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第 71 章(捉虫) 老太太这话……

作品:《在乡下当半仙的日子

    老太太这话一出, 丁桂香握着赵来景的手,抬头看了过去, 眼里有着难以置信。


    这是做奶奶说的话?


    郑音容皱了皱眉,“怎么,我还说错他了?”


    林维堂坐不住了,“阿婆,才不是这样,我们根本就不认识那群人,小景也没有谈对象, 更没有谈那劳什子有对象的对象!”


    他说得激动,四肢跟着晃动, 扯到伤口处, 吃痛后还眦了眦牙,不过,这不妨碍他维护自家好兄弟的清白。


    “小景是被人害了!”


    郑音容不信, “要不是撬人墙角, 人家打他做什么?都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他要是什么都没做, 能有这场灾,这场劫?”


    说到后面,她的声音愈发的高, 最后拍了下桌子, 恨铁不成钢。


    “你看看小云,多省心懂事, 规规矩矩的,除了孝顺我老婆子,平时都不见他胡来!”


    “你看他遭这罪了吗?”


    “大儿媳妇, 我早就和你说了,平时管着点来景,管着点来景。”


    老太太苦口婆心。


    “你瞧瞧他在外头胡来,都多大的人了,还一点不干正经事,镇日招猫逗狗的,玩一起的又是什么狐朋狗友?”


    “这回运道好,算是捡回半条命了,下回,下回就不见得有这好运道!”


    说到狐朋狗友,郑音容还看了一眼林维堂。


    这小子她知道,和来景一道耍的,老大年纪了也不说亲。


    这到了年纪不说亲,不是人有问题,就是为人有问题。


    当然,在老太太心里,她家来云不一样,来云爸爸死得早,人家姑娘家也挑,说亲事爱找六角俱全的,这不,好的瞧不上她家,不好的她家瞧不上人家,挑来挑去,这就剩下了。


    那情况又大不一样!


    林维堂感受到老太太眼里的那道嫌弃,嘴角抽了抽,他想说什么,瞧了瞧病床上的赵来景,又闭上了嘴。


    哥们,真不怪你平时那么唠叨这老太太,这嘴啊,是讨人嫌了点!


    丁桂香沉了沉脸,“妈,你今儿来,要是真心实意来看小景,那你就静静在一边看着,话别那么多。”


    “医生说小景脑袋伤到了,不能吵闹,听不得你那一套又一套的,他是爹死了,他妈我还没死呢!”


    “你要是想摆摆做奶奶的威风,想要教育大孙子,那好,你领着来云回去,到家里,你关上门,爱摆多久威风就摆多久威风,我一点儿也不插嘴!”


    “左右你那好孙子也听话,不会嫌你烦,来景这儿啊,他有我在,就不劳烦你操心了。”


    老太太:“你!”


    这话里话外是嫌她多管闲事了?


    老太太气得要仰倒。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还管不来来景了?”


    “奶奶,别生气,伯母不是这个意思。”赵来云给老太太顺了顺气,声音缓缓,带着几分无奈。


    “她不是这个意思,那她是什么意思。”


    这时,护士听到动静,绷着脸过来说了几句,病房里这才安静了下来。


    赵来云给老太太拍着后背顺气,能听到老太太重重的呼吸声。


    丁桂香也不搭理,她拉着赵来景的手,也不说话,只眼睛看了赵来云一眼,又看了看病床上的赵来景一眼。


    小云,来景……


    呵,从这称呼上就能看出来,老太太这心眼偏到没边去了!


    ……


    赵立德寻医生问情况,左右无事,医生又过来看了看赵来景,翻翻眼皮,摸摸脉搏,一边打开病例查看,一边询问。


    “清醒过了吗?”


    丁桂香揪心,“还没。”


    医生暗暗叹了口气,他想了想,还是将最坏的情况说了说,好让家属有心里准备。


    “毕竟是伤到了脑子,还伤得那么重,要是一直醒不来,很可能成为植物人。”


    怕几人不懂,医生将植物人的概念说了说。


    “思想、意志、情感……这些都丧失,眼睑可能会睁,但不会说话,不能理解语言,有时即使眼睛可以注视,但也不能辨认人……”


    几人听得心惊肉跳。


    这,这不是等于傻了吗?还是瘫掉的傻子!


