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 21 章 “哪里用这个。”瞧……

作品:《在乡下当半仙的日子

    “哪里用这个。”瞧见大团结, 潘三金眉头皱了皱,“队长不是这样的人,这钱拿过去, 不就成贿、赂了吗?”


    “不成不成, 这事儿犯法,咱们不能干!”


    周爱红恨铁不成钢, “谁叫你这么直白的拿钱给他了?憨不憨了你!”


    “你不会买些东西上门吗?”


    “什么是贿赂?买些吃的用的,那就叫贿赂了?难不难听了?”


    周爱红发出灵魂拷问,一声比一声高。


    潘三金节节败退。


    末了,周爱红放平了语调,盖棺定论,“咱们这就是人情往来, 上门不空手,是懂礼的表现,有人情味儿,知道没!”


    “好好好, 有人情味,乡里乡亲的有人情味儿, 你别叨叨了, 我这就去买。”


    潘三金败下阵来,接过周爱红手中的钱票子, 准备去供销社挑些东西。


    周爱红还是担心, “能不能办得成啊。”


    潘三金也想叹气,“难说, 大队长那人的性子你又不是不是知道,有些直,还特别认死理。”


    上户口本得有出生证明, 潘垚有这东西,不过是来娣的,证明在吴家搁着,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毁了。


    就算是没毁,吴家人也不会将出生证明拿出来,更不会让潘垚上他们家的户口,毕竟,他们还等着生个带把的。


    在凤凰洲,潘垚已经没了。


    潘三金想让潘垚上潘家的户口,就得村里开证明,然后去派出所登记。


    这时候的乡下,还是有妇人在家里生的孩子。


    是以,就算没有医院的出生证明,只要村里盖个章,给个证明,说明是父母子女关系,再去派出所登记就行。


    潘三金担忧,“也不知道队长给不给盖这个章。”


    周爱红:“总得跑一趟,不成的话,咱们多磨磨他,多跑几趟,他嫌烦了,估计就给盖了。”


    瞅着在一旁听的潘垚,周爱红将话往轻松了说。


    她探手摸上潘垚的脑袋,安抚道。


    “不怕,咱们盘盘一定有书念的。”


    潘垚仰起头,对着周爱红漾出个甜甜的笑,“妈,我不担心。”


    瞧着小丫头的模样,周爱红稀罕得不行,心都要化去了一般,紧着,她想起自己镇在井里的瓜,忙道。


    “三金,你把瓜也拎上吧,这大热的天,天干物燥的,就是连人都格外的燥。”


    “一会说事的时候,你把瓜开了,大队长吃了瓜,败败火,说不定就好说话了。”


    “还是爱红你想的周到。”潘三金附和,“最近村里在牵电通水管,事情又多又杂,大队长忙得是脚后跟不着地,估计脾气是会急一些。”


    潘垚举高手,积极道,“爸,我帮你去将西瓜摇上来。”


    潘三金呵呵笑了一声,“去吧,小心一点。”


    这边,周爱红和潘三金还在说着话,潘垚走到院子西南方的老井边,伸手去摇那转轴。


    转轴咕噜噜的响,绳子一点点的缩短,很快,被网兜着的大西瓜也跟着上来了。


    “咦,瓜破了。”


    瞧见瓜,潘垚有些意外。


    “什么?瓜又破了?”


    周爱红一听就急了,丢了潘三金,连忙快步走了过来。


    她利索的大西瓜从网兜里掏出来,上下翻看,有些不解。


    “怎么又破了?”


    “是不是你扔瓜下去的时候,手重了?”周爱红将矛头对准潘三金。


    “不是我。”潘三金喊冤,“我动作可轻了。”


    潘垚踮着脚凑近瞧瓜,仔细打量了几眼那破口,出言道。


    “妈,不是爸,这瓜瞧着像被什么东西偷咬了。”


    这话一出,周爱红和潘三金惊了下。


    “被咬了?”


