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 我粉我自己


    上台？


    随机舞蹈？


    最关键的是……和I.O.I一起？！


    突如其来的好消息直接让整个会场疯掉！


    GOD PD！神仙PD！你永远懂粉丝们需要什么！


    哪怕是最挑剔的粉丝现在也挑不出PD的任何毛病, 他们现在都只剩下唯一的念头：选我！抽我！让我成为万中选一的超级幸运儿！


    也不知道是谁，突然大吼了一声：“等等，先别抽！让我先卷发一个白宥莉！”


    粗犷的嗓门不仅引起众人发笑, 更是让不少人都低头摸起手机。


    卷啊！


    使劲的卷！


    什么菩萨莉莉, 鱼头人身莉莉, 全部卷发起来！


    坐在七十五号座位上的狐狸胸针：“莉莉啊，保佑我上台看小狐狸吧, 刚刚签售的时间太短了，我还有好多好多话想和我们昭娟说呢！只要你保佑我, 我回家就买十箱橘子汽水！我相信狐莉不会BE！你一定会显灵的！”


    坐在七十七号座位上的樱花发卡：“小鲨鱼, 咱们丽莎可是你的第一个室友啊！也是最先把薯片分给你吃的人, 你们俩还都是外国line，就冲着这份情意，你不应该帮我吗？！比赛时我为你投过票, 退赛时我帮你骂过安俊瑛，前几天我还在广场上反黑了啊！”


    坐在七十六号座位上的白宥莉：别问, 问就是心很累, 不想说话。


    你们这到底信的是什么斜教啊！快清醒一点！


    哦, 对不起，教主竟是我自己。


    听着身边一片“莉莉/锦鲤/小鲨鱼”，白宥莉一脸冷漠地端坐着。


    卷吧卷吧，卷生卷死吧, 反正她也无力阻止这个疯狂的世界了。不掏出手机“同流合污”是她最后的倔强。


    自己答应过裴苏勇，安安静静地参加签售会，深藏功与名的退场，绝对不再惹出任何事端。


    上台跳随机舞蹈这么引人注目的事情自己不能干。


    黄仁善给了大家五分钟时间。


    “大家都完成卷发了吧？啊，锦鲤莉莉真的很好用呢, ”黄仁善一脸回忆往昔的表情，“当初在《Prduce 101》宿舍里，可是流传着只要摸了鲨鱼肚皮就不会被淘汰的传闻。”


    “哎一股，现在想想，当初PD让莉莉去袋鼠国拍摄广告，是多么阴险的计谋啊。就是因为我们没摸上鲨鱼肚皮才被淘汰的。”


    黄仁善假惺惺地抹着眼泪，又做作又委屈的样子惹的众人几度笑出声。


    “好，那我们就来看看，到底谁才是被锦鲤莉莉眷顾的幸运之子吧！来，大屏幕滚动起来！”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大屏幕再一次闪动起来，不仅比刚才更快，甚至还带上了每个编号对应的国民制作人的脸！


    “三、二、一！停！”黄仁善吊足了胃口，像是赛车裁判员挥舞开赛旗帜那般，猛地一挥手！


    不断闪动的大屏幕也立即放缓速度，原先看不清的数字也逐渐能辨识出模样。


    “哦，好像是两位数哦……六、不，是七开头的两位数！”


    签售会的作为十人一排，在看清楚第一个数字的瞬间，一整排的国民制作人都尖叫着起身.


    “抽我！快抽我！”


    “求求停下来吧，让我中选！”


    身边的樱花发卡和狐狸胸针更是一个激动的直跺脚，一个已经摆出虔诚教徒的姿势疯狂祈祷了。


    只有白宥莉岿然不动。


    不仅没动，甚至还拉低了帽檐，提高了口罩，生怕其他国民制作人看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


    去吧孩子们，锦鲤莉莉保佑你们。


    谁去都可以，反正我没转发，我不去。


    但，在白宥莉极为佛系的心态中，大屏幕上的数字缓缓跳过七十四号，又乌龟一般地翻篇七十五号。


    当六的半弧形顶端出现在屏幕上时，数字的转动已经几不可见了。


    白宥莉：？？？


    大事不好！


    “叮！”