    丁桂香身上一阵一阵地发冷,如坠冰窟。


    医生阖上本子,将笔往胸口处的口袋里一别,叹了口气,也没什么好的办法。


    “再观察几天吧,小伙子命大,这样的伤都留下命来了,手术也顺利,说不定没事。”


    大脑的事,精密又神秘,谁也说不准这事。


    医生走后,病房里很沉默,像暴风雨到来之前,有着令人压抑的平静。


    突然,林维堂开口了。


    “阿姨,不然我们再去找找那算命先生?那天他都瞧出小景有血光之灾了,说不定有什么办法。”


    那时候,他们要是出钱化解,情况会不会就不一样了?


    林维堂后悔又懊恼。


    丁桂香神情疲惫,她觉得寄希望在一位算命先生身上,有些荒谬,更何况,她都听阿维说了,那算命的说得也不准,他还说小景父母双全,是老爸会赚钱的公子哥命。


    这话就不准了,小景爸爸,他,他死了啊。


    人生最痛,莫过于幼年丧父,中年丧夫,老年丧子,她才熬过失去丈夫的日子,眼瞅着日子就要步入正轨,儿子又出事了。


    丁桂香心中大恸。


    不过,这时候就是有一根稻草,丁桂香也想抓住。


    “这事儿行!小景这儿走不开,阿维……”丁桂香看了眼手上打石膏的林维堂,又有些为难了。


    “没事,阿姨我去就好了。”林维堂不介意的晃了晃手,“小伤而已。”


    天色也晚了,郑音容毕竟上了年纪,也坐不住,她又说了两句,见丁桂香这大儿媳不怎么搭话,自己也没了兴致。


    “那我们先回去了。来景这儿,老大媳妇你多操着心,小云,走了。”


    郑音容绷着脸,起身招呼赵来云和她一起回去。


    赵来云看了赵来景一眼,又看了看丁桂香,担忧地出言道。


    “伯母,要不要我留下来帮忙照顾小景?”


    “不用了。”丁桂香冷淡,“小景这儿有我,你操心好老太太就行。”


    赵来云还想说什么,又闭了口,和郑音容赵立德俩口子往医院外头走去。


    路上,路过一处水坑,赵来云喊了一声小心,又伸手搀扶住老太太,贴心又孝顺。


    “奶,我怎么觉得,伯母好像有些不待见我。”


    “别理她,她又在那儿发颠呢!”


    因为丁桂香在医院里暗讽她的那些话,郑音容也生气了,都出了医院大门,她还气不顺模样。


    她哪里没有端平水了?


    小云就是比来景出息,还贴心,实话都不让她说!


    古话真是说得对,良言逆耳,良药苦口!


    “唉,来景现在这样,只怕家里以后还要多靠着你……都是来景这孩子不懂事,有些事儿它就不能沾!现在倒好,累得我们小云也跟着受罪操心。”


    郑音容拍了拍赵来云的手,面有愁容。


    “你也别上外头找工做了,自家有车队,哪里有去别人手下讨生活的道理?”


    见赵来云还想开口说话,郑音容制止了。


    “好了好了,你别操心,奶奶回头和你伯母讲,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现在来景伤成这样,以后还不定是什么情况,家里的生意没人帮忙怎么能行?”


    老太太一边走,一边啰嗦。


    “小云啊,你千万别学来景,不上班,镇日在外头胡混,这下吃到大亏,也不知道能不能熬得过去。”


    郑音容想到又要和丁桂香说赵来云去车队做活的事,百感交集,只想叹气。


    真的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明明都是她大孙子,一个托爷爷告奶奶,求着大儿媳妇给安排工作,大儿媳妇滑不溜丢,愣是没个准话。


    另一个呢,整个车队捧到面前也不珍惜。


    现在倒好,不惜福,福都得离人去了!