    “……该不会是井里有东西吧。”


    三个脑袋凑近井口往下头看,只见下头黑乎乎的,自然瞧不到什么东西,听过去也没有特别的动静。


    说起来,这已经不是第一次镇西瓜,瓜拎上来破皮了。


    周爱红迟疑,“三金啊,你要是得空,钻到井水下头瞧瞧?正好给这井洗一洗。”


    潘家的井是浅水井,往下头挖了□□米就出了水,水里容易生藻类和苔藓,每年入夏都要洗一洗。


    正好,今年的那份还没洗。


    潘三金也干脆,“成,等办完盘盘户口这事,我就把这水井洗了。”


    “走喽,盘盘,咱们一道去找大队长去。”潘三金招呼潘垚。


    周爱红还想留潘垚在家,潘三金瞅了小丫头一眼,回头和周爱红打趣道。


    “就让盘盘一起去,瞧咱们家盘盘可爱,说不定大队长都好说话了,到时,他大手一挥,那章就给咱们盖上了。”


    “美得你。”周爱红轻啐了一声,“那这瓜就不带了。”


    “带,怎么不带!”


    潘三金进屋,拿了砍刀出来,动作利落的将瓜劈成了两半,有磕绊破口的留在家里,另一半完好的往潘垚怀里一搁。


    “来,盘盘捧好,咱先给大队长送瓜去。”


    潘垚的手沉了沉。


    她瞅着怀里的大西瓜,只见翠绿色的厚皮,上头嵌一条条深绿色的条纹,瓜囊又红又沙,里头有一粒粒的黑籽,还没尝,凑近就闻到了瓜的香气,清甜清甜的,一看就好吃。


    难得的,潘垚莹白的小脸蛋上出现了怔楞迟疑之色。


    又,又去送瓜呀。


    难道,今儿还要当个吃瓜群众?


    ……


    潘三金不知道潘垚漫无边际的浮想,他进堂屋将自行车牵出,和之前相比,自行车的横杠上缠了海绵和布条。


    这是潘三金这个做爸爸的贴心,见上次横杠硌到了他家盘盘,特意将它加大加粗,还塞了海绵。


    “走喽!”


    自行车的大轮子轱辘轱辘的转,车子在乡间的小道上飞驰,热风一阵阵的吹来,潘垚捧着瓜,眼睛被热浪吹得微微眯起。


    夏天真热呀。


    ……


    “三金,出门啊。”


    “哎,和闺女去找大队长办点事。”


    “找头头吗?他在村西的老刘家,这会儿不在大队里。”


    担着水桶的村民和潘三金打招呼,听到潘三金的回话,怕潘三金扑了个空,停了脚步,热情的给潘三金指路。


    他多瞅了潘垚几眼,潘垚注意到,捧着瓜朝他看去。


    许是小丫头捧瓜的样子逗乐了他,来人冲潘垚咧嘴笑了笑。


    他皮肤黝黑,头戴一顶草帽,肩上搭一条湿哒哒的毛巾,村里干活的都这样打扮。


    “你家丫头生得真好。”来人夸道。


    “那是,也不瞧瞧是谁的闺女。”潘三金自豪。


    “哈哈,你呀,惯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的。”


    来人瞅潘三金的方脸,呵呵直乐。


    “丫头要是像你这个当爸爸的,回头长得埋汰了,就该怨你了,我瞧着还是像爱红好。”


    村里都知道潘垚是抱养回来的,但潘三金说了当亲生的养,大家伙儿谁也不会没眼力见的戳破。


    来人顺着潘三金的话,乐乐呵呵的就应下了。


    被说长相埋汰,潘三金大肚,一点也没搁在心上。


    “盘盘,这是村东的阿水叔,打声招呼。”


    “阿水叔。”


    “哎哎,真乖,喏,刚摘的,阿妹拿回家吃。”


    水叔从桶里拿了张大荷叶,兜了一叶子的野树莓给潘垚。


    这时候野树莓正是熟的时候,瞧过去鲜美红嫩,上头一粒粒小泡饱满多汁。


    “谢谢水叔。”潘垚又道了谢。


    小丫头乖巧的模样又惹得大人一乐,转身要走时,水叔随口又说了句。


    “对了,三金你找头头什么事啊,要是不急的话,你就过两天再寻他吧,我刚才打那儿经过,瞧见他嘴边都撩了泡,顶着大太阳在那儿骂人呢。”


    潘三金缩了缩脖子,“他这是怎么了?”


    水叔摇头,“我也没听清楚,好像是装自来水管的事不大顺当。”


    水叔和潘三金说了这话后,挑着担离开了。


    潘垚仰头问潘三金。


    “爸,咱们还去吗?”


