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个巴掌没？等一下直接呼你脸上！”颜曦染扬起小手，貌似很神气，转眼又蔫了一般，“你知道吗，国师大人前些日子跟我说，他心悦我……”


    犹豫了许久，终于一吐为快。


    这厢纳兰卿便像打了鸡血一样，眸中的精光堪比星辰。


    “那你怎么表现？”


    颜曦染简略的跟纳兰卿说了一通这几天的事。


    “没有回应又承人家的好，我是不是很渣？”这小绿茶的作风撂现代分分钟被打残！


    也不知道君凌有没有变态粉，万一知道他和她的事，还不得阎王爷警告？


    纳兰卿听了之后直摇头，看了颜曦染好几次，叹气三连。


    没想到吧，没有恋爱经验的卿哥要当恋爱咨询了。


    “他又没有其他喜欢的人，你就不是占着茅坑不拉屎！”随后，她拍了拍颜曦染的肩膀以示安慰。


    多少有点将门女子的英气豪迈。


    “但是曦曦，不是我说你，国师大人那是什么人？啊？神祇一般的存在！”纳兰卿抬手作了个夸张的手势，随后又是上香状，“也不知道你上辈子做了什么，竟然能得到国师大人的青睐！而你竟然不想和他发展？！你肯定是傻了！”


    这福气给她的话她肯定要！自己的好友竟然还迟疑，真是没法理解。


    “我……我是有不得已的理由嘛！而且，你看我跟他，哪一点相配了？帮他提鞋都会摔跟头！”颜曦染咬着下唇皱眉，苦着脸道。


    别看她平时说话偶尔会瞎扯那么几下，实际上她很拎得清现实，就是一辈子在这里，勉强跟他一块儿，两人之间的差距迟早会成为芥蒂。


    她不认为努力就能赶上他，除非开挂了。


    更何况，她要回去，这才是最难办的。


    那句歌词怎么说来着，是时间的过错，我们只能错过，我有多么想念，你有多遥远……


    “除了颜值，好像没什么配的。”纳兰卿品头论足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是吧是吧！”颜曦染哀叹道。


    不过从颜值来看，她一个人还是明艳动人的绝色美女，可跟他一站出来，她就是那坨牛粪！


    “但是曦曦，以我听了多年八卦的经验来看，你们肯定有戏！”


    “将门虎女还听八卦？你说说，怎么有戏了？”颜曦染没好气地问。


    看不出来纳兰卿这货如此女汉子，竟然还爱听八卦，所以她遇到的一切匪夷所思的事儿也不是那么不现实。


    “你不是说你跟他几乎时刻待在一块儿？连睡觉也是同一个房间，时间长了，多少会产生点感情！还有，这些天你跟他待在一起的时候，比起以前是不是不同了？”睡在同一屋檐下，对不起，原谅她开始胡思乱想了。


    “无论我练功习字还是认药，他……”具体细节她没说出来，现在也是欲言又止。


    这保守的时代，不，应该说她一个男人的手都没拉过……好像也不对……


    总之就是，之前没谈过恋爱，这会儿上演的亲亲戏码好意思说吗？！


    “想什么呢？脸这么红！”纳兰卿察觉到她不对劲，立马逼问。


    “我锻炼的时候，他一直在身边看着……”颜曦染思索了一番，将限制级画面过掉，“还有……还有写字那会儿，他会握着我的手写一阵子，才让我对着他的字来练习……”


    到后面越说越小声。


    “那你什么感觉？”纳兰卿打破砂锅问到底。


    “就是别扭啊！每次他一靠近，我总是会不自觉的心跳加速，脸上也是烫烫的，但是又不太好意思推开人家，毕竟他是为我好，但是这种不回应人家感情又这么亲密的举止，让我觉得自己就是个白莲牌小绿茶！”颜曦染激动的快速说了一通。