    ……


    回到了家,郑音容便去床上躺着,赵立德给她打了水,让她洗手擦脸,两人还闲聊了赵来景几句,担心又唏嘘。


    “我听医生的话,那情况是不大好,也不知道是不是老赵那里风水不好,这两年净是出事。”


    这里的老赵是郑音容前头的丈夫,她二嫁的是同村,都姓赵,倒不是将大儿子的姓改了。


    “别担心了,家里还有小云,小云会顾好来景。”


    赵立德拉住老太太的手,宽慰了几句。


    屋子外头,赵来云看了一眼没有阖上的窗户,也不知道是欣慰自家爷爷奶奶感情好,抑或是旁的什么,嘴边慢慢地勾起一道浅浅的笑。


    明月升空,夜色愈发的黯淡。


    ……


    A市,长风街。


    街道一如既往的热闹,人来人往,吆喝声不断,热腾腾的食物香气飘得很远。


    不单单周爱红怕有人欺潘垚人小,对摊位进行捣乱,潘垚自己也担心。


    更何况,顾菟的生意好,街上还有人盯着呢。


    是以,潘垚想了想,拿了张黄纸,以灵炁剪了个纸人,搁在掌心一吹,只见约莫七寸长的小纸人在半空中飘了飘,扁扁平平。


    潘垚指尖氤氲一道灵炁,目光凝神,灵炁朝之纸人输送而去,嘴里念念有词。


    “虚虚灵灵,太上玉清,扶危济困,剪纸成兵……”


    随着灵炁的氤氲,纸人上有光一闪而过,下一刻,浓雾起,一个二十岁,容貌普通,身量也普通的男子站在了潘垚面前。


    “不错不错,今晚咱们就一起卖蛤嫲镜和喇叭裤吧。”


    纸人的灵还未养成,这会儿有些呆呆的,听到潘垚这话,它也只愣愣地说一声好。


    纸人自觉地的去推小推车上的货物,跟着潘垚来到顾菟平时摆摊的位置,油布铺地,喇叭裤和蝙蝠衫一一摆好,长条凳摆出,再摆上长风街最紧俏的货物——蛤嫲镜。


    接着,它想开始叫卖,卡了卡壳,好半晌没动。


    片刻后,纸人转了转脑袋,将眼睛瞧向潘垚,好似有可怜兮兮的光流出,求助道。


    “主人,我该说些什么比较好?”


    “我不会卖货。”


    “不要叫主人,叫土土就好了。”


    潘垚才说完,就恨不得拍自己嘴巴,她应该说叫盘盘的,盘盘比土土好听。


    “好的,主人。”


    潘垚泄气,好吧,这小纸人的灵还呆呆的。


    “没关系,这东西好卖,咱们也不用喊,客人问,你说下几块钱就成。”


    潘垚指着货物,将价钱一一说了遍。


    这剪纸成兵之术,潘垚也是第一次尝试。


    纸人面容普通,心眼也普通,听了一通话后,默默点头。


    这会儿,它学着潘垚的样子,拿一张杌凳坐着,巴巴地瞅着人来人往的长风街,盼那生意上门。


    顾菟的东西好,时髦紧俏,就是和商场里头的比都不差,陆陆续续的,就有客人上门了。


    潘垚仔细地观察了,每一个问多少价钱的,纸人回答的都没错。


    遇到讨价还价的客人,它就闭了嘴巴,摇了摇头,说一句不二价。


    客人磨着它,它也不愿意多说话,主要也是它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左右多说多错,少说少错,干脆就不说了。


    那什么,沉默是金嘛!


    哪里想到,它这副咬死了不二价的模样,客人倒是觉得价格实在,摊主为人也踏实,不像有一些人摆出我漫天要价,你坐地还钱的架势。


    真砍到价了,还有种自己买贵了的感觉。


    摊子前的生意一如既往的好。


    更因为纸人比顾菟生得正常,上门的女客也多了。


    ……


    又过了片刻,潘垚左右看了下,瞅着周围的热闹,坐不住了。


    “阿大,我去买些好吃的,你一个人看好摊子,能不能成呀。”


    纸人呆了呆,好半晌,它指着自己,有些结巴道。


    “阿大,是我?”