    “去。”潘三金想了想,还是决定去,“过两天你就得上学了,这事不好耽搁。”


    说完,潘三金蹬起踏板,车把头一转,直接往村西方向骑去。


    不过,也因为听阿水说大队长心情不美丽,潘三金多了个心眼,准备先去村西瞅瞅,探探口风,东西就先不买了。


    “不怕,咱们手上有瓜,正好败火。”


    潘垚:……


    ……


    芭蕉村不大,这个时候,除了亲近的兄弟将房子盖得近一些,大家伙的房子都是隔开的,各自有自己的院子,里头还能种些菜。


    也就七八分钟的时间,潘三金便带着潘垚到了村西。


    远远的,两人就听到陈头头中气十足的声音。


    “千交代万交代,让你们把东西看住了,你们呢?这是看到哪里去了?这下东西丢了,你们说怎么办!”


    陈头头瞅着那少了大半的水管,气得头都痛了。


    他在心里暗骂偷水管的小贼,还头痛接下来该怎么办。


    都说巧妇难成无米之炊,村里通自来水也一样。


    芭蕉村盼通水通电,盼了许久,这才轮到他们村子,结果呢,装水管的活计才干了几天,晚上睡上一夜,搁在院子里的水管却少了大半,这叫人怎么不恼火了?


    水厂的技术人员也在一边叹气。


    旁边的几个村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除了气愤担心,脸上还有几分燥热。


    无他,水管这样又长又重的东西,不如金钱好偷,这东西在他们村子里丢了,说不定就是村里的人干的,要不就是里应外合。


    而水厂的技术人员是其他村子的,回头这事一传,丢的不是什么,是整个村子的脸面!


    监守自盗!


    偷窃公家财产!


    芭蕉村的人觉悟不行!


    ……


    想想都知道,到时会有什么样的风言风语。


    “陈队长,我敢发誓,我绝对没有联合外人来偷。”


    昨夜负责看管材料的陈品正举着手高声道。


    瞧他紧抿着唇,鼻梁上戴一副黑框眼镜,整个人绷得很紧,眼睛里有委屈和水光。


    这时候要是谁再说一声,这小年轻铁定要掉眼泪了。


    陈头头摆手,“先找到水管要紧。”


    陈品正抿唇。


    他脚步抬起,想要往前走一步,再说一些什么,在陈头头的目光下,又不甘心的收了回来。


    只别过脸,不再吭声了。


    说一千道一万,东西就是他看丢的,他有大责任。


    ……


    气氛有些严肃沉闷,潘三金的自行车在一边停住,拉过一个汉子,小声的问道。


    “瞧这阵仗,咱们村子里的水管是丢了?”


    被抓住的人一脸的晦气,“丢了!”


    “本来再过个三五日,村子里的管就能都装上了,自来水也能通了,现在好了,管丢了,事情也要黄了!”


    “真是挨千刀的。”村民骂骂咧咧。


    “要是让我知道是谁在偷鸡摸狗,我非得把他吊起来,拿鞭子用力的抽他不可。”


    潘垚见他说的凶,显然不是在放狠话。


    这时候的法律不够普及,村子也更抱团些,往上数几代,村民间甚至都是亲戚,要是有外村人来偷,为了威吓贼人,那小偷还真的会被吊起来打。


    潘垚探头看了看,那边,陈头头正在问大家伙儿,是否有在夜里听到什么动静。


    水管又重又长,偷拿肯定是有动静的。


    他还吩咐了人去瞧乡路上的车轱辘痕迹,水管重,用车子倒运,肯定有痕迹和汽车发动的声音。


    最后,大家伙儿看了一通后,都说没有。


    没有车轮痕迹,也没有听到汽车的声音。


    陈头头若有所思。


    潘垚仰头问潘三金,“会不会还在村里?”


    潘三金皱着眉摇头,“不清楚。”


    这时候的水管是铸铁的,这批水管就算是拿去当废铁卖都值一笔钱。


    陈头头和潘垚想的一样。


    既然夜里没什么动静,说不定那水管还藏在村子的哪个旮旯角落里,只等风声过了,贼人才将这些水管翻出,卖个好价钱。


    陈头头吩咐村民在村子里先找找。


    很快,村西老刘家前头空地上的人都走光了。


    水厂的技术人员整整白帆布背包,跨上自行车。


    “陈队长,那我也先走了,等你们水管找回来了,再去镇上寻我。”


    “一定一定。”陈头头挤上笑容,“今儿真是麻烦民珍了。”


    “客气了。”被称为民珍的人摆了摆手,蹬着自行车走了。


    自行车一走远,陈头头脸上的笑容也垮了。


    “大队长。”潘三金喊了一声。


    “是三金啊。”陈头头转过头,瞧见潘三金,有些意外,“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潘三金示意潘垚将瓜递给陈头头,笑得有些憨厚老实。


