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殿下看到了他想看的红枫

作品:《公主请淡定:国师他又欲又撩

    她说了好几样东西吩咐红绡去采办。


    “我跟你说,我难得做手工,给你们准备的这些,我都是根据每个人的性格特点还有风格来做的,每一个都是独一无二!”她向他展示了一番。


    “怎么每个人都是一个?朕在染儿心中,不应该多一份偏爱么?”他为了不让她多想,故意用平时的调调调侃道。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喏,你看!”她因为预判了他的说辞,非常得意,然后拿过代表他和她的那盏,“我在我们俩的基础上还加了点儿情侣套装的元素,优秀吧!”


    “那这个小小的事怎么回事?”他眼尖地发现了“第三者”的存在。


    就是在代表颜曦染那一盏灯的身边有一个小小的,只有拇指大小的灯盏,将他的那一盏给隔开了。


    “亏你还是大陆最聪明的呢!这不是怀了吗?那当然要做个迷你的放在我们之间啦!”


    “放这儿,谁都不能插足朕与你之间。”他将她的那一盏换了个方位。


    现下看着,就像是两夫妻……呃,两盏灯如胶似漆地贴在一起,后面跟着个小小灯!


    见状,他又拧眉,将那迷你的灯盏放到代表自己的那一盏的后面,这才心满意足。


    显然是连平替的灯盏,也不能忍受旁人亲近他的小娇妻,亲生娃也不行,那就跟在他身后!


    “……”她鄙夷地看了看他,至于??


    他逗了她几句,让她消了些疑虑,继续专心捣鼓起手上的东西。


    西越,红枫林。


    岁末的最后一日,正值寒冬。


    今年的雪比往年多,却盖不住一片的火红。


    呼延诀有一处最喜欢的位置,每一回过来,都是坐在那儿看的。


    玉晗烟知道是哪里,便也就把他带到。


    早前便着手准备,知道他今年也一定会来这里,只不过没想到是这样的情形。


    她扶着他在一棵粗壮的枫树坐下,正对着的一棵枫树,红得格外鲜艳,在林中一眼就能发觉。


    他已经支撑不了身子,头靠在了玉晗烟的肩上。


    “今年的红枫……是不是……没有去年的红……”不止是红枫,他见到的,好像所有东西的色彩都淡了些。


    “不是,比去年的红上许多,是这些年最红的,和殿下的衣服一样颜色。”她如实说着。


    “听着……好像很美……”他尽力扯出一抹几乎看不见的浅笑。


    “是啊。”玉晗烟只顾着应和。


    “给本殿……摘一片枫叶来吧……”他艰难地开口。


    “好,你在这里等等我。”玉晗烟应了声。


    她让随行而来的人暂时替她扶好呼延诀,自己飞身到那棵最红的枫树,摘了一片回来,塞到了他手心。


    他最喜红色,最喜红枫。


    呼延诀没有再说话,只垂着眼,安静地注视着正对着的那一棵枫树。


    看着颜色最深,想必是红得最好看的吧?


    视线逐渐昏暗,感觉过了不是很久,周围的一切都只剩下了轮廓。


    他好像看到了那名最爱穿海棠红的女子,在笑着朝她走来。


    去年还说,要和她一起来这里看红枫的。


    他食言了。


    而后,他身上开始冒出小血珠,凝聚之后滑下,留下一道道鲜艳刺目的血痕。


    “晗烟……别擦了……擦不完的……”他尝试阻止玉晗烟给他擦拭的举动,却发现再也无力。


    夕阳红,不就是在夕阳时分,流尽鲜血而亡吗?


