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021由着她

作品:《公主请淡定:国师他又欲又撩

    不多时,一行人就出现在了望江楼最好的包间。


    君凌这回坐下之前,夙夜倒是没有擦凳子了,而他貌似不介意。


    按理说,望江楼再高级也是公众场所,这货竟然还有不嫌弃的时候?


    “这样看着本座作甚?”他被她看得不自然。


    “夙夜没给你把凳子,你不觉得尊臀被灰尘硌到?”其实她更想说的是玷污。


    “这里,本座放心。”他自己的望江楼,专属的房间,日日清理得纤尘不染,也不会有其他人来,岂会不放心。


    倒是她,尊臀?被灰尘硌到?还真是特别多这些稀奇古怪的词。


    颜曦染从上往下比了比自己的身躯,而后站好,绞了绞手指,满脸暗示。


    就想看看这大妖孽有没有绅士风度。


    “国师大人,你看我这样站着,不影响你光线吗?你是不是应该……?”她卖力地反复往凳子那边伸手。


    她在该讲礼貌的时候还是很客气的。


    “挡光么,不至于,而且本座也不看书。若是挡了,本座会让你站一边去,或者直接把你砍了。”君凌悠闲地动手煮茶。


    “……”颜曦染半垂眼帘,“国师大人这么聪明真的听不懂我的意思吗?”


    还直接砍了?!以为她是萝卜?!


    “哦?那你说说是什么意思?”君凌不置可否,继续假装不知。


    “我的意思是,啧,我的意思是我想坐下来一起吃,像今天早上那样!呃不对,加一点,像今天早上那样一起吃但不给钱!”颜曦染指了指凳。


    “你上本座的马车前可有问过?”君凌幽幽道。


    说罢,端了一杯茶到绯唇边。


    如玉长指,剔透的玉杯,绯红的薄唇,该死的诱人!


    最最要命的是那无处不在的尊贵气质,还有那低调却不容忽视的气势,光是坐在那里,都能成为焦点。


    颜曦染心中无限的感慨最终化作了一声弱弱的回答。


    “……没!”随后便无趣地坐下了。


    这种日常的事,本来就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现在居然晓得矜持,着实令本座惊讶。”君凌放下茶杯,轻呵了一声。


    “国师大人,以后吃饭都这样好不?你看,你一个人吃饭多无聊,我既能帮你减少浪费,又能陪你说说话,这饭饭吃起来肯定特别香!”她跳过他的话,开始提议。


    既然要在他想奴役她,那也得争取在奴役中索得适当的享受!


    “歪理一大堆。”君凌君凌扫了一眼她执起水壶和杯子的小手,端着茶杯的那一只因为怕热而抖得不得不把杯子放下,他嘴角几不可见地勾了勾,“别把唾沫星子飞到饭菜上。”


    这女人,蠢得还有些,嗯,可爱。


    “噢耶!国师大人不愧是天底下最俊美最聪明最厉害的男子!啊!是谁?心胸宽大如汪洋?是国师大人!啊!是谁?完美得……唔!”


    颜曦染正激昂亢奋地朗诵着学生时代摘抄的作文金句,被君凌莫得感情地一筷子塞了个包子堵住了嘴。


    顿时像一只干饭的花栗鼠!


    “老老实实用膳。”君凌收回修长的手,将筷子放下,再次拿起茶杯,堪堪用茶杯挡住了嘴角那上扬得逐渐藏不住的弧度。


    若是颜曦染留个心眼,准能发现他微微上挑的眼梢,染了笑意。


    君凌心情好的时候,原本低沉磁性的声音,少了几分凉意,就如春风过境般,拂得人心痒痒的。


    “我这人最擅长老实了,嘿嘿!话说这包子真不错,是蟹黄包耶!”颜曦染自然免不了被“迷惑”,愣了愣神,才毫不淑女地捏住那包子,咬了一大口。


    蟹黄包,可不要太好吃!


    不过,她脸上笑眯眯的,内心也是掀起了惊涛骇浪,这男人还有这么温柔说话的时候??还对着她??