    “吃瓜吃瓜,大队长辛苦了。”


    天气热,陈头头本来就被晒得头顶生烟,刚刚一番生气和询问,话说得多了,他感觉就连喉咙和鼻孔里都要冒出热气了。


    “是啊,可把我热坏了,这几天忙的啊,我觉得我就不该叫陈头头,应该叫陈牛牛。”


    陈头头吐槽不断,说着话的时候,他用力哼了哼不顺的气。


    配上他那比一般人更高更大的身子板,别说,还真有些像陈牛牛。


    潘垚眯眼偷偷笑,还是头鼻孔哼气的大水牛。


    陈头头也没和潘三金客气,伸手接过了潘垚递来的瓜。


    “多谢阿妹了。”


    因为是大水牛,潘垚瞧陈头头挺顺眼的,“伯伯,去树荫下吃呀。”


    “好好。”陈头头一边往前走,一边和潘三金夸道,“娃儿细心着呢。”


    老刘家前头是条河流,河岸边杨柳垂河,一棵大榕树冠如华盖,树下是大石头垒的长凳。


    西瓜清甜多汁,陈头头怕将瓜的汁水吃到衣裳上,也没什么村长的包袱,捧着块瓜蹲在地上。


    他重重的咬下一口,随即囫囵的夸赞,道。


    “唔,甜,这瓜甜!”


    潘三金乐呵呵的笑,“大队长喜欢吃,回头我再送两个到你家里去。”


    潘垚瞅了她爸一眼,潘三金反过来冲她眨了眨眼睛。


    潘垚忍不住偷笑,唇畔漾起小梨涡。


    他爸这是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为了那户口证明的事,那是恨不得陈头头多吃几个瓜呢。


    奈何,陈头头是个板正性子的,天热吃一块瓜不算什么,让村民给他家里送瓜,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前者是官民一家亲,后者嘛,那就是作风问题了。


    “别!”陈头头抬手拒绝,说了个颇为一语双关的话,“我就这么个肚子,可揣不下那么多瓜。”


    低头唰唰唰的将瓜瓤啃尽,陈头头问潘三金。


    “说吧,找我什么事?”


    “没事没事,就过来看看。”


    “打量着蒙谁呢。”陈头头劈头就道,“没事的话,你这么大热的天在外头晃悠?闲的啊!”


    潘三金:……


    头头今儿是有些暴躁。


    “伯伯,我爸想问问你,关于我上学的事。”潘垚开口。


    小丫头的声音清脆,像晨间树梢头的小鸟。


    陈头头侧过头,正好撞进小丫头瞧来的眼睛,只见她笑了笑,眉眼弯弯。


    一瞬间,陈头头想起家里老娘做的马蹄糕,晶莹剔透,软软糯糯的。


    这一下,因为村里水管丢失的暴躁着急,莫名的去了几分。


    “读书?”陈头头重复。


    下一刻,他恍然,“是要村里帮忙开上户口的证明,是吧。”


    “哎。”潘三金应道,眼睛盯着陈头头看,“队长,能盖吧。”


    村里谁不知道潘三金多年无子啊。


    陈队长瞅着潘三金,心硬如铁。


    一句不能正想脱口而出,余光扫到潘垚,只见小丫头巴巴的看着自己,眼睛又大又亮,里头有着期望和信任。


    这一句不能,一下就哽在了喉咙里。


    陈头头叹了口气,看了潘垚一眼,拉着潘三金走到一边,小声道。


    “三金啊,不是我故意为难你,咱们都住一个村子的,我就虚长你几岁,算下来都是一个辈的,你和爱红生没生孩子,我能不知道?”


    潘三金:“我领回来的,就是我闺女儿。”


    他也倔强,“亲的,嫡亲亲的,不能算养女。”


    陈头头手指着他,“哎,就是这难办了,问题就出在了这里!”


    “你要是说是养女,把小姑娘来的地方说清楚,做个收养的证明就行,可是,你非咬定了嘴说是亲生闺女,我又知道这不是你亲生的。”


    他重重的将右手手背朝左手掌心砸去,一副为难模样。


    “你这不是让我谎报嘛!”


    “不成不成,”陈头头连连摇头,“我还没做过这事呢。”


    说到这里,陈头头都不敢瞧潘垚了,就怕小姑娘眼里流淌出失望和受伤。


    啧,他这个说一不二的大老爷们,有些受不住啊。


    潘三金反手拉过陈头头,语气认真。


    “陈队长,你有所不知,盘盘她就是我亲闺女儿。”


    陈头头狐疑,“亲的?”