    整活的PD故意制造出非常有仪式感的音效。


    临时MC黄仁善也立即欢呼：“恭喜我们的七十六号国民制作人！哇哦，是一位打扮的非常严实的小姐姐呢！来，请您上台来和我们I.O.I一起参加互动环节哦！”


    一瞬间，场内投来无数羡慕嫉妒恨的目光，隐形的柠檬差点直接将她淹没，而理应欢庆中选的小鲨鱼却拧眉看着大屏幕。


    我不是没有转发吗？


    为什么是我？


    这河狸吗？这还有王法吗？


    这里坐着的都是看过《Prduce 101》的国民制作人，上台之后一定会被当场扒下马甲的吧？要怎么才能装出第一天学习唱歌跳舞的样子？急！


    在众人的酸言酸语中，白宥莉头疼起身。


    刚要跨步，手腕就被抓住。


    低头一看，樱花发卡双眸已经酸成波浪状了，她眼巴巴的：“姐妹，我承认之前对你是大声了点，但拜托上台之后多和我们丽莎互动好吗？她一个樱花妹妹在南国出道很不容易的，以后你想要什么应援物我都可以给你！”


    白宥莉还没开口，坐在另一边的狐狸胸针忍不住了：“你说什么呢！这个小姐姐已经是我们狐莉的人了！欧尼，你是我亲欧尼！我们昭娟平时在团里没有什么表现机会，你多cuecue她啊！”


    白宥莉：“……”


    白宥莉上台之前，I.O.I的成员们早已退到舞台一边，专门给MC黄仁善和幸运观众留出位置。


    她扫了眼笑成花的有佶丽莎和田昭娟，叹了口气，硬着头皮上台。


    瞬息之间，梦回当初被张艮硕“拷问”的场景。


    “哎一股，我们的幸运之子请站到中间来。哎呀，手背上还贴着止血贴呢，是刚从医院过来的吗？我们的国民制作人也太拼了。请问要怎么称呼呢？”


    刚一接过话筒，黄仁善就开始灵魂拷问。


    白宥莉：“……”


    我的称呼啊，那可太多了，刚才抽奖的时候被台下国民制作人们喊了个遍。


    思索片刻，白宥莉发现自己习惯的常用名似乎就只有《动物森友会》中的ID没有曝光过了，于是憋着气，故意用和自己平时说话声线完全不同的夹子音撒娇道：“可以叫我柚子大王呢~”


    白宥莉常年练习音乐剧，声线经过专业训练早就可奶可御，虽然是刻意装萌，可软软糯糯的声音却没有任何扭捏甜腻的感觉，反倒是像团水嫩嫩的软豆腐，瞬间虏获众人的耳朵。


    话音刚落，就看到站在旁边的田昭娟“扑哧”一声背过身去。


    薄薄的肩线因忍笑不断颤抖。


    ……暗鲨你哟！


    可惜，白宥莉能无声谴责田昭娟，却没办法控制台下国民制作人们的情绪。


    已经有不少人将摄像器材对准她了。


    “好可爱的萝莉音啊！”


    “不愧是被莉莉锦鲤选中的人，竟然连声音也这么好听啊。”


    “突然感觉恋爱了！柚子大王出道吧！如果不想露脸的话，当声优也可以的啊！”


    “啊，好可爱的柚子大王！完全萌妹音呢！”黄仁善也忍不住赞叹。


    “我们的幸运之子买了多少张专辑才入场呢？可以晒一下票根吗？”


    白宥莉：“……”


    你这是在为难我小鲨鱼。


    迟疑许久，她心碎地从口袋中掏出票据递交给黄姨母。


    果然，对方在看清楚数字的瞬间就瞪大了双眼。


    黄仁善并没有直接公布数字，而是走到舞台边，询问一名国民制作人：“请问您购买了多少张专辑才抽到入场券的？”


    “呃，六十张吧。”


    “那请问您呢？”黄仁善又换了一个人问。


    “一百二十四张！是我们渡研的生日张数！”


    黄仁善点点头：“那我觉得至少这两位国民制作人不需要羡慕柚子大王的好运了，因为我们的大王买了一千张专辑才获得的签售会门票哦！”


    “嚯，一千张？！”


    “一千张是多少钱？好多个零，我已经数不出来了。”


