红的尸肉块。


    “沈盼老师，到时间家教补习。”


    闻言。


    宫朱一把拽住沈盼，唐大旦抓沈盼的袖口。


    两人快速扯沈盼跑步，仿佛安装闪现功能，跑的太快，迈入书房。


    极速锁门，唐大旦生怕唐母冲进来。


    手拍下胸口，气喘吁吁。


    “幸亏我们反应快，跑的及时，总感觉这个母亲想要杀我们，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她在餐桌的时候，手变作数只牛蛇，又要求沈盼吃下一碗她煮的牛蛇肉，太过瘆人。”


    沈盼看一眼卧室门，琢磨着‘牛蛇’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