    要是他是个丑男就好了，那么他对她再好，她也能无动于衷不动如山。


    又或者他对她像对其他女子一样漠视，说不定她现在还无忧无虑地过着小日子！


    都怪那天找错了路认错了人偷错了玉佩……唉！说多了都是泪！


    闷气一大筐，颜曦染烦躁得抄起筷子就是一阵狂吃，差点没被噎死。


    “你慢点吃！比我还粗鲁！你先别管茶不茶的，我就想知道，他靠近你的时候，你排斥吗？”纳兰卿给她拍着背顺了顺。


    “没有……”颜曦染一愣。


    “还很享受对不对？”


    “……”


    “现在你能给我说说国师大人的优点和缺点吗？”纳兰卿真心觉得，自己有当恋爱咨询的潜质，或许可以发展副业！


    “优点嘛，首先是那逆天的颜值，就我这文笔不大行的都能洋洋洒洒写个上万字！权势地位，我能想到的，只能用权倾朝野来形容！财力的话，看他那么奢侈就知道是很有钱巨有钱的那种！”颜曦染不假思索道。


    她喝了口茶润润喉，连忙接着说。


    “头脑聪明，就没有他不会的，总能把一切掌握！品味好得连茅房都比皇帝的寝室好看！气质出众，光坐在那里就让人觉得贵不可言！武功还高，一招就能劈死一大堆顺带将建筑夷为平地！能力炸天！除了黑心肝这一点，已经完美得挑不出毛病了！你说同样是人，差距怎么那么大？”


    颜曦染一骨碌的说了一大篇，如数家珍一般，还相当自然，就是自己没察觉自己的口才伶俐。


    “曦曦，你惨了，你这是爱而不自知！”纳兰卿搭上她的肩膀，语重心长道。


    她觉得今天这聊天变味儿了，隐约有被虐到。


    “你别胡说！”颜曦染激动得大喊了一声。


    她怎么可能会喜欢君凌那个毒舌的大妖孽？


    疯了！


    纳兰卿豪迈地翘起二郎腿，非常汉子的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你看你，心目中的他那么完美，不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吗？还有那些时候你为什么不推开他？你明知就算不靠近也能教你，却不想这样做，还说不是喜欢他？如果你还不清楚，那我问你，如果换一个人像国师大人那样对你，你会不会任由他来？如果其他人这样对你，你又会不会是这样的感觉？”


    “不会！”她怎么可能会让其他男人近身？她肯定是打不过君凌才这样，对！就是这样！


    可是，若是呼延那样的美男子，好像也不会有那种感觉，而且还会刻意拉开距离……


    颜曦染想了一番，像是真如纳兰卿所说，只有对着大妖孽时，自己才变成那样。


    “别跟我说什么，你畏惧强权才不敢在国师大人面前撒野，你在他面前干的出格事儿，我也略有耳闻过！”


    纳兰卿嗤之以鼻，随后又苦口婆心。


    “曦曦，不要回避自己的感情，要我有这么优秀的一个男子喜欢，我恨不得明天，不，恨不得现在，立刻，马上就把自己嫁了！”


    这么好的男人，难道要留着拜山？


    还没等颜曦染开口，纳兰卿接着说。


    “当时你在山寨看到他，你不是自然而然就依赖上了？”


    被提起自己之前的糗事，颜曦染的脸一下子红了，但又很快恢复正常。


    “可是，我跟他是不可能的，就算我喜欢他，也不会有好结果……”


    “为什么？”


    “因为……”她欲言又止。


    她是要回去的。


    “曦曦，将来的事，谁也不知道，为了不知道的事，苦了两个有情人，你不觉得这样很遗憾吗？”纳兰卿惋惜状。


    “将来，我肯定会有那样的选择，既然不能偕老，又何必给人希望？”颜曦染说着，心里闷得难受。


    “你真知道未来的事？”纳兰卿狐疑道。


    “有一件事可以肯定。”从她一开始来到这里，就无比坚定要回去。


    只是没想过会跟那么多人有交集，甚至深交。


    对她来说，这本来就是不应该发生的。


    “你得不治之症了？”纳兰卿见她愁眉苦脸的，故意问道。


    “不是。总之不能告诉你，不能告诉任何人。”有时候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但是就是不想说，这是她藏得最深的秘密，就连君凌都没说。