    至死,便干净了。


    “我死后……你将我……葬在这里……”换一种形式,也算和她一起看吧。


    只要她来,他就在。


    身虽死,魂不灭。


    “好。”玉晗烟木然地应道,已经没有什么心绪了。


    “本殿……还有一个……有些过分的……要求……往后每一年……都来本殿坟前……唱一曲吧……”他想以此牵绊住她,不让她做傻事。


    玉晗烟没有应声,他的意思,她知晓。


    “晗烟……怎么不说话了……答应本殿……”他执着地要她答应。


    “好……”她垂泪道。


    呼延诀听到她的承诺,微微笑着,视线在全然看不清之后,瞬间清明。


    不过眼前的景象变了,只剩一片荒芜,有两个人在朝他走来。


    “晗烟……我好像看到了……他们……母亲……皇外公……他们……来接我了……辛苦最怜天上月……一昔如环……昔昔……都成玦……”


    她永远也不会知道,其实呼延诀的诀,从前是从玉的玦,后来才改的。


    如她所说那般,只一朝的圆满,剩下的皆是残缺。


    正是对应了他短暂的一生。


    亲人早逝,生父虚伪,一路走来,都是用乐观的皮囊遮掩残垣断壁般的经过,直到她出现,好似真有了盼头。


    与她相识之前,便是弦月,遇到她,这短短的一年,便是月圆,如今重回弦月。


    他真的很羡慕君凌,能成为她身边的人,也很庆幸那人是君凌,因为君凌能给她最好的。


    爱,不一定是得到。


    只要她过得好,便好。


    不住地回忆起与那女子的交往,他的声音已经浅得,几乎听不见,冒出的血也越来越多,将玉晗烟也染红了一些。


    “晗烟……”弥留之际,他唤了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的,唯一亏欠的人。


    他说着,血已经蔓延到下方,将薄薄的积雪也侵染了。


    只是他身上开始变凉,融不了积雪。


    “殿下,我在……”她不怕他的血染她一身,始终被他靠着。


    “如果有下辈子……我会……找到你……换我来……爱……你……”他忽然有了这个想法。


    玉晗烟当即泪如雨下,她本以为他不会提到她的。


    只是他的呼吸越来越弱,在几次之后,吸进去的气,已经没有再呼出来,


    血,没有再流了,指尖挂着的那一滴鲜红,就这样凝聚在那里,


    另一只手上的枫叶,落了。


    就占着他的鲜红,飘落到他身旁的积雪上,在夕阳的照耀下,有一种零落孤寂的萧索。


    所有的一切都是静静的,仿佛定格在那儿,时间就像是不会流转一样。


    玉晗烟感觉到,他在刹那,便低垂了头,嘴角微微扬着,很安详。


    搭上他的手腕,指尖尚有余温,却再也没有搏动。


    终究还是,没能到来年。


    “殿下,晗烟也会找到你的,你要说话算话,晗烟等这一辈子,值了……”玉晗烟浅笑道。


    男子一袭红衣,沾上了血,更为夺目,夕阳在下一瞬,彻底坠下。


    她陪他在那儿坐了许久,直至他完全变凉,她才命人准备他的后事。


    她将他临终前一直拿着的,最后却掉落的枫叶,重新给他放在了手心。


    “封棺!”用尽了平生的气力,才将这两个沉重的字说出来。


    她在他坟前守了一日一夜,温柔似水的眼神仅剩寒意,心里有了决断。


    东风,大年初一。


    昨儿傍晚的天阴沉沉的,忽然降了温,比前几日都要冷上许多。


    今日日清早却出了个大太阳,很是应节。


    只是新年没有颜曦染想象中的热闹,熟人都没几个在身边,上月初托京柯的福醒来的爹娘过二人世界去了,慕容晔和沈离若上演着她逃他追,纳兰卿在边疆没有回来,颜辞和太妃去了旅行。


    可以捉弄的夙夜也被君凌派了出去执行任务。


    所以她只能天天对着君凌,还有红绡和菘蓝。


    没什么事可以干!


    中途,君凌还被一个叫做流风的暗卫给叫了去,也不知道是想瞒着她偷偷做什么。


    还让红绡拖住她!


    哼,她比以前精了,山不来,她就去找山!