    “恩恩。”潘垚点头。


    头一个剪出的纸人,自然是阿大了。


    “恩,阿大能行!”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了名字,它也有了归属,潘垚觉得,在纸人说出它能行时,心口处的灵又有一些凝实。


    “那我去逛逛了,这里就交给你了。”


    潘垚交代了一声,抬脚便朝长风街走去。


    羊肉串,钵仔糕,摊卷饼……到处都是热热闹闹,就连空气都是香喷喷的。


    ……


    另一边,林维堂打着石膏,胡子都没刮,出了医院打了出租车,紧着便朝长风街而来。


    他直奔算卦摊子。


    那儿,中年男子还摇着蒲扇,瞧见林维堂的模样,眼睛瞪大了些,直叹这人身残志坚啊,都成这模样了,竟然还要出来逛街?


    因为林维堂胡子邋遢的样子,一时间,中年男子还真没有认出来,这是他前两日接待过的客人。


    “先生,救命,十万火急的事儿。”


    林维堂才走近算命摊子,就伸出还完好的那只手,紧着就要去拉中年男子。


    “欸欸,有话说话,莫要拉拉扯扯。”


    “是我啊,先生,前两天我和朋友过来,我们算了一卦,你说我那朋友有血光之灾,你还记得吗?”


    中年男子瞪大了眼睛去看。


    林维堂也凑近了让他瞧。


    “哦,是你啊。”算命先生恍然。


    “是我是我,先生,是这样的,你看的相可准了!之前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我真是,嗐,我真是悔不听您的话!”


    “现在,我那朋友出了事,头受了重伤,一直醒不过来,要不,您给帮忙去看看?”


    “这……说实话,我也就看了几本相书,学了点皮毛,你朋友这情况,还是听医生的吧。”


    中年男子为难,不是太想蹚这趟浑水,再说了,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还真没那救人的本事。


    林维堂左说右说,终于磨动了中年男子。


    他给了地址,答应明日白日,会在家中等林维堂上门来接他,到时,两人再一道去医院看看赵来景。


    “我可先说好了,这事儿我不打包票的。”中年男子丑话先说在前头,“我只帮忙看看。”


    “自然自然,先生不计前嫌,还愿意帮忙,我心中已经很感激了。”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林维堂往功德箱里塞了包红封,这才离开。


    他没有注意到,在他转身走了以后,一双眼睛盯着他的背影,直到他的身影离开长风街,拦了辆三轮车坐上,蹬三轮的人骑远了,那人的目光才收了回来。


    …


    片刻后,长风街算命摊子的前头又多了一个人。


    听到动静,中年男子抬起了头,摇了摇手中的蒲扇,招呼道。


    “这位同志,算命还是测字?”


    好一会儿,没听到对头那人的回答,中年男子皱了皱眉,不解地又问了一句。


    “同志?”


    “不好意思,我刚刚有些出神。”来人笑了笑,声音缓缓。


    只见他约莫二十七八岁模样,身量颀长,衣着考究规矩,留着板寸头,还戴了一副黑框的眼睛,穿着一身白衬衫,下头是黑色裤子。


    一看就是讲规矩,听从家里安排,行事不出格的青年。


    “没事,测字还是看相?”


    赵来云想了想,“测字吧。”


    说完,他提笔在纸上写了个林子。


    字写得有些稀疏,有些像是两根有些相似的木头凑在一起。


    在同一个园子里,一个木长,一个木短,形似,终究不是同一物。


    写完后,赵来云眉眼低垂,自己也看着这林字,看了许久。


    黑色眼镜遮掩了他眼中的情绪,让人瞧不真切他的所思所想。


    中年男子摇着蒲扇,也不催促。


    古古怪怪的人多了去了,算命看相,多数是有所求的人,心中不宁,自然行事犹豫。


    过了片刻,赵来云轻吁一口气,将笔搁下,转了写好字的本子,推到算命先生面前,轻声道。


    “先生就帮我看看,我心中所求,能不能如愿吧。”