    潘三金重重点头,“亲的!”


    这下,陈头头看潘三金的眼神有些不对了,上下打量,透着点难以置信,又带着嫌弃。


    一副没想到三金你是这样的人的嫌弃。


    潘垚:……


    她爸这是自己给自己抹黑啊。


    潘三金半点没察觉,紧着就把自己做的胎梦说了说,最后道。


    “盘盘她就是我潘家的孩子,都怨我,身子不争气,盘盘才去了别人家,当了几年别人家的孩子,委屈孩子了。”


    陈头头越听越面无表情:……


    “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潘三金意外,“你不信?”


    陈头头:……


    他甩了甩头,“不和你瞎掰了,真是的,我都快被你搞迷糊了。”


    陈头头想跑了。


    “对了,村子里还有一堆事,我就先走了。”


    “你回去再想想,把孩子哪家抱来的说清楚,补办好送养和收养的手续,孩子也能上户口,也不耽误接下来的读书。”


    “阿妹,伯伯走了。”


    陈头头草草说了几句,冲潘垚挥了挥手,腿脚麻利的跨上自行车,骑车走了。


    “欸,这就走了?”潘三金瞪着陈头头远去的背影。


    “爸,要不就办收养手续好了。”潘垚拉了拉潘三金的手。


    “不成。”潘三金气闷,“你就是我亲闺女儿,咱们和吴家没关系了。”


    “爸再想想办法,盘盘你不要急。”潘三金安抚潘垚。


    “好。”潘垚点头应下。


    她其实也不急着当小学鸡,真的。


    潘三金骑上自行车,带着潘垚先家去。


    ……


    “半仙,潘哥,这么巧又碰到了啊,哈哈。”


    乡间的路上,迎面骑来一辆自行车,这自行车后座的位置被加长加大了,左右各摆一个大大的竹编笼子,里头有叽叽叽的声音。


    潘垚探头一看,笼子里堆了稻草,里头装了数十上百的小黄鸡。


    “叽叽叽叽。”小鸡凑在一起。


    潘垚欢喜,“耀祖叔,你真办养鸡场啦?”


    来人正是李耀祖。


    “是啊。”李耀祖笑得爽朗,“这些都是我从附近村子收的鸡苗。”


    潘垚瞧了瞧,“你不是喜欢公鸡吗,怎么大多数是母鸡?”


    李耀祖眼里有惊喜,“半仙,你还能瞧小鸡的公母?”


    潘垚愣了愣,是哦,她真是厉害了,居然还能瞧出小鸡的公母了。


    潘垚迟疑的点了点头,“气息不大一样。”


    李耀祖的彩虹屁又要袭来。


    “真不愧是半仙,不单单会看人,这看畜生的本事也不差,眼神真好。”


    潘垚:……


    这话听起来有点怪,她勉强当做是在夸她吧。


    李耀祖瞧见潘垚,心情激动,掉了个车头,和潘三金并排齐驱。


    “潘哥,我去你家讨口凉茶喝,你不介意吧。”


    潘三金心情正不痛快着呢,正想说介意,转而想起一件事,话头又止住了。


    这李耀祖是谁?他是陈头头的大侄儿啊!


    听说陈头头的媳妇是他老姑,一众侄儿里,最疼的就是李耀祖了。


    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风,不是龙卷风,不是刮台风,更不是飓风,它必须得是枕、头、风!


    想通这点,再看向李耀祖,潘三金的眼神都慈爱了。


    “咱大侄儿来了?”


    “嗐,跟我还瞎客气,一口凉茶说什么讨不讨的?生分!走走,跟着我家去,我给你喝一缸的凉茶!”


    潘三金豪气挥手,挥斥方遒。


    李耀祖打了个寒颤,看着潘三金的眼睛都带着惊吓了。


    “潘哥,你怎么还掐着嗓子喊我了?怪别扭的。”


    “咳咳。”潘三金清了清嗓子,“我这是太高兴了。”


    “爸,你刚才喊错耀祖叔了。”自行车横杠上,潘垚突然插话。


    “什么?”潘三金还没注意到。


    “我叫他叔,他喊你潘哥,你不该叫他大侄儿的。”


    潘垚想了想,认真的纠正。


    “你该唤他一声,小老弟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