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他难得温柔

作品:《陆总别虐了,夫人她又吐血了

    陆肆年抬起手臂,修长的手指,不受控制,抚摸着丑陋的疤痕。


    他的触碰,江皖溪无端的惊吓了一下。


    意识到这个男人只是在轻揉她的伤疤,江皖溪渐渐的放下了心底的惊惧。


    他的手指很温热,很温柔。


    对,这个男人抚摸她丑陋的伤疤,很温柔。


    格外温柔~


    总说不上为什么,有一瞬间,她恍惚了。


    这个男人待她如这条伤疤的温柔一样。


    这条伤疤很丑,丑得就连她自己看见了,都极为难看。


    她总是有意无意穿一件长袖,主要为了遮个丑陋的伤疤,不想被人当作怪物来看,不想别人问起这疤痕的来历。


    疤痕带给江皖溪的是自卑,自卑到不愿意被人看见。


    陆肆年亲昵的爱抚,江皖溪升起一丝丝的不自在,头埋了埋,脸庞微微的热了起来。


    他强吻她时,她没有觉得一丁点害羞,现在,她却卑微的害羞了,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告诉我,是怎么伤到?”他的声音很温柔,柔到骨子里,没有一点讽刺,透着心疼。


    怔怔的,心门即刻间,怯怯的被打开了,江皖溪张嘴,:“被人拿刀砍的。”


    她嘶哑的嗓音里头,很沉静,似乎这件事在她认知里头,已经习以为常了。


    她的平静,不知怎么,他的心脏位置被人刺了一下,很疼。


    “青山医院里被砍的?”


    “嗯。”


    江皖溪沉默了,脸色悄然又浮现了惊惧,还有恨。


    刚刚,她又差点忘了,这伤疤都是因为他,都是因为他间接造成的。


    是他!是他!他。


    当从她口中确定了,那种从头到尾被人泼了一杯冷水,清醒异常。


    陆肆年愣是怔住了,林修远对他说是他的意思,才造成了她在精神病医院里的处境。


    他还有点一丝不信,从她口中确认了,犹如晴天霹雳。


    陆肆年披上了一层阴霾,眼底拂过复杂的情绪。


    就是因为三年前,他的一句关照,才有了江皖溪身上的伤,除了刀疤,还有腹部微微的疤,还有她膝盖的伤。


    他想知道,除了这些伤,她身上到底还有不知道的伤,还有他不知道,看不见的伤。


    “还有哪里伤到了,告诉我?”


    他低声恳求,江皖溪微微讶然,陆肆年也是从她表情里看出。


    他现在的口气、语气,是让她惊讶到了。


    “没……没有。”江皖溪顿了顿,立马否定,眼里闪过一抹惊慌的回忆,那是发自灵魂的战栗。


    还有一道伤,很深。


    江皖溪没有说实话,也不愿意对陆肆年提起。


    这些伤,不就是因为他的指令,为什么现在对她愧疚了,何必呢。


    受过的伤,已经了有很深的疤痕,即使愈合,还是一道疤,刻骨铭心。


    就像她对他,只能当陌生人,恭敬如宾就好。


    江皖溪内心已经放弃了抵抗挣扎,她是斗不过这个男人。


    现在只有一个目的,不要得罪他。


    她只想好好过平静的日子,不想与他牵扯不清了。


    “这些都是我造成,对吗?”


    为什么还要继续问!他为什么还要问!还要问!


    在她的伤口上又要撒下一片盐,勾起她那些悲惨的回忆。


    她告诉自己很多遍,放下,只要放下对陆肆年的恨,就会换来周言澈的平安,这个男人得罪不起。


    得罪不起~~


    “是。”她平静中带着一分怨恨。


    何止怨恨,只是被江皖溪埋的很深,深到她几乎忘记了。


    如今他又拿出来说一说,提一提,深怕她不知道。


    “陆先生要是对我感到一丝愧疚,就放过我,让我离去,我会感激不尽。”


    江皖溪一扯到离开,陆肆年顷刻间变了一副面孔,刚才仅有一点温柔中,眨眼间不见了。


    他的情绪万般激动,“迫不及待离开,是要跟你情弟弟幽会去,是想跟他幸福的生活,想都别想!!