    殊不知红绡是冒着巨大的风险给她放水的。


    这厢君凌正在会见椽悟。


    “这事真没办法?”


    颜曦染隔墙偷听,那些暗卫都只能当做看不到。


    “西越太子可能并非常人,老衲感知着,他好像本就该在冥界!”


    颜曦染一时不知道他们到底在说什么,总之就不是正常的情况。


    而且还说西越太子,那不就是呼延吗?


    于是她便听得更加专注。


    “从何处来,回何处去,是这意思?”他早在她来时便察觉到,问得十分隐晦。


    “没错,所以老衲就是给你们打开冥界的门,也不能将他带回来!”他虽然不是很确定,但西越太子的身份,不简单。


    颜曦染听到这些,若是再猜不出来是什么情况,便也不配走到今日。


    她急急地推开殿门,深吸了一口气,大步走向里面的紫衣男子。


    “君凌,什么冥界?什么西越太子?你们在说什么?”她想从他口中亲自确认。


    “呼延他……昨日过世了。”本就不可能瞒着她太久,早些知道,或许更好。


    他牵起她的小手握在掌心,想给她带来些平静。


    “好好的人,怎么会……”她眼眶泛红,嘴角抑不住往下抿。


    她还没履行约定和他一起到西越的枫林赏红枫,还未让他给孩子当干爹。


    她甚至还没……跟他道歉!


    他将僵在原地极力忍着不想哭的,已经呆滞的人儿带进怀里,大掌将她的头压向自己,另一只手在她背上轻拍。


    一边示意所有人出去,给她留足够的空间。


    她的身子在抖着,始终不发一言。


    “要去看看他么?”他没有说安慰的话,那样只会让她更难过。


    感受到怀中之人点了点头,便吩咐流风准备车架。


    “准备好之后,咱们马上出发,好不好?”他轻声道。


    “好……”她哽咽地应了声。


    “虽然呼延让朕替他保守秘密,但,朕不想瞒你。岛沉的那一日,你晕倒之后被发现中了夕阳红,无解,呼延便以身换血,将你的毒转到了自己身上。之后回到了西越,没有用上月泉,错过了最佳的时间。”他没有说出详细的,怕她受不住。


    “呜……”颜曦染在他怀里哭出了声,哭了许久,没有再说话。


    他一直轻抚着给她安慰和依靠,直到流风过来回禀,已经一切就绪。


    颜曦染这才吸了吸鼻子,从他怀里出来,脸上都哭红了。


    “走,我带你去看他,他见了你,必定会很高兴。”他给她擦了擦脸。


    “嗯!”她依赖地主动与他十指相扣。


    出行前,她还带上了给呼延诀准备的莲花灯盏,上面的血迹没有办法弄干净,但是她已经没有心情再另做了。


    因为她怀着身孕,不宜骑马,路上风霜大,君凌也不舍得用轻功一路飞过去,只能坐马车。


    中途还下了一场大雪,阻碍了行进。


    最终去到枫林时,已经是七日后。


    西越传来的消息,说是呼延诀最后是在枫林走的,也葬在了枫林。


    颜曦染知道,那是呼延诀最喜欢的地方,他曾经说过,要和她一起来。


    才下马车,便见到了一身素白的玉晗烟和长生,他们在那里守着,见到她和君凌,都忍着伤痛行了礼。


    颜曦染看着立着的墓碑,上书:呼延玦之墓。


    用回了原来的玦。


    “辛苦最怜天上月,一昔如环,昔昔都成玦……”她轻念出声。


    昔日一句,一语成谶。


    已经没有心绪去探,为何改的字,哪个才是原来。


    所以不知,那是他皇外公找算命先生说,那个字,克他,才改的。


    她靠君凌扶着,慢慢走近呼延诀长眠的位置,地上的积雪被暖阳消融,也变干了,她便就这样坐下来,开始跟呼延诀说起了话。


    都是些与他相处的时光。


    “呼延,对不起……那日我不是故意那样说的!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兄弟!”如果可以,她想回到过去,阻止自己说出那些伤人的话。