    卧槽，她想他干嘛？！


    真是，人一神经就容易想些乱七八糟的！


    君凌=乱七八糟的……


    嗯？


    就在颜曦染脑儿冒草时，纳兰卿又是一通说教。


    “不告诉我就算了，只是作为你的好朋友，我还是要提醒你，只要不是天定的，而是你自己决定的事，一切都在于你怎么想！还有感情的事，互相喜欢就应该在一起，哪怕只有一天，这一天也是短暂的甜蜜，总比没得到要好！我相信国师大人那般的男子，在曾经拥有和从未得到中会选择前者！”


    “说得好像他亲口跟你说一样……”颜曦染白了她一眼，而后虚心请教，“那我该怎么办？”


    如果她是这个朝代的人该多好，那就不用考虑回去的问题了，也可以毫无顾虑地享受甜甜的恋爱。


    “跟着自己的感觉走，不想拒绝就不要拒绝！你的心可不会欺骗你自己！”她纳兰卿真是太优秀了，纸上谈兵，空口说白话，谁能比得过她！


    颜曦染心中那道本就封闭得不是很好的屏障，出现了一丝裂缝，纳兰卿接下来说的那些琐碎事也没有听进去，走的时候还无辜地被纳兰卿吐槽了一句“有了情人就忘了友人”！


    颜曦染知道，那是好朋友之间的调侃。


    待纳兰卿走后，她也打道回府，有些事儿想确认一番。


    就在颜曦染与纳兰卿分别后，纳兰卿鬼鬼祟祟地到了旁边的一座酒楼。


    雅间，正端坐着一名男子，一身凝夜紫，便是君凌无疑。


    “国师大人，您吩咐的事，我已经办好了，引导成功！”纳兰卿行了个礼，“曦曦看起来是对您动了心的，但是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她虽不爱跟朝臣打交道，但是对君凌这个风云人物很是敬佩。


    今早君凌找她帮忙，她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一是跟敬佩之人说话了，二是真心想帮颜曦染。


    咳，君凌既然找上了她，也不容她拒绝，不然将军府……


    还是先预判了颜曦染的说辞，教了她好一些话。


    当然，声情并茂是发自她内心的。


    “本座知道。你且回去，答应你的事，本座之后会兑现。”他点了点头，话落便离开。


    他也猜出来颜曦染有心事藏着，没想过让旁人问出来，只不过是让纳兰卿晓之以理一番。


    现在要去再添一把火，今日必须撬开那小狐狸的口，让她承认某些事。


    “之后？那是什么时候？”纳兰卿犯懵了。


    “纳兰姑娘，主子求的事成了之后，便是兑现只是，您且好好等着便是，主子不会亏待有功之人。”小栗子离开前善意地提示了一番。


    也就是抱得美人归的时候。


    主子料到十四公主会找纳兰卿聊天，便提前找到人“教”她说话，刚刚那些，大多出自主子的口，在十四公主不知情的情况下给引导思绪！


    虽然他酸颜曦染得到主子的宠爱，可主子高兴，他也就高兴了，他小栗子就是这么纯粹这么好的公公！呜呜呜……


    但是还是有点伤心！


    纳兰卿看着小栗子走时复杂得搞笑的神色，嘴角抽了抽。


    国师府的人是不是都这么……呃，有个性？？


    不过，任务完成便好，既帮了有情人，有得到了国师的承诺，让她这个女子行军。


    纳兰氏是将门，她一直有女将梦，可她父亲母亲不让，这回可不得不让了。


    颜曦染一路上想了许多，也终于开阔了。


    纳兰卿说得对，曾经拥有，总好过从未得到。


    回到国师府之后便想着去书房等他，却意外地瞥见了一抹紫衣在走来。


    她掉头就走，刚筑好的勇气说没就没。


    只是那人没让她得逞，那凝夜紫的身影一闪，便出现在她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颜曦染这次反应很快，当即刹住车，掉头准备往反方向跑。