    中年男子接过本子,皱着眉看了一会儿。


    片刻后,他抬头看了赵来云一眼,琢磨着道。


    “双木成林,独木难支,你心中所求,应与兄弟有关。”


    赵来云心中一惊,搁在大腿上的手悄悄收敛力道,他抬起头来,冲算命先生笑了笑。


    “不错,先生果真是铁口直断。”


    “客气客气。”


    中年男子下笑着摇了摇蒲扇,他又看了几眼那林字,继续道。


    “林这个字,可以看做树木青葱,成片才成林,正应和了春回之时……我不知道你所求是什么,不过,所谓时逢春回日,百花正及时,得人轻借力,便是运通时……同志你求的这事,它得了旁人相助,已然是心想事成之势。”


    虽然不是很信这些,听到这话,赵来云还是有了笑模样。


    “借先生吉言。”赵来云笑着起身,往功德箱里头扔了张大团结。


    “同志,给多了。”中年男子指着功德箱,“每卦五元,童叟无欺。”


    “没事,小钱而已。”赵来云笑了笑。


    离开之前,他又看了算命先生一眼,目光意味深长,唇角有浅浅的笑意。


    ……


    人走后,中年男子还要摇蒲扇,突然,他觉得有道寒意袭来,袖子薅开一看,只见手臂上一下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中年男子莫名不已,“不是,这天有这么冷了吗?”


    “不是天冷,是你要有血光之灾了。”这时,一道稚气的声音传来。


    中年男子转过头,就和正在吃钵仔糕的潘垚对上了目光。


    钵仔糕Q弹软糯,像果冻一样的滋味,而且还不甜腻,潘垚喜欢,一气儿买了六个。


    这会儿才咬下一口,剩下还有五个还在左手上拿着。


    茉莉花香味,桂花香味,水蜜桃味儿……颜色也各不相同。


    “啥?”中年男子傻眼。


    “真的,你命宫晦暗,阴影重重,这是血光之兆。”怕人不信,潘垚还自报了家门,“你是桥里洞的张礼鹤张天师吧,我师父是芭蕉村的于大仙。”


    张礼鹤:……


    那老仙儿他知道啊,之前他们还切磋过,都是半桶水的水平,谁还都不服气谁,都道对方自视甚高,是个打个哈欠,还以为自己能刮八级大风的主儿。


    真是不知天多高,地多厚!


    潘垚又看了一眼张礼鹤,好心道。


    “这血光之灾还挺大的,伤筋动骨一百天,要当真应劫了,你得躺床上很久呢。”


    医者不自医,渡人难渡己,修行中人算得出别人的劫难,却算不出自己的,不过,到底六感比别人敏锐,血光之灾乍起,张天师便有了感觉,具体表现在那莫名出现的鸡皮疙瘩。


    ……


    “主人,差不多时间了,咱们要回去了吗?”


    那边,见没什么客人了,阿大装了喇叭裤和蝙蝠衫,收了凳子,推着车子便来找潘垚。


    “这是……”张礼鹤看着阿大,眼睛越瞪越大。


    人有十二宫,阿大却什么都没有,虽然看过去是人的模样,却没有人的炁息。


    “这是剪纸成兵术?”


    潘垚想了想,点头道,“差不多吧。”


    张礼鹤意外极了。


    古书里有记载剪纸成兵术法,据说以纸裁人,纸人成兵,可以不吃不喝,刀枪不入,并且万人列阵,听一人号令,可谓是令行禁止,使命必达,是所向披靡的存在。


    他一直以为这是古人在吹牛,哪里想到,今日当真能瞧到这样的纸人。


    这一刻,张礼鹤对于大仙是彻彻底底的佩服了。


    他心里酸酸涩涩,分外不是滋味。


    怎么能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偷偷学习,进步迅速,然后悄悄惊艳了所有人?


    这是什么人啊,真是的!


    怎么可以这样!


    张礼鹤酸了又酸,目光落在潘垚面上,悲愤不已。


    “你师父不做人!”


    潘垚:……??


    这关老仙儿什么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