    台下惊叹，台上的黄仁善也在感叹：“柚子大王真的包裹的很严实呢，难道是什么大明星吗？不然怎么有这么多钱搬砖啊！”


    “可不可以摘下墨镜和口罩呢？不要害怕，大家在p图时会模糊掉素人的，对，说的就是我这样的素人。”


    黄仁善还是一如既往的搞怪，但白宥莉哪能被这种小招数打倒。她抿着唇，沉默无言地摇摇头。


    “真可惜，还以为口罩和墨镜下藏着的是全智贤呢。”


    黄仁善造梗速度特别快，当初在节目中就是一等一的综艺感高手。


    只要她控场，就不会有任何冷场的可能。


    “不过，仔细一看柚子大王还真的有点眼熟，这位国民制作人是到过公演现场吗？”


    啊这要我怎么回答？


    黄姨母啊……我不仅到过公演现场，甚至还比你多到一场。


    幕布边，听到这个问题的有佶丽莎都快笑得趴在地上了。


    白宥莉隔着墨镜冲她翻了个白眼，再度点点头：“去过的。”


    “啊，我们的柚子大王好害羞啊，一句话都不肯多和姐姐说呢！哭哭！”黄仁善手虚握成拳，在眼角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那么大王，以前有跳过随机舞蹈吗？会唱跳吗？”


    “完全没有呢~”


    白宥莉伪装到底。


    在恶补过的南国娱乐圈知识中，随机舞蹈指的就是PD随机播放各种流行男女团的主打曲目，让参与者跟随音乐起舞，算是一种趣味性的挑战项目。


    在这个环节中，既有熟知百家舞，每一种舞蹈都能完美消化的舞神存在，也有除了自家其他一脸懵圈的游戏黑洞存在，前者令人惊叹，后者则能带来笑料，并不分高低贵贱。


    白宥莉当然是……选择后者啦！


    反正除了南国名片少女时代的出道曲舞蹈，她什么都不会跳，自身人设完美契合“柚子大王”的人设，到时候就跟在I.O.I成员后面举举手抬抬腿，当个混子！


    想到这里，她脸上的表情更加诚恳了——尽管被遮得严严实实谁也看不到——一字一句强调道：“今天是第一次唱跳！”


    “如果一会儿表现不好的话，还请大家多多包涵鸭！”


    “内，我们保证不会笑的很大声。那么，时间也差不多了，问完最后一个问题，我们就开始随机舞蹈环节吧。”


    黄仁善笑容满满，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她眼神中的促狭。


    “安排在最后的可是死亡问题呢，请问，柚子大王在I.O.I中最喜欢的成员是——？只能选择一个哦！”


    白宥莉：“……”


    视线不自觉地转向I.O.I成员们的方向。


    有佶丽莎嗖的一下挺胸抬头，原本就如小鹿般明亮水润的眸子如今更大了，直勾勾地盯着白宥莉，似乎在说如果你敢有其他答案咱们就BE！就BE！


    而小狐狸田昭娟则是抱臂环胸，看起来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模样——如果不是美甲都深深掐进手臂里的话。


    “……都喜欢呢，我是团粉的。”


    柚子大王（X），端水大师（勾）。


    答案虽然很公式化，但有效，白宥莉正要庆幸自己逃过一劫，就看到康米娜高高举手：“我举报！”


    “柚子大王明明就是丽莎和昭娟的粉丝！签售的时候我看到她送她们两人礼物了！”


    “哦~~~~”黄仁善拉长了音，“好的哦，那接下来的随机舞蹈，就请柚子大王站在丽莎和昭娟中间！让你好好体会左右都是最喜欢的成员的感觉！”


    被推到修罗场之中的白宥莉：“……”


    姨母啊，当初我待你不薄，如今为何要恩将仇报！


    好在片刻之后，随机舞蹈的音乐便响起，也算帮了白宥莉一个大忙。


    响起的第一首音乐是I.O.I本次回归的主打曲《Dream girls》，这也在白宥莉的预料之内，毕竟是I.O.I的首场签售会嘛，玩游戏找乐子是其次，最主要的还是宣传自家歌曲。