    可君凌又岂会让她溜掉，他一把揪住了颜曦染的后领子。


    “公主，你没有什么想对本座说的？”他一直在等着这丫头说出他想听的话。


    纳兰卿那里，他提前打了个招呼暗示她该说些什么，那女子倒是个不错的，对颜曦染真心，不用他提醒，也有这个打算。


    “说什么？”颜曦染无辜道。


    妈耶，真要上的时候她又怂了！


    “今日，你跟纳兰卿的对话，本座都知晓了。”可谓双管齐下。


    君凌带着她走了几步，让她后背抵着墙，自己也把手靠上去，一高一低，正好放在颜曦染头顶上方与脸颊旁边。


    他微微倾下身，风华无双的脸和她挨得相当近，已经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偷听女儿家的私房话，还好意思说？！”她缩了缩脖子，眼珠子四下乱看，想找一个空隙逃离。


    这货不是清心寡欲不近女色吗？难不成也是穿的？都会壁咚这门绝技了！


    只是，君凌一开始就没有打算给她逃跑的机会，将她围得颇有水泄不通之感。


    “本座听力极好，算不得偷听。”君凌不甚在意道。


    更何况，提前安排的，更算不得偷听。


    颜曦染瞪着眼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才不听他鬼扯！


    “你知道就知道，关我什么事！”好半晌，她才奶凶的来了句小孩子一样的气话。


    奈何小脸不争气地发烫了。


    “本座心悦之人也心悦本座，你说关不关事？”低沉的声线如同那令人醉生梦死的靡靡之音。


    颜曦染有些不知所措了，胡诌了个借口。


    “我忽然想起来今天没拉屎，我先去趟茅房，再不走，屁要蹦出来了！”一个有味道的借口，看不膈应到他！


    说着，她还故意面露尬色捂着肚子和屁股。


    君凌的洁癖已经跟他本人一样到了变态的程度，听到颜曦染这么说，剑眉一拧，随后又很快舒展开来。


    这小狐狸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公主，不要总是逃避。”他将她困得更密。


    “我没有！你再阻拦，等会儿拉裤子上是不是你帮我洗？”颜曦染一不做二不休，誓要恶心到他。


    “不要跟本座扯些有的没的！染儿，你心中有本座，你到底在逃避什么？”他轻叹一声。


    先前便觉得她有心事，似乎一直因为那件他查探不到的心事而躲避。


    “……”颜曦染被说中心事，根本无法反驳。


    “看着本座的眼睛。”他勾起她的下巴，柔声说道。


    颜曦染被迫看向那深邃绝美的凤眸，琥珀色的瞳正映上她的身影。


    她已经没有办法欺骗自己了。


    “我……是！我承认我是有点点喜欢你！可唔……”话还没说完，小嘴便被那人的薄唇印上，心底的防线彻底失守。


    他先是浅尝，趁她情动时，随即撬开她的牙关，长驱直入。


    时而轻柔，如细腻的描摹，酥酥麻麻的，时而急骤迅猛，似要将她的灵魂也吸走一样。


    过了许久，两人的气息都有些紊乱，颜曦染更是瘫软着靠在他身上，若不是那腰间的大掌，她肯定得摔在地上。


    君凌将她抱紧，下巴抵在她头顶，调整着呼吸。


    他总算能够理解那些热恋中的男女。


    原来，亲吻是如此美妙的一件事，而她，甜得让他舍不得松口。


    昨晚意外擦过，便一直念念不忘，之后屡次想到她的樱红，便都有些心猿意马。


    早想这般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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