    是他撞邪了还是她撞鬼了……


    君凌没有继续打趣她,很快,颜曦染便将这事儿放一边,随着他动筷,她也不客气地对那些精美的菜品下手。


    吃到一半时,颜曦染按捺不住了,咬了咬筷子头,紧张兮兮地问。


    “国师大人,现在可以问你几个问题了没?”她一直没忘记自己的任务。


    “问。”他优雅地加了一道菜。


    “你知不知道那种颜色绿绿的,气味是浓郁的茉莉花香的毒?”她边问边欣赏美男子用膳,感觉都饱了。


    有情饮水饱,怕不是出自俊男美女身上。


    “伏诛,毒如其名,潜伏而后诛杀。这种毒服用后不会立即发作,而是会诱发一个人的旧疾,并且让旧疾复发得厉害,把脉能把出毒来,但会让把脉之人误以为中的毒很浅。”君凌面上没有半分波澜,像是在闲话家常一样。


    “继后污蔑是我下的毒,可为何要将旧疾牵扯出来?”颜曦染习惯性地摸着下巴思考,一双黛眉皱得厉害。


    绝不可能是凑巧,隐隐觉得这是为了让她的罪名更大,或者牵扯更多的人。


    这不,就有了慧贵妃。


    皇后和贵妃,好的话是同僚,不好的便是除之后快的敌手,后宫太多这种。


    “这才是伏诛的特殊之处,一旦颜启那般急性的旧疾复发,太医会做什么?”他不答先问。


    “当然是给患者对症下药了!”可这两者又有什么关系?


    难不成治疗哮喘的药还能对伏诛毒素有什么效果?


    “无毒的药剂,遇上伏诛,不仅不能解毒,反而会使毒性增大,而遇到其他毒药,那人则会暴毙。”


    君凌漫不经心地夹了一颗长得像豆子的东西,随手往一边的窗户一掷,穿透了窗户,外面当即传来一声痛呼与倒地声。


    “有刺客吗?你杀人了?”颜曦染惊得站了起来,神色慌张。


    “一只见不得光的老鼠罢了,你就这点出息?”君凌淡淡道,随后朝虚空吩咐,“即日起,加一个时辰的防守训练。”


    那人的把戏总是如此上不得台面。


    门外继而传来一阵小动静,应当是有人把那“老鼠”清走的声音。


    “那他来做什么?偷听还是刺杀?谁的人啊?”还有那些训练的人,想来是他的暗卫。


    君凌没有回答她。


    “竟有这么神奇的药!那解药呢?听你这么说应该是一种特定的毒吧?”颜曦染见状,知道有些事儿不该问,便也没多说,而君凌始终保持着云淡风轻的神色,自己也莫名的心安,她再次坐了下来。


    “唯一的解药,是那金梢蛇的毒液。无论伏诛下了多少,只需一点毒液便可全解。”君凌微微颔首。


    “就没有毒液过量的情况?”


    “不足以致命。”言外之意便是,那金梢蛇的毒过量的,之后再解即可。


    “所以那解药,应该就在最后服用的那一碗药那里。”颜曦染一手握拳往另一只摊开的手掌一敲。


    根据情报分析,颜启那晚先后一共喝过三碗药,第一碗就是纯粹治疗哮喘旧疾的,第二碗则是她的甘草大蜜丸,最后便是她被请去天牢后服用的,真正的解药。


    这就说得通了,因为需要在解药里下毒,又不能被验出来,估计这蛇毒能让银针发黑,所以皇后将蛇毒用与玉冰糕藏在碗底那里,让人无法察觉,再通过温度的变化,让蛇毒溶在银针探过后的汤药里,掩人耳目地喂进颜启腹中。


    好精密的计谋!


    “太医一开始就用之前的方子给颜启治疗旧疾,那时候就激发了毒性,再安排一出用不上雪参的说辞,于是,皇后就顺理成章地用我的九转……呃,甘草大蜜丸兑成汤药给颜启,为的就是借机‘验出’我的药有毒,给我安一个罪名!”


    颜曦染有些亢奋,再也坐不住了,起身来回踱步,一只手横着别在胸前,一只手手肘搭在上面,支着下巴。


    “可我在寿宴上说过那颗东西可以解百毒,皇后就不怕把不知何时下到碗里陷害她的毒以及伏诛都给解了吗?”难道皇后已经知道了她那丹药的秘密?