    作为被挑选上舞台的I.O.I“忠实粉丝”，她没有划水，跟着大队跳完全程。


    音乐渐弱，白宥莉觉得是时候让“完全没学过唱跳的柚子大王”人设登场了。


    结果……第二首放的竟然是中世纪曲风版的《战歌》？


    《Prduce 101》选秀节目的主打曲？！


    这选曲简直不讲武德！


    嘶……签售会PD竟恐怖如斯。


    唔，行的吧，那这一首也不划了。


    反正动作舞蹈都刻进记忆里了。


    白宥莉放松地舒展肢体，她故意没有用自己常用的跳舞力道，像是在跟随慵懒蓝调起舞那般，将一首极有攻击力度的歌曲跳成微醺的感觉。


    只是她疏忽了一点：在I.O.I成团后，M-根据十一位少女的决赛排名重新编排了舞蹈走位！原本由白宥莉担任的中心位置如今已经交给了总决选的第一名金世证！


    白宥莉按照记忆中的舞步跨步时，一不留神就和金世证撞在了一起！


    白宥莉：“？”


    金世证：“？”


    两个人都是一边游刃有余地跳着舞，一边诧异地看向对方。


    尤其是金世证，她眼中的困惑和惊讶完全不止被突然撞到那么简单，于是，在白宥莉想要退回去时，她直接伸手一抓，将白宥莉留在了舞台正中的位置。


    台下许多国民制作人都注意到了这个小插曲。


    立即有细心的观众发现：“柚子大王跳的是世证位诶！”


    男女团中，每一位成员的舞蹈动作和走位都并非完全一致，除了舞团或是表演等特殊情况，大多数时候，是谁的粉丝就会模仿学习谁的走位。


    “柚子大王不会是世正的粉丝吧？”


    “应该不至于，不然刚才当着自己大本命说是团粉？不怕以后被开除粉籍啊？”


    “就是说，有没有人记得，站这个位置的、跳这个动作的，不止金世证一个人呢？”


    刚有国民制作人提出假设，刚才还议论纷纷的人群突然停顿一秒。


    跳主题曲C位的，除了最后票选出来的冠军金世证，就只有……当初以女王之风突袭娱乐圈，征服了所有颜狗心脏的鲨鱼莉莉白宥莉啊！


    “卧槽！好像是真的！”


    “柚子大王的‘柚’就是贴着‘宥’取的吧！难怪问团里喜欢谁的时候犹豫了！最后只能无奈端水。笑死，她最喜欢的是白宥莉啊！”


    白宥莉完全不知道台下观众已经开始对着“柚子大王”脑补“我粉我自己”的诙谐大戏，当第三首《yummyyummy》音乐响起时，她已经完全确定了，所谓随机舞蹈不过是PD抛出来的噱头，目的就是要让在场粉丝再回味一遍节目播出时的热血和激动。


    那没事了。


    正好自己在三公的五首新歌中只会跳《24小时》，其他几首还真没认真学过。


    殊不知，她别的歌曲跟着混，《24小时》就精准踩点的行为更加坐实了国民制作人们的猜想：


    “果然是莉莉的粉丝，别的歌都不会，只有莉莉的《24小时》这么熟！”


    “她跳的还是莉莉位！对trt音乐的喜欢也如出一辙，啊哈哈哈，还以为我们没发现呢！”


    “话说回来，《24小时》的灯光秀表演完全可以载入南国娱乐圈史册吧？”


    “别说了，我感觉黄仁善都要哭了，如果不是安狗做孽，这首歌也该是她的人生歌曲了。”


    当国民制作人们正声讨安俊瑛偷走他人人生时，却突然发现，正在享受舞台的柚子大王突然快走到舞台边，拉着MC黄仁善的手，让她一同站在了舞台上！


    一开始黄仁善还有些拘谨，却禁不住身边的柚子大王一直鼓励，终于也一起跳起那些永远都铭刻在她心中的舞步。


    被安俊瑛偷走的人生在这一刻再度回到了她身上。


    哪怕只是一瞬，也是一世的荣光。


    I.O.I成员们都是做票事件的受害者，女孩们非常有默契地让开一条道，让这首歌原本的“主人”黄仁善站在了舞台中心位置。


    康米娜一边跳舞一边挪动，一时重心不稳撞了柚子大王一下，突如其来的冲击力撞掉了女孩的帽子和墨镜。


    康米娜吓了一跳，赶紧去扶，结果在看到柚子大王真容的瞬间，惊讶之声脱口而出：“莉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