    “殿下没有怪您,他走的时候,是笑着的。”玉晗烟在一边解释道。


    虽然她心中是怨过颜曦染的,但很快就消散,那是呼延诀的决定,他不会想看到她胡乱将责任推到他人身上。


    只要是呼延诀喜欢的,她也会跟着去喜欢。


    “他可有什么话留给我?”颜曦染木木地问出声。


    “并无,但,殿下给您留了幅画。”玉晗烟将那幅画拿出来。


    画上的男子女子,俨然一对璧人,只是那几滴血迹,红得更胜婚服。


    颜曦染接过那画,原本就止不住的眼泪,愈发涟涟。


    “殿下他……看到了他想看的红枫。”玉晗烟补充了一句。


    只是没见到想见之人。


    颜曦染没有再与玉晗烟说话,她重新看向那红衣男子最后栖身之处,强行扯出一抹不达眼底的笑意。


    “呼延,谢谢你,下一世,我们要继续当好兄弟!”说到这儿,她嘴角再也无法支撑那弧度,掩面痛哭。


    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红衣男子,在夕阳下,永远沉睡在了,他最喜欢的枫林中。


    再也唤不醒。


    不知道哭了多久,腿脚都麻了,最后差点还晕了过去,胎气也动了些许。


    君凌将她抱上马车,  一直抱着她。


    “回去之后,我们把画挂起来。”他亦不好受,唯一能做的,便是这个。


    “……好!”颜曦染木木地应了声,“往后的每一年,我们都来和呼延一起看红枫吧,好不好?”


    那是她和他的约定,却再也无法实现了。


    “好!”他应了声,只想安抚好她。


    颜曦染许是哭累了,也没有多说什么,渐渐地就睡了过去。


    呼延诀的后事了了,已经到了正月十五。


    原本该团团圆圆的一日,谁也高兴不起来。


    颜曦染那日刚来,在墓碑前说了许多话,她就坐在地上,即便有君凌给她护着,也沾了些寒气。


    肚腹便也疼了一小段时间,这几日都得喝着药。


    现各方势力涌动,她和君凌不适宜继续留在西越,十六的早晨便启程回北辰。


    就在出城之际,秦建南也不知是作何想,竟然想趁机把他们困在西越,美其名曰相邀一聚。


    “既然是美名,那恶人的手段可行不通。”君凌暗含深意。


    颜曦染已经不再是初来乍到那样小白,自然知晓他的意思就是借着秦建南不好当恶人,高调地拒绝这所谓的“相邀”,完全不给面子的回了北辰。


    应邀,与送羊入虎口无异,直接拒绝,也就给了秦建南发难的借口。


    都会是秦建南想要的结果。


    只是君凌和她都不是羊,而秦建南更不可能是虎。


    “要变天了吗?”她窝在他怀里,心绪依旧有些低迷。


    “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也是时候了。”他爱怜地拥着她,见斗篷有了丝缝隙,当即拢上。


    生怕她冻着。


    提及战事,他好看的眉微微一皱,目光落到她的肚子,大掌紧跟其上。


    “接下来的数月,朕不一定能时刻陪在你身边。”他低沉凛冽的声线中掺了点懊悔,如果不是她从异界回来那日,他失了理智,也不至于会让她在这时怀着。


    他少时读书那会儿,看过多少情爱造就英雄冢的史实,只觉得言过其实。


    如今不由得他说,情不自禁的贪恋,让他逐渐理解。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好像一天不见你就怅然若失,但是我知道,所有的离别都是为了更好的重逢,而且有句话不是说什么,小别胜新婚嘛,只要你好好的,我和孩子就会好好的。”说实话,她也是一刻都不想与他分开。


    但是他有他的抱负,她需要做的就是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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