    “她怕不怕,都不影响狸猫换太子。”君凌别有深意道。


    “她用的不是我的甘草丸?!”颜曦染像是在问,但几乎是确定的语气。


    那就是藏在某个地方了?也许能成为力证。


    不过,就算不是用甘草丸,那也断不可能是毒物,君凌一开始就说了,伏诛遇毒,人会暴毙。


    可颜启吐血之后,那汤药验出来有毒,人又没有暴毙,说明这毒,是在他喝了最后一口以后下的。


    难怪一开始没有用银针试探!


    可具体又是怎样呢?


    “第二碗药的毒,继后又是怎样悄无声息地下到碗里的?当时所有人的眼睛都在盯着!”颜曦染沉思道。


    她必定不能用第三碗,也就是玉冰糕的那法子。


    第三碗药是直接将煮好的汤药倒进去的,不影响玉冰糕,那时候验,不会验出毒,等药稍微凉一点变成温水,再迅速灌完给颜启,一切就都天衣无缝。


    可这第二碗药不行,一旦到了玉冰糕溶化的温度,颜启都还不吐血的话,再喝下去,颜启就会中毒暴毙。


    “想想皇后给颜启喂第二碗药的时候做了什么。”君凌用勺子搅了搅甜汤。


    “好像没做什么特别的,就是勺了一勺药吹一吹,喂进他口中总不至于在空气里下毒,手也不得空,再者就是药汁从颜启嘴角滑下来,她给颜启擦了擦嘴……”颜曦染挠了挠脑壳,努力地回忆起来。


    说到这里,她双眸瞪大,充满了震惊与兴奋。


    真相呼之欲出。


    “想出来没有?”君凌有一下没一下地继续搅着,支着下颌看她。


    颜曦染茅塞顿开,深吸了一口气道。


    “我就知道那帕子有问题!只要提前把用毒药浸泡过,皇后再借机给颜启擦嘴,在帕子不离手的前提下,颜启吐血了,皇后就将替他擦嘴,唇上就会沾到毒,再喂药,勺子碰上嘴唇,就是沾了毒,再放进去汤药里,汤药就会带毒!为了不让颜启嘴上的毒渗进去,她后来用帕子没有毒的一边去擦掉,到这一步,皇后把药碗放下,然后太医出来查验,下毒的罪名就扣我头上了!”


    虽没查过帕子,但基本断定了过程,所以她也留了心眼执着要拿到手。


    直觉是真的。


    皇后现在不趁机毒杀颜启,多半是因为西越来了人,还是将军,她没法确保颜启死后,她的儿子颜羌顺利登基。


    说不准就是慧贵妃的儿子被西越扶持而上。


    所以连带慧贵妃也算了进去!


    “还不算太笨,这盅昆仑血燕,赏你了。”君凌将搅拌了几次的甜汤推到颜曦染面前。


    “那可不!”颜曦染单手叉腰,挺直了身板儿,得意得用大拇指擦过鼻子,“我现在充满了干劲儿,恨不得长无影腿跑回去虐渣!不过在此之前先享用了这……什么来着?”


    有呼延诀和君凌的人看着,慧贵妃应当也有后手,如此,菘蓝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事,她才能这么心安理得的在这里蹦跶。


    “昆仑血燕,好东西。”


    “好东西你不留着,真给我?”


    “爱吃不吃。”君凌没好气地扫了她一眼。


    “爱吃,爱吃!谢啦,国师大人!”颜曦染笑得见牙不见眼。


    她当即将炖盅挪到离自己更近的地方,只是温度有点高,指尖被烫到,她立马吹了吹,而后搓了搓手掌,美滋滋地享用起来。


    颜曦染体验了一把有钱人的生活后,拍拍屁股准备走人。


    “多谢国师大人款待!夙夜,咱回宫去!啊,不对,先去一趟左相府吧!”好找一点东西威胁皇后。


    她潇洒地起身往门外走,可夙夜没动,让她有些尴尬,到底不是他主子,使唤起来没那么容易!