    江皖溪,你别忘了,你罪还没有还清,你别忘了你双手拿走了曦菱一条命,你计划幸福的活着,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上一刻,他是天使,下一刻,他是恶魔,狰狞面目!


    对着她,句句森冷,句句扎心,句句戳她心窝。


    莫须有的指控!


    这一刻委屈涌来,莫大的指控,她崩不住了。


    就像五年前一样!


    江皖溪眸子浮出了水雾,闪着水光,淡淡的晃动着,她嘶吼,“我没有想离开,我根本没有想过离开,我要救我的弟弟,我要救他,我要救言澈,我要救他,我要从他青山医院医院救出来,你永远不懂,不懂他对我的重要。”


    永远不懂,永远不懂!


    别指望一个冷血无情的人懂。


    阿妈阿爸因为她死去了,她不想再因为那个爱她的人死去了。


    周言澈就是她活下去的希望,周言澈就是她的光,周言澈就是她这个世界上唯一守护的人,比亲人还要亲。


    她哭了,这一刻,她没有遮掩,完完全全的哭了,哀怨的哭了,眼眶刹那间血红。


    被人砍到手臂连着背部没有哭,被李顺材那样羞辱,她没有哭。


    此刻,她哭了。


    不是因为他莫须有的指控!


    不是她的委屈!


    是因为他对周言澈的污蔑。


    是因为周言澈而哭了。


    在青山医院里,那个叫着她姐姐的周言澈,在她被砍了一刀时,用整个身体护着她。


    在她被人拉到水里窒息时,是他拼了命同那些人干架。


    在她被人拉到手术台上,取掉子宫时,他疯了拿刀跟那些人拼命。


    那个叫周言澈的大男孩,在用生命守护着她,飞蛾扑火,义无反顾。


    她的言澈……言澈。


    她声嘶力竭的反驳,有那么一刻,陆肆年觉得自己是不是误会了她什么。


    心该死的软了,因为她的眼泪?这个想法仅仅在他脑子停留了两秒,两秒过后。


    他还是心软了,沉沉的说道:“证明,证明你跟他没什么,证明给我看看,他是你弟弟,你要是证明的出,我就把他从青山带出来。”


    “你说什么,你是不是说要把我弟弟从青山带出来吗?”江皖溪一只耳朵听着,听力有些弱,不太清楚,再次问了一遍。


    “看你证明。”陆肆年不悦皱起了眸子,总觉得江皖溪是不是耳聋了。


    他的声音很小声吗?


    不至于再问他一遍。


    陆肆年不知道,江皖溪只有一只耳朵的听力,比常人听力要很弱,偶尔听到尖锐的音贝,就会很疼,有时候会听不清别人说的话。


    不如现在,她都听的有些弱。


    这些,陆肆年什么都不知道。


    “怎么证明?”江皖溪哑着声音,喃喃的说了一声。


    怎么证明呢?


    谁能证明陆肆年就是她弟弟呢,她一个人是解释不清了,只要有人证,有人证就好。


    人证,人证,对了,她想起来了。


    “青山医院有一个护士,她叫付思莲,她可以证明,可以证明言澈就是我认下的弟弟,可以证明我跟言澈清清白白。”


    “付思莲,我会派人调查这个人的名字。”


    “你能尽快去调查吗?”江皖溪急切了。“江皖溪,看来,你真的这么在乎他。”看到江皖溪为别男人担心,恳求,陆肆年就是不爽,不痛快。


    “陆先生,以前我们的恩怨,我会慢慢的还清,但是,我不想牵扯无辜的人进来了。”


    她一个人任由他折磨,他想怎么折磨就怎么折磨。


    她不想身边重要的人因为她,受到牵连,甚至死去。


    阿爸阿妈就是因为她死的。


    她不想再背负沉重的罪恶感了。


    哼……陆肆年冷笑,她还记得他们的恩怨。


    “呀……”


    一声惊呼从门外传来。


    异样的动静。


    陆肆年不悦喝道:“谁在外面?”


    …