    “喂,夙夜,事情还没结束呢!国师大人,你说是不是?”


    “回宫便是,去什么左相府?”确实能更有力地证明,但没必要,现在的证据已经足够了。


    更何况,现在牵扯上左相府,不是好事。


    “我还是有点心虚,得去左相府找点东西镇住继后!”比如金梢蛇的毒液。


    去蛇窟是不可能的,就是想去看看有没有一瓶一瓶的毒液,好当场解毒给颜启看。


    继后的密室是没有的,对应的解药那边少了好一些瓶子,正好伏诛的就没有。


    “夙夜,陪她去。”他沉吟片刻才开口。


    本可以让夙夜自己去的,那样更容易拿到,但,他不大忍心拂了她的心思。


    什么时候自己变得这般在乎一个人想法了……


    “这左相府和国师府比起来,哪个地方更危险?有没有要注意的地方?”颜曦染事先打探求个心安。


    有了上次国库的经历,现在去一个地方之前要先清楚底细,而君凌好像,嗯,什么都知道。


    这情报网可以啊。


    只是,一个臣子,一个安分的臣子,会有这般通天的本事吗?她越来越觉得君凌不该是当臣子的料。


    “本座的国师府是用危险来形容的?”君凌无视颜曦染打量他的眼神,他凤眸微眯,染上几分质疑。


    “嗯!”颜曦染理所当然道,头如捣蒜般,“你这个当主子的动不动就喜欢砍人,下面的人自然也就跟着,闯进国师府,可能咔嚓一声脖子就被抹了!”


    说着还摆了个手势。


    “那你的脖子怎么还在?”君凌凉嗖嗖地将目光落在她白皙的脖颈上,想一并套出话来。


    后来,他眸色渐深,似有点点燥热。


    “那是因为我当时用了……”颜曦染正打算激动地诉说一番,可想到君凌跟自己似乎也不太熟,便立马顿住,“反正当时就是我机智,机智逃生!”


    本就不想告诉外人,加上现在全部用完了,相当于没有,也就没必要说。


    “呵!本座可不这么认为!国师府戒备森严,整个东风无人能及,却不至于见人就砍,没有存什么心思的人,本座不会为难他。”君凌鄙视地看了她一眼,而后走到窗边,留了个背影给她。


    反应倒是没让他失望,还算机灵。


    “而左相府,守卫一般,只是书房和禁地有不少高手隐匿在暗处坐镇,但刀剑无眼,擅闯者,除非本事特别大,否则,全都要当食材去,拿两个地方别去,没找到东西就算了,不用硬来。”他接着补充道。


    所以,真正危险的是左相府。


    “食材?!喂狗还是喂狼?”颜曦染好不容易舒展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


    只听过折磨和杀死的做法,就没听过这种。


    “不失手,便不会有这种情况,没有了解的必要。”


    “这么狂?”


    “本座这是自信。你,本座是不看好的,但夙夜精明能干,本座无需多虑,你便好生留着这条命,供本座奴役。”低沉醇厚如陈酒的声线,比仙乐还要扣人心弦,说出的话却欠欠的。


    夙夜:怎么这一两日总是听闻主子说他精明能干……


    “罗里吧嗦,活像个老头儿!”颜曦染小声嘀咕。


    “本座没聋。”君凌不知何时已转过身来,轻倚在窗沿,慵懒之色更甚。


    “啊,竟然被你发现了!夙夜,快走!”颜曦染状若惊讶地捂着嘴,一双三分似桃花瓣的凤眸看起来天真实则狡黠。


    说着,没等君凌的下文,撒开腿推门而出,还不忘叫上夙夜。


    “主子,这……”夙夜风中凌乱。


    他为什么要快走??而且她怎么敢就这样堂而皇之地撇下主子?!主子还管不管了?!


    “由着她。”君凌看向那已经飞奔到楼下却时不时张望的身影,示意夙夜跟上,末了,又生硬地补充了一句,“看紧了,务必把她毫发无损地带回来。”


    说罢,自己也愣了愣。


    “……是!”夙夜只管应道。


    两人离去后,国师大人有些心不在焉,如玉长指在桌面有一下没一下地扣着。


    最后的目光,望向了左相府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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